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浑然不觉,依旧眨巴着水灵的杏眼望着他,江漱星轻咳一声错开视线,堪堪又落到了她搭在贵妃榻上的腿。

  犹如抹了珍珠粉晶莹透白,比那上好的和田羊脂玉有过之而无不及,交叉并拢引诱着他。

  云雨时到底粗鲁,因着灯光昏暗他未曾看遍她的身子,现下回想实在可惜。少女被供养着长大,处处呵护备至,尤是那如雪的肌肤仿佛轻重一捏就能起了印子,娇贵得像温室里的花骨朵。

  他禁不住想入非非,昨夜里光顾着占有,倒是忘了在她身上留点痕迹,若是有想她也不敢穿着如此清凉。

  玉足点地,奚霂放下裙子理了理站身:“怎么回来了?”

  江漱星正欲答话,低眸瞥见她的小脚,眉心狠狠一跳,低斥道:“去把鞋子穿好!”

  她偏不,磨磨蹭蹭地拖时间。

  江漱星知她又耍无赖,拦腰将女孩抱起放在腿上,掀开碍事的裙摆,奚霂低呼一声转眼便落入他手。

  粗粝的厚茧有意磨过,奚霂甚为敏感,痒得揪住男人蟒袍。

  她娇|喘微微,头埋在四爪龙的金丝线里不敢看他。

  殊不知愈发可爱,他愈想欺负。

  “夫君给你暖脚。”他亲了亲女孩面颊。

  巧得很,绿蜡偏这时喜滋滋地端了冰粉上来,嘴快说:“夫人,快尝尝,凉凉的您最喜爱。”

  她倏地噤声。

  江漱星扫了盘子一眼,捏她脚的手力道又大些:“只是初夏你就这般嘴馋,不是说快来月事了么。”

  奚霂窝在他怀里嘟嘟囔囔地应了声。

  不爱惜身子,该打!

  屋里候了一众奴婢,江漱星估摸她脸皮薄,受不住大庭广众的小情趣,拂手下令:“都下去。”

  “是。”

  人皆散去,他将美人调了个身,女孩趴在他腿上,猝不及防屁|股挨了结结实实两巴掌。

  “记个教训,”他又把人扶正,手去抚摸那瓣:“疼不疼?”

  典型的打一巴掌再给个糖吃,顺带蹭个豆腐。

  奚霂拨开手不理他。

  “怎么还气上了,”江漱星轻笑:“是不是你做错事?”

  “我不就……尝个冰的。”

  小腹被他摁住摩挲了下,她觉着麻,蜷缩起如玉琢的浑圆脚趾。

  “肚子痛起来又要哭,”他想起未成亲前的某夜,姑娘捂着肚子泪眼婆娑地满床打滚,他急得抱着给她用手焐热了一夜,“一刻不管就无法无天,夜里再闹热茶都不给你喝。”

  就是唬唬,他哪狠得下心,奚霂蹭了蹭男人胸口。

  怀里温香软玉,他可没法坐怀不乱,江漱星兜来一张薄毯裹住她:“当心着凉。”

  奚霂心道我还没那么娇贵,眼睛悄咪咪往冰粉瞟。

  红糖浓稠,一碗上缀满了葡萄干、山楂碎、红豆、芝麻和糍粑,各色的应季水果大大小小叠的厚实,下面冰块未化,奚霂越瞧口水越往下流。

  “想吃?”江漱星看出了她的心思,单手拿起碗,汤匙搅了搅,舀出一口:“求我。”

  面对美食,奚霂的骨子就是软,半分硬气不起来,狗狗眼地撒娇:“求夫君~”

  “没出息,”他笑骂着揉了一下女孩脸,“以后别人拿好吃的诱你是不是就跟人家走了?”

  “不会!”奚霂吐舌,藕臂绕上他脖颈,“昭昭是都督的。”

  嗯,这话哄得都督身心愉悦,他掂了掂汤匙,冰粉滑嘟嘟的,叫奚霂看得垂涎三尺。

  然后,眼睁睁看它进了江漱星的嘴巴。

  “你!”女孩气得叉腰,“骗子!”

  骗子不只不要脸,还很狡猾,江漱星挑眉,手却突然攀上她的后脑,奚霂唔了声,粉嫩的唇瓣就被他给吻去。

  渡给她的是香甜的水果味和求之不得的冰粉,小疯子就是不肯好好喂,偏要占点便宜,原本冰冰爽爽的东西入胃一丝凉都没了,奚霂双颊飞红,抵在他肩头喘气。

  江漱星抬眼瞥见梳妆台,问:“今日买的?”

  奚霂点了点头。

  “花了不少钱吧,可惜你夫君差点赊账被小二轰出店。”他作悲痛状,而后捧宝似的献出一两白银,“你看我就不败财。”

  奚霂扶额。

  “我挺败的,要花你不少钱。”她毫不谦虚。

  “怕我养不起?”他说,“你从前吃了苦,我就是拿金锭给你筑作宫殿藏起来都不为过。”

  说到从前,江漱星必不会比她好受。

  她低头,涩了眼眶:“那你就没吃苦吗。”

  “我没事,一点都不苦,”男人捧起少女精巧的小脸,“眼睛怎么又红了?”

  她想,他又在骗她。

  往事不可追,希望……

  奚霂抱住他的劲腰,男人肌肉紧实不似她像水,软绵绵的。

  “都督不苦了,昭昭喂你吃糖。”

  又是一记缠绵的吻。

  不可过头,江漱星虽宠爱夫人但也忖度着度,他起身:“去用晚膳,我回书房处理点事。”

  沉溺浓情之中,奚霂不得已松了手,披着毯子下榻,“嗯。”

  江漱星捡来鞋子给女孩穿好,方唤了门外的丫头,“伺候夫人换件暖和的,夜里凉。”

  “是。”

  他出门,奚霂拾掇好一切,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婢子们鱼龙游进来呈上一碟碟吃食。

  她用帕子拭完嘴,嫌弃自己今儿身上出汗盖了香气,便吩咐道:“备水沐浴。”

  人浸到雾气氤氲的木桶,浑身舒适,她懒懒地拨弄着黑锦缎般的发尾,美目一开一阖,有了困倦之态。

  江漱星从书房出来,清冷的月辉洒在男人宽厚的肩背,映得禁欲矜贵。他向奚霂阁里走,被告知她正在沐浴。

  “无妨,我去寻她。”

  绿蜡瞧了瞧天色,今晚该是不必在夫人屋前守夜了。

  江漱星敲门迟迟不闻回应,心下好奇便推开门走了进去,目光所及是一番春色光景。

  奚霂歪头倚着浴桶,似梦似醒,桃花面被暖得粉扑扑的,听到动静她转眄,懵懂地向他这里看。

  他最受不得的便是她这般眼神,无害清纯,望见便走不动了,只想着念着如何吃干抹净,把这份澄澈给沾染上属于他的不洁污|秽来。

  他鬼使神差地走近,簇起一捧粼粼水,水从指缝滑落在女孩锁骨,有几滴隐入白玉不见。

  “都督,”她乖乖唤,“我要沐浴,身上臭。”

  花仙似的,哪臭。

  江漱星卷起她披散的一辔黑发,递到鼻前,细细嗅着。

  “那么香,你是要我命的小妖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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