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59、59. 联姻

  二宝生气了。

  说什么试试新方法, 其实就是,就是……反正现在嘴唇发麻,舌尖也发麻,心情好糟糕。

  火头军说那是军中礼节, 难不成两军将士碰面都要这样, 二话不说先抱着吸一顿?也太怪异了吧!

  二宝隐隐觉得火头军可能是在骗他。为了验证这礼节的真假, 他找来了郞驭。

  郞驭瞧见二宝的脖子上挂着一根红绳,红绳下坠着的东西塞在衣领里, 似乎有些沉,把白净的皮肤都压出红痕了, 便笑着问:“小老板戴着什么宝贝, 长命锁吗?沉甸甸的啊。”

  小老板把东西拽出来,颇有些自豪, “这是承铭大哥的腰牌, 第五军主帅的腰牌,给我撑腰用的。”

  郞驭的笑容先是一僵, 随即扩大, 目光飘向了自家主君。

  这很显然是承铭孝敬主子的, 主子却拿来哄小孩了。

  一军之帅的腰牌, 比御赐的尚方宝剑都不差在哪里,这可不是一般的疼爱啊。

  她家主君不理她, 她便又问:“小老板找我来何事?”

  小老板支起手肘,遮住了自己半张脸, 悄声说:“我想问问郞驭姐姐, 你们军中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礼节?不是那种寻常的抱拳礼或者跪拜礼,而是久别重逢的大礼,比较亲密的。”

  郞驭不明所以, 想了想,答道:“算是有吧。就抱一抱,捶几拳,要不然握个手什么的。这都是熟人之间的打招呼方式,不相熟的不会这样,有等级分别的也不这样。”

  小老板却摇头,“比这更亲密的有吗?”

  “比这更亲密?”郞驭隐约生出一丝丝异样感,再次瞄向自家主君,怀疑地打量着。

  可不,那人手里翻着书,却暗中冲她比了个手势,食指压在唇上,不知是不是在吩咐她保持缄默。

  郞驭说:“小老板觉得怎么样才够亲密?”

  小老板为难地蹙起眉头,有些羞于启齿似的。之后他的声音更轻了,几乎是用气声,“就比如亲个嘴,伸个舌头那种。”

  “……”郞驭恍如遭了雷劈,不由后撤两寸,叫自己的上半身完全贴在了椅背上。

  这,这毋庸置疑,小老板是受了主君的蒙骗,被讨便宜了。

  亲嘴就亲嘴,竟然说成军中礼节。

  这能是人干的事吗?

  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要是否认,主君那关过不了,要是承认,自己就成了蒙骗小老板的帮凶。

  面对这么单纯善良的人,谁忍心啊。

  迅速思考了须臾,郞驭拣了个模棱两可的说法:“这种打招呼方式也是有的,但不是古来传承,而是时下新兴的,所以并不普遍。除非是特别特别要好的朋友才会这么做,如果有人这样对你,那毫无疑问,你在他的心里十分重要,甚至可能超过了他自己。”

  妙哉,这么说一定没问题!

  谁知小老板又问:“那郞驭姐姐有这样的朋友吗?你和承铭大哥也这样行过礼吗?”

  郞驭要是在喝水,这会儿一定喷出来了,还得呛得咳嗽不止。她失笑道:“不不,我和他还没熟到这种程度,只是同僚,一般要好而已。”

  “这样啊,”小老板好似有所遗憾,“还打算跟姐姐请教一下经验的,因为我每次都不适应,觉得……觉得一个男人只该和自己的妻子这样亲密,就挺,挺难为情的。”

  郞驭: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难为情是应该的,不难为情的人都没心肝,比如歪在躺椅上假装看书的那位。

  小老板还是不死心,说道:“那姐姐跟别的好朋友这么做过吗?男的一定没有了,女的应该有吧。”

  郞驭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说呢。

  对不住,叫小老板失望了。

  因为答案恰恰是反过来的。

  郞驭跳过这茬,含糊道:“不一定非得和妻子这样。小老板是研究人体的,必定知道男人和女人的亲密很多时候都是生理因素,那是天性。如果男人和男人也这样,岂非更纯粹,更无杂质,是由心而发的真挚感情?”

  妙哉,这个肯定没问题了!

  果不其然,小老板的眉头舒展开来,还望向了这么对待过他的那个人。真挺一言难尽的。

  小老板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乐颠颠跑去舂糯米了,郞驭便去了休息室,进入之后重重关上了房门。

  “主君,您就不能直说么,总这么欺负小老板不合适吧,属下都觉得不好意思再帮您圆谎了。”忠心耿耿的第七军主帅这般苦劝自家主子。

  她家主子却说道:“你的脸皮这么薄,十五六岁时是怎么跟大祭司亲嘴儿的?我可听说是你强迫的他。”

  郞驭一下噎住,辩解道:“不是强迫,是他自己唧唧歪歪磨时间,我还要训练,哪有工夫陪他花前月下诗书经纶?”

  “所以你就亲人家一口,然后自己甩手跑路,叫人家一惦记就是六七年?”

  “……”是他自己要惦记的,我可没逼他。倒是小老板,次次都是被您给逼着亲嘴儿的,都气坏了。郞驭暗自嘀咕着。

  “行了,二宝的事情你不必管。他心里有我,只不过一叶障目,越不过性别这道沟而已。若换成别人我也不会绕这么大的弯子,偏生他不谙世事,不通情爱,直说只会把他吓跑。想要以后不留忧患,就须得叫他真正心领神会,发现我的好。”

  而在藏弓看来,他那暴君的身份也是一个大坎儿。在得到二宝之前,还得先让二宝摒弃从前的偏见,接纳他这个身份。顺序要是调换了,必定又会伤透二宝的心。

  郞驭也知道自家主君的性子,他想得到的东西一定能得到,不管用什么手段。

  但在小老板这件事上,他明明着急得很却尽可能循序渐进,可见弥足深陷,用情之深了。

  郞驭默默叹息,不再讨论这个。

  “主君,属下已知晓了夜行者的事,可要派人去百肢族打探?要真被他炼出新药来,训出一批不会痛也不怕伤,伤了也能快速愈合的士兵,那怕是要天下大乱了。”

  藏弓说:“嗯,别用你自己的人,叫承铭安排。”

  毕竟第五军已经和鳞甲王达成一致,就算被发现暗中打探百肢族消息,也可推脱成是为了保险起见。

  郞驭应诺,又说:“前几日六翼族也封锁了边境,说是有王室被盗了,要封闭关卡严查。其实是百肢王频繁派使者去访,六翼王怕招惹麻烦,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藏弓说:“眼下鳞甲王和百肢王的联手已无可扭转,或许正因为六翼王和鳞甲王拆伙了,百肢王才想用金刚不坏的士兵诱引一把。六翼王这番作为也是表态,既然他有诚意,便放他一马。现下第五军虽然入伙了,他们却不可能信得过,难说后头会出什么变故。我们需要可靠的盟友,且暂时不能泄露本君还活着的消息。”

  郞驭说:“我们只能试试联络水栖族和极目族了。可这样不是很奇怪么,中央军直属圣主掌管,没有圣谕,如何取信于人?”

  藏弓没有回答,却莫名问道:“距离下次报税还有多久?”

  郞驭答道:“报税由原先的三月一次改为两月一次了,到八月底还有四十来天。主君,您是打算?”

  藏弓说:“你去和税务部通个气,尽快清查一下各地的税收账目。天气这么热,也该给逃税的富商们刮刮油了。”

  郞驭说:“但这事很容易暴露,等到八月底一报税,圣主就会知道我们的人动了账目。”

  再一想,恍然大悟,“主君,难道您打算在那之前解决所有问题?时间有点紧迫啊,就算军需款能凑齐,咱们也还没拉到盟友呢。”

  藏弓说:“拉盟友看似不易,其实也就是一朝一夕的事。郞驭,你年龄不小了,中秋佳宴,想不想成亲?”

  噗!!

  郞驭脸色变了好几番,难以置信道:“主君,合着您在打这个主意呢!属下刚还认真思考以什么名义联盟,结果您,您是要属下和乔林成亲吗?主君,请恕属下无礼,为了达到目的您竟然要兜售自己的左膀右臂,也太没良心了……”

  藏弓并不介意她的无礼,笑呵呵道:“别说左膀右臂,有必要的时候本君连自己都兜售。”

  郞驭心想,这个倒是真的,您已经把自己兜售给全人杂货铺了,人家老板不稀罕,你还倒贴呢。

  藏弓睨了她一眼,“别瞎嘀咕,你想什么我一清二楚。”

  郞驭说:“属下没嘀咕,属下只是觉得这事挺扯的。乔林那厮就是个菜鸡,除了在朝堂上搬弄是非还会干吗?一个男人不会带兵打仗,那就是无能。”

  藏弓说:“你一个女人不会洗衣做饭,就知道带兵打仗,人家说你什么了?何况那不叫搬弄是非,他算是个文臣,出谋划策是文臣的职责所在罢了。喔,我方才也只问了一句想不想成亲,你就知道是和极目族的大祭司成亲?万一是要你和极目王成亲呢?”

  郞驭一贯没有小女儿家的娇矜,这下却也红了脸,说道:“主君别拿属下逗趣了,您就是这么想的。而且极目王是个女人,我和女人成什么亲。”

  “你这意思便是本君也不该和男人成亲了?”天下共主懒得再扯远,严肃起来,“第七军主帅,你一向痛快,直接说愿不愿意。”

  “我……”郞驭稍稍一想,不知想到了什么,蓦地拔剑劈烂了茶桌,凶巴巴道,“他那个人,连属下一拳都吃不消,谁要跟他成亲。不愿意,不愿意!”

  “欸!你这人!不愿意就不愿意,劈我茶桌干什么?”这可怎么跟小老板交代?天下共主看着新置不久的茶桌发呆。

  罪魁祸首跑了,背锅侠便被小老板按在躺椅上捶了一顿。他非但不生气,还浪成了一朵花,抱着小老板翻滚到软床上,吱呀吱呀闹腾了一阵子,直到小老板笑得脸蛋红扑扑为止。

  敲门声打断了嬉戏,东哥儿很不好意思,站在门外尴尬地挠头,“那个,老板,官家来人找你,要不然你们待会儿再继续?”

  二宝噌地从火头军怀里弹起来,噔噔跑到柜台,态度非常朴实,“官爷们好,有劳跑一趟,是不是我又犯事了?”

  官兵们大笑起来,递给他一样东西,“小老板别紧张,我等是来给你送授权书的。先看看吧。”

  二宝满面惊喜,拿来一看,烫金红字帖,独家授权建造人体器官捐赠库,批准接受无偿捐赠、代管捐赠、同等价值器官交换等服务内容。

  还有副本,副本是用来标注详细事宜的。比如这个同等价值怎么界定,在不能交换的情况下如何良性开拓购买和出售渠道,以及相关税收的缴纳等等。

  虽然只是一个开始,但的确是授权了。一扇金光璀璨光耀万里的大门向他打开了。从今往后再没人敢红口白牙诬告他了。

  二宝高兴地跳起来,拼命摇晃官兵,“我运气太好了叭!为什么呀,为什么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为什么突然给我授权书,我还没有去申请哪!啊啊啊啊,衙门老爷人太好了叭!”

  官兵被他晃得头晕脑胀,但也不由自主跟着乐,说道:“小老板别激动啊,原因咱也不清楚,反正这授权下来了,往后你就安安稳稳做生意吧。”

  “诶,好嘞!”二宝一溜烟冲到后院,牵来了黄牛,“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官爷们别嫌弃,请收下我家的黄牛!”

  黄牛:“……”

  一蹄子踹上了二宝的屁股。

  被踹屁股,二宝丝毫不知悔改,又把松鼠捧来了,硬往人家怀里塞,“没关系的,不喜欢黄牛我还有松鼠。哦,我还有兔子,官爷们等等,我去抓兔子!”

  说完又冲到了后院,从邱冷峻嘴里抢来了垂耳,湿哒哒地往官兵手里送。结果没送到,被他家伙计拦住了。

  藏弓一阵哭笑不得,往他脑袋顶上狠揉了一把,说道:“垂耳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不能转送别人。松鼠和黄牛无所谓。”

  松鼠:“吱!”

  黄牛:“哞!”

  气得头掉。

  这一家子太热闹了,官兵们笑逐颜开,东哥儿也跟着哈哈捧腹。外头有人经过,都忍不住往里面多看了几眼。

  经此一事,二宝愈发觉得他承铭大哥和郞驭姐姐人好,他觉得官家不可能无缘无故主动送授权来,一定是那两人给衙门知会过。于是把腰牌从衣领里掏了出来,开始大大方方地炫耀。

  瞧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藏弓忍笑忍得辛苦。飞身上了松柏园新建的树屋,斜倚在门廊上,说道:“你就不考虑考虑我?也许是我在暗地里帮的你。”

  二宝撇着小嘴,“不可能的,你啥也没有,就一个第五军火头军的身份还是瞒着的。”

  藏弓说:“那你以为承铭和郞驭为什么总来找你?也许他们是来找我的呢。”

  二宝哈哈大笑,“火头军,火头军好臭屁啊!你那么难相处,人家干嘛要来找你?是我邀请承铭大哥来做客的,然后郞驭姐姐来找他,被我的人格魅力打动,和我做了朋友。你是附带的,沾了我的光。不过我也不会跟你抢,你想和他们更亲近一点的话也行。”

  藏弓一跺脚,震得树屋发颤,“合着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攀龙附凤的?还抢,那两人哪个值得我抢?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拿着珍珠当鱼目,看那俩鱼目是珍珠。”

  二宝嘴里咕哝,你才鱼目呢,嚷嚷道:“别跺我树屋,那是给我恩人建来乘凉看书遛小鸟的!你下来!压塌了怎么办!”

  藏弓:“……”

  这老板真是顶顶没良心的了。

  盂兰盆节之后,昆仑大街上到处飘着纸钱。这节日是不用撒纸钱的,官家也不让,只准在规定的路口焚烧。

  然而有一家卖纸钱的铺子水管漏了,许多摆放在地上的纸钱都被浸湿,搬出来晾晒的时候又碰上大风天气,一下刮飞了无数。

  望着满地铺散的纸钱,那家老板欲哭无泪,只能发动全家和环卫婆婆一起清扫。

  好些人见了这场景都说晦气,因为撒纸钱是铺路的意思,送葬引魂,好叫新亡的魂魄找着去阴间的路。

  二宝在休息室内研究医书,随口说道:“人死了之后真能有魂魄吗?真能投胎吗?鬼神论好像和医学有很多相悖之处。”

  藏弓说:“有,你把我带回来的那天,我的魂魄坐在旁边看了你一整夜。你挖鼻孔,上茅房,脱裤子,扶小鸟,我都知道。”

  二宝一听,霎时大叫起来:“你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挖鼻孔,也没上茅房!我,你,我给你做完手术就昏倒了,第二天早上才醒的!”

  藏弓施施然,“哦,你不知自己有撒癔症的习惯?我看见的便是你在撒癔症时做出来的事。还有说不出口的呢,场面之香艳,之不堪入目,等回家我私下里描述给你。”

  二宝知道他是在信口胡说,但看东哥儿那将笑不笑的表情,一时恼羞成怒,恨不得把火头军的嘴给缝起来。

  这时阴云飘过,天色暗了下来。一阵过堂风吹进,后院的门被吹得砰砰两声,铺门也同时被扣响了。

  二宝心惊,走到外间一看,来人是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长得清秀文质,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但那一头长发却是全白的。

  这颜色的头发,在阳间可从来没见过。

  年轻人开口道:“阁下安好,我是远地而来寻亲的,被这阵风吹得找不到路了,可否请阁下指引?”

  二宝倏地抠住桌角,心想你寻亲怎么会被风吹得找不到路?难道,是真的,撒纸钱是给鬼魂铺路,路没了,你就找不到了?

  “那,那你要寻谁?”二宝强自镇定。

  那人说道:“我来寻全人杂货铺的老板,十里之外还见着招牌的,走到近处却找不见了。”

  十里之外?

  他能看到十里之外?

  二宝心跳骤然加快,“可是,我这里就是全人杂货铺啊,你已经到地方了。然后,你找谁,找我吗?我是这里的老板。”

  那人面露喜色,“原来如此,小老板有礼了,我能进来说话吗?外面风太大了,我被迷了眼睛。”

  迷了眼睛?

  你的眼睛不是好好的吗!

  那人似乎看穿了二宝的想法,又道:“不是这双眼睛,是你看不见的眼睛。小老板别怕,我不是坏人。”

  看不见的眼睛?

  什么叫看不见的眼睛?

  “你,你不是坏人,是是是好鬼吗?”二宝的声音都开始发颤了,想叫一声将军救我,但又气不过刚刚被他戏弄的事。

  门外之人愣了一瞬,旋即笑起来,“小老板误会了,我是人,不是鬼。我从极目族来,后面的这双眼睛能看数十里远,但平时不会睁开,刚才睁开看过来的时候被风沙迷了。”

  “……”原来如此。

  二宝的心脏掉回胸腔,十分不好意思地把人请了进来,冲里间喊:“伙计出来招呼一下,有客人来了!客人,怎么称呼?”

  “我叫乔林,直呼姓名就好。”

  随着他话音落定,休息室里走出了一个人,相貌英俊无比,器宇轩昂,风姿不凡,乔林一下就认出来了。

  “你!”他刚吐出一个字,就见对方抬手示意他不要声张,还朝小老板的背影看了一眼。乔林明白了,便随意客套了几句,说明了来意。

  原来他在几日前收到了承铭的一封信,说是郞驭来了昆仑大街,所以特意赶来探望。

  二宝奇了,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道:“你和郞驭姐姐认识啊,还认识承铭大哥?那我们也算有缘分啦,哈哈!不过你的名字好耳熟,我好像什么时候听过。”

  乔林轻咳一声,“是啊,很有缘分。小老板是不是听郞驭提过我?说来惭愧,我幼年时曾和郞驭有婚约,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但后来她参军了,我也比较忙,就鲜少有机会见面了。”

  “有婚约?”二宝的小脑袋瓜里浮现了许多话本戏,大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襄王有心神女无梦,巾帼英雄弃儿女私情,痴心人远赴千里追踪之类的。

  他觉得千里追踪可以成为佳话,但前提是人家对你也有那方面的意思。于是试探地问:“郞驭姐姐知道你要来吗?”

  乔林答道:“唐突了,她应该不知道,知道的话怕又要躲得远远的。这些年她一心扑在事业上,我给她去了好多封信,她……”

  明白了。郞驭姐姐不喜欢乔林。

  这很好理解,郞驭姐姐那么优秀,不是谁都能配得上的,光长得帅不行,光有钱也不行,还得志趣相投。

  二宝觉得承铭这做法不大地道。他当然不知道承铭是受了谁的指使才这样做的,只知道现在马上立刻就得去给郞驭通风报信。

  于是二宝交代自家伙计陪客人聊一会儿,自己要上茅房,实则是窜出了铺子找郞驭。

  不巧,郞驭来了。

  二宝在外面撞上她,赶紧把人拉到了旮旯里,张口就问:“郞驭姐姐,你是不是跟一个名叫乔林的人有婚约?你喜欢他吗?”

  郞驭微微一愣,忍俊不禁,“傻兮兮的小老板,怎么问这个问题?是谁跟你提的乔林?”

  二宝说:“哎呀你可别笑了,乔林堵上门了!不过我暂时把他稳住了,你要是不喜欢他,不想承认这桩婚约,就趁现在跑吧,不能因为他缠你你就不顾自己的喜好了。”

  “堵上门了?”郞驭隐约明白过来,又在心里把自家主君骂了一顿,然后揉揉小二宝的脑袋,“不喜欢他,不跟他成亲!小老板真是世上顶好顶好的人,姐姐要喜欢也会喜欢你这样的。”

  “啊,真的?”二宝眼睛更亮了,一股暖流在血液里激荡,心想,原来我比那银发的富家公子哥还有魅力嗐,郞驭姐姐喜欢的是我嗐,那等我攒够了钱,可以跟郞驭姐姐提亲吗?

  刚把这傻问题问出口,郞驭就笑得前仰后合,而后关了闸似地脸色一僵,抿住了嘴。

  二宝不知道她为什么又不笑了,察觉到身后有阴风,扭头一看,又唰地扭了回来。“哈哈哈哈,郞驭姐姐好巧啊,你怎么来了,我正想去找你呢!”

  郞驭虚握半拳,咳了一声,陪着小老板演戏,“是吗,太巧了,我今天没什么事,转悠转悠就走到这儿了。”

  藏弓阴沉着脸,“果然好巧,犄角旮旯里风景格外好,任谁都想来待一会儿。我也好巧,听到了些不该听的。刚才商量到哪儿了?喔,攒钱是吧,打算攒多少?”

  二宝:“……”

  就,就,就随便攒攒。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的求生欲:女性没有义务全揽(划重点)洗衣做饭的活计,藏弓也不是这个意思哈。亲亲小可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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