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咏歌一口气说完原委,谢谦后退两步,现如今发生的事情超出了他的认知能力,当下大脑一片空白。

  “你的位子,你做的那些事,不过按部就班,谁做都一样,为什么偏偏得是你?把你踢走要有多难?把你拉下马,把安康拉下马,把凤君拉下马,把太子拉下马……”

  花咏歌闭上眼睛,“当时我就千叮咛万嘱咐,叫你和安康呆在王府,想不到你这蠢货还是进了局。”

  谢谦听花咏歌细细分析,才知采荷进王府,就是为了刺激李子言,让他流产。

  扬州刺史年老病故、凤君被打入冷宫、太子被疑血统不正,废后收押宗庙。

  如今圣上膝下便只剩李子言一个孩子,倘若李子言流产去世,圣上便膝下无子。

  届时,不管是重新选秀纳妃,还是过继旁系皇室的孩子,朝中所有势力都要迎来一次新的洗牌,只要洗牌,现有的利益分配模式就要被推翻,重新分配。

  花咏歌说完捂住心口,连连喘气,摇头道:“本官如今时常有心绞痛的病症。今日不能再同你这蠢货说话了,不然寿命又要减去几年。你现下莫要呆在吏部,立刻回去,守着安康。安康是中庸,以他的情况,一旦流产,便要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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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预产期提前 接生公拍手道:“能看到孩子的头了,王爷,再加把劲!孩子就出来了!”

  谢谦回去以后,李子言已经醒了,正在吃着太医开的汤汤水水。李昭派了周太医跟他的两个徒弟轮番在王府留守,这样的待遇,换成从前,是绝对的恩赐,但现在……

  此时此刻长安城内暗涛汹涌,雷霆雨露、莫非君恩,谁又能猜得到往后的事?

  李子言看出谢谦有心事,就问谢谦怎么回事。

  谢谦越是闭口不言,李子言心里越是清楚。

  他从小在权势场里长大,这套组合拳早就猜得七七八八,当下安慰谢谦,叫他不要有心理负担,凡事有他。

  受了安抚的谢谦更加不安,自责和无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安康,都是我不好,是我拖累了你……如果我更有用些……更有能力些……就不会……是我没有用。”

  李子言急忙拉了谢谦小手放在手心里,“娇花花怎得这么想?这个家哪里要娇花花赚钱、赚势、赚爵位了?娇花花只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谢谦依然失落,“我家里很差,跟你云泥之别,他们说我以色侍你,我没法反驳,因为他们说得没错。我本无缘仕途,最多不过在乡野村间做个文笔小吏,凭着俸禄想安置房产,娶妻生子都十分困难。”

  听到谢谦在吏部吃瘪,李子言火气立刻上来了,“什么以色侍人?谁敢这么说你?告诉本王,等本王出了月子,非让他少了一层皮!娇花花是本王的心头肉,吏部算什么,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也能让娇花花受气么?娇花花,咱不稀罕那什么侍郎的位子,乖。”

  以往谢谦不开心,三言两语就哄好了,这次却不太行。

  “我心里清楚,我在吏部是德不配位,占了别人的名额……”越到后面,谢谦的声音越低,“一样的东西,黄侍郎只要半天就能整理好了,而我……磨磨唧唧的要做两三天,还心里没底,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可他们……他们总是成竹在胸,开口就是锦绣文章……”

  嗨!这不就是老油条吹牛逼、和稀泥么!

  李子言心疼谢谦看轻自己,忙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情。娇花花做事又细心又谨慎,连老师都跟我说,你进吏部这么久,没犯过什么错处。娇花花看到黄侍郎做事很快,但说不定他做的东西其实是应付交差,通篇漏洞呢?”

  “不是的……他们……他们就是很好……”

  李子言知道谢谦钻牛角尖,不打算再劝了,扶着肚子曲线救国,“啊……嗯啊……”紧咬嘴唇,面露痛苦地开始呻|吟。

  果然有用,谢谦被吓到,转移了注意力,“安康,你怎么了?”

  “娇花花,我疼啊……这东西踢我……”李子言说完,整个人后背靠上谢谦温暖的胸膛。

  谢谦满是怜爱地说:“我给你揉揉?周太医说,月份大了是会这样的。”

  李子言满意地享受爱抚,“娇花花,本王想吃你做的小点心,就是上次那个紫色的入口就化的。”

  “好,我给你揉揉,揉好了就去给你做。”

  这事儿就完美地翻篇了。

  之后谢谦没再去吏部,只在家照顾李子言,两人在王府过着隔世的日子。

  一晃到了深秋,李子言的肚子越发大,连平时走路都要有人搀着,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越发不安稳,他本就是个多动症,睡姿极差,晚上头枕在枕头上,第二天早上整个人能横在床上,头磕着地板。

  跟谢谦共寝后,虽因为被人搂着强行掰正了睡姿,但随着月份加大,谢谦晚上不再敢强行搂他,生怕睡梦中出了意外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