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貌美恩公不对劲>第61章 监听

  “哦, 没什么,随便检查检查。”时雨想了想,似乎也觉得是自己过于紧张,便收回手, 端着烛台从桌上跳下来, “叫人把这里打扫一遍, 之后这楼里所有的房间都点上灯,派几个人在楼外盯着, 要是看见有可疑的影子,就进来抓人,千万别疏忽。”

  手下疑惑道:“至于么, 这可是咱主子自己的地盘。”

  “谨慎点没坏处,最近他事事不顺,心情很不好,最好别触他霉头。”时雨把烛台丢给手下, 走出了寒凝斋。

  缀玉厅里,卓应闲的表演进入尾声。

  原本段展眉是不打算再看第二遍的,是彭员外非要观赏, 便也拉着雷三当家一起看。

  那雷三当家面色清冷,对这表演丝毫没有兴趣, 只是一个人端着酒杯啜饮,像是有什么心事。

  卓应闲也注意到了这个人,本想问游萧此人是否是之前与那“大鹏哥”同来的那位, 只可惜这孩子应该一直在帮左横秋,到现在也没有出现。

  他盯着雷三当家看了半天, 确实也端详不出什么来,便一心一意舞剑。反正今日的目标, 是分别坐在下面不同位置的三个老板,雷三当家与段展眉之间的事,就交给左横秋去负责。

  开演之前,廖管事已经已经跟座上宾客说过,今日云闲公子舞剑带彩,他酒壶中有三颗金核桃,结束时,他将会用剑尖把掉出来的金核桃挑进任意宾客的酒碗中,这三位便可以与云闲公子单独相会,琴棋书画、歌舞声乐聊个尽兴。

  尽管不是所有人都偏好男风,但这些生意人常常混迹于声色犬马之地,对这些个莺莺燕燕、温香软玉也是不会拒绝的。况且对他们来说,赚钱和面子并列第一,能与上次演出便声名远播的云闲公子单聊,出去也好吹牛。

  因此在座之人也都趋之若鹜,当卓应闲倒挂着摇动酒壶,第一颗金核桃从壶口中掉出来之时,下面的人都伸出手兴高采烈地叫了起来,希望这颗金核桃能成为自己囊中之物。

  金核桃毫无疑问依次落进了那三个老板面前的酒碗里,这么好的彩头,他们一个个笑得见牙不见眼,接着便被小厮请了起来,带向微雨小筑。

  微雨小筑是紧挨着元龙楼的一座二层小楼,与斜月斋及寒凝斋那一面中间只隔了约两丈远,此刻三名老板已经分别带进了三个房间稍事休息,等候云闲公子到来。

  自然,小厮跟他们每一个人都说,云闲公子会第一个先跟他见面。

  三人喜滋滋地在各自房间等着,被乖巧的侍女服侍着净面净手,靠在榻上喝着绿绮琴独有的梅花酿——这酒是冬日里采集梅花酿造而成,存于寒冰环绕的酒窖之中,夏日饮用,芳香四溢、沁人心脾,将初夏的暑意驱赶得无影无踪。

  缀玉厅这边,段展眉带着雷三当家离席,前往一侧元龙楼上的斜月斋。

  彭员外借口要出恭,让他们先走,自己则转到了缀玉厅的后门,拦住正要离去的苗笙。

  苗笙后退一步,冷声道:“彭员外,听说你与外子有事相商,在下就不打扰了。”

  “美人与我交谈,是雅事,不能算打扰。”彭员外眼中毫无遮拦的欲望有如实质,仿佛已经化成了两只手,在苗笙身上十八摸,“不知苗公子今晚能否替我抚琴一曲?”

  苗笙被看得心下恶寒,垂眸拱手:“谢彭员外抬举,可惜在下近日伤了手,无法抚琴,请您见谅。”

  “啊……那可真是遗憾。”彭员外语调中并听不出半分遗憾,仍旧笑道,“无妨,我也不是什么风雅之辈,说要听曲儿,也不过是找个由头接近苗公子。能对坐聊聊天也是好的。”

  苗笙想起卓应闲的叮嘱,正要推辞,听彭员外又道:“那你先忙,我去赴段舵主之约了。”

  他冲苗笙意味深长地一笑,转身离去。

  苗笙望着他的背影,心头划过一丝异样。

  这人说话如此胸有成竹,仿佛笃定一会儿便能与我私下相见,难道展眉他……

  苗笙一抬眼,便见游萧抱着一只白兔从旁溜过,便立刻叫住他:“萧儿!”

  游萧当即站住,回头讪笑地看他:“舅舅……”

  “兔子从哪里来的?”

  “卢叶捡来的,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白玉儿,你看它真的特别白,一根杂毛都没有!”

  游萧把兔子举到苗笙面前,苗笙已经闻到这小畜生身上的尿骚味,连游萧身上都沾染到了,顿时撇开头,皱眉道:“臭死了!你快回房沐浴!要是想养它,叫人把它也洗干净。”

  “哦!我这就回去洗!”游萧爽快答应。

  苗笙又叮嘱道:“今夜恐怕事多,你在房里不要出来,也不要去骚扰阿闲,听见了吗?”

  游萧低下头,怏怏不乐道:“知道了,那你也在房里待着别出来吧。反正外面有应闲哥哥和左叔叔。”

  苗笙转身离去,丢下一句:“我的事你别管。”

  游萧盯着他的背影,目光灼灼,眼中似有千头万绪,又仿佛下了什么决心那般决绝。

  、

  微雨小筑门口,石歧和谢辉正守在那里。

  卓应闲卸了妆,将舞剑时撕裂的伤口重新裹好,换了寻常袍子,拎着剑款款而行,做出一副“云闲公子”的风雅派头,向微雨小筑走去。

  他随身带剑并不引人怀疑,毕竟他以表演剑器舞出名,剑就像是他的标志。

  只不过现在这剑,已经不是方才在缀玉厅表演所用那把,而是他自己的佩剑。

  到了门口,卓应闲低声问道:“情况如何?”

  石歧回道:“闲杂人等全赶走了,楼里只有他们三人,谢辉刚上去看过,酒里的药应该已经起效了。”

  卓应闲微笑点头:“辛苦两位,别让别人靠近。”

  今日赶得时机实在凑巧,既是他约这三个老板相见,又是段展眉约雷三当家见面。此时此刻,段展眉几乎将他全部手下心腹调去元龙楼那里,没有人会留意到卓应闲在做什么。

  石歧所说的“药”,其实也正是先前聂云汉交给他的“锦囊”里众多药物当中的一味。

  那日聂云汉特意拿出一个小瓶道:“你比不上那些老江湖心眼多,千万别以卵击石,这里边的东西叫‘赤心露’,下在酒水饭菜里,药效发作后,对方自然会有问必答。”

  “这么神奇?”卓应闲接过小瓶,拔开瓶塞闻了闻,“什么怪味——能保证对方说的一定是真话?”

  “祖宗,你可小心点,这散出来的气味也会有影响。”聂云汉一把捏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将瓶塞塞了回去。

  卓应闲见他紧张便有心调侃:“有影响不好么,你正好可以借机问我问题,看我还有什么事瞒着你。”

  “少嬉皮笑脸,是药三分毒,你最好少碰。这就是给你防身用的,我是怕……”聂云汉犹豫了一下,咬牙道,“怕那帮混蛋占你便宜!‘赤心露’是戴爷之前特制的,没有受过抗药训练的人,抵挡不住药性。这药能让人暂时处于半昏迷状态,只要合理引导,就可以让他们说出真话,对付去绿绮琴的流氓地痞足够了。”

  想到那日聂云汉说起这话来,一脸吃了酸醋还要强行遮掩的怪样,卓应闲就想笑。

  只要今日问出黑市下落,让左哥把消息带回去,最快今夜,最晚明日,就能把那呆子救出来!

  卓应闲满心欢喜地想着,轻巧地上了楼,进了第一个房间,是那三个老板当中姓王的一位。

  “王老板,自己就把酒喝完了?也不等等我。”卓应闲坐在王老板对面,打开酒壶一看,顿时心花怒放。

  这梅花酿味道甘甜可口,甜味遮掩了酒的辣味,让人很容易开怀畅饮。虽说那“赤心露”多少有一点怪味,但毕竟很少有人尝过梅花酿的味道,根本无法分辨。

  此刻的王老板两颊绯红,迷迷瞪瞪睁开眼,伸手向卓应闲抓来:“云闲公子,你……可算来了……你……你真好看!”

  卓应闲:“……”

  这药的作用看来不仅让人说真心话,还让人想什么就敢去做什么。

  真该叫人先把他们捆上的!

  但是他又怕伤到这个四十多岁的白胖子,万一留下什么痕迹,回头叫人追查起来总是会留些疑点,那就还是别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了。

  于是卓应闲跟王老板在房中玩了一炷香的“老鹰抓小鸡”,断断续续把问题问完,确定他是真的屁都不知道一个,只是收了独峪人的钱,才替他们做担保,便当机立断,一手刀砍在那人后颈,将他放倒了事。

  到第二个房间中,他便依法炮制。

  这位老板姓齐,看起来挺规矩,没有动手动脚的意思,乖乖问什么答什么,没问的也秃噜了不少。

  比如他前年强占民女,把人搞大了肚子又发卖到了乡下;去年黑吃黑坑了别人三船的官盐,高价转卖给了孔昙;今年凑了钱,准备捐个官当当……

  听得卓应闲一肚子气,直想当即把他送去官府。

  但好在最后,齐老板嘟嘟囔囔说出了黑市的入口在何处:“黑市……从连峰山山脚下一处巨大的矿坑往里走,进去是一条地下暗河……须得乘船,那接驳船……都是孔昙的人……整条暗河横穿过与连峰山,以及与其相接的盈尺山和枯松山,从……从枯松山口汇入落日河……”

  那日向羽书与万里风、戴雁声重逢,大致了解了他们被高标“作弄”、被困陷阱的经历,后又猜出凌青壁便是待宵孔雀二当家,卓应闲也不由感叹:“难怪他们那伙人对连峰山如此熟悉,也不怪汉哥把他们当成了猎户!”

  自然,万里风把聂云汉“自投罗网”一事隐去没说。

  只可惜齐老板不胜酒力,原本观舞之时便喝了不少,这次又饮下加了料的梅花酿,刚说完黑市入口,便一头栽倒,怎么推也推不醒。

  卓应闲决定去问最后那姓李的老板,问不出再回来折腾姓齐的。

  李老板清醒时看起来便是个老谋深算之辈,眼下就算是被下了药,也比前两个更难搞一点。

  面对卓应闲的问题,他总是绕来绕去,言之无物,想必此人平日里便惯会打太极,就连下意识的回答也会这么模棱两可。

  卓应闲左问右问也换不来一句正面回答,他灵机一动,说了两句平日里跟向羽书学的独峪话,意思大概是:“我让你办的事你办妥了吗?黑市那里,到底有没有我要的东西?”

  说得磕磕巴巴,若是真的独峪人在这里,恐怕也听不明白,但也足够营造气氛。

  他还怕李老板听不懂独峪话,假装用生硬的大曜官话又说了一遍。

  那李老板听后顿时一哆嗦,眯着眼连连点头:“哈……哈沁大人,都办好了呀!令……令牌很快就能……弄到……”

  卓应闲一看有门,继续追问:“你还记得我要的东西是什么吗?”

  李老板目光涣散,但还是抬头看了看卓应闲,真把他当成了哈沁:“你……你不是……叫我别在人前提吗?”

  卓应闲厉声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问你便答,怕你记错,坏我大事!”

  “那我……那我悄悄说,悄悄说……”

  李老板嘟囔着便向前凑了过来,伏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卓应闲听后面露疑惑,心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他反复问了李老板好几遍,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答案,便也觉得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将那物件名称记清楚,又把打探得来的黑市入口记在纸上,塞进怀中,便匆匆下了楼。

  石歧与谢辉仍旧尽忠职守地站在微雨小筑门口。见卓应闲出来,石歧问道:“卓公子,可否有收获?”

  “已经打听到黑市入口,听说是在连峰山地下暗河。”卓应闲道,“我怕左哥不清楚地形,恐怕还得麻烦两位带他走一趟。”

  谢辉憨厚笑道:“带路没问题,我俩陪着左先生一起找。就怕他会因先前之事记恨我们。”

  “不会不会,一场误会而已,稍后你们便在侧门门房等他吧。”卓应闲笑了笑,看向对面元龙楼,“里面有动静吗?”

  石歧摇了摇头:“没有,只是隐约听着琴声不断,或许谈得正兴起。”

  卓应闲心想,自己也不方便在这里游荡,不如回去等消息,便往楼上扬了扬下巴,说道:“找人把他们三个送回去吧,就说是喝多了。”

  交代完这边的事,他便往后院厢房走去。

  行至一处最偏僻的地方,卓应闲听到有脚步声从身后过来,那声音发沉,不是会功夫之人,可能是绿绮琴的下人,他便没多想。

  接着便有人唤他:“卓公子!”

  是廖管事的声音,卓应闲便转身,正要开口说话,忽地迎面扑来一把散发着暗香的细腻粉末,他毫无防备,没来得及闪躲,那些粉末便尽数钻进了他的口鼻之中。

  这药力十分强劲,卓应闲顿时感觉头晕目眩,接着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斜月斋。

  地板下,左横秋不止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一个多时辰保持一个扭曲的姿势一动不动,任他是千锤百炼的赤蚺,也还是难受的,只是比普通人更能忍耐罢了。

  这段展眉也够机警,怕人偷听,特意找了琴师在旁抚琴,而他们三人又刻意压低声线说话,即便左横秋用了铁耳朵,也只是堪堪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尽管如此,那雷三当家一开口,左横秋的心就定了——此人就是韩汀无疑!

  原本他以为,待宵孔雀三人疑似出身行伍,若是当初坚持不与独峪人做生意,想必也会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而那彭员外说是能与雷三当家搭上关系,说不定是找个人来糊弄段展眉,就算后面穿帮了,他也可以说是此人招摇撞骗,自己一推二五六。

  没想到来的这个竟是真的!

  那此事,他们老大,也就是那个孔昙,到底知道不知道?

  究竟是孔昙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还是韩汀背着他大哥搞东搞西?

  不过如果孔昙如此虚伪的话,也不至于将独峪人之事拖到现在了。

  左横秋耸起耳朵,更加全神贯注地听那韩汀到底在说什么。

  前半程韩汀话很少,偶然说几句,也不过是夸赞水貔貅的场面话,大多都是段展眉和彭员外在说话,无非是拉近关系、有钱大家一起赚之类的冠冕堂皇之词。

  段展眉本来也不是为了帮哈沁,而是想要亲自见到孔昙,所以话里话外,都是想约孔先生见一面。

  明白了他的意思,韩汀沉默片刻,道:“这事儿不可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为何?”孔昙一向吊起来卖,段展眉早就不爽,此刻心中有怒火更甚,却憋着不敢发,忍了忍,陪着笑脸道,“听闻孔先生与我们总把头是多年至交,两人才有那彼此互不干涉的约定。五陵渡在我分舵管辖之内,按理说,早就应该上门拜访,这本也是礼数。但孔先生为人低调,不爱抛头露面,出于对他的尊敬,我才没有擅自打扰。但眼下我们双方都要合作了,难道还不能见一面?”

  只听那韩汀一声冷笑:“初次合作,便想见我大哥,段舵主想得还真多。怎么,要办你这事儿,我雷老三不够看?”

  段展眉被堵了个正着,张口结舌:“你这……”

  “你请我来,说要与我们做生意,来了又不说要买什么,吞吞吐吐,打的却全都是我大哥的主意。”韩汀冷笑一声,“你自己不觉得奇怪吗?”

  三人此刻围桌而坐,一旁的彭员外见状不妙,赶紧打圆场,忙道:“雷三哥千万别动怒,段舵主是想着双方能长期合作,这才想拜会孔先生一面,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韩汀冷冷道:“跟待宵孔雀合作,没有长期短期一说。第一次成了,才能有下一次的机会,若是哪一次出了岔子,这生意永远就没得做。我们也不跟任何一方有长久的关系,你要来买,我们能卖便卖,送货到岸,银货两讫,大家各走各路,权当不认识。要不是曾经受过彭员外你的恩惠,今日之约,我也定不会来赴的。”

  这话听得段展眉脸一阵红一阵白,顿觉坐蜡,心里也叫苦不迭。

  早知如此,便应该跟哈沁问清楚,他们要的到底什么,现下也好跟这雷老三谈。可每当问及此事,哈沁便对他闭口不提,只说等见了待宵孔雀掌舵人,亲自商谈。

  恐怕他一来是怕打草惊蛇,二来是怕自己钻了空子,跟待宵孔雀买卖后,再转手高价卖给他。

  哈沁想先见孔昙,这事好理解,他有见不得人的需求,而待宵孔雀必定有货源,他自然想与对方谈出一个稳定的合作关系,避免之后采买再遇到麻烦。

  可看眼下这情况,就算孔昙愿意见哈沁,也不可能跟他“稳定”。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能就是待宵孔雀的生意经,此后不管哪个买家或者卖家出了问题,都扯不到他这个“开场子”的人身上。

  面对韩汀冷脸,段展眉无奈道:“雷三当家莫气,我就是个中间说合的,是那主顾想见孔先生,非要见了孔先生才肯说要买什么。”

  韩汀听后,顿时疑惑地眯起了眼:“这人行事如此奇怪,莫不是想谋害我大哥?!”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彭员外连忙道,“这人你也知道……就是南边来的那位……”

  “独峪人?!”韩汀眉峰一挑,脸色更加难看。

  “是他们没错,你看那独峪小地方鸟不拉屎,物资奇缺,到我们地产丰饶的大曜来采买也是顺理成章。只可惜互市上对于物品买卖有限制,他们不得已,才到了咱们这儿寻找机会。屡次被孔先生拒绝,他们实在是求助无门,才找到段舵主这儿来的。段舵主热心才出面帮他们这个忙,也不是要跟孔先生过不去。”彭员外陪笑道,“主要也是想化解双方误会,大家和气生财,岂不美哉?!”

  “美个屁!我大哥明明白白否定的事,你们到我面前来说项,这不是成心为难我?”韩汀勃然大怒,“你们是想挑拨我和我大哥的关系?”

  左横秋在底下听着,心中一阵冷笑:真是各打各的如意算盘,什么玩意儿!再说,独峪人什么东西不够使的,非得到黑市上高价买,这能是好东西吗?彭员外这番说辞,想糊弄谁?

  他正想着,冷不丁听见身下那寒凝斋的门忽地被人撞开,几个人吵吵嚷嚷地进来。

  “快快快,把他放床上。”

  “妈的,没想到这云闲公子看着瘦,拖起来还挺沉的!”

  “少他妈废话,快点干活!”

  左横秋顿时神色一凛,什么意思?阿闲被他们拖过来了?他们要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卓应闲给三个老板下的药可参考吐真剂,也就是东莨菪碱。

  聂云汉猜出孔昙等人是“灵翅”,此事左横秋他们并不知道,但是先前在陷阱当中,几人也都怀疑凌青壁他们出身行伍。详情指路第四十五章。

  卓应闲:你才沉,你全家都沉!

  哈沁:dei!你猜得很对,就是不要你这个中间商赚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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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正月十五元宵节快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