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撞击之下,粉毛男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瘫在驾驶座上动弹不得了。

  “你是什么人?!”车上又跑下两个男的。

  宗以牧迅速将手臂伸进车窗拔下了车钥匙,然后朝着离得最近的一个人飞起一脚,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踹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发出重重的「砰」的一声,然后便抱着肚子翻滚哀嚎起来。

  剩下一个人明显被吓住了,顿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宗以牧没给他思考的时间,回身就是一记侧踢,直接就把人踹晕在地。

  拉开车门,车里果然放着不少掳人的工具,宗以牧拿出绳索三两下便利落地将三个人捆在一起,然后才施施然地转身走进快餐店。

  黑色的高定西服一丝不苟地包裹着男人魁梧挺拔的身躯,完全看不出刚刚才秒杀了三个歹徒,宗以牧在路过已经看呆的店员时还好心地提醒对方报警。

  言澈已经完全丧失语言能力了,他没想到宗先生竟然这么能打,顷刻间就把三个壮汉放倒了,被揽进怀里的时候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先生,您怎么这么能打?”

  宗以牧淡淡道:“还好吧,许久不练了,处理这三个杂鱼还用了五分钟。”

  言澈:“……”

  宗以牧拉着青年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言澈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受伤,从接到电话起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他给江辰去了个电话简短交代了情况,街道上警车呼啸而至。

  坐进警车的时候言澈紧紧地拽着宗先生的胳膊,忐忑地想着宗先生会不会因为打人被拘留啊?宗先生是宗氏的总裁,若是留下案底会有损企业形象的,要是对他的事业产生了什么不利影响可就糟糕了。

  宗以牧发现小家伙垂着小脑袋,一脸天塌下来的表情,以为他还在害怕,放在言澈腰间的大手便挪到了后背一下一下轻轻地顺着,“有我在,没事了。”

  言澈靠着宗以牧低声道:“先生,一会儿到了警局,您就说打人是受到我指使的好了。”

  宗以牧仿佛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他瞄瞄青年的小身板,好笑道:“说什么傻话。”

  “我说真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就好,反正起因也是我。”言澈急了,他越想越沮丧,自责道,“我真是太蠢了,我刚才就应该直接报警才对,笨死我算了。”

  宗以牧有些明白言澈在想什么了,他放柔了语调道:“言言,你遇到困难能第一时间想到找我,我很高兴,以后也要这么做,知道了吗?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言澈看着他,不确定道:“不会有事,真的?”虽然是对方企图掳人在先,但那三个人瘫到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宗先生真的会没事吗?

  “真的,相信我。”

  到了警局,两位警察十分客气地请言澈和宗以牧到不同的房间做笔录,言澈闻言下意识地紧了紧抱着宗以牧手臂的胳膊。

  宗以牧立马毫不迟疑地拒绝了,“不好意思,我的未婚妻收到了极大的惊吓,现在需要我的陪伴。”

  对方闻言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匆匆赶了过来,一见宗以牧就上前热情地打着招呼,“宗总,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家里住得有点远,来晚了。”

  宗以牧勾勾唇角,“无妨,给宋局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宋局向身旁的警员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被打的三个人已经送去医院了,我们正打算给这两位先生做笔录。”

  宋局点点头,亲自带人给言澈和宗以牧做了笔录。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街道四周也都有监控,没什么可争议的。把情况实事求是地描述了一遍后,宗以牧和言澈就被客客气气地送出了警局。

  坐上车的时候,言澈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先生,这就完啦?”

  “嗯。”宗以牧给他扣上安全带,看着言澈懵懵的模样,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蛋,“不然你还要怎样?”

  “我还以为……会被拘留呢。”言澈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是他想多了。

  主要是帝都大学每个学期都会给学生们举办安全讲座,三令五申聚众打架是要被刑事拘留的。

  宗以牧闻言点点头,“你们学校说得也没错,不过我这里情况特殊一点。”

  言澈好奇道:“哪里特殊?”

  “首先,那些人企图绑架你,我只是出于保护爱人的目的自卫而已,即使出手有失分寸也情有可原。其次……”宗以牧指了指车窗外公安局城南分局的六层办公大楼,“这栋楼是宗氏捐的。”

  言澈目瞪口呆ing。

  原来霸道总裁真的喜欢到处捐楼啊?

  ——

  折腾到现在,已经是半夜两点了,两个人都有些疲惫,回到枫林绿都就各自洗澡睡觉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宗以牧起床往主卧走去,小家伙今天受惊不小,夜里也不知道睡得安不安稳。

  走廊上一片漆黑,主卧的门缝里却隐隐有光透出来。

  宗以牧轻轻推开房门,就见到偌大的床铺正中间鼓起了小小的一块,被子盖得严严实实,把言澈的头都蒙在了里面。

  宗以牧蹙着眉,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一点点把被子掀起来。

  青年背对他睡着,身子蜷成一团,脸蛋憋得红彤彤的,脑袋正钻在猫咪先生的怀里,汗湿的头发一缕一缕地贴在脸上。

  宗以牧探了探他的额头,入手的温度有点烫。

  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被放在了胳膊下面,言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暖黄的光晕里,宗先生深邃的眸子无比清晰。

  “先生……”

  温暖干燥地大手轻柔地抚过他的脸颊,“只是量温,你乖乖睡。”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拥有某种不可思议的安定的力量。

  言澈乖乖闭上双眼,因为体温偏高而有点红润润的小嘴嘟哝道:“我好害怕……您抱抱我好不好?”

  语调软软的,吐字含含糊糊的,宗以牧却一字不拉地清晰捕捉到了。

  ——

  暖白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挤进室内打在面容冷峻的男人脸上。

  宗以牧睁开眼睛,意识还未完全回笼,就感觉到怀里窝了一个暖呼呼的柔软物体。

  微微扭头往旁边看去,青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小脸红扑扑地睡得正香。被子下面,一条纤瘦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胸前,青年的一条腿也横在自己身上。

  被怀里的小东西死死扒住,害怕把人惊醒的宗以牧选择长呼一口气,静静地等待欲望自己消退。

  言澈睁开双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宗先生轮廓分明的俊美侧颜,圆圆的眼睛眨了几下,言澈发现自己竟然和宗先生贴在一起,并且姿势还十分的羞人。

  言澈懵了。谁来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呼吸频率的改变让宗以牧很快发现了怀里的人已经睡醒,他微微侧头道:“早。”

  啊啊啊!

  言澈猛地弹了起来,脸蛋通红,语无伦次道:“早……先生……我我我怎么会……啊不对,您怎么会在这儿啊?”

  刚刚睡醒的青年衣衫凌乱,领口宽阔的纯棉睡衣顺着撑起的动作向滑向一边,露出了白皙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

  盯着那一小片春光,宗以牧觉得自己刚才念了半天的经全白费了。

  他深呼吸了一下,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温声解释道:“你昨天受了惊吓,睡得不安稳,我不放心就留下来了。”然后便掀开被子下床,留下句「我先去洗漱」就飞快地走出主卧进了外间的浴室。

  言澈坐在床上发呆,昨晚发生的事情他隐约有点印象,他记得自己还冲着宗先生撒娇来着。

  言澈捂住脸,天呐,他这么大人了竟然还朝宗先生要抱抱,没脸见人了。

  但是……

  对方是宗先生啊。

  宗先生不是他的未婚夫吗?

  和未婚夫撒个娇应该也没什么的吧?

  算了算了,还是假装若无其事吧,反正宗先生看起来也不像是嫌弃他的样子。

  做了半天心理建设,言澈掀开被子起床。

  穿上柔软的室内拖鞋,言澈站起身来,然后就感觉到了突如其来的晕眩,脑中响起一阵耳鸣。

  洗了个并不迅速的澡,宗以牧重新推开主卧的门看到的就是言澈跌坐回床上的一幕。

  宗以牧的脸色瞬间变了,他迅速走到青年身边,紧张道:“怎么回事?!”

  发烧?昨天晚上量过体温明明是正常的啊?宗以牧贴了贴青年的额头,并没有发热的迹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澈缓过了那阵耳鸣,慢慢道:“没事,我就是有些饿了,可能有点低血糖。对了,现在几点了?”从枕头下摸出手机一看,12:47,言澈笑道,“原来都该吃中午饭了,怪不得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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