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熟悉的悲伤失落感究竟是从何而来……”

  突然一阵风窜进书房,拂动宣纸,将朱砂晕染开来,犹似一副红梅落雪。

  往昔记忆便如潮水般顺势而来,顷刻便充斥了他整个大脑。

  “烦呐!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是这样深刻!”凛枫却气的一把将乱红一片的宣纸扬手朝门外扔去。

  “怎么了?先生。”宣纸险些打着正进门的秋水,她本能的一把手接住了,却弄的一手朱砂。

  “看清什么东西么,你就接,洗手去。”凛枫却瞥了她一眼道。

  “我也不是谁扔的都接,你怎么不说你自己随便乱扔东西。”说着秋水将弄脏的宣纸搁在门边窗桌上。

  “想起一些事,所以心情不好。”顿了顿又道“老头子又让你干什么?”

  “第三个条件便是让我保密,所以我只是来告诉先生一声,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嗯……”遂,转身准备离开。

  “秋水……”凛枫却突然叫住她。

  “嗯?怎么了?”秋水回头问他。

  “没什么,办完事告诉我一声。”

  “知道了,先生。”说罢转身离开了。

 

  、第 14 章

 

  望梅涧,久候的人独立梅树,望眼欲穿。

  “为什么我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夕苒呢喃着,焦急与不安使她不停的在树下徘徊。

  一阵杂踏脚步纷乱满林寂静,惊的她心下陡然一跳,自己把自己吓的够呛,却在转身瞬间,天崩地裂,暗无天日。

  梅林的那一头,几人正朝她慢慢走来,为首之人横抱着一个人。那人面色灰白,双臂垂落,一把月弧长刀紧贴在他毫无起伏的胸口上。

  她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每一寸气息都仿若充斥着浓重的污泥与水烟,双眼像是朦了一层黑纱。

  一瞬间,她说不出话来,惊愕许久,终是踉跄着后退几步险些跌倒在地。伸手胡乱挥舞,却被身旁的梅树枝丫划破手背,鲜血噌的涌了出来,顷刻便染红大半个右手,她却浑然不觉。

  眼中的人越来越近,她的视线却越来越模糊。她狠狠地捂住自己的心口,想把那颗撕裂般疼痛的心挖出来。

  “姑娘可是夜黄泉的徒弟?”有人问道。

  “你们……”她终是风似的冲了过去,一把抢过夜黄泉,将那具早已冰冷的尸体紧紧地抱在怀里。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她转头狠狠地瞪着来人,咬牙切齿。

  “姑娘不要误会,我们见到他时,他已经不行了,却是用尽最后一口气祈求我们将这样东西带来这里交给姑娘。”说罢有人将一只木盒递给她。

  她颤抖的接过木盒,打开一看,却发现是一朵凋零落尽的花蕊,散发着奇异怪香。

  “这是……什么东西……”

  “姑娘不知道自己身中剧毒么?他说将此解药交付你手,并且一定要姑娘服下。”

  “毒?你是说师父是去为我取解药所以才会丧命?笑话!他从未与我提起我身中剧毒,我也不觉得哪里不舒服!你们都在骗我!骗我!”

  “过了今夜,如果你仍然觉得我们在欺骗你,我们无话可说。”

  “我现在只想知道是谁杀了他!”

  “我们不知道谁要杀他,只知道他心口有一道剑痕,那是不归岛岛主傅淮生的绝学,流光一梦。”

  “傅淮生……流光一梦!”

  “不会认错?”

  “无可偏差,这世上只有一把清沙流影,只有一人会流光一梦,便是傅淮生,整个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傅……淮……生……”她咬牙切齿的念出这三个字,仿佛要将这三个字刻进骨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