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旋律再次环绕,一个月了,还是相同的歌,是走不出去吗?或许八卦才是人的本性,乔灼擅自猜测着傅洄舟的内心。

  他大概清楚婚姻对于一部分人的意义,就像他的妈妈,丈夫和婚姻是她认为的全部人生价值的体现,她离不开乔建生,婚姻的裂隙被粉饰太平。

  但他不清楚傅洄舟,傅洄舟天生带有一部分懦弱,这点懦弱被梁崇拿捏,迁就梁崇的暴力和背叛。

  但是他们离婚了,很干脆,显然梁崇的拿捏全靠傅洄舟的纵容,只要傅洄舟收回,梁崇就没有筹码。

  可是,纵容来源于爱,车载音响里相同的音乐让他好奇,傅洄舟,你还爱梁崇吗?

  他胡思乱想,傅洄舟只当他是累了,车子很快到了学校门口,天黑的晚,现在还很亮堂。

  乔灼却着了急。

  “傅主…,哥,说好的带你逛我们学校,一个月了,今天有空吗!”他语速极快,身子已经偏向了傅洄舟,他怕慢一点傅洄舟就会和他说明天见。

  傅洄舟表情呆呆地,随即冲他一笑,“吓我一跳,有空啊,那我找个地方停车。”

  “我对你们学校外面的小吃店很感兴趣,你带我吃好不好。”

  “好。”乔灼曲起手指蹭蹭鼻子,刚才的表现太怪异,张演都开始狐疑地盯着他。

  傅洄舟让他们俩先下车找地方,他去停车,张演看了一圈,“要不吃酸菜鱼得了,你这一个月天天去那家。”

  “闭嘴,在傅洄舟面前不许提酸菜鱼。”乔灼从他后脑勺拍一下。

  “咋啦?他过敏啊?那也不能听到就过敏吧。”

  “对,听到就过敏。”

  张演翻了个白眼,“那吃烧烤得了,我想吃烧烤。”

  乔灼刚想再拍一下他后脑勺,傅洄舟就从后面小跑着过来了,“那就吃烧烤吧!”

  张演自来熟,拉着傅洄舟到一个有室外餐桌的最接地气的烧烤店,说这样才够味,傅洄舟不介意,他想接触这样的气息。

  张演有说不完的梗,平常没人给他捧场,可是傅洄舟从不让他的话掉地上,他便说得更起劲,辣椒粉呛了嗓子,跑去卫生间漱口。

  小店招牌开始一点点亮起,音响里的叫卖一如既往的响亮,只是坐得近了,音响里的杂音也放大了,下班的车流经过,和鸣笛声混在一起,还有啤酒瓶的碰撞声,时不时喊起来的“喝一个”……

  傅洄舟又把手机录音打开,他空荡荡的房子里缺少一切声音。之前的时候,家务剥夺了他的下班时间,整理完了就是睡觉的时间。

  现在回到家,家政阿姨已经做好一切,被婚姻消磨的爱好已经让他提不起兴趣,他只能坐在沙发上放空,这一场婚姻,他亏了太多。

  吃到天完全变黑,张演回了宿舍,乔灼带傅洄舟在校园里逛。

  “张演很有意思吧。”乔灼问他。

  “嗯!他太好笑了,有说不完的笑话。”

  “那我呢?”乔灼揣在口袋里的手揉搓着外套的内衬,“很闷吧。”

  “哪有?我们一直在聊天不是吗?稳重一点也好啊,吃烧烤就不会被呛辣椒粉了。”

  于是乔灼笑了起来,带着傅洄舟往操场走。

  最有校园气息的地方莫过于操场,每天都会有男生抱着个吉他坐在草坪中央唱歌,人是不同的,但歌总是万年不变的成都和董小姐。

  他看到傅洄舟又打开了手机录音,跑步的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他们又经过吵架的情侣,走到拐弯处,角落里有情侣在接吻,拐到另一边,肤色各异的学生在踢足球。

  傅洄舟关掉录音。

  “乔灼,你们什么时候搬宿舍了,一定要叫我,我来帮你们搬过去。”

  “以后下班了,放假了,有什么事都可以叫我,几点都可以。”

  乔灼不明所以,但他点了头,他问,“哥,你为什么录音?”

  “我太需要这些声音了,在睡着之前,我需要一些热闹。”傅洄舟低下头,翻看着录音列表里的数十条音频,“这可以叫什么,离婚不应期?”

  说完他把自己逗笑了,“我可以和你说这些吗?”

  “当然可以,哥,我们搬宿舍的时候,我会叫你。”

  “好。”傅洄舟停住脚步,“不早了,我明天早上八点到你们学校门口接你,别迟到。”

  “好。”

  “那…明天见?”

  “让我送你到门口。”

  作者有话说:

  乔灼唯一的秘密:不能让傅洄舟知道我们校门口有酸菜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