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心火>第六十章 番外一:小别(上)

  十二月,隆冬已至。

  冬日夜长,西都又格外冷,于是便按照惯例将每日上朝的时间往后推了一个时辰,凌锦棠睡醒时被褥里还是暖呼呼的,姜庭知胳膊横在他腰间,将他抱紧了贴在自己胸膛上,呼吸绵长,显然睡得正香。

  凌锦棠便继续任他抱着,只是将手伸出被子,摸了摸睡在床边的小狼。

  时间一晃已经过去好几个月,小狼崽早就断奶吃肉有了成年狼的体型,虽然仍旧黏着凌锦棠,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因为精力太过旺盛而常常见不到影子,只是眼下天寒地冻,寝宫里引着暖炉,它也就顺理成章地每晚赖在床边,被凌锦棠摸了两把脊背上的毛,它懒洋洋抬起头看向凌锦棠,尾巴翘起缠上了他的手腕。

  凌锦棠跟它玩了一会儿,小狼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正跃跃欲试地想往床上跳,并已经选好姜庭知的背部作为自己的落脚点,前爪刚搭上床沿,姜庭知陡然睁开了眼,带着几分困意迷迷糊糊道:“好冷……”

  遂又把凌锦棠往自己怀里抱了抱,直接把他和小狼之间拉开好大一块距离。

  凌锦棠闻言转过身,在他脸上摸了摸,道:“你身上这么暖和,冷什么?”

  姜庭知不由分说地将脑袋埋进他怀里,拱了两下将他亵衣顶得乱七八糟才满意地道:“现在不冷了。”

  凌锦棠被他闹习惯了,理了理他睡得炸起来的头发,道:“青州十二部的事情,今日差不多要定下来了。”

  姜庭知闷声道:“嗯。”

  他亲了亲凌锦棠的脸,没再多说什么,从床上坐起身,“罢了,换衣服上朝去。”

  顺手把凌锦棠等下要穿的衣裳塞进被窝里捂了一会儿。

  靺苘的游牧季在十一月已经结束,十二月到来年四月基本都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只是现在城内商人渐多,比起往年要热闹不少。

  姜庭知身坐高位,听完臣子们的述职,将呈上过目能立刻处理的奏折批了,又听了一些看起来不太重要但确实需要他知晓的一些琐事,偷闲往凌锦棠的位置多看了两眼。

  小狼王心想,就算是官服,自家王妃穿得也比别人好看。

  凌锦棠入朝为仕不到半年,偶尔还是会觉得靺苘在某些事情上相当不拘小节,朝上基本不讲究什么礼节,在大周那会儿他是见过言官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吵架的,但在靺苘这里,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也不是没有的事。

  小狼王一般不管,反而会在一旁看乐子,倒不是他驭下不严,而是自小混迹军营,行事上也难免带点痞气,对待文臣武将都一个样,只要不触及到他的底线,上朝谏言的时候怼着他鼻子骂上几句他也不恼。

  只是今日众臣倒还算安静,鄢郡太守见众人都说得差不多了,斟酌了一番上前道:“王,青州十二部近来实在不算安分,许是冬季天寒缺粮,连日来已经有四批商队的货物和钱财被掳去,且鄢郡与青州离得太近,途径襄州时也要路过其中两部,长此以往,怕是大周边境的几座城池通商也要受损,靺苘眼下与大周通商共好,实在不能因此而耽搁。”

  姜庭知应了一声,青州十二部原本就是靺苘下面的部族,只是因为首领与他父王交好而给了不少优待,如今他父王故去,老首领却反倒忘了当初的情深义重,反而愈发得寸进尺。

  他并非搁置着不想处理,按照靺苘眼下的实力没什么好顾虑的,只是小狼王想着自己和王妃成亲还不到一年,再怎么样也算是新婚燕尔,这个时候实在没必要见血,他还想图个吉利呢。

  但他好像给了青州那些人不应该有的错觉。

  姜庭知转而看向凌锦棠,道:“凌尚书意下如何?”

  凌锦棠和他私下已经聊过此事,没想到此刻会问他,怔了一下继而上前道:“太守所说确有此事,半月前侍郎与臣查对了几批商队中因此事被掳去掠杀的商人有近百人,损失的货物更是不计其数,其中有几味香料在冬季本就稀缺,如今有了缺口,一时半会儿已经填不上了。”

  “第一批商队途遭掳掠之后改道而行,但青州十二部并未收敛,与其说是天寒缺衣少食被逼无奈,不如说是觉得靺苘于他们优待不够而处处挑衅。”

  凌锦棠话音刚落,又有人上前一步,却是姜庭知的叔父,在朝中任怀化候一职,他提高了声量道:“先王故去,青州十二部的老首领却还在,您眼下不曾亏待他们,本该情谊仍在,但却不识好歹到这种地步,若是不给点教训,他们即便翻不出天,也叫人听了就心烦!”

  他显然对此事不平已久,说了几句觉得越发生气,恨不得现在就把人宰了提头来见狼王,“王,请您派臣前往青州——”

  姜庭知抬手挡住了他没说完的话,淡声道:“孤王亲自去。”

  怀化候愣了愣,道:“王,此行虽说势在必得,但您毕竟是靺苘狼王,何必屈尊去见那些人?”

  姜庭知笑了下,道:“叔父不必多劝,这件事也并非孤王一时兴起。父王在时,青州十二部便规规矩矩,如今不但先行毁了当初的约定,还挑了靺苘与大周相安无事时频繁冒犯,算盘就差没到孤王面前来拨了。”

  他三言两语免了大臣的劝谏,“孤王此去一月有余,离都之后朝中诸事交由会兰煜主理,户部尚书协理,会兰煜眼下在城外军营驻守,之后由怀化候接替。”

  众人纷纷俯首称是。

  退了朝,却还有别的事要忙,姜庭知和另外几个大臣去书房议事,凌锦棠要去户部同侍郎拟定年关时赋税减免一事,连午膳都是草草吃了,一直到傍晚时两人才重新碰了面。

  偏殿里,姜庭知让会兰煜去给自己调几支亲信随同他一起去青州,又说了些别的,终于能歇下来喝口茶,抬眼却见凌锦棠朝自己走过来,小狼王刚刚还正经谈事,现在那股撂挑子不干的赖皮劲就翻了上来,朝他伸胳膊要抱,委委屈屈道:“不想去。”

  凌锦棠便走过去给他抱着。

  姜庭知抱着他的腰蹭了两下,鼻息间全都是那股熟悉的香气,于是搂着人后腰的那只手也不太安分起来,黏黏糊糊道:“要去一个多月,舍不得。”

  凌锦棠好笑道:“不是殿下自己要去的么?”

  姜庭知嘴唇擦着他小腹处的衣裳,用牙齿叼着咬了两下,小声道:“要去和想去是两回事。”

  “青州的事情迟早都要有这一遭,殿下现在去了,再等回来时就快过年了。”凌锦棠温声道:“这还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年。”

  他眉眼弯弯地笑了下,带一丝狡黠,“臣在西都等殿下回来。”

  姜庭知当然知道自己应该去,他担起这份责任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只是装装可怜听自家王妃哄上几句,心里就很舒爽,何况凌锦棠私下很少用“臣”来自称,这会儿说了,就好像有一片羽毛在自己耳边轻轻缓缓地拨弄了两下似的,小狼王嘟囔道:“去这么久,锦棠哥哥会想我吗?”

  凌锦棠自然顺着他的话,道:“会想你的。”

  姜庭知又道:“天冷,寝宫里引着暖炉也不一定顶用。”他不情不愿地哼哼道:“你让赛罕跟你一块睡,它身上毛多,给你暖被窝足够。”

  凌锦棠捏捏他的脸,“小狼长这么大,你终于肯正经叫它名字了。”

  姜庭知装没听到,继续道:“想我的时候怎么办呢?”

  凌锦棠低头,撞进他那双目光灼灼的绿眼睛里,反问道:“那殿下想我的时候怎么办呢?”

  姜庭知轻轻揉着他的腰,“我会给你写家书的,你要记得也给我写,还有,把你贴身穿的衣裳给我两件,我随身带着。”

  凌锦棠歪头看他,无奈笑道:“殿下想什么呢?”

  姜庭知这会儿哼哼起来简直没完没了,相当坦诚地道:“想坏事儿呢。”

  “还有,玉京子来找你的话,你可以跟她见面,但不能说太久的话,不然我会吃醋。”

  “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闷了的话可以出去走走,不要成日里忙着户部的事情,不好做的事情可以交给会兰煜处理。”

  凌锦棠不由失笑。

  小狼王掰着手指头数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交代,“实在想我的话,先前那个缅铃可以留给你……”

  凌锦棠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他拒绝了小狼王的“好意”。

  姜庭知零零散散终于说完了自己那一肚子话,又绕回最初那一句,“要去一个多月……”

  他拨弄着凌锦棠腰间那个白玉海棠,手指勾着腰带一点点松开了,道:“王妃许我今晚做多久?”

  凌锦棠只看着他不说话。

  姜庭知揽着他腰的手微微一用力,凌锦棠就倾身倒进了他怀里,仍旧不说话,小狼王咬着他下唇亲了亲,低声道:“中午吃什么了?现在饿不饿?”

  凌锦棠摇摇头,“不饿。”

  话音刚落就觉得身下一轻,姜庭知抱着他往榻上一倒,压着他就亲了上去,凌锦棠闭着眼,胳膊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肩膀上,微微张开嘴巴迎合他的吻,姜庭知一手掐着他下巴迫使他抬头,另一只手已经顺着被扯开的腰带滑进了他温热的小腹处摩挲,他动作本来还算温和,只是当凌锦棠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想要挣扎的时候却陡然加深了吻,凌锦棠发出呜咽的声音,舌头动了两下想推他出去反倒被人咬着狠狠嘬弄了好几口,嘴巴合不拢,连口涎都咽不下去,姜庭知喉结滑动了两下,睁开眼看他时眸中情欲更重,简直恨不得把他吞进肚子里才算满足。

  他叼着凌锦棠有些红肿的下唇又吸又咬,放开时发出“啵”的一声响,仍旧十分不舍地又在他颈间连亲了好几口,凌锦棠在他身下睁开眼,眼里一片雾气,极可怜地瑟缩了两下,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连衣服什么时候被人脱了都无知无觉。

  纹身翻红,青丝散乱,凌锦棠胸膛微微起伏,垂眸看向姜庭知,想说要他轻点,可是却又舍不得姜庭知,想到他确实是要和自己分开一个多月,更是随他做什么了。

  躺在他身下气还没喘匀,身下女穴就突然被人用手指顶了进来,他下意识地将双腿并起来,又被他用膝盖强行分开,小狼王俯身咬他那嫩生生的奶尖,“往常早该让我慢点了,今天怎么不吱声?”

  凌锦棠喉间发出不大清楚的咕哝声,还是没说什么,姜庭知一点点亲过他心口处的纹身,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红了大片,又娇又漂亮地显在他面前,奶尖也被他吮得渐渐涨大起来,他用牙齿慢慢磨了磨,手上动作也没停,女穴里水润得像是要化开来,咬着他手指不肯放。

  凌锦棠难耐地蹬了下腿,胸口又涨又麻,他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姜庭知的头发,小狼王好像要跟他讨奶吃似的使劲嘬弄,湿滑的舌头压着奶尖不肯放,他腰软得没了力气,被快感冲击得有些失神。

  姜庭知蓦地抬头看他,唇上还沾着些许水光,尖利的犬齿露出来像是一头野兽一般紧盯着他,手指在他穴里又勾弄几下,退出来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滚烫热烈的阳茎,凌锦棠被他这一下操得上半身都不由自主地挺了起来,呻吟声被他热切的吻一并吞下,他无处可逃般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身子又重重地落下去,眼泪几乎瞬间砸了下来。

  姜庭知今晚这架势分明是要吃人,凌锦棠泪眼涟涟地看他,要求饶却连从何开口都不知道,小狼王咬他的耳朵,亲亲热热地含住耳垂濡弄,舔湿了又亲他的颈侧,身下操他的动作却一下比一下狠,全都顶在他敏感处,快感像是落鞭似的又痛又猛,惹得他张口就是泣音。

  “是好久没碰前面了……”姜庭知满足地喟叹道:“咬得这么紧,王妃也舍不得我走,是不是?”

  凌锦棠被他操得直打哆嗦,缩在他怀里可怜地看他,姜庭知又忍不住去亲他的眼睛,将他眼泪都舔了个干净,凌锦棠睫毛潮乎乎地粘在一块儿,被操得声音断断续续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不自觉伸手摸了摸姜庭知的脸,“殿下……”

  他这双眼睛,平日里看人的时候无情也似三分有情,更别说现在摆明了喜欢他,直勾勾看他的时候当真是千丝万缕的情意,缠得人心口发紧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姜庭知摁着他的腰又把自己往里送了几分,涨得凌锦棠眉毛都忍不住蹙起,是疼着了,可还是任他这样胡闹,被操得魂都丢了一半,好半晌才道:“殿下此去,要平平安安,迟些回来也可以……”

  他知道姜庭知去青州没什么危险,可到底是带兵出去的,再怎么也不可能完全放心,心绪压了半天,这会儿还是没能藏住,姜庭知怔了下,握着他的手腕又反手压了下去,咬牙切齿道:“刚刚就一直不说话,现在说了,成心要我发疯吗?”

  “你明知道,明知道……”

  他在凌锦棠面前从来压不住自己的欲望和渴求,本来还能再弄一会儿,现在却因凌锦棠动情而没忍住先射了出来,凌锦棠小腹被他顶得鼓起来一些,他揉了两下凌锦棠的肚子,大掌轻轻压了压,欲望又起,沾着刚刚射出来的东西揉开了后穴,握着他的后腰要他跪在床上,连点缓冲的时间都没留就又操了进去。

  凌锦棠长发散乱,遮住他满是春情的脸颊,前头女穴还没完全合拢,穴肉通红翕张着往下淌精,他神智昏聩地想,或许他喜欢姜庭知在床上这么凶,好像每次都要把他弄晕过去但又克制着最后一点理智怕他真的受不了,小狼王看起来张牙舞爪,内里却依然疼人疼得紧。

  “唔……”凌锦棠低声喘息,他记不太清这是第几次高潮,他被姜庭知抱在怀里,交合处简直一塌糊涂,精水混着淫水,榻上也叫人没法看,凌锦棠昏昏沉沉地闭着眼,感觉到姜庭知又在亲自己。

  下唇肿得厉害,身上也累得不行,姜庭知却还没罢手,几乎将他浑身上下都舔了个遍,胸前更是水光一片,平日里还会缠着他说些什么,如今却连求饶的机会都不给凌锦棠,只埋头动作没停过,凌锦棠哑着嗓子问他现在几时也没听见他答,他来时天还没黑,现在殿外只剩暗星几点。

  临睡过去时,凌锦棠迷迷糊糊地对上姜庭知那双精神抖擞的绿眼睛,无奈地想,小狼王发起疯来确实没个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