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澈本以为宗以牧听了之后会反驳白珞说的那些话, 没想到宗以牧竟然一脸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当初见到司明轩的时候确实觉得他和白恪有些像,哦……白恪就是白珞的大哥。”

  言澈纳闷道:“这么说来,司明轩确实是替身咯?”

  “也可以这么说。”宗以牧觉得这么说也没错, 毕竟当初佘女士安排了那么多相亲对象, 他最终选了司明轩作为结婚对象应该也有这方面原因,只不过他自己并没有注意这点。

  言澈忍不住扁了嘴,试探地问道:“那……你当初应该很喜欢他吧?”不然也不可能会选择和白恪长得相像的人结婚。

  还说自己没有初恋, 大骗子。

  “很喜欢倒不至于, 更多还是欣赏吧。”宗以牧回忆道,“当年我们一起在学生会工作,他能力确实很出众,可惜……说到底, 他救了我一命,我能做的也只有多照顾白家一点。”

  哦,好吧。

  “那我呢?也是白恪的替身吗?”

  “说什么傻话?”宗以牧失笑道,“你和白恪长得又不像,怎么会是替身呢?”

  “可是白珞说他哥哥也喜欢画油画。”

  宗以牧扶额,“你们到底是凭借什么来判断是不是替身的?”有一点共同之处就往这上面扯。

  言澈也觉得有点牵强,但有件事他还是有点在意,“那你到底看上我什么呀?”他不满地嘟哝道,“每次说起这个你都含含糊糊的不肯正面回答,总不能是看上我满身涂料脏兮兮的样子了吧?”

  “我还不至于那么重口。”宗以牧简直哭笑不得,两个人都结婚了,没想到小家伙还在纠结这个,“不是说了是一见钟情?”

  “你又糊弄我!”这次言澈不打算轻易放过了,“到底是为什么嘛?你就告诉我呗。”

  宗以牧只好轻咳一声, 老实交代,“其实是你的身体……很合我的心意。”

  言澈双臂抱肩,目露惊恐,“我的身体?!”

  “你当时不是脱了上衣?”言澈常年宅在室内,身上又白又嫩,玲珑纤细,在下午暖黄的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让人想要揉进怀里。

  在那之前,宗以牧从来没对哪个人产生过那么强烈的欲望,一回到车里就迫不及待地让助理去安排约会了。

  “啊!”言澈想起来了,有一天同学开冰可乐的时候不小心喷了他一身,冰得要命,他就把T恤脱下来了一会儿,没想到宗先生竟然就坐在附近。

  “原来网上说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都是真的啊……”言澈忍不住道,“宗先生,你好色哦。”

  “你才知道?”宗以牧把人拉过来,在合心意的小巧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见色起义不假,真正让他决定和青年结婚的还是见面之后两人的相处。

  言澈捂着脖子,觉得结婚后宗先生高冷的形象越来越崩塌了。

  话虽然说开了,但是言澈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白珞今天和我说那些肯定是因为暗恋你。你以后不要和他走那么近了好不好?”

  即使心里知道宗先生不会变心,言澈还是很介意有觊觎宗先生的人出现在宗先生身边。白珞的哥哥救了宗先生,那就多多照顾白家的生意好了,其他的还是算了吧。

  宗以牧摸摸青年的头,“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见他了。”

  宗以牧也是今天才察觉白珞的心思的,毕竟两个人相差了五岁,他之前一直是把对方当成弟弟来看待的。

  既然察觉了,以后就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来往了,不仅如此,白珞性子骄纵,想要的东西得不到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还得防着对方再给小家伙使绊子。

  白珞开着车回到白家大宅,一阵风一样冲进卧室,扑在床上就是一阵乱锤。

  可恶,还是太心急了。

  没想到会被以牧哥撞个正着。

  那个言澈怎么总是那么好运?

  完全没发觉自己的小伎俩有多么拙劣,白珞趴在床上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做,好挽回以牧哥的好感。

  他在之前的舞团里是首席,已经有一些名气了,现在回国,想要进好的舞团不难,但免不了要从次席坐起,要是有宗以牧的帮助,那一切就大不相同了。

  “砰!”

  白珞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房门被白父狠狠地推开,撞在墙壁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白珞皱眉问道:“干嘛?”

  白父冷冷地盯着自己的小儿子,“你还有脸问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我做了什么了?”

  “刚才宗以牧的助理通知我,说之前的那个工程项目他们打算开招标会了!之前那个项目可是是已经默认了要给我们的!”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白珞没好气道,“以牧哥不把项目给你,那只能说明你实力不够,有本事就去竞标,找我撒气有什么用?”

  “你还敢说!”白父咆哮道,“如果不是你做了什么,许助理怎么会特意嘱咐我好好约束你?!”

  白珞一愣,“怎么会?!”

  白父深吸几口气,“你现在就收拾东西,明天我让人送你回米国。”

  “我不去!”白珞不可置信的吼道,“又要送我出国,三年前你们问都不问我一声就送我出国,我才刚回来几个月又要送我出国,你们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对,我们就是不想看见你,”白母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一脸漠然。

  “为什么?”白珞看着父母,泪水滚出眼眶,“为什么自从我出国后你们就对我这么冷漠?你们这样也算是父母吗?”

  “因为我一看见你就想起小恪,我实在是没办法面对你。”

  “你……”白父看着自己的妻子,“咱们不是说好不提这事的吗?”

  白母红着眼眶道:“对不起,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莫大的恐惧笼罩了白珞的内心,他惊得连流泪都忘记了,追问道:“为什么突然提到哥哥?这关哥哥什么事?”

  “别再装了!你爷爷临终前都告诉我们了。”白母看着自己的小儿子,眼中满是痛苦,“小珞,我们对你不好吗?你哥哥那么疼你,你为什么要害他?啊?!”

  白珞强自镇定,“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没有害哥哥……”

  事已至此,白父只好把话挑明,“当年本来应该是索道灯掉落,结果变成了铁架。你爷爷调了监控,事发前一天晚上你曾经偷偷溜进你爷爷的卧室,就在阿仁收到短信的那段时间。是你偷用了你爷爷的手机给阿仁发的错误指令,对不对?”

  “我没有!不是我!”白珞嚷嚷道,“我当年才十二岁,还什么都不懂……”

  “是啊,你当年才十二岁,小小年纪就这么狠毒,连亲哥哥都害,我每次一想起来就觉得不寒而栗。将来我和你妈妈有哪里不如你的意,你是不是也要把我们给害了?!”

  见白父白母都已经深信不疑,白珞也懒得再装了,直接嘲讽了回去,“我再狠毒也是遗传了你们。你们为了攀上宗家,连亲儿子都利用,索道灯就不危险了吗?砸到头上不也照样会要人命?我这么做不是正好?若不是凭着哥哥对宗以牧的救命之恩,宗家这些年怎么会给你们这么多生意?”

  白母哽咽着道:“你胡说什么?当初是你哥哥喜欢宗以牧,我们只是想圆了你哥哥的心愿……”一想到乖巧优秀的大儿子死得那么惨,她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

  “你们可以帮哥哥圆他的心愿,为什么就不能帮我圆一下我的心愿?!”白珞激动道,“同样都是白家的儿子,我也喜欢以牧哥啊,你们为什么就是看不到!”

  当年白珞还小,白家的长辈哪里想得到呢?后来是看出来了,也给白珞制造过好多次机会,奈何宗以牧就是没那个意思,他们有什么办法呢?

  当年事情查清楚之后,白老爷子本来一直守着这个秘密,毕竟一共就两个孙儿,死了一个,就只剩下一个独苗苗了,总不能再把白珞送去坐牢。

  而且事情闹开了,宗家就会知道他们设计宗以牧的事了,两家的情分也就尽了。

  白恪已经死了,他们总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于是白老爷子便选择了沉默,将错就错了。

  后来宗以牧和别人结婚,白珞在家里闹腾不休,白老爷子担心白珞又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便赶紧把人送出了国,还专门安排人看着。

  直到临终前,白老爷子左思右想,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儿子媳妇,好让他们好好看着白珞。

  果然,这才刚回国就闹出事来了。

  以宗以牧这些年待他们家的态度,若不是白珞的行为真的触及了他的底线,是不会让助理专门打电话警告他的。

  看着一脸不甘的白珞,白父疲惫道:“不用多说了,收拾行李吧,米国那边我会安排人过去照顾你的衣食住行,生活费也不会少了你的,这次出国……没事就别回来了……”

  说完这些白父就扶着妻子走了。

  “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白珞从床上跳下来追出门去,却被两只手臂挡住了他的去路。

  房门外已经有两个保镖守着了,明天出发之前,白珞是别想再踏出房门一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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