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净的额头渐渐有了汗意,言澈费劲巴拉地捏了半天,最后不得不泄气道:“宗先生,你的胳膊好硬哦,都捏不动。”

  宗以牧心猿意马地随口道:“是吗?可能是我经常健身的缘故吧?”因为他坐着的缘故,一抬头就看到青年细嫩的脖颈,精致小巧的喉结不时地滑动一下,看得宗以牧也无意识地跟着一起做吞咽的动作。

  “差不多了,就这样吧。”看了一会儿,宗以牧忍不住反手握住青年的手一拉。

  “啊!”言澈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反应过来后已经跌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他立马察觉到了男人身体的变化,想要站起来,略一移动就被箍住了腰动弹不得。

  下一秒后脑勺被摁住,带着男人气息的吻袭来,口腔被毫不留情地探入,毫无防备地小舌也被卷起来用力地缠绵吸吮着。

  身子被牢牢禁锢着无法逃离,只能被动的抓着男人胸前的衣服,任由男人炙热的手在身上抚摸游移。言澈被突如其来的激烈深吻弄得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耳边只余彼此激烈的心跳声。

  突然,T恤被掀了起来,胸前白皙的肌肤瞬间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言澈一惊,立马支肘抵着男人的胸膛,软软地拒绝道:“不要!先生!先生您别这样……”

  宗以牧见青年被欺负得眼泛泪光,身子因为过度紧绷而微微颤抖着,可怜兮兮地瞅着自己,只好强迫自己按捺下汹涌的情欲,给青年一下一下地顺着背哄道:“好了好了,别怕,只是亲亲你,不做别的。”

  言澈刚刚被吻到差点窒息,此时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正不住地大口呼吸着,闻言忍不住哼唧一声,圆圆的双眸里分明写着「不信」两个字。

  宗以牧不禁失笑,给青年擦去唇角的津液,再把衣服整理好。

  言澈从男人的腿上下来,不小心看到男人的异样,不自然地红着脸移开了目光。

  “不用管它。”宗以牧面色如常,说了句「我去洗个澡」就进了浴室。

  紧绷的情绪慢慢放松下来,言澈觉得自己又困了,可是宗先生还在,自顾自地睡觉好像有点失礼,言澈只好坐在卧室的小沙发上一边看手机一边等。

  然而,这个澡一时半会儿是洗不完的。

  等宗以牧走出浴室,看到的就是小未婚妻蜷成一团,靠在沙发上熟睡的画面。

  迷迷糊糊中,言澈感觉到身上被盖了东西,然后是阵阵暖风扑在了脖子上,他忍不住在睡梦中惬意地哼哼了两声,然后耳边就传来了什么人低沉地笑声。

  言澈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在笑,奈何大脑就像被一个黑洞给吸住了一样不听使唤。

  宗以牧一手拿着电吹风,一手呼噜着那头柔软的短发,怀里熟睡的青年似乎是觉得被伺候得很舒服,时不时地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声音,可爱极了。

  待那头毛茸茸的短发完全吹干,宗以牧把青年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抽出薄毯,然后抱住青年纤瘦的身子,关灯睡觉。

  住进新家的第一晚,言澈睡得不错,一觉睡到自然醒,室内的空气凉丝丝的,身上的被子柔软舒适,宗先生的怀抱也暖呼呼的。

  嗯?突然看见宗先生坚毅侧颜的言澈愣了三秒。

  宗先生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昨天晚上他好像是坐在沙发上等宗先生洗澡来着,后来就不记得了,大概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吧?

  难道是……睡梦中又向宗先生撒娇了?不是吧?

  不过……言澈借着朦胧的光线瞅了宗先生好几眼,宗先生长得可真英俊啊。

  言澈默默地吸了一会儿颜,就见到宗先生浓密的眉毛微微上挑,闭着眼睛道:“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啊……”偷看人家被当场抓包,言澈默默地红了红脸,小声道,“您醒了啊。”

  哼,醒了也不告诉人家,宗先生实在是太坏了。

  “先生,您昨天怎么没回房间啊?”

  “昨天忘记和你说了,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所以我们只能住一间。”“啊?”言澈不可置信道,“这屋子那么大,怎么会没有房间呢?”

  “因为葛女士、司机和佣人也住这里,空房间都被占了,只剩下主卧了。”宗以牧翻个身和言澈面对着面,故意语调暧昧地逗小未婚妻道,“怎么?不愿意和我睡吗?”

  言澈下意识道:“不是……”

  “那就是愿意和我睡?”

  “呃……”言澈翻过身来,背朝着男人,“我不理您了。”

  低沉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后颈飞快地热了一下,言澈缩了缩脖子,拿手捂住被偷亲的地方,男人已经心情愉悦地下床洗漱去了。

  在新家住了几天,言澈深深体会到了什么是走读的幸福。

  三餐加上下午茶都能吃到葛阿姨精心烹制的热气腾腾的饭菜和点心,上下学都有司机李叔专车接送,下了课回到家还有专门的画室可以随意所欲地创作。怪不得他那些同学一有空就往家跑呢。

  收到派出所通知的时候,言澈正和顾西城一起,通话刚结束顾西城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警察那边怎么说?”

  “说是调查结束了,让我去派出所把手表领回来。”那块莱特伯尼的手表之前也被警察当作证物带走了。

  下课后,李叔把言澈和顾西城一起送到了派出所。

  “什么什么?是詹睿偷了尚俊贤的表?”顾西城和言澈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惊疑。

  来接待的警察正是上次年纪稍轻的那位,姓王。王警官解释道:“现在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是詹睿偷取了尚俊贤一块价值十二万的卡其亚手表并以八万的价格将其转卖,然后又唆使尚俊贤诬陷言澈同学偷窃,目的是想要将这块价值八十八万的莱特伯尼手表据为己有。调查结果我们也已经反馈给你们学校了。”

  良久,言澈和顾西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顾西城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詹睿怕不是真有病吧?他怎么这么坏啊?我们好歹住在一个寝室三年了,你平时那么照顾他,有什么好事都想着他,他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有一点言澈到现在还觉得想不通,“詹睿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坚信我是被包养的。”如果不是这样,他估计也不会把注意打到自己身上吧。

  顾西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好道:“可能他就是性格比较阴暗,什么事都往龌龊的方向想吧。”

  言澈问道:“王警官,请问他们两个的处理结果是什么啊?”

  “詹睿涉嫌偷窃,且偷窃财物涉及金额较大,牢狱之灾是跑不了了,具体几年我们需要移交给法院宣判。至于尚俊贤,他捏造事实陷害言澈同学偷窃,还有骗取财物的情节,也构成犯罪,具体怎么处理要看言澈同学是否追究他的刑事责任了。”

  顾西城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不追究他就不用受惩罚,是这意思吗?”

  王警官摇摇头,“他这种情况,若是你们私下调解的话,最多也就是处以行政拘留十五天吧。”

  “那我要是追究呢?”言澈静静道。

  “也是移交法院宣判。”

  言澈点点头,“我知道了。”

  “那你是要追究还是……”

  “要!”言澈毫不迟疑道,“我要追究。”

  宗以牧下班回家的时候,发现言澈今天异常地沉默,虽然小未婚妻平时也不怎么善谈,但是从来也没像今天这样,除了接过东西的时候说声谢谢,其余时候都一言不发。

  也不分享学校里的趣事了,小脸绷得紧紧的,一看就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吃过饭,言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说是看电视,其实青年不过是拿着遥控器来回换台罢了。

  宗以牧接过佣人切好的水果来到客厅,把水果放在茶几上,然后就把青年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其他人见状纷纷躲回自己的房间,给两个人留出谈话的空间。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不高兴?”宗先生发问了。

  言澈顺势靠在宗先生肩上,左手抠着男人胸前的扣子玩,“也没有不高兴,就是今天去派出所了。”

  这个宗以牧知道,调查结果他也清楚,他只是不知道小未婚妻在忧郁什么。“警察说什么了吗?”

  言澈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闷闷不乐道:“我们是一个寝室的,我却要让他坐牢。”

  “你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言澈摇摇头,“他犯了法,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我只是……先生,你说我是不是太无情了呀?”

  “怎么会?”宗以牧反问道,“要是你真的被诬陷了,你觉得他会和你私下调解吗?”

  言澈果断地摇摇头。

  “所以你做的是对的。”

  “真的?”

  “嗯,这种人不值得同情。”宗以牧不欲青年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抱着怀里的人亲了一口,然后叮嘱道,“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你就好好吃饭就行了。”

  “好好吃饭?”言澈直起身子疑惑道,“为什么不是好好学习呀?”宗先生对他的期望这么低的吗?

  男人忍着笑道:“怎么,我不说你就不会好好学习了吗?”

  “不会啊。”他可是个好宝宝,无论说不说都会好好学习的。突然反应过来,言澈脸一红,呐呐道,“您不说我也会好好吃饭的。”

  “乖孩子。”啵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