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下山了?”

  哑伯点点头示意认同。

  “他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哑伯想了想指了指居内,示意他进去。

  “你让我进屋等?”

  哑伯没有答复他,只是让他随行。

  “算了,我去问那两个小子。”说罢夜黄泉便随哑伯进屋。

  进入前院,便见迹梦川正从回廊一头行来,哑伯见状,吚吚哑哑朝他招手示意。

  “是哑伯……”迹梦川见哑伯带着一名陌生刀者进入内院,遂一边近前一边端详来人。

  “这位侠士是?”

  “夜黄泉。”夜黄泉道。

  “原来是阁下,在下迹梦川,先生早日前已赴鬼牙帖之约,临行前有交代,若有一名叫夜黄泉的人来找他,便将一封信笺交给他。”

  “看来他还没将我忘的干净,我应该好好谢谢他。”遂道“把信交给我吧。”

  “阁下请稍候,在下这便去取来。”说罢转而对哑伯道“对了,哑伯,小安一直嚷着饿……这……”

  哑伯咿呀几声指了指厨房,示意自己明白了,遂转身而去。

  迹梦川本想请夜黄泉去屋内小坐片刻,却见他抬脚拂袖翻然斜倚在廊栏上,一派不羁冷漠模样。

  “快去,我不是来喝茶看风景的!”

  “好吧……暂请稍候。”说罢迹梦川便让小越领他去了书房。

  行至书房前,还未进屋,却突然从窗内飞窜出一道黑影。

  “什么人!”见此状,迹梦川当下一把将小越拂至身后,遂玉箫上手,旋舞飞转,直袭那人。

  那人却不发一言,拔出黑色柳叶长刀,猛攻迹梦川各处要害。刀刀狠,寸寸绝,刀锋如风驰电掣般缠绕周身,让人不及捉眼,不及破势。诡谲的刀法快的让人无法琢磨,变的令人无暇应接。

  迹梦川立刻旋身以对,回手挪足间错开逼命刀锋,左手起掌凌厉击向那人,企图扯下来人面具。却被他后翻侧身躲过,拳掌间指尖划过他胸前,撩出他怀中隐藏的信笺。

  “你……原来是个盗贼,却没见过如此狂妄凶狠的盗贼。”

  为了保住凛枫却临行交代,更为了速战速决,迹梦川当下心神一凛。玉箫横浮,扬手斜抽,一把描凤纹金的三尺长刀噌的一下应声而出,泛着冷霜寒光摄人眼眸。

  来人虽刀法超绝,奈何迹梦川亦是刀锋首现,锋芒毕露,一刀一式尽显刀上臻峰。同样的兵器,却是不同的快与极致,凛冽长刀直袭那人。

  书房外廊顿时噼啪一阵乱响,刀锋交错,火光四溅。一刀擦身,廊柱轰然断裂,方踏回足间,脚下之处已是残破不堪。

  “再一刀便是结束。”遂迹梦川长刀旋舞,刀锋如水风翻涌,携万千冰寒直逼那人。

  后方观战的小越惊的一身冷汗,小孩子不习武,自然也看不懂实质局势,一心为迹梦川烦忧。

  两刀对决,寒光如烟交织在两道刀锋之上,铿锵脆响中奏出胜败的幕曲。

  迹梦川横刀一凛,足踏方寸,左手纳气回掌。光影迷迭中,伴随着一声裂响,错身的两人还未及鉴品胜败。却见那人旋身化形,游龙惊走间,一把钳住迹梦川身后的小越。

  “呃……疼!”那人用力捏住小越的脖子,疼的他直冒冷汗。

  “你!”迹梦川转身紧盯对方,却不敢再大意一步,手中夹着的信笺顿时重于千斤。

  此人心性简直可怕如鬼魅,不说刀法不留生机,竟然不顾自身性命也要达成目标。起初见他只处处针对自己,缠斗数几,末了竟会突发此举,简直是大意了!

  “一物换一命。”那人不顾脖颈上鲜血伏流,手中力道未减半分。脸上绽破的面具噌然几下裂开粉碎,露出一张年轻俊朗的模样,约莫不过十八九岁。

  “唉!是我低估你了!你不要伤害他……”迹梦川捏了捏信笺不禁叹息。

  “你也出乎我的意料,你的刀的确够狠。”

  “不及你半分。”

  “将东西扔过来吧,日后我会再来找你论证刀道之锋。”

  “只要你还能活那么久,迹某恭候大驾。”遂又道“你先放了他。”

  “我若想杀人,这里随便哪个老人孩子都不能活,你没有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