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警察表明了身份,电话随即被转接到更高权限的工作人员手里,提供了警察编号后终于问到了这款编号为1号的全球限量款手表买家的姓名——宗以牧。

  宗以牧适时地递过身份证。

  比对无误,真相大白。

  众人的目光不由地看向已经缩在角落里的尚俊贤。

  尚俊贤额头上汗珠正大滴地往下落,语无伦次道:“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他们难道不能提前串通好了吗?对,他们作假!一定是作假!你们都被他骗了!”

  不知道是谁嗤笑了一声,“你脑子有病吧?莱特伯尼那么大的奢侈品牌陪着一起造假?有那么大能耐谁还看得上你一块表?说瞎话也不打草稿。”

  面对众人鄙夷的目光,尚俊贤彻底慌了。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明明……他明明是真的丢了表,要不是……要不是詹睿说言澈突然要搬出去很可疑,他也不会去翻言澈的东西。

  尚俊贤突然醒悟了一般揪住詹睿的领子大叫道:“是他,都是他指使我这么做的!”

  “你疯了吧?詹睿做你的跟班还差不多,他指使你?”顾西城冷笑两声,摆明了不信。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真的丢了表,是我爸花十二万买的卡其亚手表,我本来只是想找回我自己的表,都是詹睿和我说言澈柜子里有一块看起来就很贵的手表,是包养他的老男人送的。让我假装这表是我丢的那块,到时候言澈肯定不敢声张,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所以……”

  那块卡其亚手表是他偷偷带出来和朋友炫耀的,要是让他老爸知道他把十几万的表弄丢了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他一看到言澈那块八十多万的手表立马就动了心思,这要是能弄到手里还能净赚好几十万,够好几年的零花钱了。

  “我没有!”詹睿立马大声道,“是你逼迫我这么做的,都是你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姑姑还是学校的书记,威胁我说如果想要顺利毕业就乖乖照你说的做,我也是没办法了啊!”

  看着两个人狗咬狗的场面,尚俊贤的班主任陈老师一脸痛心道:“尚俊贤同学,你太让老师失望了。”

  “去尼玛的失望!”此刻的尚俊贤就像疯魔了一样逮谁咬谁,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对着陈老师就是一顿输出,“坐了半天一个屁都不放,叫你过来有什么用?!我回去就和我姑姑说,让她给你的职称评定标差!就你这样的脑子,还想当教授?别笑掉人大牙了!”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没想到尚俊贤家里势力这么大,竟然可以随意插手教职员工的职称评定,大家议论纷纷,还有好多人拿出手机拍了小视频发到社交平台。

  这种恶件,学校是一定会成立调查小组调查的,但是消息散布这么快,不论结果如何,尚俊贤姑姑的职业生涯铁定是到头了。

  因为尚俊贤和詹睿涉嫌诬告陷害,涉案金额巨大,且案情还有很多不明朗的地方,两个人最后都被警察带走了。

  世界终于安静了。

  言澈后知后觉地疑惑道:“先生,您是怎么进来的呀。”外人进学生宿舍楼是需要学生本人下去登记领人的。

  宗以牧云淡风轻道:“哦,你们宿舍门口的办公室没人,我就直接进来了。”

  一旁吃瓜吃得正津津有味的宿管阿姨瞬间尴尬,连忙道:“我看这里也不需要我,那我还是先回去了。”然后就匆匆地走了。

  几位老师和看热闹的人也陆陆续续地散了。

  寝室里瞬间只剩下了三个人。

  “哎哎。”顾西城冲着言澈挤眉弄眼。

  言澈反应过来,连忙拉着顾西城的胳膊向宗以牧介绍道:“先生,这是我最好的朋友,顾西城。”

  宗以牧把顾西城刚才对言澈的维护都看在眼里,因此对他态度十分客气,“你好,多谢你对言言的照顾。”

  互相认识完,宗以牧脱下西装外套,把衬衣袖口挽到手肘处,开始干体力活。

  宗以牧带来六个大收纳箱,言澈和顾西城负责装东西,他负责搬下楼装进车里。

  对此言澈提出了不同意见,表示他也要一起搬箱子,结果被宗以牧给断然拒绝并哄回了寝室,理由是干重活会弄伤准艺术家的手。

  宗先生这些年的铁没有白撸,一个人来回跑了十几趟,轻轻松松就把所有的东西都码进车里,连口气都不带喘的,成功赢得了小未婚妻及其好友崇拜的目光。

  离开的时候下起了小雨,看着SUV渐渐驶出了校园,住校住了七八年的言澈不由生出一丝丝对未来生活的惶恐。但是事已至此,由不得他反悔,也只好把惶恐悄悄压下了。

  看着窗外雨蒙蒙的街景,言澈打了个哈欠,今天的体力消耗不小,此时静静地窝在副驾驶宽大舒适的座椅里,困意一阵阵袭来。

  “别睡着了,很快就到了。”看着青年脑袋一点一点的,宗以牧不由地出声提醒,方才出了不少汗,虽然他已经把空调关了,但车子里还是有点凉,就这么睡着了很可能会着凉。

  “哦。”言澈揉揉眼睛,努力保持清醒,往窗外望了一眼,“咦?先生,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回家。”

  “可这不是回家的路吧?”言澈坐直身子看着陌生的街景,刚才沉浸在淡淡的忧桑里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车子行驶的方向和宗先生的住处正好相反。

  宗以牧盯着路面,淡淡地解释道:“我们不住枫林绿都了,现在去新的住处。”

  几分钟后,车子驶进位于大学城的一幢独院别墅,葛阿姨带着佣人正站在屋门口迎接。

  言澈握住宗以牧的手下车,一脸懵逼地问道:“宗先生,我们以后要住在这里吗?”“嗯,你需要人照顾,枫林绿都那边太小住不开。”这幢别墅是宗以牧早年间购置的,当时请了设计师精心装修过,但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只住过几次就闲置了下来。

  这片别墅区绿化面积大,环境清幽,安保也十分到位,距离帝都大学开车只要二十分钟,用来养小未婚妻十分适宜,宗以牧前段时间就吩咐人把这里打扫了出来。

  屋里热气腾腾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两个人都有些饿了,吃饭的时候佣人便把言澈带来的东西一一归置好。

  胃里有了食物,整个人都懒洋洋地,言澈觉得更困了。

  宗以牧觉得刚吃完饭就睡觉不太好,但是见到青年眯着眼睛实在是困得不得了,只好把他带进位于二楼的主卧安置在床上,担心青年会害怕给他留了盏小夜灯。

  言澈眯了一小会儿就爬起来了,没洗澡总觉得身上黏黏的不舒服,他揪起领口闻了闻,立马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起身穿上柔软的室内拖鞋,言澈打开立在墙角的行李箱取出睡衣,走进浴室洗澡。

  哇,这里的浴室好大,还有浴缸欸。

  只在电视上看到过浴缸的土包子言小澈顿时兴奋了,不过现在实在是太困了,据说浴缸用完以后收拾起来好麻烦的,还是下次再试吧。

  宗以牧在一楼的健身房撸了一小时铁,担心回房间会吵到青年,在健身房附带的淋浴间洗完澡,这才轻轻推开了主卧的房门。

  屋里开着灯,被子掀开着,床上空无一人,浴室里隐约有水声传来。

  宗以牧在主卧的沙发上坐下,听着浴室里穿来的细微声响,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弥漫的水雾中,青年纤瘦的身子若隐若现的画面。

  言澈擦干身体,打开浴室的门,冷不防被站在门口的宗以牧吓了一跳,“啊!”他脚下一滑身子就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幸好宗先生眼疾手快,长臂一伸就把青年捞了回来拢在怀里。

  言澈一手抓着宗以牧胸前的布料,一手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完全没留意到宗先生一直停留在他领口的视线。

  言澈今天穿着自己在学校那套睡衣,一件白色的旧T恤配大短裤,T恤料子特别柔软,穿在身上很舒服,但是显而易见穿了很久了,被洗过太多次已经没什么弹性了,领口特别阔,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此时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从宗以牧的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窥见不错的景色,言澈动的时候,甚至还可以看见粉色的小点若隐若现。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宗以牧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

  言澈一抬头正好对上宗以牧黑沉沉的眼,刚刚抚慰好的小心脏又砰砰直跳了起来,他本能地感觉到了危机,连忙和宗以牧拉开两步距离,局促地问道:“先生您怎么在这?”

  宗以牧深吸了几口气,尽量云淡风轻道:“今天搬了不少东西,胳膊疼不疼?”

  言澈活动了下手臂,老实道:“不疼,就有一点酸软。”

  “我给你按摩一下,不然明天要疼的。”

  “哦。”言澈听话地在床沿坐下,让宗以牧握着他的手臂揉捏,过了一会儿酸软的感觉就消失了,他动了动手臂,惊奇道,“真的好了欸,谢谢您。”

  “现在该您了。”言澈拉着宗以牧让他坐下,“您今天搬了那么多趟,胳膊肯定比我累多了,换我来给您按。”

  细白的手指捏在肌肉结实的手臂上,痒痒的,挠在宗以牧的心上。

  作者有话说:

  晚点还有一更o( ̄ ̄)ブ感谢在2022-03-21 22:56:59-2022-03-22 18:30: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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