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公主惑心>第44章

  神医浮游的出身来历无人知晓,从先帝在时,他便一直侍奉皇室,虽被世人诟病贪慕权贵,也从不改其志。

  有人说他的先祖曾受过皇室恩惠所以才会如此,也有人说他其实本来就是皇族后裔,然而只有少数皇族世家才知道,这位神医其实只听命于先帝一人,就连当今天禄帝,也无法让他俯首。

  是人便会有生病的时候,天禄帝虽然对浮游不满,却也不敢治他得罪,只是希望他能一直留在宫中,以防万一。

  所以对于浮游要外出给顾承逸寻药引的事,天禄帝曾横加阻拦,甚至日夜派侍卫看守在浮游门外,可浮游依旧走了,没有惊动任何人,只留下一张字条,说找到药引便归。

  而然天禄帝却不知道,除了这张字条,浮游还留下了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徒弟,如今琼辰长公主府西院管事蓝穹,一样是出身成迷的人,一样只听命于顾弦思一个人。

  蓝穹得浮游真传,医术自是出类拔萃,只是性子闷了些,不怎么爱说话,所以面对一个围着他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绿水,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招架。

  “我真的不知道师父在哪里,”蓝穹无奈的放下手中的药杵,“我还要给箫泽制药,你——”

  能不能放过我?

  提到箫泽,绿水一脸好奇的问道:“听说那个花魁长得很美?自打知道他在府里,公子总叫人打探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美人,能叫公子都酸了呢。”

  蓝穹虽然有些迟钝,但也知道箫泽是花蔓喜欢的人,他正在做的药就是花蔓求他作来给箫泽舒缓筋骨疼痛的。

  所以蓝穹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花蔓喜欢箫泽,会让苏傅楚吃醋。

  不过他倒是也不在意这个,只是赶紧借机打发绿水:“你去刑堂看看便知道了。”

  箫泽本就是绝色美人,即便是这段时间受了许多折磨,也掩盖不掉他的姿容,反而平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

  他现在每天被刑堂的人看着习武,马步一扎就是半日,总是练到浑身颤抖,着实挺不住了,刑堂的人才会放过他。

  花蔓依旧每日都只能来陪他一个时辰,而这一个时辰是箫泽最快乐的时间,他总是倚着靠着花蔓,叫她心疼的亲手喂自己吃饭。

  经历了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箫泽仿佛整个人都解脱了,他再不会永远挂着讨好的微笑,开始学着去表达自己的感受。

  或开心,或难受,即便是抱怨辛苦,花蔓也是很愿意听的,总是柔声哄着他,安慰他,两个人的感情却是越来越好了。

  绿水来到刑堂的时候,正好赶上花蔓来送饭,就看到了这有情人相依相偎的一幕,顿时替苏傅楚松了一口气——

  就说公子太爱胡思乱想,公主怎么可能移情别恋呢?

  不过这花魁是真的美啊,就连一向看不惯男人的花蔓姑娘对他都这般温柔,公子真该来学学这乖巧的姿态,也省得好不容易跟公主见上一面,还惹公主生气了。

  绿水回到平原侯府,添油加醋的将箫泽与花蔓的事情仔仔细细的描述了一遍,听得苏傅楚皱眉道:

  “我叫你回去问浮游的消息,你跑去偷窥花魁?”

  绿水啧了一声,仿佛很懂一般:“蓝穹根本不知道浮游的消息,白问而已。不过我可是很懂公子你的,你若是不在意箫泽,又何必叫人去竹轩馆查?府里好不容易得了些人手,瞧瞧都被你拿来干什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平原侯世子是个好色之徒,整日叫人往妓馆里去打探,当心公主知道了生气。”

  苏傅楚继续低头看手中的信函,淡淡道:“你话太多了。没事的话就去好好练练你的功夫,一个花魁尚且知道勤练武功,过些时日,你别是连他都打不过了。”

  毫无习武天赋但轻功出类拔萃的绿水:……就算打不过,他也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跑得过!

  苏淮昏睡了三日方才醒来,一睁眼,便看到苏傅楚守在屋里,正在烛光下处理军务。

  屋中算不得明亮,苏淮的眼神也有些模糊,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初的模样。

  那时他的父亲病重,他也是这般一直守着,既要处置军务又怕烛光太亮影响父亲休息,便坐在远离床榻的窗边,点着一盏油灯,凑得近近的去看纸上的字。

  而如今,却是轮到他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他的儿子守在窗边了。

  “咳咳——”

  苏淮咳嗽了几声,引起了苏傅楚的注意,苏傅楚将手里的军报放下,先吩咐下人去请大夫过来,又去倒了一杯温水,走到床边,将苏淮扶起来,慢慢的喂给他喝。

  苏淮勉强喝了几口,便推开了苏傅楚的手,苏傅楚将杯子递给进来服侍的婢女,然后又慢慢将苏淮放回枕头上。

  苏淮喘息了几下,问道:“我睡了多久?”

  苏傅楚如实答道:“父亲您已经昏睡三日了。”

  苏淮点了点头,还待再问,却被苏傅楚拦住了:“父亲别急,您刚醒来先缓一缓,等大夫来看过我再将这几日的事情都说给您听。”

  苏傅楚自从回到平原侯府之后,对苏淮从来没有这般恭敬过,他突然的态度转变,叫苏淮心中一惊。

  “我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苏淮等不及大夫过来,急切的抓住苏傅楚的手问道。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的身体怕是真的撑不住了。

  怎么会这样,大夫明明说,只要过了冬天,他就能调养好了啊!

  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浮游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只要再等些时日,他定会无恙的。

  苏傅楚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低着头,掩藏着自己的神情,一言不发,却又像是说了千言万语一般,让苏淮什么都明白了。

  “大夫,大夫呢!”苏淮一把挥开苏傅楚,声音嘶哑的喊道,“去给我请太医,快去!”

  苏傅楚恭立在床边,轻声道:“已经请过太医了,太医说,您要静养,切不可动气。”

  “去,现在就去请太医过来!”

  苏淮根本不相信苏傅楚的话,厉声喝道,“我要亲耳听太医怎么说!”

  苏傅楚没有动弹,看起来为难极了。

  屋里的下人们也都明白苏傅楚的为难,此时已是深夜,宫门早已落锁,又哪里去给苏淮请太医呢?

  可苏淮却没心思去想这些,他见苏傅楚不肯动,气的就想掀开被子自己坐起来,苏傅楚赶紧俯身去扶他,却被苏淮一巴掌扇在了脸上。

  这次苏傅楚没有躲闪,被打的侧过头去,他的神情有些委屈,却还是柔声解释道:“这两日太后身体不适,太医们都守在宫里,此时宫门已落锁,实在是没办法去请。父亲别着急,明日一早我便叫人进宫去请太医来为您看诊。”

  苏淮这一巴掌,不止被屋里的下人看到,还被刚刚进门的大夫、管家和护卫统领瞧见了,可所有人却都只能装作没有看到,大夫上前诊脉,管家守在一旁,侍卫统领目露同情,却不发一语。

  苏淮昏迷不醒的这三日,苏傅楚是如何做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除了怕打扰苏淮休息需要安排事务的时候会出去一阵,其他时候苏傅楚都守在苏淮的屋里,便是夜里也不会离开,就在躺椅上略睡一会儿。

  而太医更是日日都会请过来,能寻到的有名大夫也请了不少,可谓是没有丝毫的怠慢。

  作为儿子,苏傅楚当得起孝顺二字,可就因为无法半夜里请来太医,苏淮便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苏傅楚一记耳光,苏傅楚委屈,其他看到的人也替他觉得委屈。

  特别是像护卫统领这样的武人,更是在心里觉得苏淮当真是病的神志不清了,不免对苏傅楚多了些同情,又见他依旧态度恭顺,更是多了几分敬佩。

  总有人在私下里浑说,说世子天生反骨,不尊侯爷,强夺兵权,是个不孝之人,可如今侯爷出了事,方才能看出世子的为人来。

  毕竟是世子爷,无缘无故的当众挨了耳光,也丝毫不恼,可见是当真孝顺了。

  管家和大夫的出现,叫苏淮心安了许多,他信不过苏傅楚,但却信得过从小就跟在身边的管家。

  大夫诊了脉后道:“侯爷如今既是醒转过来,便安心静养些时日,明日我与太医再商议一下药方,为侯爷固本培元。”

  苏淮皱眉道:“我如今感觉浑身冰冷刺骨,腿脚不听使唤,可有解法?”

  大夫掀开被子,仔细查看了下苏淮的双腿,然后道:“应是侯爷体内寒毒散入双腿所致,在下去为侯爷准备药浴,应能缓解些许。”

  苏淮点了点头,命大夫下去准备,又问了管家几句府中的情况,方才看向还站在床尾的苏傅楚。

  苏傅楚依旧低着头,看不清眸中神色,然而在床边点起的烛火映照下,却能瞧见他的脸颊上有几道红印,是刚刚苏淮急怒之下,用指甲划伤了他。

  “都下去吧。”

  苏淮淡淡的开口说道,“世子留下。”

  管家带着下人们退了出去,护卫统领看着紧关的房门,不由得有些担忧的问道:“世子不会有事吧?”

  管家推了他一把,叫他走远些:“世子能有什么事,用得着你操心?”

  护卫统领憨笑了几声,摸着头走远了,他自是没资格操心世子的事,但相处久了总有情分,世子对他们这些护卫又一向尊重,他担心一下也是正常的不是?

  屋内,苏淮盯着苏傅楚看了良久,方才拍了拍床边道:“坐这儿来,让为父看看你的伤。”

  苏傅楚顺从的坐了下来,却侧头躲开苏淮的视线,低声道:“我没事。”

  “为父第一次动手打你,你心里难受了吧?”

  苏淮语气缓和,完全没有刚刚的狠厉,“哎,为父如今这样,心中焦急,难免脾气大了些,不是当真怪你,你不要放在心上。刚刚管家说,你熬了三日,未曾好好休息过,叫为父也着实心疼,如今为父已经醒来,你也回去好生休息休息吧。”

  苏傅楚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勉强笑道:“我没事,之前追击西岐王军的时候,也曾三天不眠不休,不打紧的。”

  “莫要仗着年轻就不注意身体,”苏淮抓着苏傅楚的手拍了拍,“为父不知何时才能痊愈,府里还得倚仗你,别熬坏了身子。”

  苏傅楚点了点头:“那我服侍您药浴之后就回去休息。”

  苏傅楚如今的模样,正是苏淮一直想要的。

  顺从、恭敬,即使被他无故责罚,也还在担心他的身体。

  他本想用恩威并施的手段将苏傅楚管教成这样,可如今一场大病,却似乎不用他费心思便如愿以偿了。

  苏淮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却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虽然他这个儿子治军手段狠辣,但对他跟苏若南却一直都是很心软的。

  差点失去至亲的痛叫他服软了,也是人之常情。

  如此也好,倒是省了他许多功夫。

  “好,听你的,”苏淮仿佛又是那个慈祥的父亲了,“一会儿你走的时候,将我的私印带走,府中的事务和靖安军的军务,暂时都交给你处置,为父打算去京郊的别院疗养一段时间,省的在京中过年难免杂乱。”

  “那过年的时候,我带妹妹去别院陪您?”苏傅楚侧头问道。

  苏淮却摇了摇头:“为父想清静些日子,有你那妹妹在,可安静不了。除夕宫宴,你带着你妹妹一起进宫去吧,为父身边的事情有管家打理,你不必操心。”

  事到如今,苏淮竟然还想叫苏若南进宫。

  苏傅楚心中嗤笑,面上却神色不变的点头应是,似乎并没有听懂苏淮的暗示,苏淮也并不戳破。

  他之前太心急了,竟因为苏若南不肯进宫差点气死自己,如今他这身子比什么都金贵,他要远离这是非之地,到一个没人能插手的地方静养,等待神医浮游归京。

  苏淮终究是没让苏傅楚服侍他药浴,苏傅楚也没有强求,他想要的,今夜已经都得到了,再多做,未免叫人怀疑。

  今日这场戏,即是演给苏淮看的,也是演给平原侯府上下看的,等苏淮离京之后,便是他开始真正接掌平原侯府之时。

  苏淮还是不长记性啊,将私印交给他,还将唯一能阻碍他的管家带走,这是将平原侯府拱手相送。

  难道他在靖安军中杀的人不够多,竟让苏淮还心存侥幸,以为他不敢对平原侯府里苏淮的心腹动手?

  虽然在京中他不能轻易杀人,但让一个人消失要比杀死一个人更容易,既然苏淮这般客气,那平原侯府,他就笑纳了。

  ……

  顾弦思那日与苏傅楚置了气,尚未来得及出气,就赶上苏淮突然病重,只得先放过苏傅楚,哪知他叫绿水回府来打探消息,也不问问她还生不生气,竟是去看了箫泽便回去了。

  他根本就是不相信她!

  顾弦思越想越气,终是没忍住拍案道:“来人,去把箫泽给我带过来!”

  她倒是要瞧一瞧,这箫泽如今有什么好看的,竟叫他特意派人回来看!

  箫泽正练功练的一头汗,就被人直接拎到了顾弦思的寝殿,完全没有时间梳洗,一路过来,冻的他瑟瑟发抖,皮肤更加苍白了些。

  即便是顾弦思心中不满,想要故意找茬,也不得不承认,箫泽的确很好看。

  这些日子刑堂的折磨没有减去他半分的风姿,这额头见汗,气息不平的模样,反倒更叫人怜惜。

  若不是知道箫泽是练功练成这样的,顾弦思怕是又要怀疑他故意勾引了。

  “昨日午时,你在做什么?”

  顾弦思没有叫箫泽起身,就这么问道。

  箫泽有些茫然的抬起头,不太确定的回道:“属下,在用膳?”

  那就是跟花蔓在一起了。

  顾弦思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就好,这下子他不会再误会她跟箫泽的关系了吧?

  可他为何迟迟不送来消息呢?

  顾弦思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自从苏傅楚离开公主府之后,她便永远只能等待,等待他找机会回来相见,等待他主动传来的信笺,可他却总是那么忙碌,明明说好了会给她写信的,却经常许久没有一字一句。

  在平原侯府里,他分身乏术,出征在外,他怕信件被截,他总是有那么多顾忌,却不顾及她的担心和生气。

  顾弦思知道苏傅楚的处境也艰难,必不是故意不肯给她消息的,只是她本就心情不好,此时更是越想越难过,只觉得万分委屈,竟是红了眼眶,落下泪来。

  箫泽跪在地上,心中一直忐忑,不知道顾弦思突然叫他过来,问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是为了什么,如今见她竟是哭了,更是吓得一身冷汗,却又不敢开口安慰,怕又被当成故意谄媚。

  箫泽赶紧回头看向殿外,正看到得到消息的花蔓匆匆而来,花蔓本来是担心箫泽再受罚,可一进来就看到顾弦思在哭,顿时立起了眼睛瞪向箫泽。

  “你对公主做了什么!”花蔓挡在顾弦思的面前,呵斥道,“箫泽,你胆敢冒犯公主,不要命了吗?”

  箫泽苦笑一声,辩解道:“我哪里敢冒犯公主啊,我也不知道公主为何如此。”

  “好端端的,若不是你言语冲撞,公主怎么会哭!”

  花蔓却是不信,“还不说实话,你想再去试试刑堂的手段吗?”

  箫泽心中也是难过,时至今日,没想到花蔓依旧完全不信他,赌气之下,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冷声道:“你若不信我,就尽管叫刑堂上手段,看我会不会屈服。”

  这是箫泽第一次这般硬气的顶撞花蔓,花蔓也是愣住了,倒是顾弦思抹了把眼泪,开口道:“不关他的事。”

  花蔓这才松了一口气,拿出帕子给顾弦思擦脸,柔声道:“若不是他气着了公主,那又是谁呢?”

  突然,花蔓恍然:“要不奴婢派人去送信,让公子回来一趟?”

  刚刚是她心急想差了,这世上能叫公主如此的,除了宫里的瑞王殿下,也就只有公子一人而已。

  那日进宫的时候,她就觉着这两个人怪怪的,想来是公子惹公主生了气,又没回来请罪,才叫公主难过了吧?

  “我才不要见他,”顾弦思哼了一声,“他若是敢回来,叫他直接去西院,休要来见我!”

  花蔓又哄了几句,见顾弦思情绪好些了,才说要去给顾弦思做甜汤,退了出去。

  临走时,她也没忘了将还跪在地上的箫泽给带了出去,这也算是无妄之灾,公主与公子赌气,倒是叫箫泽遭殃了。

  箫泽难得的对着花蔓没有笑脸,也不说话,就低头跟在花蔓的身后,出了寝殿之后,抬脚就想回刑堂去,却被花蔓一把拉住了。

  花蔓自知理亏,主动哄他:“我要给公主做甜汤,你来帮我生火吧。”

  公主府自然是不缺生火的人,只是箫泽被关在刑堂里许久,难得能出来一趟,她有些不忍心就叫他这么回去,正好此时快到用膳的时间了,她便找个借口让他多在外面待一会儿,用了膳再回去。

  可箫泽却不领情,头也不回的道:“公主只是叫我过来问话,并没有准许我在外面逗留,花蔓姑娘缺帮手,便找旁人吧,我要回去练功了。”

  花蔓气结,叉腰道:“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里有那么多话?若是不听话,我就——”

  “你就叫我试试刑堂的手段,”箫泽抢先道,“我正是要回去试一试,花蔓姑娘若是不放心,大可跟着去,看看我怎么承受的。”

  “刑堂是碧渊的地盘,我才管不着呢,”花蔓转到箫泽的面前,“我是说,你若是不听我的话,以后我就不去给你送饭了。”

  这看似威胁实际是撒娇的一句话,叫箫泽没忍住笑了,他叹了口气:“哎,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肯真的信我。我又不是那种记吃不记打的人,都被公主罚成这样了,我怎么会还敢招惹公主?”

  花蔓伸手拉住箫泽的手摇了摇:“好啦,别生气了,我就是一时情急,要不,我等会多做一碗甜汤向你赔罪可好?我做的甜汤,公主都是极喜欢的,说比宫中御厨做的都好呢。”

  箫泽如今对花蔓满心都是依赖,又哪里真的能生她的气,见她这么说,立刻便软了下来:“那我要比公主多一碗才行。”

  花蔓就这么拉着箫泽的手往膳房走去,边走边道:“反正公主只要一碗,剩下的全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