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虹一边仔细听柳逢春讲述,一边暗中留意白乐天的神色。他本来是怀疑白乐天可能事先知晓了他们的来意,方请了高手暗中相助的,不料观察片刻,却见白乐天神色如常,毫无异样,不由疑虑不定,待听到鹰九扬将火龙驹救活之时,不禁耸然动容,道:“嗷——,竟有这等奇事,老柳,那两枚梅花针还在不在你手上?”

  柳逢春道:“在——”说着从身上取出那两枚梅花针递给上官虹,上官虹接在手中,仔细瞧了片刻,不禁失声道:“难道是,、、、、、、是、、、、、、”他满面惊骇之色,竟似不敢再说下去!

  白乐天道:“在下一介草民,虽然略通武艺,却对江湖之事知之甚少,不过宝马失而复得可喜可贺,来呀,上酒筵——”

  上官虹也觉方才过于失态,忙道:“哎,白老兄尊贵一方,比我们这些在公门讨饭的可强多了,你这样自歉,倒叫我们无比汗颜!”

  白乐天道:“上官大人武功盖世,就连王爷也要敬你三分,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怎么能和您比呢!”

  司徒青山,东方胜和柳逢春见白乐天一意恭维上官虹,不由各个面露不快之色,上官虹也有所察觉,忙道:“白兄说笑了!”心道:好个白乐天,果然老奸巨滑,这分明是挑拨离间,我可要小心着了他的道!

  一阵寒暄过后,酒筵摆上,酒过三巡,白乐天恭谨地问道:“四位大人不知到此有何公干,怎么不下函文事先通知老朽,请恕老朽未曾远迎之过——”说罢又倒了一杯酒,一仰脖子,“咕噜”灌了下去!

  “白——”司徒青山见白乐天以酒代过,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忙抢着回答,却不料被上官虹暗中踩了一下脚尖,他虽有些不快,却还是强自耐住性子,悻悻然作罢!

  上官虹道:“啊,白兄有所不知,我们兄弟几个这是到洱源去,路过此处,特意前来拜访的!”

  “哎,不敢当!”白乐天忙道,心中却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情知他所言非实,却也不便再问,端起酒杯道:“众位大人,请!”

  柳逢春却道:“慢——”

  白乐天道:“啊,柳大人不知有何话讲?”

  柳逢春道:“白兄,怎么不见贵公子和令千金呢?”

  白乐天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已经被司徒青山打成内伤,但先前白展雄曾以目示意告诉他来着不善,然后借口有事要办,就又出去了,这会儿见柳逢春忽然问起,不知他是何用意,忙道:“啊,犬子每天负责治安巡查之职,这时想必正在街上办事吧!”

  “哼”柳逢春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又道:“那这样说来,贵公子一定交游广阔的很吧!”

  此时,不但白乐天心中恍然大悟,就连上官虹、司徒青山、东方胜也已经明白柳逢春要说什么了,本来上官虹已经将火龙驹被劫之事当作纯属意外,早已抛诛脑后,现在听柳逢春旧事重提,不禁疑心又起,所以也不加制止,只是一双眼睛盯住白乐天,看他如何回答!

  白乐天心道:原来他们是要打听那劫马少年的消息,是呀,他们吃了如此大亏,当然不肯善罢甘休了,哼,你们四人依仗自己在江湖上的势力和在王府的地位,欺压良善,鱼肉百姓,无恶不作,早已是人神共愤,人人得而诛之了!现在本地出了这样的少年英雄,我欢喜还要来不及,又怎能对他不利,就算我知道他的来历,也不会告诉你们听的,主意打定,遂道:“年轻人性喜胡闹,任性乱为,想来应该如此,不过,这与柳大人有何关系么?”说着,面色一沉,似乎已然发怒!

  “这——”柳逢春一怔,他没有料到白乐天竟会坦然承认,是以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不过他毕竟工于心计,狡猾奸诈,心道:你明刀明枪,我也就开门见山,遂道:“白兄误会了,我只是想从贵公子那里打听一下那盗马贼的消息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哎,老实说,我们栽了这样大的跟头,回去见了王爷实在无法交待!”说罢,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连连摇头!

  白乐天心道;无凭无据,量你们也不敢诬良为盗,见柳逢春已然认错,自己也不好跟他们撕破脸皮,也就见台阶就下,道:‘原来是这样,倒是我多疑了,柳大人切莫见怪!”

  上官虹见两人弄僵,忙道:“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来,咱们五人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