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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岁前的桑濯,是蜜罐里长大的小少爷,个头高挑长相帅气,标准的高富帅,再加上性格开朗为人仗义,一向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老师同学没人不喜欢他——即使经常被人评价带点“少爷脾气”。

  直到有一天,忽然到来的转学生成了他“万人迷”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转学生长着一副迷惑众生的相貌,不仅皮肤比桑濯白,个头都压了桑濯一截,还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引得学校里的小姑娘纷纷开始叛变,最关键的是,转学生的成绩很好,这让成绩常年垫底的桑濯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而转学生看向桑濯的目光更让他无法忍受,明明穿着一身廉价的地摊货,看他却总像看空气,即使桑濯穿着一身能买他几百身衣服的奢侈名牌,那双清冷无波的眸子最多只会淡漠扫他一眼,更不用说主动跟人说话了。

  他愈是如此,便愈发激出了桑濯被骄纵出来的叛逆,他瞧不上自己,桑濯还不惜得他瞧上,他无动于衷,桑濯便想看他气急败坏,他高高在上,桑濯便要把他拉下来,狠狠压下去。

  这样想,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天塌下来都不怕的年纪,做起事来毫无顾忌,他如愿拉下了对方的头颅,勾上了对方的脖颈,直到被人反压在身下都没感觉有什么不对,他只记得男生眼中的清冷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几乎将他整个人吞噬的失控,这一幕总能疯狂触动着他某根细腻的神经,填补着某处纵欲难平的沟壑。

  桑濯最喜欢对方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高考后那一整个暑假里,少年初尝情滋味便彻底撒了欢,他最常做的事情便是喘息着望向那双眼眸,然后看着对方闭眼、躲闪、或听他在耳边说着无情的话语:“别看。”

  少爷脾气的桑濯被凶了自是不乐意,把人踹下床打一架是常规剧本,只是往往打着闹着年轻的身体便又会来了精神,如果不说点好听的,绝对没得玩。

  但即使这样桑濯最终也没能听到那句自己最想听的。

  “这么快,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少年为了面子总是把爱意藏于嬉笑的话语,即使他早已把虚伪的爱意宣知天下,但总会别扭着用虚伪遮掩更深层的真实,来守着那点小少爷最后的自尊心。

  “少犯病,”男生声音带着低沉的沙哑,在情.欲未歇的眸光中冲他伸手,“起来,脏死了,去洗澡。”

  这只手修长白皙,却只有桑濯知道它还十分有力,用力时手背还会暴起性.感的青.筋,所以他总是对其难以抗拒。

  只是这一次,少年眼中嬉笑的光终于散了,他不再伸手回握,而是抬手拍开,说:“我们结束了。”

  结束的话语,甚至都没有用到“分手”这个词语,没有爱意的交往,这个词太重。

  “好。”漫长的空白里有了答复。

  简单的一个字句像是一记沉重的摆锤,穿透无穷黑暗,让桑濯在窒息中醒来。

  睁眼是满室的昏暗,曾几何时,有他在的床前总是有一盏小夜灯,不知是从哪个杂货摊上买的,造型巨丑,光却贼亮……

  昏暗中床上的人翻个身,准备继续睡。

  分手这么久还会梦到自己初恋,甚至还梦精神了,真是出息。

  难道真的是因为单身太久?

  这样想着桑濯觉得自己决定参加朋友介绍的那个恋综还不算差,万一看对眼了呢?

  他确实单身太久,稍稍一算,竟已有五年。

  五年了,这五年他从一个家境优渥的小少爷代替疾病去世的父亲撑起了原本的家,不仅还上了欠款还有了一个还算稳定的工作,即使没让母亲重新过上以前的贵妇生活,但也算衣食无忧,如今确实应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想一想,这点犄角旮旯的事儿早该忘了。

  毕竟他妈早就盼着他能给她领个男儿媳回家了……

  胡思乱想中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桑濯拿起手机才猛然发现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下床打开窗帘看,随着升温雨季来临,窗外刚下过雨,空气中泛着闷闷的湿热,天边已然放晴。

  “好的,我明天七点钟的票,九点钟前肯定能到。”站在窗前身形流畅长相帅气的人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回复着通话。

  电话是恋综的节目组打来的,来跟桑濯确定行程。

  这档综艺名叫《恋爱演绎》,是一档即时演绎型男性恋爱真人秀,简单翻译一下,就是找几个男的来节目里表演谈恋爱。

  同性婚姻合法的年代,这种同性题材的项目层出不穷,花样也是越来越多。

  桑濯第一次听说这个节目是在朋友介绍的电话里,平时几乎不看综艺的他很是迷茫,他完全想象不到“演”出来的恋爱有什么可看的,就算看也要看演员在电视剧里演才过瘾,找一群素人那不分分钟出戏吗?

  当时朋友便在电话里跟他解释,这只是为了增加趣味性的一种说法罢了,演绎只是增进嘉宾感情的一种形式,或者说“借口”,同时也是制造嘉宾修罗场的必要途径,演员可演不出素人面对几人同时发出的演绎邀请时的真实反应。

  “而且,”电话对面的好友语气期待,“你怎么知道节目组不会真的请几个演员一起呢?”

  这句话让桑濯心跳下意识错了一拍:“不会吧?目前圈里有同性取向的男艺人好像都有交往对象吧?”

  好友下一句让桑濯的心再次一紧:“随便请两个名气大的黄金单身男也说不定,毕竟演技是自由的,取向也是自由的,只要长得帅,就算是过来交朋友观众照样能嗑生嗑死。”

  桑濯喃喃:“还能,这样?”

  “肯定能啊,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把简历投过去了,你也赶紧的……”

  后面朋友说了什么话桑濯已经不记得了,因为当时他脑海中正浮现着今天清晨梦中那个人的身影。

  五年过去,他成了现在的桑濯,而对方则转身踏进了娱乐圈做演员,优越的外型令他毫无意外一炮而红,早在去年,他便已经拿到了圈内含金量最高的影帝奖项。

  所以不怪桑濯分手这么久还能梦到对方,这人的人气早就是不用刻意关注也能在各种犄角旮旯看到的程度,当然,这种人气也给了桑濯认定对方不会自降身份来参加这种无聊综艺的自信,所以他的那点小担忧刚刚冒出就被他给按回去了,主要是,节目组给的片酬真的很丰厚,万一面试成功,他给他妈准备的小洋楼就有着落了。

  结果就是他很幸运地被选中,而他朋友第一轮便被刷了下来,导致他没少给自己打电话哭诉节目组没眼光,也因此在进组录节目之前,桑濯答应请他吃顿饭以治愈他受伤的内心。

  和节目组确认好第二天的流程后桑濯便进了洗手间简单洗漱,结果他刚洗完澡出来,便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他之前合作过的一个客户。

  “周六?这周都不太行……”

  看来这位客户对他的工作能力挺满意,想要再次合作,只是那恋综第一次拍摄就要一星期,桑濯只能推了。

  他的职业是一名摄影师,和那位被恋综刷下来的朋友合开了一家工作室,从一开始的到处捡漏打下手啥活都接到现在已经可以自己选择性接一些单子,也在圈子里小有名气,他已经挺知足。

  但他朋友却说他自从还干净外债整个人已经到达了无欲无求几乎得道升仙的地步,就像这次的综艺,一般人即使不想着找个真爱也想着多多曝光靠着这流量趁机多捞一点,而他却只着眼于节目组给的那点报酬,简直太没出息。

  桑濯抬眼看向镜中人,他“格外出息”的朋友前两天嫌弃地拉着他斥重金理了发,如今潮湿的发梢翘着,带着水汽的模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水灵不少,恍惚中还带着些高中时的影子。

  即使历经磨难,岁月却好像在可怜他,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饱经沧桑”的痕迹,最明显的变化,便是使他张扬的眉眼沉稳了几分,肤色深了两个色号,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眉眼一挑,甚至还多了几分凌厉,更帅了。

  得道升仙又如何,他这叫“成熟的魅力”,有些东西没经历过自然不懂,反正他有了先前一遭,现在就想和他妈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什么出名啊爆红啊,不稀罕。

  而且这人自己还整天奚落他傻白甜一根筋,如果真的和娱乐圈里扯上关系,他大概被人卖了还会跟人数钱。当然他朋友最喜欢夸大,桑濯只是不喜欢跟人搞一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但如果真的能再来段恋情……他要找个什么样的呢?说起来,他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理想型这种问题。

  不等他纠结着刷完牙,忙碌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等着他请客的朋友。

  这么早就等不及蹭饭,比他更没出息的来了。

  刚点击了接通键,不等桑濯吐掉口中的泡沫,何夕激动的声音便从听筒里传来:“卧槽卧槽!桑濯你看《恋爱演绎》官博了吗!你猜猜节目组请了谁!”

  桑濯吐掉口中漱口水,懒得听他卖关子:“要说就快说。”

  下一秒,何夕喊出了一个名字,桑濯忘记了接下来的动作。

  “傅息年!艹!是傅息年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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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萌哭包小丧尸x禁欲铁直老男人

  白拾成了一只丧尸,这点是从一个被他吓跑的人类口中得知。

  看着对方惊恐逃窜的模样,他在小溪边团着身子委屈极了。

  他喜欢自己红色的眼睛,红宝石一样,比他死之前漂亮多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成了这副模样,他只知道,他必须多捡一些别人不要的垃圾,否则他很快就会真正死去,而他比任何人都要惜命。

  身上开始发烫,他必须要进食了。

  一双黑色长筒军靴出现在视线,虚弱的小丧尸瘪瘪嘴有点想哭,自己的晚饭被踩进了淤泥。

  靴子的主人却毫无歉意,声音比他喝过的溪水都凉——“变异种,带走。”

  这人身上好凉,小丧尸想,只要他能让自己靠近一点缓解身上的灼热,他愿意把自己的垃圾分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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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辅助系来了位新学员,是位半点精神力都没有的丧尸化异种。

  这位异种能力弱,性格也很弱,却没什么人因此欺负他。

  因为他不仅泪腺发达一惹就哭,还很惨。

  刚入学就得罪了那位铁面冷血的魔鬼教官,简直惨死了。

  教官宿舍门口,小丧尸又在挨训,那缩着脑袋的模样可怜极了,不就是笨点吗,但可惜他面前人出了名的冷血无情。

  实际上的宿舍门口——

  某人高大挺直的身躯笼罩着小丧尸,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无情:“不行,今天的食物份额已经没了。”

  白拾泪眼朦胧,却握紧拳头不让泪水落下,试探出声:“不给吃的,那可以抱一下吗?”

  某人沉默半晌,脱掉白色手套,扬起手臂生硬开口:“计时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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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仙侠《逆徒》

  老妈子师尊x叛逆期逆徒

  三界最正派的那位大佬,养大了他的宿敌。

  亲手养大万年前的大魔头,人人都道天上那位仙尊是千古罪人,应受上古雷劫,不入轮回。

  对此,被世人唾弃谩骂的人品一口香茗,抬笔落书:“爱徒展信佳,近来可吃好、睡好、穿好?金秋残尽,凛冬已至,园中落叶久无人打扫,窗棂积灰,门庭冷落......以上种种,只是闲言,唯盼你一切安好,早、午、晚按时用饭,不可挑食,勤于修炼功法,不可懈怠,以下是今日课业......”

  收到信的徒弟额角青筋暴起,大笔一挥:不吃不睡不穿不练!休要管我!

  转眼却将长串课业单塞给手下:“这些,全都找来。”

  师尊心伤回信:怎能不管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大概如凡世父母一般,看你娶妻生子,看你衣食无忧,便能无憾了。

  后来的徒弟将师尊五花大绑,送入了洞房:师尊说要管我娶妻生子,可还算数?

  师尊:怎,怎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