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戏——如啄。

  楚翊愣了片刻,上一部戏确实耗费了他不少精力,因为他的原因导致整部戏被压,甚至可能他的戏份要删减重改。

  不是不可惜,毕竟自己的戏总是与众不同的,只是扼腕叹息也没用。他除了家里有势力,在外一无所有,可家里的势力又不是属于他的。

  这种情况下,楚翊做不了什么。

  而且为了一件他觉得对的事情,赔上全部也是值得的。

  不论如何,这是个好消息。

  楚翊回过神来,端起茶杯对着秦嵩从善如流,“谢谢秦哥。”

  “举手之劳,不用谢。”秦嵩举起茶杯轻轻抿一口,很有一种老谋深算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好,是一种外表看起来温文儒雅,却显得城府有些深的模样。

  “没诚意。”萧城不愧是亲哥,他说:“让你来吃个饭磨磨蹭蹭,我还得照顾你时间。”

  “那我能怎么办……”楚翊一时无言以对。

  “以酒代茶,自己看着办吧。”

  “行,三杯。上菜吧。”

  萧城嗤笑一声,知道楚翊有几斤几两也没为难他。

  都是熟悉的人,吃个饭聊个天很自然,等到酒酣饭饱,已是日暮西垂,华灯初上。

  这场席散了之后,各自打道回家。

  席间喝了点酒,虽然没醉楚翊还是叫了代驾,他不想明天的新闻有一条酒驾,万一也不行。

  昏黄的路灯亮起来,在漆黑的夜色里是少有的光源,别看他微弱,哪怕只有一点点跟太阳光也是可比的。

  楚翊脑子有点发晕,大概是喝了酒又在车里捂的,但是步子很稳,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前。

  有一个影子在向他靠近,但是他浑然不觉拿出钥匙开门。

  几次三番都没有对准锁。

  在他的身侧,漆黑的影子逐渐从脚下蔓延上来。楚翊后知后觉,心下一惊慢了半拍,之后缓缓扭头望去。

  昏黄的路灯照在一个人身后,他的背后是光面上是阴影。清风微拂卷起发梢,最近天逐渐转凉,那人穿着宽松的带帽卫衣,看上去恰似少年。

  少年人逐渐朝他走近,楚翊看清了他的模样。

  是,谢谨之啊。

  “你怎么在这?”楚翊有点晕乎乎,脑子转不过来。

  “你上次送我回家的时候告诉过我,你要搬到这里来。”

  “我……告诉过你?”楚翊不太确定,但是他现在想不起来了。他看见对面点了头也跟着点头,姑且就当自己曾经说过吧。

  一股冰凉的触感覆在他拿着钥匙的手上,楚翊木愣愣地低下头去看。

  他半蜷起的手指间是钥匙,手背上搭着另一只手,皮肤颜色有着些许差距。那只手要更白一些,即使灯光昏黄也掩盖不住的那种白,五指修长轻轻地从他手里直接抢走了钥匙。

  钥匙!

  楚翊眼睛都睁大了,也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钥匙到了另一只手上被捏在指尖,而那只手也从他手上挪开了。他反手抓过腕骨,一手就能握住。楚翊生怕给捏碎了,不由得放松了力气看着白瓷样的手背说:

  “我的。”

  “这不是钥匙。”谢谨之停顿了一下,有些无奈,“这是车钥匙,你家是指纹锁。”

  “车钥匙不就是钥匙么?”楚翊眉头皱起很认真地看着他,似乎在理论一个深奥的科学问题。

  他眉心拧成了川字,谢谨之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把他的眉头按下去。

  不过有点不合时宜,毕竟他一只手已经在楚翊手上了。

  下一刻,楚翊拉下挡在面前的手,手指挨着手背拇指贴在人手心里。

  “你这样乱摸,我是要告你非礼的。”

  “……”

  这下好了,两只手都被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