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貌美恩公不对劲>第86章 乌龙

  卓应闲醒转过来的时候, 发觉自己正侧躺在一处厢房的床上,额头上还顶着一块冰凉的毛巾。

  “应闲哥哥,你醒了?”游萧的小脸凑了过来,“阿爹可担心坏了!”

  “他人呢?”

  “在这儿呢。”游萧撤开身子, 露出趴在桌边沉睡的聂云汉, 小声道, “阿爹也发烧了,但是不肯睡, 说要守着你,还怕在床上容易困,才去趴在桌上。谁知戴先生给的退烧药让人发困, 他没撑住,就这么睡着了。我也没敢动他,把他弄醒了又不肯睡了。”

  聂云汉趴在桌上睡得正酣,双手缠了些布带, 裹住一些细小伤口,脸上额头也给上了药膏,把他一张蜜色的脸涂得花里胡哨, 却也还没掩住那股英气。

  卓应闲远远看着他的睡颜,轻轻笑了笑:“他的烧退了么?”

  游萧点点头:“退啦, 倒是你伤口发炎,更严重一些。现在感觉好点了么?”

  虽然是全身酸痛,活像是被人打了一顿又把骨头重新拼回去, 但卓应闲觉得这没什么,于是轻描淡写地说:“好多了。我们这是在清寒居吗?”

  “是啊, 昨晚我和舅舅就搬过来了,惦记了你们一夜, 还隐约能听见山上咣咣响,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吓得我都没睡好。”游萧扒在床沿,眼巴巴地看着卓应闲,“应闲哥哥,你和阿爹可千万要保重呀。”

  卓应闲伸手摸摸他的头发:“放心吧,你阿爹那么有本事。”

  “那我去告诉戴先生啦,他叫我等你醒了就跟他说。”

  “嗯,去吧,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吃的,快饿死了。”卓应闲有气无力地说,外面天色擦黑,屋里已经点起了蜡烛,他这是睡了一整天,一天一夜没进食,饿得自己舌头都能吞下去。

  游萧蹦蹦跳跳往外跑:“好呀!”

  等他走了,卓应闲强撑着起身,发觉自己被擦过身,后背和脚上的伤都被重新裹了,衣服也被换上了干净的,可能也被灌下了一些止疼的药,倒是没那么疼了,只是浑身无力。

  他刚站起来,就觉得自己有些托大,两条腿虚得像面条,完全支撑不住,身体违背自己的意志,径直往下坠,幸好一双手立刻伸了过来,把他搂进了怀里。

  “醒啦?”卓应闲抬头看着聂云汉,面对他一双皱起来的眉,讨饶地笑。

  聂云汉一手虚拢着他的后背,一手搀着他的胳膊,把他放回床上,带着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一眼看不见,你就瞎折腾,成心折磨我吧?”

  “想你,想去叫醒你……”

  “骗人的本事还得再练练。”聂云汉点了点他的鼻尖,“说吧,想干什么?要不要喝水?”

  卓应闲先是摇摇头,又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如玉的脸颊爬上两抹可疑的红晕,垂着长长的睫毛不好意思看人。

  聂云汉顿时就明白了,转身从床下一侧拿起了尿壶,往卓应闲面前坐墩上一放,捏捏他的脸:“怎么那么可爱呢,这都害臊。我出去给你把着门。”

  “谁害臊了,在想怎么说呢!”卓应闲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我还是去茅厕吧。”

  聂云汉摸了摸他脑门:“倒是不烧了——用尿壶不行么?”

  “想出去透透气。”卓应闲自觉这会儿精神比刚醒的时候好了一会儿,实在不想在屋里尿,弄得怪味儿,又不习惯让人伺候倒尿壶,还是觉得去茅厕更好。

  聂云汉想了想,勾唇坏笑了一下,正色道:“去茅厕也行,有个条件,让我背你,反正外面黑灯瞎火的没人看见。”

  卓应闲穿上外袍,趴在他背上一出厢房,就觉得上了当,这哪是黑灯瞎火,院子里到处点着灯,除了石灯笼,房檐挂的纸灯笼也又大又亮。

  而且怎么处处都是人,来来往往的尽是下人小厮,见了聂云汉还打招呼,称呼他为“聂公子”,听说要去茅房,一堆人给指路。

  卓应闲羞得脸埋在聂云汉颈窝不好意思抬起来,聂云汉也不逗他,再见有人问,就说出来溜达溜达,透透气。

  到了僻静处,聂云汉才道:“咱们跟韩汀住在一个小院里,韩汀伤势有点重,孔大哥紧张他,叫了许多人来伺候,顺便照应我俩。”

  “韩三哥怎么样了?”卓应闲关心道,“伤到了骨头,一时半会儿很难康复吧?”

  聂云汉背着他慢慢走:“戴爷也说可以治,就是要慢慢养,你放心吧,要是严重他也不会撒谎的。”

  卓应闲想起戴雁声那张雕像般的脸,轻轻笑了笑:“那倒是。”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哎……是你帮我擦的身,换的衣服?”

  聂云汉有心逗他:“是啊,把你都看光了。”

  卓应闲觉得有点难为情,不知怎么接,想来想去有点不爽,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留下两排细细的牙印:“那我要看回来。”

  “行,没问题。想怎么看?是我醒着的时候看,还是等我睡了你自己动手?”聂云汉觉得被咬一口还挺舒服,臭不要脸地说,“建议我醒着的时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欣赏,还能……”

  “还能个屁!”卓应闲的脸简直像块大红布,腿在空中蹬了蹬:“快点走,不然尿你一身!”

  到了茅厕外边,卓应闲要自己进去,聂云汉意意思思不放心,非要跟进去。

  卓应闲无奈:“你来做什么,是帮我把尿还是给我扶着?”

  聂云汉一怔,不由大笑:“方才还扭捏个没完,这会儿居然开腔说荤话,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卓应闲小脸一扬,否认道:“谁扭捏了,我本来就是糙汉,你给我在这等着!”

  聂云汉看着这位“糙汉”一副憋不住尿、夹着腿慢慢走,还要强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忍不住偷笑。

  别别扭扭的阿闲实在有趣!

  从茅厕出来,卓应闲表示自己能走,拒绝聂云汉背他,两人一起回到厢房里,游萧和戴雁声已经在等他们了。

  早些时候,卓应闲昏过去之后,戴雁声给他号过脉,回来的路上给聂云汉摆了一路冷脸,偶尔说话夹枪带棒,呛死人不偿命。

  聂云汉自己也正心疼,并不希望别人瞎安慰,反而有人这么说说他,他还能舒坦些。

  敲敲打打被捶了一路,到了清寒居门口,聂云汉把卓应闲从马车上抱下来的时候,戴雁声安慰了他一句:“伤没大碍,就是太虚,补补就好了。”

  有他这话,聂云汉算是吃了定心丸,现在卓应闲人也醒了,烧也退了,心里松快了许多。

  这会儿戴雁声再次给卓应闲号脉,片刻后道:“嗯,没有大碍,就是养着吧,吃些清淡的。”

  卓应闲自己也松了口气,坐到桌边,满心欢喜要大快朵颐,然而一打开游萧带来的食盒,整张脸都垮了下来,装都没力气装了。

  食盒那么大,里面就一个拳头大小的碗,装了一筷子白白的面条,没搁葱花,汤里连油星都没有,看着就令人觉得索然无味。

  聂云汉被他这表情变化逗乐了,哄孩子一般地说:“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只能吃些好消化的,你先垫一垫肚子,不够我再去帮你煮点别的。”

  游萧附和道:“是呀是呀,应闲哥哥,你现在肠胃虚弱,吃面是最好的了。”

  卓应闲本来嘴里就没味道,看了这面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本来饥肠辘辘的,现在反而没感觉了。

  他把碗往聂云汉面前一推:“你不饿么,给你吃吧。”

  “我刚回来的时候吃过了。”聂云汉看他实在吃不下去的模样,便起身道,“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再去找点吃的。萧儿,陪着你应闲哥哥。”

  游萧脆生生地答应了,聂云汉便跟戴雁声一起出了门。

  卓应闲闲极无聊,拿着筷子一根根地挑面条玩,随口问游萧:“你舅舅怎么样了?”

  “没变化,还是那样。”游萧趴在桌上,呆呆地看着烛光,“好愁啊,不知道怎么去找冰棺。”

  “等回头问问孔大哥,他们做黑市的,或许听说过,不过价格可能会很贵。”

  游萧目光一亮:“钱的事没问题!昨天凌先生留下的人把廖管事抓了回来,我在他身上搜出了账房钥匙,叫一个护卫哥哥带我回了绿绮琴一趟,把现有的银票、地契和房契都拿回来了,算了算值不少钱呢,够我和舅舅生活的。幸好段展眉还没来得及下手。”

  卓应闲怔了怔,他自己从小过的穷日子,到清心观里也很朴素,虽然抠门儿,但脑子里也不怎么惦记钱,够用就行,真没想到游萧还会有这个心眼儿。

  “你连这个都能想到?谁帮你出的主意?”

  游萧不屑道:“这还用人教?我早就盯着账房了,舅舅平日里做甩手掌柜,我怕他被人坑了都不知道。这次舅舅出事,我自然要料理好这些,有钱才能护着他,等他醒过来继续过好日子。”

  卓应闲不由对他竖大拇指:“佩服,甘拜下风。”

  “应闲哥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呀?”游萧跪在坐墩上,趴在桌上凑过来问,“我听说段展眉被孔先生抓回来了。”

  “是吗?太好了!”卓应闲只知道宋鸣冲带走了段展眉,现在被游萧一提,才想起来追问,“你能都听说什么了?”

  游萧小声道:“我看见他们把段展眉关在一间小黑屋里,应该是用了刑,听他叫得特别惨……”

  “你个小屁孩,整天到处乱逛什么?净打听些不该你知道的事儿。”聂云汉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个小包袱,横眉怒目道,“快回去陪着你舅舅,小心他醒过来看不见你。”

  苗笙果然是游萧的命门,一戳就中,他听了这话便立刻从坐墩上跳下来向外跑,嘴里还念叨:“阿爹真是会过河拆桥,用完了就扔!”

  聂云汉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孩子四处乱打听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长大难道要做个包打听吗?现在是小没人管,要是大了也这样,还不得整天被人揍得一头包。”

  卓应闲的目光全汇聚在他手里拎的小包袱上,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吞了吞口水,伸手就要拿:“你带什么来了?”

  聂云汉坐在他旁边,将包袱打开,里面只有几个小瓶子,闻起来像是调味料,然后就是两个煮鸡蛋。

  “就这些啊?”卓应闲顿时失望,心里想好歹也有个鸡腿才对。

  “忍一忍,等过两天伤口好一点,保准让你吃上好的。”聂云汉先拿筷子沾了点面条汤,尝了尝咸淡,“啧,是够没味儿的,来来来,让你尝尝我娘的配方。”

  他依次打开调味瓶上的塞子,卓应闲拿过一瓶闻了闻,是醋,这下倒是满口生津。

  聂云汉将醋、酱油和香油依次倒进了面条里,搅拌均匀,又把鸡蛋剥好,每个都掰成两半放进碗里,浸了点汤,这小小的瓷碗顿时被塞满了。

  “来,尝尝。”

  汤色红润,香油味在鼻端萦绕,卓应闲顿时食指大动,忙不迭端起碗,先喝了一口汤,接着吃了口浸了汤汁的鸡蛋,满口塞着东西,冲聂云汉弯了弯眼睛:“好吃!”

  聂云汉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脸宠溺:“慢慢吃,别噎着。都说有伤别吃颜色重的,酱油和醋我放得也不多,能提味儿就成。这一顿是来不及了,方才我看他们厨房还有香菇和虾米,等回头去给你蒸碗鸡蛋羹,香香滑滑的,你一准儿喜欢。”

  卓应闲闻见醋味儿的时候就觉得饿得不行,吃得越发着急,尽管有聂云汉提醒,还是被噎着了,鸡蛋黄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整个食道好像都被堵住了,攥起拳头咣咣敲。

  “我的祖宗,轻点!哪有把自己胸口当鼓敲的!”聂云汉递了杯茶给他,顺手帮他揉了揉。

  卓应闲被噎得满脸通红,灌了口水才顺下去不少,觉得自己吃相不太好,有失体面:“还不是你说鸡蛋羹,把我给香着了。”

  平日里他吃饭确实很文雅,估计也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聂云汉头一次见他这么狼吞虎咽,也知道他确实是饿坏了。

  想想也是,这人前日里就没怎么吃东西,又受了伤,也就昨天吃了顿饱的,晚上惦记着行动,随便吃了口,谁知接着就是一天一夜没吃上饭,还喝了不少泥汤,今日不饿才怪。

  聂云汉又是一阵心疼,起身道:“等着,我去去就来。”

  别等回头了,这就去给阿闲蒸鸡蛋羹!

  “哎!”卓应闲一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别忙活了,我又不是饭桶,其实也就眼大肚子小,这会儿吃饱了,就什么都不馋了。”

  聂云汉不放心:“真不饿了?”

  “不饿。咱们去看看韩三哥吧。”

  、

  片刻前,孔昙和凌青壁听说韩汀醒了,忙不迭地跑过来。

  韩汀情况比卓应闲差了许多,虽然很早就被救起来,但几乎是一踏上地面,就“放心”地晕倒了。

  接着段展眉引爆最后的开山雷,那种情况下,也来不及把他先行送走,戴雁声虽然在,也忙着寻人救人,只给他吞了一粒补气血的丸药,让人好好护着他的伤口。

  直到回到清寒居,一个“神医”恨不得被人劈成好几半用。

  戴雁声先看了下韩汀的伤,便让孔昙想办法先把他蝴蝶骨上的铁环给取下来,然后跑到卓应闲那给他裹伤,匆匆裹完,开了两个不同的退烧药方要人去抓药煎药,他才又到了韩汀这儿。

  孔昙手下也算是能人辈出,把韩汀的伤口处理得很妥当,戴雁声检查一番,也没挑出什么问题,并且认为外伤不是最严重的,倒是内伤麻烦一点,要是段展眉在这儿就好了,至少还能问问给韩汀喂的到底是什么毒。

  他话音刚落,就有下人来找孔昙,说是两个兵爷找上门,丢下个麻袋就走了。

  一听这话,大家都明白,这是宋鸣冲把人给送回来了。

  孔昙担心韩汀的身体,心里憋屈着不痛快,这下可算找到了发泄口,和凌青壁立刻出门,不一会儿就派人送来了韩汀所中之毒的名字。

  幸好不是什么偏方怪药,是戴雁声听过的,之前叫聂云汉拿给孔昙的百解丹应该将这毒性解了大半,他迅速提笔,写了更对症下药的方子,叫人去煎。

  卓应闲发烧昏睡,除了伤口所致之外,大多还是累的,他躺这一天,主要还是睡觉补充体力。

  韩汀则不同,他先受了一天一夜的折磨,中了毒、受了严重外伤,烧得几乎神志不清,这一整天下来虽然醒了几次,但都不算真正清醒,一直到了晚上,烧才刚刚退,由高烧变为低烧。

  但好歹人是醒过来了,家丁们忙前忙后伺候着,不亦乐乎。

  韩汀躺在床上,看见孔昙和凌青壁,挣扎着就要起来。

  “好好躺着吧你,都成这样了,还折腾什么?!”凌青壁窜上床,一把把他按了回去,给他裹好被子。

  孔昙坐在床边,神情担忧:“你感觉怎么样?”

  “比……比起以前……不算什么……”韩汀侧躺着,努力提了提嘴角,想要笑,但没笑出来。

  凌青壁嘿嘿笑了两声:“你这笑要让那锦岚看见,保准掉头就走。三儿啊,看上人家姑娘,怎么不跟哥哥们说?早说不就没这事儿了么!”

  提起锦岚,孔昙的脸色微微有点变。

  韩汀一听,也顿时变得激动,向孔昙伸手:“不……不是!我和她……清白的!”

  孔昙咬了咬牙,垂眸道:“老三,你若对她有情,不用避着我,她不是雪凰,我分得清。”

  “没有!我没有!”韩汀剧烈地喘息着,神情急切,“我是……我是……”

  “哎哎哎,别急别急,越急越说不出来。”凌青壁蹲在床里头,轻轻抚着他的后背,“要不然回头再说,大哥真没往心里去。”

  然而韩汀不同意,挣扎着也要说,于是凌青壁和孔昙就只好耐心地听他磕磕绊绊地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原来韩汀确实跟锦岚没什么,他是无意间发现她的存在,顿时非常吃惊,没想到居然有人可以跟雪凰长得如此相像。

  于是他便动了心思,想要给锦岚赎身,恢复良籍,然后再把她带到孔昙面前,希望孔昙能够尽快忘却去世的雪凰,能与身边的人好好生活。

  锦岚对此事一概不知,若是她误会了,韩汀保证会跟她解释清楚。

  听完这事儿,孔昙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怒,一会儿又被韩汀的想法气乐了,着实精彩。

  “解释个屁!”凌青壁猛一拍韩汀的肩膀,嘲讽道,“韩老三,你抓紧找个媳妇成家吧,别在这儿瞎祸害别人了,这馊主意你都能想出来,不跟大哥说,你跟我商量也成啊!”

  韩汀一脸茫然:“我……”

  凌青壁随后松了口气:“不过我也放心了,本来听说你俩是相好,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你暗恋雪凰多年,现在给自己找了个替身,没想到是给大哥……”

  “青壁,休要胡说!”孔昙正色道,“此事以后不要再提!”

  “大哥,可我……不忍……看你再……这样下去……”韩汀着急道。

  孔昙起身,神情严肃:“我已经见过她,她不是雪凰,长得再像也不是。青壁,回头给她些盘缠,依她心意,把她送走吧。”

  “我可不干!”凌青壁背靠墙,坐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

  孔昙看着他皱眉。

  凌青壁看着韩汀:“万一锦岚姑娘喜欢上老三怎么办?你想啊,从天而降一个翩翩公子,二话不说就要给她赎身换良籍,哪个姑娘不动心?我才不干这棒打鸳鸯的事儿!”

  “咳咳咳咳!”韩汀急得咳嗽起来,“我没……咳咳……”

  正当这时,有人敲门,接着锦岚便端着汤药进来:“韩大哥……”

  看到孔昙和凌青壁都在,她登时觉得难为情,低头不语。

  凌青壁看看孔昙和韩汀猪肝色的脸,再也忍不住,立刻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