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
……
（一段带有强制的车开过，会稍后补在微博）
当快感没顶，整个人攀上云巅之际，唐一曲恍惚听见耳边有人在低泣，那哭声被压抑得很厉害，像困兽哽咽在喉咙里的嘶鸣，仿佛在下一个瞬间就会沤出一口浓血。
他蓦地想到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韩炜从背部反拉住他双手，让他扬起臀部呈趴伏状，以便让自己进入得更深，两人的紧密结合处泛着淫靡的白浊，他的内部已经牢牢记住了韩炜的形状。每当韩炜凶狠地撞击，腰就会不由自主地迎合，试图让顶端擦过最敏感刺激的点。
“你摸摸看，”韩炜叼住他的耳垂，捉住他的手往两人的结合处探，“这个地方已经只认识我了，再也离不开我了……”
唐一曲无意识地哼了一声，扭头用沾满情欲的双眸迷茫地看着他，韩炜会意，俯下身，拨开他湿漉漉的额发，咬住了他的唇，将舌头卷住他的，往喉咙更深处滑去。这一姿势，让韩炜挺得更深了些，唐一曲觉得自己要被他捅破了，可嘴被堵住，连呻吟都发不出。
我要被草死了。唐一曲想。
头脑一片空白，新一轮的高潮再次攫住了他，大腿根部开始筋挛，脚趾蜷缩，小腹一抽一抽，他想射……要爆炸了，可好像什么都射不出来，顶端只洇出一点点透明的液体。
“宝贝，你可真厉害……”韩炜发出满足的喟叹，连续冲刺了几下，“……你他妈就跟女人一样，可以用后面高潮了……爽不爽？！”
唐一曲努力睁大眼睛，无力挣动了几下，想要摆脱这性别颠倒的羞耻快感，却还是败下阵来，他沉沦在欲望中再次昏了过去……
140.
韩炜点上支烟，坐在床头闷闷抽了起来。
唐一曲趴在床上昏睡着，眼角还有泪痕，身下一片泥泞，裸露肌肤上全是触目惊心的情欲痕迹。
难以想象，这样一个身高矫健的男人，就在刚才，还迷蒙着双眼，在他身下哭泣讨饶，被他一下一下顶撞到极乐高峰。
这是一场较量，以激烈的性事收服男人的自尊，满足卑劣的征服欲，求证对方的爱。
韩炜抽完烟，进了卫生间，取了温毛巾替唐一曲擦拭身体，他的动作很轻柔，仿佛之前的粗暴是一场幻觉。收拾完毕，他将唐一曲翻成侧卧，掖好被角，在他额头印下浅浅一吻，不带任何情欲。
韩炜整理好自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141.
韩炜清醒后，没法面对唐一曲，他被嫉妒蒙蔽了眼，作了最恶劣的事情——强迫他同他发生关系。
他像被下了降头，欲望熏心，与动物一样，只顾着顶撞，把一切都撞得支离破碎。
明明只要坐下来好好沟通，摊开来说清楚，他却怒火中烧选择了最坏的方式。
天边亮起了光，太阳露出了毛茸茸的脑袋，压雪车正在压第一道雪，远处的雪峰被晨光覆盖，整个小镇正在苏醒。
韩炜换上雪服，拖着雪板，朝缆车方向走去。
他并不会知道，在六个小时后，一切将会翻天覆地。
142.
唐一曲将醒未醒，胡乱摸了一下身侧，只有冰凉的床铺回应了他。
他缓缓睁开眼，凌晨的记忆回笼。
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性经验，只遵循原始本能。强制、命令、臣服、狂爆、极端……却令人难以忘怀。和女人做爱不同，他成为了被支配者，被占有索取，因为羞耻错乱而拥有了更强烈的快感。
他的脑子如同一团乱麻，身体还沉浸在性事的余韵中，嗓子哑得像被砂纸摩挲过，他抬了抬手臂，从枕头下搜出了手机。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联系韩炜。
电话无法拨通，微信没有回，短信标记未读，韩炜这样简直就像——拔dior无情！
唐一曲磨了磨后牙槽，挣扎着下床入浴。还好，他身体健壮，即使做爱途中被韩炜磨得打颤，但除了腰腿有些酸软，和那处有点异样灼烧感外，就没别的不便之处了，行动上也没什么大碍。
收拾好自己，他又打了遍韩炜电话，这次，终于接通了，对方“喂”了一下，是个陌生人的声音。
唐一曲愣了一秒问你是谁？
对方回答，他是太舞小镇救援队队员，这个手机的主人摔伤了，正安排送去医疗处。
唐一曲内心咯噔一下，继续问，摔伤的人是韩炜吗？
对方声音渐远，貌似在向某个人询问，然后贴近话筒说，对就姓韩，你是他的家属吗……
唐一曲“嗯”了一声。询问清楚后，打起精神，直奔医疗处。
143.
小镇医疗处的医生把韩炜脚腕掰来掰去，最后得了个结论——骨折。建议去镇上最近的医院拍个片，打夹板或者上石膏。
韩炜龇牙咧嘴地道了谢，一扭头就看见了把自己抬下山的小伙子。
“情况严重吗？”对方关心地问，递了个东西过来，“喏，你的手机，我在山上捡到的。”
“得去医院再看看，”韩炜接过手机笑笑，摸出支烟递给对方，“真是谢谢了，估计还得麻烦您帮我联系看看，有没有车可以送我过去……”
“哦，忘了告诉你，你家属说他马上赶过来。”
韩炜疑惑地拧眉，家属？哪个？
正当他翻开通话记录，一个熟悉却略带沙哑的声音在门外询问，请问刚刚在山上受伤的人是被送来了这里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唐一曲推门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气色不太好，十分疲倦，但难掩英俊。
他朝韩炜走来，踏着满室的阳光走来。
韩炜看见他，突然有了落泪的冲动。
唐一曲立在他身侧，关心地问：“伤得严重吗？”
韩炜瓮动了下鼻翼，心口发酸，磕巴道：“对、对、不起。”
答非所问，心里有鬼。
唐一曲皱了皱眉，表情复杂地盯着他，长叹一口气说：“既然是个男人，就有担当一点吧！别老跟人道歉！”
韩炜形容不出来此刻的想法，只觉得嘴角苦涩，心眼发堵，他嗫嚅了几下，低声说：“……原谅我，唐宝……”
唐一曲俯身，贴在他耳边，小声说：“先不提这个了，我带你去医院，把脚先弄了再好好聊聊，好不好？”
韩炜心底涌上一股暖流，同时又懊恼万分。
冲动，真的是魔鬼啊！
143.
唐一曲在走廊打完电话，回来时看见韩炜在问人借充电宝充电，他走过去夺了对方手机，勾勾唇，坏笑道：“我先替你保管！”
韩炜敢怒不敢言，点点头，勉强咧嘴笑了笑。
经过一番折腾，两人终于去了镇上的医院，拍片过后，诊断为左脚脚踝轻度骨裂，上个夹板固定修养一个多月就没事了。
唐一曲扶着韩炜向医生道谢，走出了诊疗室。
韩炜心虚地环顾了下四周，确定没人后，小声问：“那个、你……没事吧。”
唐一曲微微蹙眉，斜睨他一眼，嘲讽，“比你现在这熊样强！”
韩炜佯装咳嗽，眼光不自然地移向远处，嘟囔，“……又不是没……爽到……”
“嗯？”唐一曲故意拖长音调，“你刚刚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韩炜慌张地捂住嘴。
唐一曲不以为意地笑笑，架住他走向廊椅，“你先坐一下，我安排一下车。”
韩炜一瘸一拐地坐下。
“……对了，你……怎么也来太舞了？”唐一曲掏出手机突然问，“不会是特地跟踪我吧？”
韩炜：“……”
144.
在车上，唐一曲沉默地听完了韩炜的解释。
韩炜每说一段话，都会稍微停顿一下，观察唐一曲的表情。
“说完了？”唐一曲偏头问，“确定不再补充点什么？”
韩炜忙不迭摇头。
唐一曲心里已经乐到不行，韩炜这次的确是误会大了，但他自己也有不容推卸的责任，没给他打过预防针，还不够细心，没有察觉到对方最近情绪的变化。
“哎……”
唐一曲靠在后座上长长叹了口气，拿手背贴了贴韩炜的后颈，看着他耳后翘起的几缕发梢，揶揄道：“……韩总，我发现你很喜欢dirty talk，嗯？”
就凭一个“嗯”，韩炜脊背一僵。
他讪笑，无力辩解，“……没有没有。”
唐一曲努力憋住笑，把头一歪，虚靠在韩炜肩上，“……那下回你让我做？嗯？”
韩炜变得更僵硬了些，弱弱地问：“那你也要绑我吗？”
唐一曲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笑，轻拍了下他手背，“……真怂！”
145.
唐一曲同韩炜解释了自己准备跳槽到巧创工坊，因为他做得是VC/PE，有很多工作上的细节要避讳韩炜。
韩炜摊摊手表示理解。就像他们也要避讳和VC聊太多一样。
“所以，你真跟肖巧巧没关系？你一点儿都不喜欢她？”韩炜委屈巴巴地躺在唐一曲膝盖上问。
唐一曲正在浏览手机，突然脸色一凛，像没听见韩炜的问题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啊，肖巧巧啊，大小姐，难缠麻烦。”
唐一曲轻易作了结论，“喜欢她我还不如喜欢男……”
唐一曲盯着手机，蓦地噤声，神情有些反常。
韩炜沉浸在自己的醋意中，丝毫没注意到唐一曲脸色的变化。
“喜欢什么？喜欢男人啊……”他颇为不爽地接话。
唐一曲连忙把手机收起来，勾住对方下巴，笑道：“我不喜欢男的，也不喜欢女的，我就喜欢你，行了吧，亚洲醋王！”
韩炜冷哼一声，一个温柔的吻就落在了他的唇上。
“我爱你，韩炜。”
唐一曲退开了些距离，凝视着他，认真说。
146.
两人在太舞又过了一晚，韩炜把手机充电这码事早就抛在爪哇国去了。
直到回家，他才想起充电。当手机重新开机，微信、电话像轰炸一样汹涌而来。
他匆匆浏览了一下，沉着脸回叶弥电话。
叶弥很快接起来，开门见山，“韩总，你再不出现，我可要去派出所报案了！”
韩炜尴尬地同她解释了情况。
叶弥在对面叹了口气说：“行吧，你先休息，明天我来看你，再详细聊，把你家地址发我吧。”
韩炜犹豫了一下，没做声，脸色阴晴不定。
唐一曲走过来递了杯咖啡给他，见他面有难色，口型问：“怎么啦？”
韩炜捂住听筒，对唐一曲说：“叶总说要来家里看我……我怕你会觉得不方便。”
唐一曲挂上一副“原来是这样的”的表情，坦然道：“我没关系啊，她想来就来呗，怎么，你觉得我们的关系见不得人？”
韩炜连忙否认，通话结束后把地址发给了叶弥。
这时，韩炜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来电显示韦竞。
唐一曲也瞟见了手机屏幕，装作不在乎地耸了耸肩，端着咖啡走去了书房。
韩炜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他盯着手机，等着来电自动挂断。没想到契而不舍地连打了三个过来。
末了，当第四个又响起来时，韩炜捏着眉心按了绿键。
“韩哥？”
韦竞显然有些意外，没料到他会这么快接起来。
“有事吗？”韩炜冷漠地问。
对面默了半晌，韩炜握着手机只能听见气流沙沙声，实在不耐烦了，正准备挂电话，韦竞突然开口：“韩哥……我就这么烦人吗？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又是这种死循环问题，韩炜简直都怀疑这人是故意惹他厌的。
“韦竞，我有喜欢的人了，他是我的爱人，是我的家属。”
韦竞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在电话那头的笑声略微有些失真，还有点瘆人。
“……你们可真搞笑啊，两个男人还玩起过家家了？！”
韩炜不爽了，反驳：“我们都是认真的。”
韦竞收住了笑，阴沉沉道：“……你会后悔的，韩炜。”
说完，不等韩炜接话就兀自断了通话。
对面传来短促的忙音，像是被遗忘的一串休止符，绝望悲怆。
韩炜握着手机发怔，右眼脸突突跳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