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是因为我心浮气躁,还不够火候修炼他的刀法。”说罢她索性一口气将竹筒里的药茶全喝了,其实是因为她在这里坐太久了,渴!
“哦……这样啊……”男人思索了下,将未说出口的事掩埋入腹,幸好没说破,否则造成什么后果,小姑娘的师父岂不是要来与他搏命。
“你有事瞒着我?”小姑娘抬袖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转眼注视着他问道。
“女人的第六感?”
“我的眼睛!”
“那你再看看我有什么事瞒着你?”
“跟你说话我早晚有一天会气死的。”
“那我再告诉你一件让你生气的事。”
“什么事?”
“其实你刚才扔进潭里的那只竹筒只是普通的水而已,你喝的这只才是真的药茶。”说罢男人不顾小姑娘渐变的脸色轻笑几声道“我怎么可能会毫无预防的将真的竹筒扔给正在发脾气的小野猫呢?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配制好的药剂啊……”
“你!”小姑娘咬了咬牙,恶狠狠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现在才想起问我的名字了?”
“你不是也没问我的名字?”
“你做我徒弟好不好?我叫你徒弟,你叫我师父?”
“呸!不要脸!你将面上那张脸皮撕了再说!”说罢撇开脸不再看他。
“呵呵……好吧……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呢?”
“凭什么告诉你!”
“啧啧啧……你这是在耍孩子脾气还是小姐脾气呢?一者幼稚,一者闺气,你喜欢哪种?”
“你!有你这么教导人心性品行的么?”小姑娘顿时不知是气或败,她想生气却又不想被人看轻,更不想再被人指着鼻子说师父教导无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受到深深的打击与挫败。
“知道便时刻克制自己,谨记自己到底应该坚持什么,遵从什么,说话便好好说话,凡事温和待人,静心处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比我还啰嗦!”说罢起身松了松筋骨,感觉坐了半日,腿都快直不起来了。
“我叫棋笑言。”男人仰头望着小姑娘道。
“夕苒,夕阳的夕,荏苒的苒,师父取的。”
“夕苒……好名字……”说罢男人也起身掸了掸衣衫。
“走吧,我们换一个地方。”
“干嘛?”
“教你修习一门内功心法。”
“我不拜你为师!”
“放心,不需要师承,相逢即是缘,便当赠你的吧。”
“什么缘,分明就是你硬捉了我……”
“一切缘法,不为常法,如烟亦如风……”男人兀自吟说着,抬脚一步步前行。
“你这句话很奇怪……好像不是什么好话……”小姑娘随在后面呢喃。
“走啦走啦……你要苦思冥想我随口而说的每一句话么?”男人扬手挥了挥,示意她快跟上。
“无聊……”小姑娘不快的吐出两字后,便快步紧随而上。
山风依旧缓缓而徐,渐行渐远的两人慢慢离开了野潭小泉。
隔日,傅淮生交代岛上一切事宜后,便离开了不归岛,前往破酆崖。
午后,灼阳满林,虽是入秋之际,却仍有几分燥热,有人轻叩山门,扰乱一方宁煦。
哑伯打开竹篁居大门,却见门前立着一名黑衣男人,腰上别着一把古铜色月弧长刀,一脸冷漠与清霜。
“我找凛枫却,让他出来见我。”男人冷着眸子问道。
哑伯扬手点着大门又朝山外划去,口中咿呀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