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病娇藩王宠妻日常>第66章 哄夫 “鸢鸢,你小日子多久没来了?”……

  【二更合一】

  二人所乘的马车在路途中稍又些颠簸, 司俨用臂锢她腰肢的力道却很牢固,他丝毫未受其影响,也没让她从他身上跌下去。

  这番, 裴鸢完全清醒了过来, 也想起了适才同男人的对话。

  司俨他问了她,可有在甘泉宫的宴上看过阏临, 而她睡得昏沉迷糊,便同他说了实话。

  这之后, 司俨便再没回复她, 反是动作颇为强势地将她抱在了身上。

  裴鸢并不能完全猜透司俨的心思, 惟有一件事是能够确定的, 那便是司俨他很忌惮她看了阏临这事。

  且她亦隐约觉得,司俨现下, 应是以为她对阏临怀有情意。

  不知为何,司俨的面色虽平静,但却让裴鸢觉得, 他浑身上下都透着某种使人倍感压抑的阴郁情绪。

  男人的性情又贯是个强势的,就算他觉得心中受伤, 也自是不会对外显露出来, 可他越这般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裴鸢便越是心疼他。

  她蓦地又意识到, 司俨既是有了这种想法, 直至今日, 他又以他的方式爆发了出来, 那这想法应是在他的心里存了许久了。

  司俨曾在那藁街的府邸同她很认真地说,他是喜欢她的。

  但是上次在明瑟阁内,她却没有把自己对他的感情很清晰地同他表达出来。

  以至于司俨竟是一直认为, 她仍在想着从前险些便要娶了她的皇帝阏临。

  “夫君……”

  美人儿嗓音软软地唤了司俨一声,却见他用修长且指骨分明的大手捏住她白皙精巧的下巴,男人的食指微凉,力道略重地抵住了她下颌处的一小寸软.肉。

  司俨凝睇着她娇妩的眉眼,他深邃的墨眸中,那略显极端的占有欲依旧未褪,只低声问道:“鸢鸢,你还是忘不了他吗?你是不是还在恨我?恨我当年把你从他的身边抢了过来…也害你远离家乡,再难见到自己的亲人。”

  “我……”

  裴鸢听罢这话,自是有些难以置信,她一时语塞,亦无法相信,司俨竟是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怎么可能恨他呢?

  他明明是她放在心尖上喜欢的人啊。

  司俨见美人儿面色微诧,复用手托举住了她的小脑袋,亦倾身用唇稍显强势地堵住了她的小嘴,没再予她回他的机会。

  裴鸢可怜兮兮地低呜了数声,司俨方才松开了她。

  他额前的青玉珠串也因而膈到了美人儿面上柔嫩的肌肤,待他起身后,裴鸢白皙的额前便落下了几道红印。

  司俨见此,复用指抚上了美人儿额上的那些印记,她的容貌过于娇美白皙,额上再一存着这些譬若晓霞的斜红,更是为其平添了几分靡丽的残缺之美。

  裴鸢犹在平复着不甚均匀的气息,只听司俨又语气幽幽地道:“你别恨我,早晚有一日我会率军攻入上京,你也能时常见到你的父母亲人,只是你莫要再想着那个男人…你既已嫁给了我,便该知道,我和他之间必要斗个你死我活,而我是不会输给他的,他早晚都要死在我的手里。”

  “…所以鸢鸢,就算你会恨我,你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是我最在意的人,今生今世我都不可能再放手了。”

  男人的语气越来越低,裴鸢也于这时终于恢复了些许的气力,她边听着男人越来越离谱的话语,边觉司俨说这话时微垂着鸦睫,禁锢她的力道也小了许多。

  故而裴鸢终于寻机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司俨还以为她是要挣开她的怀抱,待他复要将身量娇小的美人儿禁锢在怀时,却是发觉,裴鸢竟是未离开他的怀抱,而是用两条纤细的小胳膊攀住了他的颈脖。

  她鬓边的钗子从鸦发之旁滑落至地,她整个人也几乎跪在了他修长且结实的双腿上,裴鸢软声打断了他的话语,“我…我不恨你…我怎么会恨你呢?”

  这时,却听车厢之外的车夫用鞭子狠狠地抽了下那并驱的四匹骏马,故而这车舆一下子便疾驰了起来。

  美人儿亦因着突然的颠簸,险些从男人的身上跌落,幸而司俨及时将她圈在了怀里。

  裴鸢整个人都靠在了司俨的怀中,却伸出了纤白的小手,将他额前的那几串珠旒拨开,亦在男人怔然的目光下微微探身,学着他平日待她的模样,尝试着要去吻他。

  美人儿嘤嘤呜呜地用小舌尝试了多番,却没有一次成功地撬开了男人的唇缝。

  司俨无奈,只得动作小心地捧覆着她的后脑勺,随即便夺回了主导之权,亦从他的额前抓住了她作祟的小手,并渐渐与她十指相扣,温柔却又不失深浓地予了裴鸢想要的亲吻。

  裴鸢被亲得有些迷糊,却未完全丧了理智,她仍记得要同司俨解释清楚的话,便用小手推了推他,“夫君…我也有话要同你解释,你先…你先松开我。”

  “好。”

  实则司俨的理智适才已经处于失控的边缘,但是裴鸢主动的亲吻却如悬崖勒马般,及时地将他救离了万丈深渊。

  裴鸢终于鼓起了全部的勇气,亦将自己想同他说的话尽数说出:“我看他,是因为宫中形式诡谲,我怕他会对我的姑母下手,并不是因为我对他有什么感情…虽然那年我险些就成了太子妃,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喜欢的人是你,那日在明瑟阁中,我想同你说的便是这件事。我…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我怎么会恨你呢?”

  美人儿娇软又真挚的话音甫落,司俨便蓦地攥住了她的手腕,亦将她又往怀中拽了数寸,他那双一贯沉静的眸也终于起了些波澜,略有些难以置信地低声问道:“你真的喜欢我?”

  “嗯。”

  裴鸢坚定地点了点头,双颊亦因着紧张,渐渐地染了一层绯红,却是乖巧地侧着小脸儿,亦低敛着眉目,一脸温驯地将其贴在脸男人的心口处,复又柔声安慰着他:“我喜欢你的…所以你莫要再多想,也莫要再伤心了……”

  美人儿温柔的安抚渐渐驱散了司俨内心的阴暗的云翳,他眸中的阴鸷寡淡了些许,随即便将两指并拢,力道缱绻地揉了揉裴鸢色如滴血似的软小耳垂。

  司俨缄默着,未再言语。

  裴鸢这番话让他的心里好受了些许,但是他对阏临的恨意却并未削减半分。

  虽然裴鸢现在的心中没有阏临了,但是在几年前,这个男人却是她少时的意中人,他还是占据了她从前那一部分的心思。

  司俨无法回到过去,也无法改变这一部分的既定事实,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亦让他丧失理智,思绪也是愈来愈混乱极端。

  既是如此,他还是要将这个男人在世间存在的痕迹尽数抹灭,如此司俨方觉,他才能完完全全地拥有裴鸢。

  谁让从前的那只小娇鸢,心中想的男人是阏临,而不是他司俨。

  却见这时,怀中的美人儿仍用那双弥着雾气的剪水眸,神情娇气地打量着他。

  她唇上的口脂虽被他亲花,颜色却依旧鲜红夺目。

  司俨心中的极端情绪太多,却一直强自用理智克制着自己,他现在很怕自己会伤害到裴鸢。

  且他适才竟是存了个可怕的念头,他很想将她嫣红的柔唇用齿咬破,亦想尝尝她鲜血的滋味。

  那滋味一定很清甜甘美,而只有将她的血饮入了腹中后,他才觉得,自己现在是完完全全地拥有着她的。

  裴鸢的双眸已略显懵然,她自是隐约觉察出了司俨内里掩着的那些可怕情愫。

  “鸢鸢,闭眼。”

  司俨的声音平静,亦极尽克制和隐忍。

  裴鸢听话地阖上了双眸,亦觉男人清冽又强势的气息也在渐渐地将她缠裹,只听他缓声道:“我想好好吻你。”

  ******

  姑臧渐入深冬,颍宫这日亦降起了霏霏落雪。

  清晨晴雪初霁,冬雀啁啾,原本凋敝的枯树也被雾凇挂枝,满目望去,一派晶莹澄澈之景。

  前阵子司俨惦念着裴鸢身子娇冷,便命人为她新葺了个暖阁,入冬后,二人便一直宿在了这明瑟阁中。

  却说这明瑟阁的装潢,也都是依着女儿家的喜好布置的,譬如铺于地上的华贵绒毯,俱都用彩线绣着清雅的缠枝花卉。

  而四开牖的窗楹也都透雕着如意凌花式样的窗格,阁内的细节之处无一不精致,倒是不像君王的避寒之地,反是被布置的像小姑娘的闺房。

  熏炉内的炭火燃得正旺,主卧内与室外的天寒截然不同,反是如春日般温暖。

  裴鸢今晨难能起了个大早,她甚至比司俨起得还要早,男人还在榻上沉睡时,她却已经让女使伺候她篦了发,亦精心地描画了眉眼,待煦日渐升后,她还往小肚子里灌了不少浓茶,以此得以保持清醒,不在清晨犯迷糊、打瞌睡。

  待女使将飞罩和窗牖之处的帷幔拉开后,便见鸦发柔顺,浑身都散着香风的小美人儿正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榻侧。

  裴鸢歪着小脑袋,边听着更漏的迢递之音,边悄悄地看了会儿司俨的睡颜,男人纵是睡着,也依旧有着一副惑人的英俊皮相,他五官深邃分明,骨相亦是极其优越。

  司俨的习惯是到辰时便醒,此时此刻,他已然清醒,且正下意识地想用臂膀拥住枕边的娇人儿。

  裴鸢在榻旁的茵席处跪坐着看他,司俨自是扑了个空,男人英隽的眉宇因而蹙了起来,随即便觉,他的眉心竟是蓦地一软。

  美人儿身上熟悉的温香亦渐渐地沁入了他的鼻息,故而司俨眉目稍舒,待睁开双目后,便见裴鸢笑意甜美,已然伏在榻侧之旁,模样温驯地看着他了。

  司俨起身后,见裴鸢今日穿了身蕊黄色的交领襦裙,浓密的乌发也已绾成了柔婉的垂云髻,不禁有些纳闷,便低声问道:“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男人的面庞本是清隽且温和的,待觉出裴鸢今日的衣发是女使帮忙之下敛饬的之后,语气略淡了几分,复对面前的小姑娘命道:“下回不许再让女使为你梳发,还是要让我来为你梳。”

  裴鸢乖巧地点了点头,没因着这事同男人过多的辩驳,随即便笑意盈盈地牵起了男人的大手,软声道:“夫君,我伺候你更衣。”

  司俨自是不知,裴鸢今晨为何要对他如此殷勤,但是美人儿如此的贴心照拂于他,他也自是很受用。

  待裴鸢熟稔地伺候着男人更好了衣冠后,又命侍童将她一早便命人备好的九格红木食盒呈了上来,其内的每个小方格中,都摆着不同的点心或是糕饼,一看便是女儿家最会喜欢的那种吃食。

  女使还端上了用鎏金器皿盛着的牛乳酥酪和酒酿元宵。

  司俨身着黯色章服,眉目冷峻,他于晨间未怎么言语,却于举手投足间,尽显君王的高骛气场。

  看着小姑娘特意备的这些点心,司俨的眸色竟是有些怔然,不禁费解地问道:“这么早就将我唤起,就是为了让我吃这些东西?”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却还是依着实情,点了点小脑袋。

  裴鸢暗觉,自她和司俨从上京回到颍国后,他待她的态度虽一如往昔般温柔宠护,可他的心情却不是甚佳,眼角亦总带着淡淡的忧郁。

  裴鸢不希望司俨不开心,便也想寻些法子好好地哄哄他,但是司俨平日又没什么喜好,他惟喜欢的那两件事,她又都不能主动地去对他做。

  司俨喜欢去西苑射鹿,可她却怕杀生,也怕会沾染血腥。

  司俨还喜欢欺负她,却又不许她主动地对他行些媚君之举。

  裴鸢这几日用自己的那颗小脑袋想啊想,又想着不如就拿着班氏给她备的那些嫁妆中的银两,用它们去给司俨择件珍贵的宝物,但是很快又觉,此法亦是不成。

  司俨他身为一国之君,自是什么都不缺。

  且国都姑臧能有今日商贾辐辏之胜景,都仰仗于司俨的经世济民之策,而姑臧城内的许多置业,实际也都在司俨的名下。

  他坐拥的财富数都数不清,无论是什么宝物拿到他的面前,他八成都不会稀罕。

  故而裴鸢便想起,从前她惹怒裴猇时,往往拿些好吃的荤物贿赂他一下,他便能气消。

  所以她昨夜便让女使提前让食局坊做点心的庖厨备下了这些吃食,且她觉得,没人会不喜欢这些甜腻的点心。

  她除了爱吃肉之外,便是最喜吃这些香糕饼点了。

  裴鸢嗅着九格食盒内,那些糕饼的甜香,盈盈的剪水眸里,不自觉地便显露了几分垂涎。

  司俨见状,不禁无奈失笑,复对乖巧坐于案侧的小人儿温声问道:“鸢鸢,我看你是自己想吃罢?”

  裴鸢一听这话,立即便有些急了,便细声细气地驳斥道:“我没有!这些都是我特意给你备的,你若不信,我今晨大可以一口都不吃。”

  小姑娘腰间佩着的碧玺禁步还坠着几个精致的小银铃,她气鼓鼓的说着这话时,那几个小银铃便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故而司俨摇了摇首,他自是舍不得让裴鸢忍着馋虫的,便语带纵容地又道:“我信你…但这些我吃不下,你还是帮我吃些罢。”

  “那…那好罢。”

  裴鸢在家中是幼女,又是被父母兄长宠惯到大,嫁人后也是被夫君娇养着,颍宫之内亦无其余的妃嫔和媵妾,性子难免被越养越娇了。

  小美人儿并未听出男人这话是在给她找台阶下,只用纤白的小手将那盛着酒酿元宵的鎏金器皿推到了男人的面前,“夫君,你吃一口嘛~”

  无论是什么样的珍馐,于司俨而言,一贯只是用来维系生存的,他几乎不会去特意品味这些食物的味道,裴鸢嫁给他后,他也才有了些许的转变。

  不过司俨毕竟是个早过加冠之龄的君王,又在位多年,吃这些女儿家喜食的甜物,自是吃不惯的。

  他从前,就没食过几样点心,且他几乎是碰都不会碰它们一下的。

  裴鸢推给他的那道酒酿元宵,司俨此前也未食过,只以为这道吃食是用糖水熬的,待在裴鸢眼巴巴地盯视下用了一口后,才发觉这道有着元宵的甜羹,竟是用酒酿熬制的。

  这时,裴鸢微微侧首,她腰间的小银铃亦在泠泠作响,探寻似地问道:“夫君,好吃嘛?”

  司俨实则等同于是吃了口淡酒,他边听着那银铃所作的声响,一贯沉静的眸却蓦地一暗。

  酒精、和银铃的声响,好似刺激到了他记忆最深的什么东西。

  随即,男人的脑海中又突地涌起了一些清晰且异常真实的画面。

  只是,今日他置身于这些画面的视角却于此前都不同。

  在今日之前,他每每突然想起了那些诡谲的记忆时,都是以某种游移的魂魄之态,去看那些画面。

  而今日,他却似是附在了一个陌生男子的躯体上,他亦是以这个男子的视角去看着眼前的一切。

  司俨依稀能用余光看见,这个与他融为一体的男子身着祭祀之细葛希冕,佩以大带赤舄。这冕服的形制明显与本朝有异,但依稀可见其设计的繁复和华丽。

  在那画面之中,他的身后亦传来了铃铛的泠泠清音。

  司俨的意识虽貌似存于那个陌生男子的躯体中,但是他却无法在那画面中控制自己的动作。

  陌生男子微微转首,他亦转圜了视角,往后看去。

  却见,那个与裴鸢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巫祝,竟是站在了他的身后。

  而他二人适才所作之举,貌似是在一起登高台。

  ——“夫君…夫君,你怎么了?”

  司俨听到了裴鸢关切的呼唤声后,那些诡谲的画面亦渐渐在他脑中顿止。

  “好吃。”

  司俨淡淡回罢,裴鸢却垂下了眸子,亦娇气地撇起了小嘴。

  看来,他并不喜欢这些甜食。

  那么她就得用第二个法子去讨他开心了。

  ******

  人定时分,夜空被染上了一层薄且淡的湖蓝色,霜白的半月也从流云之后显露了身影。

  司俨从谦光殿理完政务后,便见裴鸢身着一袭雪白的狐皮外氅,正一脸乖巧地侯在殿外等着他。

  小美人儿的鼻尖被冻得微红,司俨见状顺势牵起了她的小手,觉其摸上去异常的冰寒,不禁低声责备道:“你是玩雪了?手怎么这么冰?”

  裴鸢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她觉自己险要被司俨看出了心思后,立即便要挣开男人的大手。

  司俨自是不允,只将她的小手攥得更紧,想要将她冰凉的小手焐热。

  裴鸢力气不敌他,最终只得选择了放弃,随即便乘着清冷的月色,故作神秘地引着男人去了宫里长阁的梅林处。

  司俨纵是再有才智,也猜不出他这小娇妻同他掩着的这些心思,待随着裴鸢前往梅林后,便看见了那梅树之旁的雪地上,竟是赫然立了五个憨态可掬的雪人。

  这五个雪人两大三小,貌似裴鸢在造它们时,还特意将它们分了男女。

  司俨攥着小美人儿渐温的柔腻小手,便觉出了裴鸢这是在讨他开心,只是她哄他的方式,便如在哄幼童似的。

  他觉无奈又好笑的同时,却也觉心中一暖。

  毕竟,自他母亲翁氏去世后,他的身侧也再无贴心和照顾他的人,更无如裴鸢这样的小姑娘,以这种笨拙却又可爱的方式来温暖他。

  故而司俨不愿拂了裴鸢的面子,便一本正经地问道:“你造这五个雪人,是谓何意?”

  裴鸢伸出了空着的那只小手,挨个地指着这些雪人,随即便软声回道:“这两个大的雪人,是你和我……”

  司俨的面上显露的温和的笑意,“那三个小的呢?”

  裴鸢赧然地垂下了眸子,讷声回他:“三个小的…当然是我们未来的孩子了。”

  “鸢鸢,那你这是要为我生三个孩子了?”

  “嗯……”

  司俨这般问着时,为他二人提着宫灯的宦人和女使已然知趣地退下,待梅林中只剩下了两个人时,身量高大的君王便借着如泻的月华,将他的小王后拥入了怀中,亦用自己的墨色貂氅,将娇小儿的美人包裹在怀。

  裴鸢怯生生地抬眸看向他时,却见司俨已然倾身吻住了她。

  小姑娘渐渐地阖上了双眸,感受着男人温柔却又不失强势的亲吻。

  夜静得亦仿若只能听见簌簌的落雪之音,当一朵冷梅刚刚落在她的鞋面时,司俨已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往明瑟阁的方向走去……

  ******

  云收雨住之后,裴鸢神情娇慵地用小手捂住了小肚子。

  司俨的心情也比前几日好了许多,见裴鸢正娇弱地躺在他的身侧,男人却伸臂从高几上持了一个小玉瓶,这玉瓶之中装着亓官邈特意为裴鸢研制的避子药丸,和水饮下后,便可不用承受饮苦药的痛苦。

  他刚要唤女使拿水,让裴鸢先饮下这药,却是蓦地顿住了言语。

  他和裴鸢从上京回姑臧后,已过去了七日。

  按说,裴鸢的小日子早便该来了,可直到今日,她的身上却都未见红。

  男人的语气难能微微变了些声调,略有些焦急地低声问道:“鸢鸢,你小日子多久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