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亏又不是吃一口黄莲咽下去就完了,搞不好会要命的!我又没有讨价还价,是你老想加附带条件,老先生是不是有点太欺负女人了啊!”

  “哼……”老者冷哼一声犹豫片刻才道“那就第三个条件一起,任何人问你关于烩链晶种与我的事,你必须守口如瓶,什么也不能说,也不能暗示什么,总之,一切保密。”

  “老先生,你变的好狡猾啊!什么都不说有时候等于默认,更会让人迷失判断。”

  “哼,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说罢转身背对着她,送客之意显然。

  “好吧,那我去了,祝我成功,老先生。”秋水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漂流风谷。

  “哼,什么初出江湖,年轻人都是老滑头!尤其是女人!”

  一路疾行,血染周身,却全然不顾。

  荒野异地,一条荒芜小径将一片竹林分隔两处,林中一座小木亭隐隐浮现。

  “我已经破了傅淮生的流光一梦,你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将培植好的花蕊交给我。”

  “当然,我说过的话绝不食言。”

  突然小径另一头窜出一行人,为首之人乃一戴面具的黑衣刀者,众人无不肃杀泠泠。

  “想杀我?”夜黄泉一手捂着伤口,另一手紧握月弧长刀,冷眸警惕来人。

  “不,你错了,我只是想请你帮一个忙。”

  “你只需要交出解药便可。”

  “放心,解药,我会随同你的尸体一起送还到你徒弟身边的。”随即亭中人影猛然扬手,众人便齐齐上前包围夜黄泉。

  “哼……”夜黄泉冷哼一声,长刀出鞘血渐幽竹。

  一时之间,鲜血交织着纷乱零落的竹叶散落四处。

  “不愧是能破傅淮生流光一梦的人,中了他的剑招居然还能有如此魄力,真是厉害!”亭中人看着缠斗多时的夜黄泉竟仍长刀紧握,屹立不倒,不禁感叹。

  “你想用我来对付傅淮生?”

  “是又怎样,若是你能杀得了他,这一切都好说好解决了,可惜你虽能破流光一梦,却终究杀不了他。”

  面对只围不伤的众人,夜黄泉这才明白一切,却已难回天,满心烦忧与纠结犹如千斤巨石盖压心口,随即一口朱红喷薄而出。

  不知纠结多久,不知是何时辰,只见得满地残骸尸体。最后,唯剩那名黑衣刀者冷然对峙,未伤分毫。

  夜黄泉喘了一口气,俯身一看,却发现全身已被鲜血浸满,每行一步都仿佛用尽所有气力。

  “一名刀者,绝不许死在自己的刀下!”遂冷喝一声,月弧长刀再展风华,犹如寒天飞雪,杀向黑衣刀者。

  “呃……”一声错愕,朱红再添,夜黄泉木讷的垂首看着刺入自己胸口的弯刀,脑中竟有一瞬间空白,手中长刀铿然落地,倒落尘埃。

  “你!不是让你不要在他身上留下伤口么!你怎么擅自行动!”亭中人见状不禁大声呵斥。



  “我也是一名刀者,刀者的命便该死在刀者的手中。”说罢猛然抽出弯刀。

  终于,他颓然蹒跚,后退两步,遂又一步单膝跪地,想奋力站起,却再无力气。

  他再呕一口殷红鲜血,低头看着倒落在残叶乱渣中的月弧长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一生最重要的两件事,手中的长刀,手边的爱徒……

  如今,刀已落地,不在手中,手边的人遥隔那方,不在身旁。

  “哈……呵呵……”他长长嘘了一口气,笑了笑,随即猛烈咳嗽,喷出最后一口胸中气血。

  “放心去吧,我会将你的尸体与解药送给你徒弟,不仅如此,我还会保护她的安全,因为她必须活着,才能帮我做一些事情。”

  平生唯一一件牵挂在得到满足后,他像是得到赦令一般,慢慢的垂下眼帘。

  死前最后一缕意识,尽化作一字不成词句的单调片语

  “夕……”

  何来秋风悲转凉,飞沙漫叶自来扰,黄草不知朱红艳,一抹飞烟尘作掩,急雨纷纷,离人眼。

  烟霞山。

  “啪……”一声脆响,朱毫寸断,凌乱一宣静纸。

  “为什么我的心突然好像针扎了一下……”凛枫却呢喃着看着眼前殷红片片的宣纸,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