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主母难为>第33章

  拜过寿礼,安平却推了李大管事一杯薄酒的邀请:“大管事盛情难却,只是咱们身上还有主人差事,不便饮酒。”

  他轻柔笑笑,只朝李府东院儿作了一揖算是拜过主人。临上车,安平抬眼对上那边望过来的目光,侯府车架旁站着一双青年,前头那个一身绣赤豹的锦袍,正锐着一双眼往这边看。安平半眯着眼想了片刻,踩在脚蹬上的皂靴一转,朝谢谦这边走来。

  “寿安王掌印大监安平,见过武安侯、见过李二公子。”

  他依旧从容一揖,半垂下的眉眼恭顺地看着足下土地。谢谦睨着眼前这顶纱帽,也点头致意:“大监有礼,本侯还要赴宴,便不耽误大监差事,劳大监代本侯向郡王见礼。”

  说罢他拉住檀玉手腕,擦着安平身边过去。一阵衣风,安平直起身子,轻轻吁出一口气。他转了身重登华车,朝窗外轻声道:“我们走罢。”

  碌碌车轮滚过,谢谦收回余光,转而将手中帖子交给了李大管事,檀玉站在谢谦身旁朝大管事笑笑:“李大家许久不见。”

  见了檀玉,李大管事原本十分的笑便添作了十二分,忙将手头活计交给了儿子媳妇,自个儿领着谢谦檀玉便往府中走:“见过侯爷、见过二公子。二公子许久没回来,老爷与大公子时时念着您呢!男宾的席就摆在品藻阁,还请侯爷公子随老奴移步。”

  李大老爷过寿,登门的具是琼林学子大儒姻亲,连带着竹山书院也跟着摆了流水席,宴请院中学子同乐。这一院子的文人聚在一起,谢谦一来那一身赤豹武官锦袍反而成了最亮的那个。无因其他,侯爵乃是三品,连带着檀玉也有着三品诰命。李氏宴上学者虽多,挂着高官的却少,唯一能和谢谦家世勉强算得上半斤八两地位的还是檀玉那便宜姐夫,清远伯世子蒋庭安。

  跟着丫头小厮入了品藻阁,檀玉先带着谢谦去拜了父亲。李大老爷年前生了一场病,入了春夏才将养过来,如今品藻阁的席是坐不得,只坐了大椅在楼里,开了窗看看外头热闹,由着小辈们进来磕头拜寿罢了。

  见檀玉进来磕头,李大老爷看看檀玉,又看看谢谦,只说了几个好字便有些哽咽,一旁的丫头见状打扇子的打扇,喂仁丹的喂仁丹,连拍胸口带顺气缓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谢谦箭步上去掐住老爷子虎口穴位才平稳下来。老爷子拍拍谢谦手背,颤着手指了指身旁的丫头:“……去……开了箱子来,把最上头那把麒麟金锁取来……”

  丫头脆声应了,没一会儿便捧着檀木匣子回来,里头躺着赤金嵌小八宝的麒麟金锁,李老爷子又指指檀玉,示意把那金锁交给他:“……有的事,温氏同我说了……这是你母亲留下来的,本来想着等你日后孩子落地洗三时给你……却不知为父……能还不能见到侯爷与你的子嗣,这次回来……你便都带走罢……”

  檀玉抿了抿唇,他捧着那檀木盒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父亲与他幼时说不上亲近,今日这一段话也未尝不是看在谢谦的面子上才说,他轻轻叹出一口气,答道:“檀玉谢过父亲所赠,望父亲早日康健、事事如意。”

  说得这番话,老爷子摆摆手。他久病初愈,正是撑着精神来见檀玉,眼下已然没了气力。谢谦跟着檀玉作揖,告辞后回了品藻的宴席。金锁已经给凝露收了起来,两个人回到席上时正赶上李茗珏引着蒋庭安入席,檀玉怔了一下,点头道:“大哥哥,大姐夫。”说着他朝蒋庭安身侧一看,却没见到李茗玉,檀玉转回视线看向蒋庭安,“大姐夫,怎么不见姐姐?可是去了后院儿同嫂子一处了?”

  蒋庭安轻咳一声:“……茗玉她偶染风寒,春捂秋冻的,家母怕她出来受风便不曾许她回来,只教我替她向父亲告罪,再看看敏哥儿。”

  这话说完,谢谦先看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一声把蒋庭安的视线转了过去,他也朝谢谦见礼:“想必这位便是武安侯罢。在下湖阳蒋氏,足下唤我中朝便可。”

  谢谦高他半个脑袋,蒋庭安这一作揖,他更是看到他冠顶。他看看蒋庭安,又看看一旁没出声的李茗珏,淡淡道:“世子多礼,我单名一个谦字。”

  一个下午过去,入夜后谢谦一身酒气,斜斜歪歪地同檀玉搭在一起往品藻阁前头的锦园里走,他步子蹒跚眼神却亮,也察觉到后头不近不远跟着一排下人。因着檀玉有身子,谢谦虽是装醉却也不敢有半分力道压在檀玉肩上,只得垂着头偷偷瞄他侧脸。

  檀玉不知他有这样好的酒量,只当下午品藻阁席上他与蒋庭安和大哥哥明里暗里不对付,存心要灌这两个人。结果灌着灌着自己也趴了,他只得同大哥姐夫告了罪,把人带回前院儿自己的住处。

  锦园是檀玉没出府时的旧居。自他嫁到武安侯府,锦园的院子便落了锁,每十日便有人进去洒扫,一切还照着旧日的陈设封存着。因着檀玉在四月里就早早回了湖阳,锦园的门便开了,下人们熏香铺床糊窗嵌屏,温氏收拾了二十多日,就等着檀玉在这儿留宿。

  回了锦园,谢谦由着下人们服侍着沐浴,檀玉回了卧室洗漱。谢谦喝了酒,檀玉怕他晚上睡得沉压着自己,索性使了小厮将人带去侧厢的床榻。见檀玉转身回了他自个儿的屋,谢谦眼皮一耷,竟生了几分委屈。

  小玉怎么不来看他?

  谢小侯爷皱着眉躺在厢房的床上,虽然他理智上明白小玉怀着身子应该好好休息,可心里就止不住地想他在自己身边,更何况——他本来就没醉,哪里就得和小玉分房!席间那几壶春烧酒放倒蒋庭安那种废物书生倒是没什么,可谢谦喝着就跟甜水儿一样,就算积了三分醉意,方才走了一路又洗过澡也早散了,他装醉不过是腻了席间客套,也不爱听一堆酸儒在那论道,想早早溜之大吉罢了。

  谢谦越想越清醒,越想越觉得心里泛酸,闭着眼睛如何也睡不着,只觉着怀里缺了檀玉就像心里缺了什么似的。躺倒最后这厢房的床也成了针板,谢谦索性起身披着衣裳便往檀玉卧室去。

  穿过中厅时值夜的吹雨正打着瞌睡,忽觉一阵衣风过去便睁了眼。只见她家侯爷散着头发披着衣服就往夫人那去,吹雨本想张口说些什么便见谢谦斜斜横来一个冷厉眼神,将她噎成了哑巴。

  臭着一张脸的武安侯睨着面前的丫头,无声地做了个口型:下去。

  这一下吹雨倦意全无,生怕谢谦是喝大了来找檀玉耍酒疯。无奈之下她只得轻着脚步退出正房,又立着耳朵颤颤贴在门旁听了一会儿,见里头没有什么声音才放下一颗心来。

  撵走了檀玉的丫头,谢谦赤着脚绕过大屏风,便见桌台上点了一盏幽暗小灯,床榻上檀玉睡得正熟。谢谦抿着唇看了他一会儿,越看越委屈。小玉怎么能睡得这么酣然,就他一个在厢房里辗转反侧。他不知是什么在作祟,只觉得心里好像空了一块儿,须得把檀玉抱在怀里才能补全。

  半睡半醒间,檀玉只感觉自己好像靠上了一个大汤婆子,又热又紧。有身子的人本就体燥,檀玉迷糊着就想躲。这一躲谢谦更加委屈,长臂一捞把人捞回了怀里,锁了腰不让檀玉再跑。

  温香终于在怀,谢谦埋在檀玉颈子间深深一嗅,手已经挑开了檀玉的亵衣带子往里摸,从肋间摸到还没隆起的小腹,再到性器与腿间,檀玉给他摸得轻哼一声,抬了手想推又给握住了手腕。这下那点子睡意彻底没了,檀玉半睁开眼,只感觉谢谦正亲自己肩头。

  “爷?”

  他哑着嗓子唤了一声,谢谦却没应,反而支起半个身子过来亲他。男人唇齿间还带着点洁齿的薄荷盐的气味,檀玉给他唐突亲得突然,连舌尖都给人含了去。那只摸到他腿间的手也惯例不老实,正拿掌心指腹一下下揉搓湿热的阴户嫩肉。

  檀玉下意识一手护住小腹,另一手指尖抵住谢谦手腕,轻轻推了推。谢谦松开他,喘着气儿道:“小玉别怕,爷不动你。”

  昏暗里檀玉看到他清醒的眼睛,也知他不是借着酒意乱来。他伸了手下去轻轻握住谢谦热挺的性器,小声道:“……那我帮爷弄出来?”

  谢谦摇摇头,拍拍檀玉的腰:“小玉你侧过去,把腿并上。”

  檀玉讪讪松了手,依言转了过去。谢谦见他听话,又提了只长枕给他抱在怀里,然后在檀玉身后躺下,压过去半个身子。他一手搂住檀玉腰间,绕开了下腹,自己挺了腰,将被檀玉冷落许久的肉刃贴着臀缝顶了进去,贴着穴口摩挲着。

  昏暗里檀玉脸颊红了一片,他死死抓着怀里那只枕头,感受着腿间那根肉刃的进出。硬挺的阳具磨着腿间嫩穴,直直磨开湿漉漉的两片肉唇,擦着蒂珠顶过去,没一会儿就沾了一滩滑腻腻的淫水儿。

  身下的淫靡的情事,耳畔是谢谦变深的喘息,男人趴在檀玉耳边,一声一声唤着“小玉”,檀玉听得心颤,索性半转了头封住了谢谦的唇。这一下像是触到了谢谦不知哪里,他扶住檀玉腰胯便耸动地更快,直把怀里人磨得细喘。

  临到最后,谢谦含住檀玉耳廓,吹着热气儿,可怜巴巴说道:“……小玉……我想射进去……小玉……”

  一声声的求着,檀玉只得点点头微微张开了膝盖,见檀玉心软,谢谦欢欣道:“小玉不要怕,爷不进太深,你别怕。”

  说着他扶着性器,饱胀肉头湿漉漉抵在粘腻穴口,慢慢沉了进去。檀玉皱着眉轻哼一声,却觉着这一下反而是在点火,将他压抑的情欲慢慢撩燃。那肉头卡在穴口便不再动,谢谦趴在檀玉耳边又道:“……小玉,射不出来了,你帮我摸摸……”

  檀玉闭着眼睛装死,谢谦索性故技重施,又一遍遍拐着弯儿地叫“小玉”。檀玉最怕他这样,忙伸了手到交合处,摸到那根埋了一截儿进去的肉棒,指腹就这样轻轻一下下抚摸着还在外头的热硬。从囊袋慢慢摸到穴口埋进去的那里,檀玉甚至能感受到指腹触到了上头鼓胀的血管,泥泞水液浸透指隙。谢谦被他摸得又是一阵喘息,最后闷哼一声射在了那口裹紧了的穴里。

  檀玉也跟着浑身一颤,感受到一股微凉的湿滑浊液慢慢涌出来,沾了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