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貌美恩公不对劲>第173章 实惨

  夜色深沉, 有两人身着皮装御翅飞行,到了长宁峰山脚附近才缓缓降落。

  皎洁的月色落下,映出一対愁眉不展的脸,正是戴雁声与万里风。

  “好几天了, 一点汉哥和阿闲的下落都没有, 这可该怎么办才好?”万里风将翅收起来, 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戴雁声伸手将她眉心抚平,轻声道:“别愁了, 以前这样的事也没少遇过,即便我们找不到,老聂也会想尽办法传递消息给我们。”

  一阵风吹来, 明明不算冷,万里风却突然打了个冷战,她握住戴雁声的手:“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别多想了。两年前我们也没有想到会有今日,此番出行, 原本就是脱离了自己最熟悉的环境,又总被人牵着鼻子走,心里没底是正常的。”戴雁声拉着她往前走, “这种情况下,别自己给自己添堵, 若是没有自信,那就相信同伴。”

  他掌心传来的热度给了万里风些许安慰,她轻轻点点头, 与戴雁声并肩而行。

  城中依旧戒严,宋鸣冲不知道抽了什么风, 本来一直帮赤蚺的他突然不遗余力地开始追查他们的下落,大有抓不到人不罢休的意思。

  他俩之前通过易容躲开了追查, 但今夜出城之时接受了严密排查,现在想要回去,觉得风险颇大。

  快到长宁峰山脚下的马行时,万里风又道:“在城里待着实在太危险了,这次我们回去跟左哥碰头之后,就出来在山上随便找个山洞落脚吧。”

  戴雁声想了想:“行,听你的。”

  “也不知羽书那里怎么样了,我不放心他。”

  “左哥会看着他的,再说他那里灯下黑,宋鸣冲定不会发觉。”戴雁声道,“这样一来,也算宋鸣冲替我们盯着秦落羽,我就不信重重官兵看守,她能传递出消息去。”

  万里风仍旧忧心忡忡:“宋鸣冲到底跟谁一边还不好说呢。”

  “管他呢!说句难听话,秦落羽就算真是钉子也没用,咱们什么都不知道,哪怕宋鸣冲把我们全都抓回去也审不出东西来。”戴雁声牵过拴在树下的马,冷笑道,“做赤蚺这么些年,此次确实是最失败的一次!最难対付的不是独峪人,是自己人啊!”

  “别这么阴阳怪气的。”万里风翻身上马。

  戴雁声坐在她身后,凑到她耳边笑道:“不阴阳怪气,那我含情脉脉如何?”

  万里风躲开他的唇,胳膊肘子冲他肋下一捣:“真有闲心,快走吧!”

  戴雁声勾了勾唇角,抓住缰绳,双腿一夹马腹:“驾!”

  两人一骑快速往归梁府城赶去,一路上十分平静,只有月光树影与他们相伴,然而戴雁声却总觉得哪里不対。

  似乎太过平静了些。

  然而这条路到了夜间向来安静如鬼蜮,戴雁声想想,又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方才还觉得万里风操心太多的他,陡然提高了警惕性,仔细留意着周边的情况。

  在过十里坡时,他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道寒光闪过,便道:“不好,有绊马索!”

  戴雁声来不及勒缰绳,便抱着万里风“嗖”地从马上跃起,正要往旁边树上跳,不料铺天盖地落下一面大网,将他俩兜在了里头。

  匆忙间戴雁声一个转身垫在万里风身下,俩人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马儿长鸣一声,也被前方的绊马索绊了个跟头,也“咣”地摔了一跤。

  万里风愤怒地抓着网格:“妈的,竟敢暗算老娘!宋鸣冲,你滚出来!用这种损招你要不要脸?!有本事出来真刀真枪打一场!”

  路两侧树下闪出十几个官兵,原来在另一侧他们也设了大网,那绊马索只是逼他们跳马,不管往哪个方向跳,都会落入网中。

  官兵自动分成两队,其中一队收紧了罩着万里风和戴雁声的那张网,生怕他们俩跑出来。

  宋鸣冲身着便服,背着手从官兵身后走过来,看着他俩这副狼狈的模样,轻笑一声:“抓你们还是得用网,这招真是百试不爽。”

  戴雁声抱住万里风,不让她再做无谓的挣扎,他冷冷地看着宋鸣冲:“看来文州那次也是宋大人你出的主意?前后表现这么不一致,你到底是人是鬼?”

  “是人是鬼有那么重要么?只要能达成目的就好。”宋鸣冲莞尔一笑,“况且我是受皇命追捕各位,当然要尽心尽力。希望你们别再反抗,胳膊拧不过大腿,这又是何苦呢?若能好好配合,来日我也好替你们向皇上求情。”

  万里风气得双眼赤红:“你别忘了你跟独峪人的血仇!你不能认贼作父!”

  “风儿,不必跟他多说。”戴雁声盯着宋鸣冲的眼睛,似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形势比人强,认栽吧。”

  宋鸣冲点点头:“戴爷真是俊杰,好歹你们也曾是我的下属,只要不再多生事端,我定不会为难你们。来人,把他们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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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横秋昨日在山间寻了一夜,今日晌午才返回郭师爷的小院,睡到晚上才醒。但他睡得也不踏实,迷迷糊糊全都是梦,一会儿梦见聂云汉和卓应闲被严刑拷打,一会儿又梦见向羽书满身鲜血,这觉睡得十分糟心。

  醒来后他莫名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便仍是假扮成李三,先绕到秦落羽的小院外转了圈,见无事发生,便又跑去衙门,直奔郭师爷的公事房,想探探情况。

  宋鸣冲连日来加紧戒备,府衙上下更是连轴转,即便现下已经到了子夜时分,整个院子仍旧灯火通明,师爷和知府大人都不敢离开半步。

  一进公事房,左横秋便问道:“师爷,今日有情况么?”

  郭师爷正伏案,帮知府写折子,闻言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回身继续写:“倒是不曾听说。你不是怕被宋大人发现么?怎么又跑来了?”

  他比左横秋大了五岁,近些日子把対方当弟弟看,言语中甚是关切。

  “来看看情况。”左横秋道,“不知那姓宋的要搞什么鬼。他这人说一套做一套,我怕他玩阴的。”

  郭师爷写完最后几个字,将笔放下:“这倒是,相处几天,总觉得他笑里藏刀,是个心思深沉的人物。”

  “这会儿他在府衙么?”

  “应该在,没听说他要出门。”

  听闻没出什么事,左横秋稍稍放心,不过觉得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转头就往外走:“我去看一眼,省得他玩金蝉脱壳。”

  刚走出公事房没多远,便听得院子里一阵喧哗,有人大声喝道:“把他俩看好了,万一出什么事,就等着下狱吧!”

  听口音是棠舟府的,左横秋顿时警觉,循着声音找了过去,走到转弯处一探头,便看见宋鸣冲带来的兵押着戴雁声和万里风经过!

  他头皮一麻,赶紧退回到墙后,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了起来。

  连戴爷和小风都被抓了,这宋鸣冲还真是有一手!

  左横秋躲在墙后的阴影下正想対策,便听那几个兵又道:“一男一女,得分开关吧?”

  另一人道:“甭分了,女监现在没犯人,咱们人手又不够,分开还得安排人去盯着,他们本就是同袍,向来同吃同住惯了,关一块儿吧!”

  “宋大人要审么?”

  “大人说了,赤蚺上下一条心,审肯定是审不出来,先好好关着。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为国立过功的,大家都客气着点。”

  “是!”

  左横秋心念电转,便退回了郭师爷公事房里,待过了半个时辰,才晃晃悠悠出来,跟路过的官差们假意打着招呼,快步往后院男监那处走去。

  牢房外安排了好几重岗哨,大部分都是棠舟府的兵,対过往的所有人都投以审视的目光,但看起来也不算特别难为人,左横秋见几个归梁府的衙役提着食盒过去,也不过是多问了几句话,被人翻看了下盒子。

  于是他便打算以替知府问几句话的借口混进去,先看看情况,并不着急把人救出来。

  然而当左横秋走近男监外,与看守的士兵対上眼神,心里莫名其妙觉得毛毛的。

  他下意识地想,戴爷和小风本也十分警觉,怎么会被宋鸣冲抓住?

  莫非他们的行踪已被対方掌握?

  那么接下来,宋鸣冲一定会利用戴爷两人诱捕自己和羽书!

  左横秋当即站住脚,定定地望了望男监外的那几人,假装突然想起了什么,挠了挠后脑勺,转身便走。

  然而対方早已识破了他的意图,左横秋没走几步,便听到耳畔传来破空之声,他本能拔出佩刀,“砰”地将冲他射来箭打落一地!

  “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一瞬间,周围呼声迭起,无数箭矢再度被上弦射出,左横秋感觉自己好似身陷山谷之中,脑袋顶上遮天蔽日的全是向他射过来的箭!

  他本能地挥刀抵抗,却实在分身乏术,突然间“噗嗤”一声,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他的动作因此迟缓了几分,后背和小腹又中了两箭,佩刀当即脱了手,“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左横秋觉得眼前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便知这箭头上肯定淬了药,他捂着肩膀跌落在地,心里自嘲地想,这一路的好运,难不成是真的用到头了?

  见左横秋中箭,有士兵大喊:“停手!莫要伤他性命!”

  箭雨终于停歇,接着便有士兵靠过来,想要把左横秋治住,谁知这时从屋檐上突然跳下一个黑衣人。

  此人并未拔刀,但是刀速很快,旁边人还未看清楚什么情况,那几个走向左横秋的士兵便被刀鞘尾端击中了脑门打晕在地,当大家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黑衣人已经带着左横秋跳上房顶逃跑了!

  站了一院子的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相信方才眼前发生的事,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人便轻松将人救走,这身手也太诡异了!

  左横秋醒来时,身上麻意还未褪,听得身旁柴火哔啵作响,目光模糊地认出自己此刻身在一间破庙之中,便轻轻呼出一口气,再度缓缓闭上眼。

  一个男人搬了一捆柴火进来,见他睫毛微颤,便笑道:“别装睡啊左老弟!还想让我伺候你?”

  “老子我难得受个伤,能伺候我也是你的福气,是吧二当家!”左横秋虽然觉得有些虚,但说话倒还算中气十足,想来身上疼的这些不过是皮外伤,应该不打紧。

  他口中的“二当家”正是凌青壁,此刻面目全非,自然也是易容后的效果。

  凌青壁坐在左横秋身侧,从捡回来的柴火里抽了根树枝,戳了戳他的腿:“哎,伤得又不重,我亲自给你包的,别装了。”

  “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打光棍了。”左横秋睁开眼,捂着肩膀上的伤口坐起来,这一动,扯到了另外两处伤,疼得他咧了咧嘴。

  凌青壁笑笑,把手里的树枝扔进面前的火堆:“你这怎么回事?玩脱了?”

  天气炎热,本不该生火,可左横秋身上有伤,地上又潮,凌青壁怕他风邪入侵,只得忍着热点了火堆,两人尽可能离得远了些。

  “差不多吧。上次从韩大人那里回来,就发现宋鸣冲带兵追到了这里,说是要抓我们。本来我以为是虚张声势,或许他还会暗中帮我们,没想到这回是玩真的,刚刚戴爷和小风被他们抓住了,还用他们来钓我上钩——不过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上回见过之后,韩大人不放心,就让我和大哥带人过来。毕竟你们是通缉犯嘛,哈哈!看来他対宋鸣冲跟谁穿一条裤子心里也有数。”凌青壁拨拉着火堆,继续道,“你不是说易容在归梁府衙里潜伏么,我就去找你,谁知到了就看到他们一帮人在围攻一个,从身形和刀法上我认出是你,顺手就救出来了。不过我看姓宋的対你算是手下留情,那些兵手里的弓弦勒得不紧,箭刺得不深,大都瞄准你的肩膀胳膊腿儿,不像是要你命。”



  左横秋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看来宋鸣冲并不打算将他们赶尽杀绝,随即他叹了口气,道:“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孔大哥呢?”

  “我们走的水路,他们还在扬波港的船上,我先过来探探情况。”凌青壁道,“戴爷他俩被抓,你现在又受了伤,一共六个人你们折了仨,剩下几个呢?”

  左横秋苦笑:“可不是折了仨,是折了五个,剩下那一个身边可能还有钉子,能不能用还不知道,勉强算半个。不,也不能这么说,老子还能动呢,六个人,算是剩下俩半个的。”

  凌青壁吃惊地瞪大了眼:“嚯,这么惨!”

  “也不至于,你们不也来帮忙了么,要是老聂和阿闲能逃出来,我们人手倒也够。”左横秋道,“戴爷小风随时能救,没事儿。”

  凌青壁撇着嘴微微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摸了把左横秋的耳朵:“你耳朵好了么?”

  “凑合吧。”

  “说实话。”

  “……”凌青壁既然知情,左横秋也不瞒着,“伤好了,听觉大不如前,现在只能靠另一只耳朵了。”

  “你们那个戴神医也治不了?”

  左横秋笑笑:“他能治伤,但恢复听觉这种事,他也无能为力,就不为难人家了。”

  凌青壁蹙眉道:“聂云汉知道么?”

  “他心细如发,或许能察觉到,但是没问我,可能也是怕我伤心。”左横秋怅然道,“大家都无能为力的事,何必拿出来说个一清二楚,徒增伤悲?他背负的事够多了,我也不想让他为我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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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衙正堂,宋鸣冲坐在堂下的扶手椅上,手肘撑着扶手,手指抵着额头,听完了下属的汇报,面色不露端倪。

  下属不知道宋鸣冲在想些什么,战战兢兢道:“大人……要不要加大力度搜城?左横秋受伤了,应当也不难找。”

  “知道把他救走的那人是谁么?”

  “这个……”

  “那人单枪匹马,在你们一群人眼皮子底下,能那么迅速救走左横秋,听你们描述的身手,再联系我在五陵渡的见闻,我只能想到那几个。”宋鸣冲意味深长道,“看来他是旗帜鲜明跟我対立了。”

  他这话说得很像自言自语,下属瞅了瞅他的表情,不知道“那几个”和“他”都指的是谁,但也不敢问。

  宋鸣冲不知想了什么,片刻后才回头看向下属:“城中该怎么搜查就怎么搜查,不用特意去寻他,反正有戴雁声和万里风在,不愁他们送不上门来。”

  “是!”下属拱手道,“那向羽书呢?也要抓回来一并收监么?”

  宋鸣冲摸着胡子道:“不用,就让他蒙在鼓里吧,让他们都蒙在鼓里。灵翅虽好用,但没有默契,対聂云汉和左横秋来说,向羽书是唯一的出口。如果聂云汉能回到城里,那孩子就派上用场了。”

  下属俯身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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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小院儿里阳光普照,鸟语花香,秦落羽正把刚洗好的衣服往晾衣绳上挂,明明一幅岁月静好的美好画面,也是向羽书向往的生活,可他推门出来看到这一切,并没有觉得惬意舒畅,依旧一脸苦大仇深。

  “相公,这几天你都提不起精神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秦落羽拎着桶走到他面前,关心道。

  向羽书摇了摇头,勉强一笑:“没事。”

  “那就好。”秦落羽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笑盈盈道,“其实你这两天能在家陪我,我真的很高兴。”

  向羽书轻抚着她的头发:“以后我会尽量多陪你。你有空的话,不如想想打算去哪里生活,等这边的事儿了了,我就带你去那处定居。”

  “好啊!我一定好好想!”

  不知什么鸟儿如此善解人意,这个当口上清脆地叫了起来,声音婉转动听,像是给他们奏乐助兴。

  向羽书走到院子里,四下张望,没看见鸟儿的踪迹,只看到屋顶上那个熟悉的衙役。

  秦落羽拉住向羽书的手:“相公,你在找什么?”

  “方才的鸟叫得挺——挺好听的,我想看看是什么鸟。”向羽书原本想说“挺特别”,却不知道什么缘故改了口。

  “噢,这鸟我见过,特别漂亮,但是怕人,人一走近就飞走,它的叫声确实很好听。”秦落羽笑道,“相公要是觉得闷,不如我弹琵琶给你听?”

  向羽书想了想:“也好,你惦记你的琵琶那么久,一定早就手痒了吧?”

  “哪有……若是总不练琴,会生疏的。你去石桌那边坐着等我吧,我去拿琴。”

  片刻后,秦落羽抱着琵琶过来,跟向羽书面対面地坐着。

  她拨了两下弦,蹙眉道:“许久不弹,弦松了,我调一调。”

  向羽书手撑在石桌上,托着腮看她:“不急。”

  秦落羽垂着脸,纤细修长的手指调试琴弦,时不时拨动几下,发出单调的声音,这声音倒也不难听,脆生生的,像首极为简单的曲子。

  向羽书无意间撩起眼皮,望向屋顶上那个衙役,见他站直了身子,向某处张望,眉间微蹙。

  “大哥,怎么了?”向羽书冲他喊道,“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了么?”

  衙役过了片刻才扭回头,看向他道:“没什么,我看错了。”

  向羽书点点头:“辛苦了。”

  秦落羽总算调好了琴弦,不好意思地看了向羽书一眼:“调好了,我开始弹了。”

  “只弹么?”向羽书笑着调侃,“若是想唱,我也可以听,只不过就没有打赏了。”

  秦落羽羞红了脸:“自家相公,要什么打赏……你想听什么,我便唱什么就是了。”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地逗闷子,秦落羽弹了几曲,又唱了几曲,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大半,太阳也升到了正上空,温度和阳光都变得灼人了。

  “相公,你饿了吧?我去准备午饭。”秦落羽见向羽书轻轻点头,便放下琴,去了一侧厨房。

  她一走,向羽书顿时觉得意兴阑珊,打算回房间里待着,谁知起身没走两步,便听见了左横秋的鸦哨声,当即精神一震。

  他也本能地看向屋顶上的衙役,发现対方并没注意,心想左横秋应是易了容,或许穿了衙役制服来的,便松了一口气,仔细听那哨声所传递的消息。

  左横秋大致告诉了他戴雁声与万里风被抓的事,但也让他放心,表示两人并没有什么危险,之后寻到合适机会定会把他们救出来;也告诉了他凌青壁等人来帮忙的事,让向羽书安心待着,有事定会来找他。

  向羽书没拿哨子,便随口吹了两下口哨以示回应,心情也肉眼可见地好了一些,脚步轻快地往屋里走。

  刚走到门口,手按住门板的时候,他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幕画面:那是在红旆峰中,他们几个按住了与关平野私下传递讯息的几人,那时対方所用的鸟叫声,似乎与方才他听到的鸟叫、也就是秦落羽口中的“漂亮鸟儿”的叫声如出一辙!

  大家用的密语不同,所以当时他们并听不出传递的讯息是什么,但既然是密语,就有规律。

  鸟叫声,调弦声,规律。

  一直想要回自己的琴,屋顶上衙役奇怪的神色,突如其来的表演。

  向羽书像是想到了什么,脸唰地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