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到了,在人多的时候,纪谦总是叫他“小羊”。

  在门口的时候也是,在科技馆里的时候也是,像是在顾忌着什么一样。

  可是他不在意啊。

  不管别人知不知道,学校里的人传什么风言风语都没有关系。

  又不需要在乎那么多。

  纪谦安安静静地抱着他,半晌低声问道:“学校的人看见了也没关系吗?”

  白洋双手捂着手机,瘪着嘴,有些闷闷不乐:“没关系的啊,他们都没有你重要,而且我的朋友们已经在支持我啦。”

  他鼓着脸颊,看起来很像一只生闷气的小松鼠,要是用手戳一戳,会不会漏气?

  纪谦低过头去,认真看着对方:“对不起,我只是有些担心。”

  “我以为你会在意,是我想错了。”

  他垂下眼帘,眼睫轻颤,面向着白洋那边,语气颇为低声下气,这一副恨不得举起双手讨饶的模样,像是哪里来的小媳妇在道歉一样。

  这一副哄人的模样,纪谦这么多年也没做过。

  白洋便也笑开来,眉眼舒展,两眼弯弯,露出尖尖的虎牙,他伸手捧着纪谦的脸:“哥哥,没关系的,我们是大大方方的恋爱,你不要这样总是担心我。”

  他漂亮的小卷发尾巴还绑着一条发带,随着他的动作来回地摆动。

  青色的发丝划过白皙耳尖,惹得他耳朵尖轻微动了动,看起来格外可爱。

  白洋发表完自己的看法,就觉得膝盖疼,双腿搭在纪谦身边两侧,石凳不是空心的,他得屈膝跪在石凳上。

  只好左右摇晃着调整坐姿。

  纪谦满腔动容,最终变成了满脸无奈,抱着怀里的人,让他侧坐在自己身上:“这样舒服些了吗?”

  白洋挂在他身上,带着笑意:“舒服多了啊。”

  他身上的笑意和明亮的光彩,让人着迷。

  纪谦眼神深邃温柔,伸手揉一揉他的耳朵尖:“乖宝。”

  “嗯?”白洋靠在他身上,懒洋洋的。

  “十层就我一个人住。”纪谦拇指在他的耳垂上捏了一下,“一个人加班回去,黑漆漆的。”

  白洋弯着眼睛笑:“那我住回去啊?”

  他那天晚上被陈清霖压到尹玉春家里去,后来这几天忙着开学赶作业,就一直住在学校里面了,都没有回去过。

  纪谦这才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轻声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啊?”

  白洋想了想自己的狗窝:“还没有收拾哎,下午回去收拾一下?”

  他的狗窝里好久没住人了,现在过去肯定都是灰。

  纪谦蹭蹭他的发顶:“好吧。”

  轻薄桃花逐水流,春光懒困,他们只想倚着春风小憩。

  白洋玩着纪谦的手机,只发现上面有好多他没玩过的小游戏:“哥哥,怎么这么多我没见过的游戏啊?”

  纪谦懒洋洋地抱着他,抬手在某个游戏上点进去:“因为都是我随手开发的,独家游戏。”

  这语气和他说一点点厉害的时候极其相似,白洋笑得眉眼弯弯:“独家哦~”

  纪谦轻笑两声,把游戏都传给白洋一份:“现在是独白洋家。”

  桃花深浅处,独是春风情味。

  两人脱离时间太长,仇法东打电话过来,白洋看着手上不断闪烁的电话,递给纪谦:“哥哥,东哥的电话。”

  纪谦看着这满林的桃花,还有怀里乖巧的人,很是遗憾地接过了电话。

  一接过电话,就被仇法东问:“老三,你带着我们小羊偷偷出去约会了?”

  纪谦浅笑:“是啊。”

  仇法东发出一声莫名怪叫:“难怪我们过来没找到你们人。”

  最后喊道:“我们都在一起,就差你们两个了,快来吃午饭了,食堂一日游!”

  “科技馆门口等你们!”

  纪谦叹了一口气:“马上过去。”

  他们之间那一点旖旎气氛慢悠悠地消散,白洋笑着牵过纪谦的手,没有放开,像一只胜利的快乐小羊蹦蹦跶跶往前跳去,发丝在光下乱晃。

  右边是匍匐垂垂的草坪和灌木,脚底下是交错明亮的石子路。

  仇法东在后面看得直笑,纪谦左手拿着手机,右手牵着羊,时不时注意拎着白洋,别让他摔着了,活脱脱一个放羊的小哥。

  连忙给前面的两人拍照,越拍越觉得乐呵。

  陈清霖大喊着食堂食堂,冲向食堂,一伙人浩浩荡荡跑来食堂,因为每个学院下课时间不定,即使他们耽误这么老长时间,食堂里还是人流不断。

  白洋带着人来到三楼,帅气地把饭卡递给纪谦:“哥哥,你随便刷!”

  纪谦看着小孩指间的卡,有些想不明白,一张贴着卡通贴纸,放在透明卡套里的饭卡,是怎么让这个小孩递出黑卡的姿态呢?

  小孩的手指纤细,刚刚牵了一路,到了食堂里他就自然地分开纪谦,从自己小挎包里翻出饭卡。

  纪谦的手心突然空了,温热的余温散去,他笑着从白洋手上接过饭卡:“谢谢乖宝。”

  每个字每个词都温柔缱绻,白洋只能呆愣着感受饭卡从指间流逝,划入对方修长好看的指间里。

  骨节分明,又白皙好看,随意地撷着饭卡,恣意潇洒。

  饭卡上挂着一串玩偶,晃晃悠悠地吊在指间,玩偶上的绒毛就在白洋心里挠来挠去。

  仇法东和滕牧在后面默默看着兄弟的行为,装过头了啊!嘴角抽搐,最终还是没上去给兄弟拆台,拉着其他几人去打饭。

  留给这两人一个表演的空间!

  仇法东看着橱窗里面的草莓炒腊肉,忍不住一个后撤的步伐:“这是什么黑暗料理?”

  红色的草莓,真的没看错吗?他又凑过去看,是不是什么肉做成了草莓的模样但是左看右看还是觉得像草莓。

  尹玉春在一旁笑:“东哥,别怀疑自己,就是草莓炒腊肉,我们食堂的特色。”

  周围的菜都有空的架势,只有这道菜还是满的,像是有零星几个勇士不信邪地尝试了一下。

  仇法东看着面前的菜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转头就和滕牧说:“老滕,给你搞个新菜式,特别新鲜,酸甜可口,还带着水果的清香。”

  滕牧正在随意逛着,丝毫没注意碗里多了道菜。

  码在餐盘里面,也许是酱油的颜色,草莓蔫巴巴的,颜色红中带黑,很是唬人。

  白洋扯了扯纪谦的衣袖,悄悄说道:“哥哥我们去别的小窗口,那边有川菜、米粉、韩餐、面食、麻辣烫还有烤肉。”

  他指了指那个石板豆腐和石板烤肉:“这个好吃。”

  纪谦顺着他的手指往那边看去,略低头问:“你喜欢吃这个吗?”

  白洋点了点头:“嗯,很好吃!”

  纪谦便笑了笑:“那就吃这个吧。”

  食堂里面除去本身学校内部窗口,还有很多外包出去的窗口,说是食堂,更像一个小型的美食城,甚至还有旋转小火锅,虽然菜式不那么丰富,汤底也不够浓郁够味,但是价格实惠,用料不错,食材也新鲜。

  他们一行七个人,扯了两张长桌拼在一起,在不同的窗口点了十多份不同的菜,价格才一百出头。

  食堂里还有不少人,偷偷往这边看,这三人气质突出,西装革履,在食堂中就像鹤立鸡群般惹眼出众,惹眼得很,一进大堂就能看见他们。

  纪谦他们也不甚在意,自顾自地吃着,丝毫没有被影响到。

  豆腐很嫩,白嫩的,铺在石板上面,淋了一圈师傅的独家酱料秘方,点缀着葱花,端出来时还在滋滋作响。

  纪谦舀了一勺送入嘴里,细嫩入味,还带着一点回甜。

  白洋双手趴在蓝色的桌子上,睁圆眼睛问道:“好吃吗?”

  圆润的眼睛,向上翘着的弧度,满眼期待,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更显得天真稚气。

  纪谦勾唇浅笑:“嗯味道很好。”

  白洋便也笑开来,眉眼舒展,两眼弯弯,露出尖尖的虎牙。

  他就知道纪谦会喜欢,看纪谦发来的那些日常用餐图片,都是些清淡的菜,这样底下铺着豆芽的石板豆腐,对方肯定喜欢。

  仇法东啧啧了几声,贱兮兮地问滕牧:“这个新菜好吃吗?这厨师可有创新能力了。”

  滕牧一时未察觉,还以为是什么小西红柿,或者是辣椒,这才吃了下去,一时间额角直跳。

  蔫巴巴的草莓,带着酱油、醋和盐,混合着腊肉,真的是灾难。

  那一刹那,味道太过复杂,难以表述,只好夹了一筷子塞入仇法东嘴里:“你自己亲身体验就知道了。”

  仇法东紧缩着五官,皱着眉头,连忙吐到纸巾上:“这个味道可以杀人!”

  惹得他们哈哈大笑:“我们食堂上次出了一个西瓜炒蛋,我看颜色还以为是西红柿炒蛋,直接中招了。”

  “太可怕了......”

  等他们吃完,各自告别,纪谦就光明正大地翘了班,牵着白洋往小区那边走去。

  “乖宝,你晚上想吃什么啊?”

  “吃鸡翅怎么样?”

  “吃甜的,还是辣的?”

  “可乐鸡翅好不好啊?”

  “好。”

  “我们先去超市买东西,再回家好吗?”

  “好呀~再买一点酸奶好不好,想喝。”

  “好。”

  ......

  午饭刚吃完,他们就已经在想晚上吃什么了,两人慢悠悠地走着,魏晋长袍的裙摆在偏转,还带着几朵落下的桃花。

  等白洋把房间门打开,里面全是大大小小的防尘罩。他走进去把防尘罩掀开,露出原本的模样,满目都是颜色灿烂的东西,墙壁上的摆件,沙发上的抱枕,客厅里搁着的圣诞树一直没去解决掉,变成了一个墙角装饰品。

  他微抬头看向纪谦,眼睛显得很圆润:“东西有点多哦。”

  “嗯?”纪谦低头看向他,“这不是家里正常的样子吗?”

  这是一个很热闹的房子,一个随心所欲,无所拘束的房子。和他的主人一样,灿烂明亮。

  这个空间里就剩他们两人,白洋走进客厅里,把扫地机器人打开。

  圆圆的扫地机器人开始转悠着:“我要开始打扫了,麻烦你抬脚。”

  听见久违的声音后,白洋就对着纪谦哈哈大笑:“我们家这个扫地机器人特别活泼。”

  他买的时候特意上网查了,还翻了各种搞笑视频,里面就有一款东北话拆家的扫地机器人,看起来就有意思,火速下单购买。

  纪谦笑着回应:“是很活泼。”

  这个家里的物件也都和他的主人一样活泼,充满了暖暖的生机盎然。

  纪谦挽起衣袖,将地上的散乱防尘罩一一拾起,扔在门口。

  其实应该先打扫空间之上的卫生,比如灯挂,柜子等物,待上面的灰尘和垃圾都扫到地上后,再拆开防尘罩一同扔到外面去,免得灯上的灰落在沙发上。

  不过,现在嘛......纪谦笑了笑,走进沙发这侧,帮地上团团转的扫地机器人搬开沙发,他对白洋笑得温雅又俊美:“要帮忙吗?”

  白洋一直在笑着,他没有叫家政阿姨来打扫的想法,只是蹲在一侧撸起了袖子:“那就麻烦哥哥了。”

  ......

  家里本来门窗紧闭,又有各种防尘罩盖着,没怎么脏,只是白洋忍不住端着水盆玩着水,水洒了一地,纯纯增加工作量。

  纪谦却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圣诞树上里礼物盒子还挂在上面,纪谦拨动了一下那些礼物盒子,随意搭着话:“这个圣诞树的礼物盒子都是空的?”

  白洋往那边瞥了一眼:“对呀,上面的生日礼物都被我拆下来了。”

  “生日礼物?”纪谦转过身看向他,“乖宝是圣诞节的生日吗?”

  白洋本可以说是圣诞礼物的,但转念一想,又故意把生日礼物这个词说出来,听见对方果然注意到了,这才哼哼唧唧地说道:“不算是圣诞节,是20号,但是因为和圣诞节很近,我就喜欢在圣诞节的时候过生日。”

  圣诞节,纪谦回忆着去年圣诞节的时候,他接到白洋送来的纸杯蛋糕,却没有多想,只是第二日回赠了一袋手工饼干,于是有些歉意地说道:“抱歉,我不知道是生日,我没有准备礼物......”

  白洋蹲在水盆前,想起挂在门口那袋姜饼人,挠挠头笑着说:“没关系啊,姜饼人就是礼物啊,我很开心收到了姜饼人。”

  他的本意不是因为礼物,只是舔了舔唇瓣,无意间问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哥哥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呢?”

  生日吗?

  纪谦已经很久不过生日了,他沉浸在去年那袋纸杯蛋糕中,只觉得自己有些迟钝了。

  “我是七月份的生日......”

  两人顺着话天南海北地聊着,一点也不会觉得尴尬会是不自在,等到终于打扫干净时,白洋长舒一口血:“终于打扫完了。”

  纪谦在洗漱台洗手,透明的水流顺着手指滑落:“乖宝,辛苦了,先去吃晚饭吧。”

  “好咧~”

  白洋应了一声,乖乖地跟着纪谦往隔壁走去,他喜滋滋地站在厨房旁边,看着纪谦拿出他们在超市里买的菜。

  纪谦端着可乐和鸡翅摆在厨房台子上:“今天吃可乐鸡翅,三汁焖虾,再配一个小白菜好吗?”

  可乐的香气蔓延,白洋已经来不及思考了,点头应道:“好啊好啊。”

  他挽起衣袖:“哥哥,虾要怎么洗啊?”

  纪谦温和浅笑:“要去虾线。”

  白洋一脸茫然:“啊?怎么做啊?”

  纪谦从旁边取出一根牙签,挑入其中:“这样往上一挑,就好了。”

  “哇~三汁是指什么啊?”

  “番茄酱、海鲜酱还有甜面酱。”

  他眼巴巴地瞅着里面的锅子咕噜咕噜冒着香气,嘴角的口水都快要滴出来了。

  纪谦笑着给他递了瓶牛奶:“乖宝,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

  等到白洋再一次吃完,躺在沙发上还有些回味美食,还有些迷糊,纪谦已经拿出上次的睡衣:“乖宝,今天晚上还是穿这套可以吗?衣服都洗干净了,房间里的被子也都晒过了,睡上去会很舒服。”

  白洋看着清隽温和的青年,又看向对方手里的睡衣,讷讷地:“我可以回对面睡的啊?”

  纪谦歪了歪头:“不能就睡在这里吗?”

  他清隽的面容突然做出这样小孩子的动作,白洋心底软得不行,凑过去接着衣服,红着脸:“那好嘛。”

  纪谦便笑得缱绻又温柔,牵着他往浴室里走去:“先洗澡。”

  白洋一不留神就已经走进浴室里面,摸着熟悉的和上次一样的洗发水,已经按在泵头上挤出来一泵洗发水了。这款洗发水的味道很淡,透明的颜色,可是很好闻,像是特制的青木香味。

  白洋揉着洗发水,一头的泡泡,洗发水的香气围绕着自己,等到洗发水清洗干净后,他又把手按在熟悉的沐浴露上面。

  他也没见过这款沐浴露,包装特别简单又很高级的纯色,味道很是别致,很温和,也很淡,闻到的时候很像莱茵湖闪烁着光,风从旁边吹过一般。

  这下子,他身上的味道和纪谦身上的味道,又是一样的了。

  他红着脸把沐浴露搓到身上,突然想起,他又没有回去拿贴身衣物。

  其实他完全可以回去拿睡衣和内裤过来清洗烘干,但是纪谦已经拿着睡衣过来后他就忘记了。

  也就是说他还要穿对方的......新......贴身衣物......

  白洋不免有些迷惘,他怎么这么傻啊,像是金鱼的脑袋一样,上次记得的事情这次又全部忘记了。

  而且今天晚上,就他们两个人在这里哎。

  不像在岷江的时候,家里还有外公外婆他们,现在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下,咬了咬唇瓣。

  从心底漏出一点细细密密的滚烫之意,那一点滚烫之意泛滥着,涌动着。

  白洋红着脸走出来,一身的水汽氤氲:“哥哥,我睡哪间房?”

  他不会还要睡客房吧?

  白洋抬起一点眼睛,眼尾轻轻颤着。

  纪谦走过来搂着他,伸手嵌入白洋的发丝之间,低低说道:“和哥哥一起睡好不好?”

  指腹摩擦在发丝之间,简直让人头发都麻一下,白洋的手指还攥着裤带子边缘,险些松手全部掉下去。

  温柔又带着强势的拥抱。

  湿热的呼吸在前面喷洒。

  白洋的脖颈都红透了,有些慌乱地走进纪谦的房间里。纪谦笑了两声才去洗漱。

  白洋坐在床边后又猛地弹起来。

  心脏跳得厉害。

  他软着脚在纪谦的房间里走了两步,又有些支撑不起来般,缓缓坐了下去。

  等待太难熬,又让人心焦。

  心底又慌又乱,又带着期待。

  他缩进被子里面,衣裳裤子都被带得松松垮垮起来,泄露满眼的白。

  纪谦走进屋时,便看见白洋埋在被子里面,被子上鼓出一个小小的包。

  他噙着无奈的笑意,轻声掀开被子一角,躺了进去。白洋侧脸趴在枕头上面,手臂挡在脸前,只露出粉色的耳朵。

  当他关掉灯以后,旁边的人许久没等到他的动作,埋在手臂下的脸蛋绯红,颤着声音问:“哥哥......不亲亲我吗?”

  纪谦浑身一僵,呼吸都缓了,喉结滚动片刻,才道:“乖宝?”

  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有些哑的嗓音。

  “嗯。”白洋从臂弯里抬起头来看他,眉眼带着软惜娇羞、轻怜痛惜之情,清浅地颤着卷翘的眼睑,抬起来一眼,又垂了下去,“我......有在浴室洗干净.......”

  纪谦本就不那么坚定的某些意志,摇摇欲坠。

  白洋的唇被他自己咬住,红得厉害,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后背就附上了一双温热的手掌,滚烫的身躯在下一秒贴近。

  纪谦含住他带着牙印的唇,用力探了进去。

  白洋的话被含在喉咙里,搅和地零散又混乱,本就带着雾气的眼眸很快泛着泪光点点。

  这一次的亲吻带着力度,长驱直入,那么热烈地包裹着他的舌尖,来回地搅乱。

  灼热的体温简直要把他弄得迷乱起来。

  白洋双手哆嗦着揽住纪谦的脖颈,又发软般地跌落下来,只好攥紧纪谦的发丝。

  纪谦被后脑勺那一点酥麻给刺激到,缓下呼吸,渐渐温柔起来。

  他含着那一点舌尖,细细地嗍吮,又轻扫上颚,在唇齿之间来回地探入。

  白洋呜咽出声,来不及吞咽的透明液体顺着嘴角滑落。

  晶莹剔透的颜色挂在艳色的唇和雪白的肌肤之间。凌乱的动作惹得宽大的衣襟更是敞开来,白色的锁骨上泛着红。

  芙蓉面上含情目,风光一片。

  纪谦略微抽身而出,一点一点舔去那些从唇边溢出的液体。

  这样细致又轻柔的力度,白洋越发不能控制住轻颤的身体,双腿向上屈伸,探上纪谦那边,只想和他贴在一起,却怎么也用不上劲,只滑在纪谦的腿间。

  睡衣轻薄又凌乱向上撩起一片,纪谦呼吸猛地一沉,咬在白洋的下唇,哑着声音问:“乖宝,你的裤子呢?”

  白洋面色潮红,听到这话更是羞赧,逃避般闭上眼睛,偏过头去断断续续地回应:“太大,脱掉了......”

  那股羞耻之意从心底爬上来,密密麻麻,又难以自持。

  这像是从喉咙里溢出来的声音,丝丝如缕。

  香气氤氲,昏然如醉。

  他的卷发散乱,眼神迷离,只露出半个脸来,犹如半月落在肩膀。

  纪谦难以控制自己,呼吸沉重起来,兀地仰头,撩起落在额前的发丝,露出带着攻击性的俊美面容。

  从身体里生出一股可怕的难耐热意,白洋只能睁着湿漉漉的眼睫看向他。

  情、字难书写。

  欲、望难纾解。

  手机声在静谧的空间里响起。

  叮铃的钢琴曲在流淌着,但是在这氛围中无人欣赏。

  白洋被惊醒,骤然恢复呼吸,抬起手臂压在眼睛上面,不敢睁眼看。他红着脸,低声道:“你的手机响了......”

  纪谦声音沙哑:“能不理这个手机吗?”

  白洋的声音同样有些哑,他露出的红唇艳丽,手机铃声一直在响着,他嘟囔道:“你看看嘛,万一有什么急事呢?”

  纪谦笑了两声:“没有比现在更急的事。”

  白洋忍不住脸红耳赤锤他一下。

  纪谦正打算从旁边柜子上拿过手机,恰好时间到了,无人接听已经自动挂了。

  他微挑眉:“挂断了。”既然挂断了,那他是不是能接着继续了?

  初春的季节,在一个涟漪的夜晚,两人脸上都热出不少汗。

  正巧,手机又接着响起来,纪谦拿出手机后,便顿了顿。

  白洋感受对方的动作停滞片刻,轻声问道:“怎么了?”

  纪谦眉心轻蹙,将手机页面递给白洋看:“是齐溯。”

  作者有话说:

  记得晚上手机要静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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