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夜间下了一场大雨, 不过半夜就停了,幽城的人也没有多在意, 昨日钦差对七星宫和西陵武者的矛盾做了处置, 今天好多没事干的百姓往西陵人和七星宫的负责的区域闲逛,想要看看会不会有热闹看。

  虞汐璇的马车出城的动静,被不少百姓看到, 没到城门口就被人堵住了,众人殷切地围上来,很快就将街道堵满了。

  苍梧勒住马车, “请大家让开,大人要出城。”

  一名老者靠着自己的孙子, 眼神急切,“钦差大人是不是要走?”

  他刚刚带着小孙子去看病, 就听到有人说, 钦差大人架着马车要离开,于是他和郎中一起过来了。

  苍梧摇头:“不是, 大人只是出城有事, 大家不用担心。”

  可是街上的百姓还是不信, 紧盯着车门,堵住马车。

  “大人,出来和我们说一下吧!”

  “大人,你不要抛下我们啊!”

  “状元钦差,我家孙子还算聪慧, 可不可以给你做个书童。”

  “大人,我家前几天建了新房, 你可不可以过来逛一下。”

  “钦差哥哥, 我们院子的墙修好了, 夫子说,如果有时候请你再去参观一下,到时候墙肯定不会倒。”

  ……

  听着百姓的这些话,苍梧也没办法冷脸以待,他靠近车门,“公子,怎么办?”

  虞汐璇叹了一口气,车门“吱呀”一声推开了,下方的百姓一下子安静了,目光灼灼地看着站在车辕上的清俊小公子,面上满是亮光,齐声道:“大人!”

  声音里的希翼和渴望,即使初来乍到的陌生人也能听得出,听出他们对嘴里喊着的那名“大人”那般信任和不舍。

  虞汐璇被这充满力量的声音震得心神一跳,环顾四周,看着下方的百姓,清澈的眸子有几分无措,轻咳了一声,“我……本官不是要离开,只是需要出去巡视一下,大概下午就回来了,你们不用担心。还有,现在还是六月,还请诸位不要掉以轻心。”

  说完,冲着下方作揖,然后转身走进马车,等到关上车门后,长吐一口气,用手不断地拍着胸脯,她现在感觉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热气往脸上涌,脑神经如同触电一般,大脑认知既清晰又兴奋。

  听完虞汐璇的话,堵着马车的人们不舍得让出一条道,苍梧对着众人一拱手,然后架着马车离开了。

  ……

  临街二楼的某个房间,某人将刚才的景象尽收眼底,摇头失笑道:“看来她适应的不错!”

  原以为小家伙从小脑子灵活,谁知梳理政务方面也是不错。

  左睿眼圈灰黑,满脸麻木,“师父,你不和小师叔打招呼吗?”

  他昨夜和七星宫的人离开,还没到住处,就被人袭击了,他没躲过,对方没用多大力,只是用巧劲将他踹到了路边的水洼处。

  然后二长老就露面了,对方一身高手风范,负手背对着他站着,沉声道:“左睿,我让你照顾好汐璇,你居然今天才找到人。”

  从水坑爬出来的左睿当即被对方这正经的模样弄得有些愣。

  就看到正经没有三秒的二长老转身带着些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都是差不多大的孩子,你怎么和七星宫那个差距那么大。”

  “嗯?”左睿想起那个无缘无故掉下来的红衣少侠,顿时一个激灵,对方不是被他师父踢下来的吧。

  二长老看出他眼里的意思,爽快道:“没错,我就是想看一下他的身手,谁让他躲在屋檐上,太不礼貌了,对汐璇也不安全。”

  左睿满脸怀疑,他才不信自家师父会这么想。

  “师父,你出手时,对方应该没看清你吧。”左睿有些头疼道,会想他和月冷衡两次见面的场景,觉得这位的性格也是不拘小节之人,若是知道是二长老出手,两人肯定要斗一场。

  二长老:“废话,若是让他看见了,为师这些年不是活在了狗身上吗?”

  左睿对于他这话有些不认同,狗狗可比二长老可爱多了。

  以上就是昨夜离开县衙,和二长老见面的经过。

  左睿想起今天早上,徐聪和岑楚楚原先兴高采烈地邀请他去看七星宫的热闹,后来看到二长老后,瞬间变成鹌鹑,直接抛下自己跑了。

  真是一点师兄妹情都不讲。

  二长老站在窗口,看着街面渐渐散开的人群,开口道:“她既然不想牵扯到缥缈宗,我自然不会打扰。”

  原先他和虞汐璇算是前后脚出发,可是自己运气差点,接连遇到泥石流、山洪爆发,还有盗贼,等到将这些事忙完,进入幽城后,发现没找到虞汐璇,城内虽然仍旧破败,可是不见颓靡,随便找了一个百姓了解情况,得知城中改变的由来和新来的钦差有关,找人时,顺势来到县衙看了一下,正好赶上热闹的情况。

  至于七星宫那小子,他纯粹是看对方那嘚瑟的模样扎眼,那小子的身份他今早也知道了,不就是七星宫的少宫主,相信回去之后,等到自己现身,张玉山那老家伙应该能猜出对他出手的人是自己。

  左睿皱眉:“难道我们就只能看着吗?”

  二长老关上窗户,“官府不是给你们派了任务,认真完成就好,对了,好徒弟,来,说一下,你的伤势问题。”

  二长老没忘此次下山的事情,现在虞汐璇帮不上忙,先了解一下徒弟的事情。

  左睿:“师父,我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不用您担心。”

  二长老睨了他一眼,转身坐到椅子上,椅子三脚离地,转了一圈,而后一晃一晃的,二长老幽幽叹息道:“看来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开始瞒着我们这些老家伙了。”

  左睿满脸黑线:“师父,你正经一些,只是一些切磋,对方不小心伤到我,也道完歉了。”

  尤其知道二长老要过来后,连忙带着长辈过来看望,若不是左睿拒绝,青柏都在他房间打地铺,日夜照顾了。

  二长老歪头,“放心,不会要对方的命,只是想看一下能伤到你的武林俊杰是什么样子的。说不定看对方顺眼,看看能不能挖墙脚。”

  左睿更加心累了,“师父!”

  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小师叔来到幽城不找自己,不声不响地干了大事,而二长老也是,入城杀大家个猝不及防,当夜就将七星宫的人踢下屋顶,看对方那气质和模样,对方肯定是七星宫的精英弟子。

  二长老没心没肺道:“怎么了?”

  左睿哀怨道:“若是未来我叛出师门,都是您的错。”他这次外出,忘了将小师叔送给自己的画像带身边了,九年前,他当时收到小师叔的礼物时,还以为对方是说笑,现在看来简直是有先见之明。

  等到幽城的事情摆平后,他一定要请小师叔多画几幅画留着备用。

  “哈哈哈!我也这么觉得。”二长老大笑出声。

  左睿再次长叹一口气。

  ……

  七星宫和西陵人互换地盘没有引起多大的骚乱,这事昨天就传开了,早晨上工的人都有心理准备。

  当然对于造成昨日争端的几名刺头子就不一样了,若是跟着之前的负责人走,对面责任区的百姓不待见他们,可是留在原地,顶头上司变成了对家,对方本身就因为昨天的事情丢了脸,不给他们穿小鞋已经是幸运,还想要偷懒简直不可能。

  最后不管是跟着走的,还是留在原地的人,都乖得和鹌鹑一般,七星宫和西陵人也不打算打第二场,看双方那略微颓废的模样,估计回去之后,都被领队的长辈训了一顿。

  让看热闹百姓有些无聊,渐渐散去忙自己的事情。

  百姓的生活走上正轨,城中的武林人士却遭遇到了刺激。

  因为他们听到……

  缥缈宗的二长老进城了!

  他进城了!

  入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刺伤左睿的那名玄天教弟子拎走了,说是要撬墙角,培养师徒感情。

  据说离开时,那个素来高冷的弟子当即风中凌乱,冲着师门长辈不住地求救,就这样,缥缈宗二长老还硬是将人劫走了。

  说实话,大家都是武林正道,对于那名玄天教弟子的性命众人倒不担心,只是担心二长老会做什么幺蛾子,给对方的身心造成重创。

  目前据说玄天教的师门长辈去和二长老交涉了,可惜幽城的现今主政钦差今天外出了,否则就可以让对方从中调和了。

  幽城的门派连忙训诫弟子,在二长老在幽城的这段时间,将皮绷紧了,否则就倒霉了。

  对于二长老,江湖上从来不缺他的传说,众多门派弟子更是心有戚戚焉。

  而对于七星宫,张叔听闻二长老入城后,联想到昨天弟子告知,月冷衡从屋檐下掉下来,显然不是意外,能有实力,还有念头这样做的人,二长老的嫌疑颇高。

  月冷衡听完张叔的分析,郁闷道,“我只是脚滑了。”

  他自小被人宠着捧着,原以为自己性格已经够不羁了,谁知天境高手中还有更不要脸的,居然趁着夜黑下黑手,直接将他踹下屋顶。

  张叔闻状,挑了挑眉,“还以为你会报复回去,现在看来你居然咽下了这个闷亏。”

  听说这人一下子被踹到大水缸里,还被那个小钦差当面喊了“月儿姑娘”,可惜昨天没跟去,错过了这么好看的场面。

  话说,若是他跟着,估计冷烨也不会出手,就看不到这场面了。

  月冷衡闻状,斜睨了他一眼,“难不成张叔想要给我报仇?”

  张叔起身,紧了紧手腕上的护腕,“他对七星宫的少宫主出手,我总要讨个说法吧。”

  月冷衡有些不信,“您能打过吗?”

  张叔打开窗户,翻身跃下,“但是不会让人从屋顶踹下来。”月小子受点挫折也挺好的,在宫中被众人捧着,简直快上天了。

  月冷衡原先还略微感动的脸瞬间变黑了,早知道昨天就不出了,一下子多了两个黑历史。

  ……

  张叔来到缥缈宗住处时,看到院中颇为热闹,推断缥缈宗在幽城的弟子估计都回来了。

  这些弟子都站在一处,报团取暖,尴尬地瞅着被绑在屋檐柱子上的玄天教弟子,对对方求救的眼神装作没看见。

  抱歉!你惹不起二长老,他们更惹不起,毕竟二长老从辈分和武功上全面碾压,他们真的爱莫能助。

  二长老翘着腿,抿着茶,笑道:“青柏,你想清楚没有,既然伤了我徒弟,俗话说,伤人一命,以身相许,我管你资质不错,不如给左睿当个师弟,在我门下可比在玄天教自在多了。”

  站在他身侧的左睿:……

  他现在只想捂脸找个地缝钻下去,原以为师父说的那话是开玩笑,谁知他是真的这样想。

  手脚均被束缚,身子还被绑在柱子的青柏冷着脸道:“你休想。”

  二长老立马对左睿控诉道:“他瞪我!”

  左睿心累:“师父,你要注意身份啊!”

  缥缈宗一半的脸面都被二长老丢了,刚才还把玄天教的师门长辈给气走了,他赔罪了好久。

  二长老扭头笑着看着青柏,“我若是不是注意身份,他就不会在这里了。”

  青柏扭头,誓死不屈状,“我不会屈服你的,无论生死,都是玄天教的人。”

  “哟!倒是硬气,我更加欣赏你了。”二长老也不生气,抬头看向门口处,“张护法来这里有什么事?”

  众人也齐刷刷地望向门口。

  张护法从隐蔽处出来,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进门,院内弟子拱手行礼,他微微点头,然后坐到了二长老身边,没好气道:“我今天来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对于这种家长上门算账的行为,二长老面上丝毫不虚的,理直气壮道:“抱歉,年纪大了,夜太黑没看清,还以为是哪家艳鬼趴在那里,所以就出手了。”

  张护法一听,当即气的鼻子就歪了,“以你冷烨的眼力,还认不出我七星宫的人。”

  “啧啧!可惜我昨夜确实没看清,要不让他再次趴一下,我保证不出手。”二长老甩了甩扇子,似乎要将对方的怒火熄灭,当然也有可能想再试点力,扇风点火。

  “你!”张叔冷嗤一声,才不信这家伙的胡言乱语,他瞟了瞟被绑住的玄天教弟子还有一旁安静的跟鹌鹑的缥缈宗弟子,嘴角直抽,“你就不怕玄天教的掌教来找你算账,小辈之间的切磋,你作为长辈不应该插手。”

  二长老学着虞汐璇,微微歪头,满脸无辜,装傻道:“我没有算账啊!只是看这位青柏少侠骨骼清奇,想要收为弟子而已。”

  张叔被他的表情恶心地鸡皮疙瘩都出来,“好好说话,弄这么吓人的表情干什么?真当自己还是小年轻了。”

  此时被绑住的青柏急道,“前辈救我,我实在不想当冷前辈的徒弟。”

  一旁的左睿也在劝着,“师父,我和青柏只是平常切磋,之前有些误会,你就放过他吧。”

  之前师门的一名师弟和玄天教的一名女弟子产生了感情纠纷,青柏作为玄天教在幽城的领头弟子,自然要出头,他作为师兄,也要护着同门,所以两人就打了一场,虽然两人的境界没差多少,他的招式不如青柏凌厉,技不如人,伤的比较重。

  二长老看向张叔,“张护法,你觉得呢?”

  张叔给了他一个白眼,“一码事归一码事,我是来找你算账的呢。”

  “你好狠心啊!”说完,二长老起身走到青柏跟前,左看看右看看。

  青柏面色紧绷,他感觉这位冷前辈好像在打量待价而沽的商品。

  “既然这样的话,你不愿意当我的弟子,左睿又嫌弃你。”二长老眉间拢起,似乎十分忧愁。

  左睿满脸黑线,“师父!适可而止!”这可是玄天教的好苗子,真毁了,人家长辈可是会打上门的。

  张叔悠然看戏,乐哉道:“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作为武林一员,不会看着你欺负武林后辈的。”

  青柏向他投去感激之情,然后紧张地看着二长老。

  角落里围观的弟子们一边看热闹,一边用眼神交流。

  【你觉得青柏能逃掉吗?】

  【难吧!】

  【二长老将青柏抓过来,不可能就吓唬一下吧。】

  【还是祈祷青柏有点好下场,否则我们也倒霉。】

  【掌门他们为什么将二长老放出来,我真担心以后出去会被其他门派套麻袋。】

  【与其担心之后套麻袋,不如祈祷能逃过这一遭吧。】

  【都安静点,不要在外人跟前丢脸。】

  ……

  那边二长老听完张叔的话,嘴角的笑意更胜了,引得张叔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然后就听到二长老开口道:“既然你这般古道心肠,之前我不小心将你家的人当鬼踢了,作为赔偿,这个徒弟就让给你。”

  “胡闹!”张叔听得是眼皮直跳,直想踩扁二长老那张笑脸。

  院中其他人此时也是惊呆了,至于本尊,已经满脸懵逼,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被转手了。

  张叔冷哼一声,“原来老夫就是来找你算账的,你不仅不赔罪,居然还妄想将麻烦转移。当老夫是傻子吗?”

  “这不是送你一个人情赔罪吗?”二长老嬉笑地重新坐到椅子上。

  角落的弟子们表情满是高山仰止的佩服。

  【我说二长老怎么可能看得上青柏,原来是当人情吗?】

  【你们说,这人情能不能送出去。】

  【肯定啊!那可是二长老。】

  ……

  “你们在交流什么呢,用眼睛瞪多累啊!若是嫌嘴没用,我可以帮忙。”二长老笑眯眯的声音将大家震得一激灵,瞬间站的更加笔直了。

  恐吓完弟子后,二长老看向张叔:“张护法,这个人情你要不要,你若不要,明天武林就会传出七星宫张弘毅对玄天教弟子见死不救。”

  张叔已经彻底无语了,这叫什么事情?按理说他和玄天教的青柏都是受害者,为什么这冷烨上下嘴皮一碰,他就变成坏人了。

  二长老见张护法一直怒目瞪他,对着青柏耸了耸肩,“青柏小徒弟,既然张护法见死不救,那你就只能呆在我们缥缈宗了,等到你答应后,我就给你们掌教送信,将你的意愿告知。”

  “你休想!”青柏急的额头冒汗,他搞不清二长老对他做了什么,他周身真气压根运行不了,只能束手就擒,看向张护法的眼神满是期盼,以二长老的性格,收徒弟这事情实在是有可能,他不可能另投师门。

  张护法脑门青筋直跳,最终深吸一口气,“最后一个问题,若是你诚实回答,老夫就将这人带走。”

  二长老轻松道:“随便问。”

  张护法狐疑地瞅着他,“你是不猜到我今天会找你算账,所以才抓了玄天教的小崽子挡灾。”

  青柏一听,眼睛都快凸出来,原来还有这回事。

  二长老面色诧异,语气哀伤:“咱俩的交情,你怎么这般看我。”

  张护法嘴角直抽,“别套交情,老夫还想再活几年。”

  早知道他就晚些时候过来了,省的掺和进缥缈宗和玄天教之间的事情。

  最终在二长老半逼半送的情况下,张护法顶着青柏感激的视线,将人带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景,二长老冲他们挥了挥折扇:“一路好走,千万别谢我啊!”

  张护法:……

  青柏:……

  他身后的弟子们满脸无奈,互相对视一眼,他们不会被七星宫和玄天教的弟子联手套麻袋吧。

  二长老送完人,转身看向他们,笑眯眯道:“外账算完了,现在我们可以算一下家里账了!”

  众人浑身一激灵,齐声发出哀叫,“啊——”

  ……

  张护法将人前脚临走,后脚隐在缥缈宗住处附近看戏的武林人士就跑了,当然事情也被传出去了。

  不到半个时辰,几乎全城的江湖人都知道缥缈宗为了给徒弟出气,劫了玄天教的弟子,据说要收对方为弟子,后来七星宫的张护法将玄天教的弟子救了回去,听说用了很大的人情。

  虽然大家搞不清二长老的脑回路,去给自己弟子出气,居然将对方抢回来要当弟子,但是不妨碍众人吃瓜,尤其这事将缥缈宗、玄天教、七星宫缠在一起,都是武林大派,自然关注的就多。

  事件的当事人听到相关传言后,除了二长老,不管是玄天教的青柏还是张护法他们都气的差点吐血,前面说的没错,后面那叫什么话,什么叫用了很大的人情,分明就是强买强卖。

  月冷衡躺在客栈的软塌上,听完弟子的回报后,瞥见张护法的黑脸,扭头喷笑出声。

  听到动静,张护法没好气道:“若不是给你找场子,我也不会吃亏。”

  “噗——”月冷衡用袖子遮了遮嘴角,“张叔,现在我是对这位冷长老叹为观止了。”

  他原先以为自己的性格够乖张了,这位二长老更是不讲究,主要是还没人敢投诉。

  张护法闻状,翻了一个白眼,“你也不用谦虚,当然他现在的性子还是收敛的,毕竟年纪大了,不过这也是缥缈宗的特产,你还是了解少了。”

  缥缈宗的弟子一般出色弟子会有两个极端,要么是多智近妖,要么资质卓越,武功难逢敌手,不过性格倒是同出一脉,多数桀骜不羁,少数靠谱的弟子都被留在师门守卫大后方,那些刺头子则是放到江湖上祸害大家了。

  得亏弟子少,否则天下肯定要乱套。

  想起二长老,张护法目光落到月冷衡身上,这家伙也不是啥乖崽子。

  月冷衡对上他的视线,“张叔,莫不是看到我的好了。”

  张护法:……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