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南宫饮梦等人反而羡慕起南宫子晟了, 他现在是良王,之后还要去西陵和亲, 只要他不参与这件事, 就不会出事。

  前些日子,他们少不了为“和亲”这件事贬低嘲讽南宫子晟,因为这事, 他们三皇子府在整个京城成了笑话,甚至还会名留青史。

  南宫饮梦等女子也躲在王府不想出去,生怕被人笑话, 在府中时对南宫子晟也多有埋怨,若不是他不干正事, 招惹了藏剑山庄的大小姐,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还要连累他们。

  现在这个情况, 他们整个康王府说不定以后就仰赖南宫子晟。

  南宫子晟也想到了这个,所以王府一众人, 只有他和身边的仆人最淡定, 下巴抬得老高, 眼含蔑视地扫过大家。

  大家是敢怒不敢言,心里再怎么吐口水,面上也要保持和善。

  同时内心期盼这件事是误会,他们能逃过这一劫。

  ……

  大夫很快带着药箱赶到了地方,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披甲军士, 大夫全身都是抖得,两指颤巍巍地按在三皇子的手腕上。

  三皇子此时脸色已经是惨白了, 完全看不出血色的那种, 不止大夫在抖, 他全身也在抖,后背已经湿了,都是冷汗浸润的,他抱着肚子不住地喊:“疼,要炸了!”

  大夫把完脉后皱着眉头,伸出手探了探三皇子的肚子,三皇子感觉有些凉,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一下子将他挥开,“别碰我!”

  老大夫为难道:“皇子殿下,你若是不让老夫探探,老夫也无法确认病状啊!”

  南宫璨见状,吩咐手下,“按住他!”

  三名士兵上前,一人绑住三皇子的上半身,一人抱住他的下半身,还有一人锁住他的双手。

  “啊!你们这群混蛋,我要告诉父皇,你们要将我害死!”三皇子如同被溅了热水的肉虫一般拼命扭动。

  老大夫被他这态度也弄出了脾气,心里的敬畏降下了一半,撩开他的衣服,摸到他的腹部,他的手才贴上,就听到三皇子发出惨叫,他用小指轻轻地按了一下,三皇子再次发出叫声,他顺着腹部往下探去,在肚脐下方三寸的地方停下,仔细摸了摸,在这过程中,三皇子的惨叫一直没有停止。

  等到老大夫收回手,一旁的药童及时递上了湿巾。

  老大夫擦完手,捋了捋胡须,“皇子殿下,你多久没有如厕了?”

  “如厕?”三皇子愣了一下,捂着肚子再次嚎叫起来,“大夫,你快点给我开药,我是不是中毒了?”

  南宫璨眉间拧成了死结,“ 大夫,三哥他到底怎么了?”

  大夫正要解释,就看到三皇子全身抖动,仿佛过电一般,旁边的人压根控制不了他,一下子从椅子上掉下来,砸到了地板的刀把上,期间不仅全身抽动还口吐白沫,翻白眼。

  旁边的长史和管家瞬间哭天喊地,还以为他毒发了。

  老大夫一看,连忙从药箱拿出一根小木棒塞到三皇子的嘴里。

  然后三皇子抽搐了半晌,最终昏了过去,额头上肿起好大的包,泛着青紫的光。

  长史扒住大夫,“大夫,你快救救殿下,他可不能死啊!”

  老大夫感觉此人将他的手臂快抓紫了,连忙道:“皇子殿下没有中毒!”

  长史傻眼,“啥?没中毒?”

  老大夫趁势将他的手臂扯下来,说道:“皇子殿下没中毒,他是膀胱水液积攒过多,玉泉无法排出,进而造成的症状。”

  众人听得迷迷糊糊的,南宫璨微微瞪大了眼睛,这大夫的意思是,三皇子现在症状都是因为憋尿憋的,压根没人给他下毒。

  管家仍然不信,“那殿下为什么浑身抽搐,还口吐白沫,殿下可没有癫痫症状,这还不是中毒吗?”

  老大夫继续道:“老夫过往研究过,膀胱过度充盈,有时也会诱发癫痫,”

  南宫璨拱手道:“老先生,还请你施圣手治疗三哥。”

  老大夫连忙躲避,“皇子殿下不用这般客气,医者仁心,老夫一定会尽心医治。”

  王府的其他人听闻三皇子不是中毒,先是松了一口气,后来听说三皇子是因为尿路不畅,长时间憋尿才造成这情况,顿时两眼懵逼。

  今天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即使陛下后面放过了他,因为这事,估计也会成为众人的笑柄。

  三王妃顿觉心累,这康王府到底惹了哪路神仙,这些年几乎没有顺畅的年份,尤其今年,一个接一个笑话。

  ……

  原本在宫中等人的宣武帝听到汇报,灰白的眉毛拧成了一团,“你说什么?”

  侍卫一脸严肃道:“十一殿下说,三殿下突染恶疾,今夜恐无法见陛下!”

  “突染恶疾?”宣武帝面色冷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侍卫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而后低着头等候宣武帝的吩咐。

  宣武帝嘴角直抽,无语道,“所以一个皇子就因为憋尿差点将自己憋死?”

  侍卫:“大夫目前正在给三殿下诊治,具体情况无法说清楚,不过经过初步诊断,三殿下因为长时间憋尿,造成了膀胱损伤,损害了肾脏,若是处理不当,会引发肾盂肾炎。”

  “蠢货!”宣武帝气的直拍桌案,“别人还没把他逼死,他就要自己将自己憋死了。”

  今夜之事,幕后人确实找了三皇子,诱惑只要三皇子愿意帮他成事,他就迎接三皇子登上 高位,三皇子答应了,不过他事后退缩了,压根没敢让人参与进来,打算冷眼旁观,等到事情快结束时,坐收渔翁之利。

  可惜,心思挺精的,就是胆子和实力跟不上,想什么便宜都占,又不想吃什么亏,做事功利又小心眼,别说做皇帝了,就是做皇子他也觉得丢脸。

  他就不明白了,从小也并未让他遇到什么挫折,也没有打压他,母族也能拿的出手,怎么会养成这个性子。

  郭林连忙劝道:“陛下息怒,三殿下的身体还没有定论,你不要气到自己。”

  宣武帝冷冷一笑,“朕倒是宁愿他中毒了。”

  下方侍卫不语。

  寅时末,殿外传来惊天的雷声,一共发了三响,宣武帝知道,这是城外的人告知已经将所有叛军拿下。

  宣武帝彻底松了一口气,透过殿门看向漆黑的夜,“郭林,朕这个寿辰过得如何?”

  “这……”郭林说不出话来。

  寿辰当日遭遇叛变,而且三皇子还和外贼勾结,虽说最后没胆子做,可前面也参与了不少事情。

  宣武帝摸了摸灰白的鬓边,“朕算是又老了一岁!”

  郭林的吉利话立马顺嘴跑出来,“陛下千秋永驻,寿与天齐!一年比一年好。”

  “老而不死是为贼!”宣武帝缓步走出勤政殿,看着头顶漆黑的天空,没有找到月亮,恍然已经到了卯时,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的时间,整个宫城大片地方也都处在黑暗中,依稀能听到广场上侍卫打扫的声音。

  “天快亮了,你说今日早朝时,朕能看到多少人?”宣武帝背手站在栏杆处,秋风扬起他的发须,引起一阵虚咳声。

  郭林连忙给他盖上披风,“陛下,时间不早了,您休息一下吧。”

  宣武帝摆摆手,目光落到西南方,他问道,“虞临渊那边如何了?”

  先前玄甲卫来报,说虞临渊将贼人全部击退,只是虞廿受了重伤,目前正在谨身殿救治。

  郭林躬身道:“镇国公正在给小公爷疗伤,目前老奴还不了解。”

  镇国公正是虞朝夕,早在二十多年前,太上长老就将这个爵位传给他了,只不过虞朝夕极少来京城这边。

  宣武帝面露怀念,“虞朝夕啊!他来了,京城可要炸了。”

  郭林闻言,玩笑道:“陛下,京城之前已经被小公爷搅成一团浑水了,镇国公过来顶多就是多来几个巨浪,相信各位大臣一定能抵抗住。”

  “哈哈哈!”宣武帝听到这说法被都笑了,看着黑夜感慨道:“说的没错,你派人告诉太医院,一定要拼力将虞廿救下来,想要什么尽管从朕的私库取,若是虞廿活不了,不光朕饶不了他们,虞临渊和镇国公那一关,他们都过不了。”

  说不定,连他这个皇帝也过不了虞临渊那一关。

  ……

  宣武帝目前的担心有些多余了,毕竟在他前面现在还排着虞朝夕这个老子。

  经过一夜的疗伤,虞汐璇终于稳定下来,不过要想醒,还等待一个月看情况。

  虞朝夕原想瞒着消息,可是昨夜有许多玄甲卫看到虞汐璇的伤,天还没有大亮,消息已经传遍了。

  有人担心,有人心中幸灾乐祸,曹国公府听到消息后,往宫里送了一些药,不过没打听到具体消息,对方只告诉他们人并无生命危险。

  苍梧躺了半天,经过诊治也醒了过来,睁眼就看到姜问兰守在一旁,他条件反射道:“主子怎么样?”

  姜问兰扶起他,温声道:“小师叔受了些伤,不过有虞师叔和师祖在,你不用担心,先将自己的伤养好。”

  苍梧一直紧绷的弦瞬间放松,再次又昏了过去。

  姜问兰叹了一口气,给他盖好被子后,吩咐仆人看顾好。

  站在院中发了一会儿呆,管家告知祁孤雁带着人前来拜访。

  姜问兰让人将他们请到了偏厅。

  等到双方落座后,姜问兰:“多谢祁庄主昨夜的帮忙!”

  “这是我等应该做的。”祁孤雁用茶水润了一下嘴唇,语气担心道:“姜姑娘,我听闻小公爷受伤了,敢问伤势如何,若是可以的话,我想探望一下他。”

  “嗯……”姜问兰面上迟疑,“多谢祁庄主的关系,小师弟目前在皇宫,具体情况我也不知,只是虞师叔昨夜已经赶到了京城,相信不会出事。”

  “可是虞少尊?”祁孤雁面色诧异。

  姜问兰点头:“嗯!”

  祁孤雁面有遗憾,“ 既然这样,在下就不打扰了,原想在临走之前看望一下小公爷,既然这样,在下就告辞了!”

  说完,祁孤雁起身冲着姜问兰行礼告别。

  姜问兰和管家将他送到门口,看着他清越的身影,虽然看着衣决飘飘,温润洒脱,可是满身的冷清,仿佛遗世的孤鹤,最终在人登上马车前,喊住了他,“祁庄主,缥缈宗并无蔺无双,蔺无双本来也只是你生命中的流光一瞬,你又何必执着!”

  祁孤雁动作一顿,转身浅笑:“多谢姜姑娘劝解!”

  ……

  坐上马车后,祁孤雁闭目养神。

  影枫坐在一旁等候他的命令。

  祁孤雁:“影枫,你说姜姑娘的话是何意?”

  影枫:“她大概劝庄主不要在调查蔺公子的身份。”

  “她说缥缈宗没有蔺无双,也就是在告诉我,无双确实是伪装了身份。而且此人他们还十分熟悉。”祁孤雁叹气道:“ 可是为何不告知我对方的身份?”

  再说人既然已经去世,还有什么不可说的,难不成担心他知道了身份,将人刨尸了不成,可是若是这样,又何必葬在他们万仞山庄周围,这也说不通。

  影枫摇头:“属下想不通!”

  对于蔺公子身份的探查,万仞山庄山庄进行的比较隐秘,极少有画像流出,防止有人招摇撞骗,或者给蔺公子的家人带来麻烦,或者有人利用此事算计庄主。而且他发现调查时,总有一股势力在帮忙遮掩。

  祁孤雁:“那就等到有时间拜访一下缥缈宗!总能找出他的身份!”

  ……

  早朝时分,百官上殿,看着往日熟悉的同事,纷纷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只不过看着对比往日有些稀疏的队伍,大家心有戚戚焉。

  等到早朝快开始时,大家有些笑不出来了,尤其一些朝堂常青树,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他没有看错吧,难道真是昨夜睡得太晚,眼睛花了,否则怎么会看到镇国公虞朝夕呢。

  他应该看错了,十多年过去,没道理虞朝夕还和以前一样的模样,一定是他看错了。

  虞朝夕仍然穿着昨夜的常服,衣服上的大片血迹好似红梅一般染在上面,离近了还能闻到血腥味,明晃晃地告知众人,他昨夜也没睡。

  虞朝夕似笑非笑地看着众人:“这么多年没见,你们怎么老的都看不出人样了!”

  众人:……

  还有一些状况外的官员仍然两眼迷糊,不知道虞朝夕的身份,可是看对方通身的气质,还有他这身装扮,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经过小声的询问,得知真相后倒吸一口凉气。

  乖乖!现任镇国公,听同僚的语气,此人当年在京城的那些年也是将京城闹得天翻地覆的主,知道京城的一些人为什么对于虞小公爷的行为还算能忍下来,因为这是镇国公家一脉相承的特点,他们现在所遭遇过的,在虞朝夕那里早几十年就见识过了。

  谁曾想小公爷还没走,镇国公又过来了,这是父子俩一起祸害京城啊!

  许多人已经心中已经凄凉无比,本来遭遇谋反这种大事,已经让他们十分惊吓了,现在又加上一个虞朝夕,老天爷是不是看他们活的太自在,估计给他们的劫难。

  最终曹国公被人推举出来,硬着头皮和虞朝夕打招呼,“镇国公好久不见啊!风采更胜当年!”

  谁让他家最近和虞小公爷来往比较亲密,他上去和虞朝夕交谈,应该还能套点交情。

  虞朝夕打量了他一下,认出人了,“曹国公府的?”

  曹国公无奈苦笑,“虞公爷好眼力。”

  他看着虞朝夕的衣服面有难色,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问了出来,“虞公爷,你这身衣服是昨夜造成的吗?”

  百官就看到虞朝夕面色一沉,让人眼红的俊颜中显露一股难以言喻的冷酷和杀意。

  大家茫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曹国公到底那句话点了炮仗。

  这人不会在太和殿揍人吧,若真是的话,他们这群无论文官还是武将压根承受不了他的怒火。

  虞朝夕弹了弹腰侧的血迹,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地扩散,“这是我儿的鲜血,她昨夜被人袭击重伤,各位大人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的吗?”

  曹国公愕然,虞廿受伤的事情不少人知道,但是没想到虞朝夕居然赶上了,而且还沾染了这么多血。

  众人连连摇头,昨夜谋反之事和他们无关,他们也有些懵。

  怪不得虞朝夕出现在这里,原来小公爷受了重伤。

  一些人不住地龇牙咧嘴,看来待会上朝时,要小心一点了,一个愤怒的父亲谁知会干出什么,尤其孩子还在重伤,而且宣武帝的心情肯定也不愉快。

  早朝开始后,众人看着宣武帝脸黑的吓人,心中再次叹了一口气,众人高呼万岁,宣武帝抬手让大家起身,他看着虞朝夕此时的装扮,眼皮微跳。

  一群人都穿着深色的朝服,就他一人穿着带血的柳青色常服,而且人还嚣张地站在队伍最前方,实在显眼的狠。

  他说道:“镇国公怎么来了?!”

  众臣余光瞥向虞朝夕。

  虞朝夕直言道:“陛下,不是您要我过来的吗?”

  宣武帝:……

  他想要的是虞临渊,不是虞朝夕,最起码虞临渊做事还有分寸,现在虞廿还在昏迷着,虞朝夕明显心情不好,若不定连他也会被牵累。

  “咳!昨夜事情太多,一时间忘了。”宣武帝放缓了声音,语气带着几分尴尬。

  宣武帝看向殿下众人,“既然人已经到齐了,大家有何事要说?”

  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时而将视线落到前方闭目养神的虞朝夕,一时无言。

  最终吏部尚书上前打破了沉默,对昨夜的事情进行了汇报。

  今天早朝比往日晚了一个时辰,就是因为大家都在忙,不是忙着救治收拾烂摊子,就是忙着和参与叛乱的过往同僚割席……

  经过一夜的忙碌,许多人反应过来,这次陛下寿辰的这场叛乱在陛下的预料之内,可能一直都是由陛下和虞乾尊推动的,估摸就连虞小公爷在京城做的那些荒谬事也是其中一环。

  事情的最后,大家再次说起了南宫子晟和亲的事情。

  礼部侍郎恭敬道:“陛下,男子和亲实在是有损东乾威严,而且民间舆论也多有微词。”

  此次叛乱,无论是京中的西陵使臣还算配合,老实地待在住所里,现今没有找到他们和三皇子等人勾结的证据,礼部侍郎怀疑,宣武帝许久前就知道了三皇子的心思,就是他分不清宣武帝赐下和离书、将南宫子晟和亲是在打压三皇子还是在刺激三皇子。

  是推手还是放任,无论如何,都不由得让人感慨,果然自古无情帝王家!

  宣武帝看向其他人,“众卿觉得如何?”

  百官见状,纷纷畅所欲言,现在只要不是让他们站队,对昨夜的叛乱发表看法,别说这个,就是评判一张白纸,他们也能说出花来。

  虞朝夕看着吵吵嚷嚷的众人,墨眸微闪,嘴角微微勾起。

  ……

  大皇子和南宫璨还没有埋进太和殿的殿门 ,迎面飞过来一只靴子。

  大皇子:!

  南宫璨拉着大皇子躲过靴子,皱着眉看着大殿。

  怎么回事!居然打起来了!

  只见威严的太和殿中,文武百官打成了一团,其中以曹国公等一众老勋贵动手最狠,尤其对年轻官员毫不留情,手脚并用,单是迈入殿中的这一两步,曹国公已经将两个翰林学士打的龇牙咧嘴,旁边的人碍于身份和年纪,压根不敢拉曹国公等人,只能拉扯那些年轻的官员。

  可是这样恰好帮了曹国公等人的忙,打的更畅快了,南宫璨看到有几个想要拉架的官员也被牵连进去,瞬间获得了一个黑眼圈作为报酬。

  大皇子两眼茫然,这发生了什么?

  虞朝夕斜靠在金銮下方的雕金宝塔柱子,两手环臂,懒洋洋地看着百官闹腾。

  宣武帝头疼地扶了扶额,早知道不让虞朝夕过来了。

  大家打的正上头,大皇子和南宫璨进来都没有察觉,两人走到宣武帝面前,给宣武帝行了礼。

  宣武帝叹气道:“郭林,给他们解释一下!”

  郭林恭敬道:“是!”

  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对于南宫子晟和亲这事,朝上分成了两派,赞成的人觉得双方已经递过国书,事情定了下来,就不能擅自更改,反对的人觉得且不论南宫子晟的身份,男子和亲本来就有辱国体,何况还是皇家人,而且昨夜才出了叛乱,本来已经让西陵使臣看了笑话,若是将人送过去就更加丢脸了。

  然后虞朝夕稍微在里面拱了几把火,众人开始提名后补人选,不知道是哪个糊涂人提议沈清清,一下子将曹国公惹毛了,双方开始动手。

  不过他们动手时,还注意到没让战场传到虞朝夕身上,否则到时候,他们所有人都要倒霉,反正不能给虞朝夕正大光明的借口动手。

  南宫璨听完后有几分无语,不过想起他将要汇报的事情,眉间锁的更紧了。

  这事情让他如何汇报父皇。

  上方的宣武帝看够了热闹,加上大皇子他们来了,接连咳嗽了几声,郭林连忙吩咐内侍将人拉开。

  这一架正好将百官都卷进去了,宣武帝在上面看的清清楚楚,就连一开始不想参与的,也被虞朝夕用内力推进去了,现在大家都是衣冠不整,发丝凌乱,有几人面上带着黑眼圈和青紫痕迹,身上的配饰、发冠都有被扯掉的,地上还有不少靴子甚至还有一顶假发趴在地上。

  百官被拉开后,情绪上头的脑子冷静下来,互相看了看同僚的囧样,羞的用袖子遮着脸。

  宣武帝贴心道:“众卿先整理一下!”

  百官道谢,一边瞪着对手一边整理衣服,等到百官各自归位,宣武帝才询问大皇子他们:“老三怎么样?”

  大皇子和南宫璨对视一眼,最终大皇子开口道:“回禀父皇,三弟已经醒了,只是身体出了些麻烦!”

  虞朝夕微微站直了身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俩。

  大皇子犹豫地看了看身边的群臣,不知道如何讲。

  南宫璨拱手道:“回父皇,三哥疯了!”

  众人:!

  宣武帝一阵骇然,眼含审视,“十一,你确定?”

  “不确定!” 南宫璨老实答道。

  正因为不清楚,所以才要汇报给宣武帝。

  宣武帝被他这句话弄得心头一哽,默然无语。

  他这样,百官也差不多,他们对于这位十一殿下了解不多,从定安郡的治理和赤水城灾后建设情况来开,这个十一殿下是个干实事的人,没想到和陛下对话时是这个样子。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