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种神情,王爷平时情绪起伏是不大的,可只要有关竹臣,他就能瞬间绷不住,连隐藏都不屑了。
哪怕是当着白相的面。
可王爷好像从来没没对他说过喜欢,也是,不过睡了几次,肉体跟精神的感情,怎么能一样。
世倾没发觉白相的瞳孔暗了又暗,低着头翻找着什么:“白相,你快帮我看看前几天的晨报,找找他们是何时去的蜉蝣。”
白相愣了一秒,轻轻嗯了一声,就去翻堆积好几天的晨报。
两人翻找了半天,最后还是白相找到,看着上面的字,他轻声念了出来:“六月十三日,两个月前。”
“两个月前??”
世倾发出一声惊呼,他踩着地上翻乱的奏折与晨报,急忙忙的把白相手里的纸抢了过去,发现还真是两个月前,心瞬间空了空。
“路程一来一回不过一个月……两个月了,他们应当回来了才是。”
世倾抓住白相,焦急的说:“白相,我不能出府,你去帮我查查,看看世亭与他的王妃到底有没有回来……这么大的事,我居然现在才知道……”
白相低着眸子嗯了一声,纵使心口痛的厉害,他还安慰着世倾:“王爷,您别担心,如果真出了什么事的话,纵使您被软禁,也不可能没半点风声,我这就去查。”
——
白相执行力很强,白天出去的,晚上就将事情查清楚了,他看着一脸担忧的世倾缓缓道:“王爷……三皇子他已经回来了,您别担心了。”
“谁担心他了?”
世倾那双黑瞳落在白相身上,皱着眉头也显得他异常俊美:“他的王妃呢?三王妃有没有回来?”
白相一瞬间垂下了头,额前的阴影挡住了他的眼睛:“三王爷与三王妃……和离了。”
“什么?”
世倾的尾音拐了个弯,像是不敢相信:“他俩怎么会和离?”
他能看出来世亭很喜欢竹臣,所以绝不可能是世亭提出的和离……而且他的父王一心想要调令,纵使世亭想离,王上也不可能答应……
那么这个和离,便只能是王上下达的命令。
可为什么父王要让他们两个和离……
世倾眉毛突突跳,惊诧的脱口而出:“替嫁的事……被发现了。”
“不止被发现了吧……”
白相看着世倾,小心翼翼的说:“我去三王府旁敲侧击了一下,三王府的人说…..很久都没有见过三王妃了……三王妃他,好像根本没有回岛殇……”
“而且,三王爷他不知因何原因,也被软禁了。”
世倾心头剧震:“三王妃没回岛殇?为什么?”
白相摇摇头:“没查出来……这事怕是只有王上才知道内幕了。”
“!”
世倾立即起身,往门外走去。
“王爷,您去哪里?”
“王宫。”
白相快走了两步拦住世倾:“王爷,您现在还被软禁…再不能惹王上生气了,不然您解禁的时间将是遥遥无期啊……”
世倾顿住,喃喃道:“那怎么办?我总得知道为什么竹臣没有回来!霁城能够安然无恙……他功不可没,会不会是蜉蝣……要……”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近来被关在王府,与外界隔绝起来,他什么都不知情,所有的事情都要看晨报和奏折了解。但那些东西也是片面的……
白相好看的瞳眸中倒映着世倾的脸,那视线缠绵炙热,又带着点无法言说的东西。
如果有一天,他不见了,王爷会如此焦急的找他吗?
白相开口:“王爷,我帮您……帮您递上书,求见王上一面,但您得答应我……不管结果是什么,都不要再当着王上的面发疯了……”
不然帝王再怒,王爷可就……不止被软禁了吧。
世倾点点头:“好,我尽量。”
“不能尽量。”白相道:“要肯定。”
世倾沉默了一会,答应了白相。
——
上书递呈了好几天,宫中都没什么消息,如同石沉大海。
世倾近日坐立不安,想了很多种可能,他真的再也接受不了竹臣出事的消息了。
积攒的情绪终于在今天爆发。
他趁白相不在府上,提着长剑,一脸怒气的走到了府门口。
“让开——”
王宫的侍卫死死的拦着世倾,淡定道:“王爷,没有王上的命令,不可放您出去。”
世倾举起手里的剑,利刃抵着侍卫的脖子,那侍卫一动不动的,丝毫不发怵。
王宫的侍卫都受过专业训练,面对任何事都能波澜不惊,世倾实属无奈,他紧紧咬着牙关,在这一剑准备刺下时,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以及一道熟悉的声音:“王爷,住手。”
他们齐齐看过去,见白相一袭黑衣,修长的身子从马上胯下,高高举起手中的诏书:“王上允大皇子前去宫中,放人。”
侍卫确认过诏书的真实性后,命自己人准备了直达王宫的马车。
白相跟着世倾上了马车后,世倾才开口问:“这诏书,你是怎么弄到的?”
“……没什么,”白相显然不想多说,他语重心长道:“王爷,我只能送你到宫外,您进去后,千万要注意言行……”
世倾乖巧的点点头。
白相叹口气:“我才刚出去一会,您就能拿着长剑逼侍卫放您出去……王爷的话,实在不能信。”
世倾咳了一声,目光灼灼的看着白相,突然往前一靠,吻住了白相。
白相愣了一会,接着张开嘴,享受这炙热迷乱的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细细麻麻的的感觉让白相头脑晕乎一片时,听见那个高高在上的大皇子说了句,
“谢谢你,白相。”
——
到了殿内,看着世宏的一张脸,世倾才突然发觉,自己很久没见到父王了,而他已经老了很多了,头发更加白了。
世宏仰头示意他坐下,叹了口气问:“这么着急见我,是有什么事情?”
世倾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好一会才问道:“父王,您身体如何了?”
世宏顿了一瞬,接着笑起来:“你竟然还会过问我?不必客套了,我知道你所谓何事……不就是要问那个竹臣吗。”
世倾瞳孔征大:“您知道了?”
“当初我不信你……现在,哎……谁能想到,他居然会是个男人。”
世倾看着世宏表情淡定,就知道这事他怕是早就消化了,这才大起胆子问:“那他……如何了,我为什么听说,他并没有回岛殇?蜉蝣的人……把他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世宏卖了个关子,眉梢横着,静默的看着世倾的反应。
世倾瞬间慌乱,他站起身子,颤抖着问:“不会……”
“你还是这副模样!”世宏突然声音大了一分:“你跟世亭,到底为什么因为一个男人……竟…竟如此……”
世倾恍若未闻,他往前走了几步抓住世宏的衣袖,尾音带着抖动:“父王……他到底怎么了?蜉蝣的人应该没那么大胆子敢杀……”
“杀什么杀?”世宏道:“蜉蝣难道还能将自己国的皇子给杀掉吗?”
“……”
世倾没听懂,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才问:“什么意思?……”
“竹臣是蜉蝣国的二皇子。”
“!”
世倾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大声吼道:“这怎么可能呢?他不是岛殇的人吗!!”
“具体内幕谁知道呢,但他已经接受了这个新身份,再不会回来了。”
再不会回来了?
再不会回来了……
世倾脑子拼命的回放着这句话,他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袖,他不敢接受……
他跟竹臣,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那还不如告诉他竹臣已经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
世倾险些没撑住,他刚要发疯,世宏冷不丁的说了句:“以后想见我,不许再让你的侍卫用那么极端的方式了。”
“……”
世倾眼里一颗泪珠滑过,他皱着眉头问:“……什么?”
“你不知道?”世宏眉毛一横:“你的那个贴身侍卫,为了求诏书,深夜在宫口跪了一晚上,要死要活的,引了不少百姓,我怕事情闹大才把诏书给了他。”
“轰——”
脑子里的什么东西炸开了,痛的世倾连带着眼睑都烧红了,他昏沉迷蒙的离开了王宫。
白相还在宫口等着,看着世倾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居然高兴了一瞬。
虽然很自私,但他真的希望竹臣赶紧死了吧。
这样王爷才能全身心的看着他。
他跑过去问:“王爷……怎么样了?竹公子没事吧?”
世倾没说话,静默的看着白相。
白相心口一慌,难道自己高兴的太明显了?
他刚要绷住脸,世倾抓着他的下颚,精准的找到他的唇缝,硬挤了进去。
“!”
白相慌乱的往后退,小心的提醒着世倾:“王爷……旁边都是人……我们回去再……”
世倾不顾身旁已经看傻的一群王宫士兵,揽着他的腰身将他推到侧边的宫墙上,那是一片阴影,视野盲区。
他开始放肆的抵着白相,将舌头探了进去。
世倾细细的品尝着白相柔软的唇瓣与他唇齿间清爽香甜的味道,灵活的舌头硬是顶开了白相的牙关,放肆的挑弄着白相唇里躲闪的舌头。
热烈的氛围一触即发,白相瞬间起了反应,因为担心周侧的人看到,他极力的压制住自己,不太情愿的推壤着世倾:“王爷……回去再……”
世倾促狭一笑,在他耳边轻轻说:“嘴巴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