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整,《最后一个月》的直播间准时打开。

  正中间是一个最大的机位,此时正对着录播室中和观众一起观看直播的智能情感团。

  主持人快速而清晰的将节目赞助商广告词念完,简单介绍了这次智能情感团的组成。

  智能情感团一共有四个代表,为了方便观众识别,各自代号小A、小B、小C、小D。

  主持人加上情感团五个人围坐在圆形木桌上,面上带着微微笑意。

  “好的,话不多说,让我们直接进入今天的直播内容。”

  直播间的镜头切换,大屏换到了录制场所。

  临城四通八达,面积广阔,临城八中,就深嵌在其中最繁华的一条街道,多年以来一本率均高达百分之七十五,是一所以音体美艺术为特色的重点高中。

  在一中外面,横竖两列仰仗学生过活的小摊小贩,临城的学生中午允许外出,午休前关闭校门,下了午休才会重新开门,所以过了马路,有好几个给学生提供午饭和午觉地点的小屋。

  节目组为大家提供的暂时住所就在错落的小屋之间。

  现在,大家的行李被暂时寄存在办公室里,刚进校门,就被带到了一间空教室。

  讲台上的导演清了清嗓子,颇有气势的将手里一沓试卷揉皱:“进来的考生自己找位置坐下,左右之间必须空出一个位置来,然后自觉将手机放到前面的课桌上。”

  郁迟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挑了个最边的座位。

  刚坐下,祝野赶紧占了他右边的位置。

  紧接着,新来的嘉宾楚遇不甘落后的挑在他前面,扭头点了点郁迟的桌面,挑衅地朝祝野看了一眼。

  祝野的笑容一僵,嘴角往下撇,故意往郁迟的方向一送。

  他蹲到桌子底下捡笔,借机告状:“郁迟,他刚才故意对我挤眉弄眼,你看到了吧?”

  课桌上已经体贴的替大家准备了考试需要的黑色中性笔和草稿纸。

  黑板上也写着“沉着冷静,审慎思考”八个大字,黑板右上方,挂着个时钟。

  郁迟将桌面的笔挨个试了一遍,确认考试工具无误,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你坐回去。”

  楚遇得意地转了回去。

  斜后方,方歌哀嚎:“不是吧?还要考试啊?”

  虞娆叹气:“毕业这么久,我都快忘关了。”

  方随是新人,挑了郁迟后面的座位,不敢说太多话,摸了摸眼镜,将头低下去。

  “在座一共有八个人,我们会根据大家本堂考试的成绩,按排名分到两个班级中,考试内容为高中八门科目综合卷,题量不多,考试时间为两个小时,希望大家认真对待,诚信考试。”

  导演的话说完,挨个将试卷传递下去。

  开考铃响,考生开始答题。

  【之前是谁说郁迟学霸人设来着?坐等他出分】

  【这里最小的郁迟祝野和楚遇也毕业了快六年了吧?学霸也得看阶段好不好?】

  【我大二,现在看到高中的题目就已经一头雾水】

  第一部分,数学题。 

  祝野高中的时候成绩不好,但是高三那年请了好几个状元专门一对一补课,数学虽然不是特别亮眼,好歹拿了一百零八分。

  他自信提笔:“若两个不同的平面a、b法向量分别……”

  笔尖一滞。

  祝野傻眼:“法向量是什么?”

  楚遇嗤笑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楚遇越过数学,直接来到简单的语文,拿基础分。

  语文是一段文言文翻译。

  第一句:“然秦以区区之地,致万乘之势,序八州而朝同列,百有余年矣;然后以六合为家,崤函为宫;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

  楚遇大脑一片空白:“……何也?”

  【哈哈哈笑死我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这段我以前好像学过,《过秦论》里的原文】

  【学过是学过,死活想不起来是什么】

  两人身后,其他人的情况和他们差不多。

  陆烟方歌将草稿纸撕下来,直接掷骰子,挑中哪个算哪个。

  虞娆咬着笔胡编,周抑写了个名字,挨个看题目,一个没动笔。

  看了一圈,祝野索性趴在桌子上,光明正大的扭头看郁迟。

  没看两秒,郁迟将没用的草稿纸一竖。

  祝野:“?”

  郁迟抬了抬眉,连带着上翘的眼尾也挑了一下。

  “看题啊,傻逼。”

  他只是做了个口型,上下唇碰了碰,但是那种冷淡的警示意味很浓,瞥过来的眼神不像是生气,眼尾勾勾的,像嗔怒。

  一股酥麻从心里涌上来。

  祝野顶了顶尖牙,还是好痒。

  祝野你什么情况?

  他忍不住在自己心里骂:大白天考着试发什么情?你是狗吗?没有理智不讲道理的?

  他条理清晰:人肉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看郁迟和看楚遇看方随甚至看导演都一个样,没什么特别的。

  前面,刚好导演朝他看过来。

  祝野和导演深情对视两秒。

  好的。

  祝野收回视线。

  确实还是不太一样。

  他养胃了。

  祝野偏开头,将地上的水拿起来喝了两口,继续催眠自己:都一样都一样,又不是没和郁迟亲过,你的嘴我的嘴都是一个滋味,亲了五年了还亲不腻?他和郁迟都是男人,摸郁迟和摸自己没差。

  最近天气很冷,水也跟着降温,入口入喉一路凉到胃里。

  祝野一口气灌了大半瓶矿泉水,深深吐出一口气。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勉强克制下来。

  祝野拿起笔,准备专心投入进这场考试里。

  第一道题没念完,眼前又晃过郁迟看他的那个眼神。祝野叼了下嘴唇,没滋没味,和郁迟完全不能比。他骂的那句“傻逼”魔咒似的在耳边单曲循环,带感死了。

  结婚之后,郁迟几乎没这么叫过他。

  但是在追他的时候,郁迟骂这些骂的很顺口。

  祝野刚开始以为他是那种看不起坏学生的好学生,后来发现郁迟比他还野,比他还坏。

  十七岁的时候,祝野生日那天晚上,悄悄踹着生日蛋糕来找郁迟。

  两个人就坐在大马路边。

  郁迟看了一会儿,说:“想吃草莓。”

  祝野转头去超市给他挑草莓。

  郁迟咬了一口,又说:“下面一点都不甜。”

  祝野伸手过去:“不甜的给我吃。”

  郁迟拿起两颗草莓,一起往他嘴里塞。

  问他:“甜吗?”

  祝野还没咬完,含含糊糊点头:“甜。”

  郁迟突然凑过去,仰头在他没来得及吃的草莓上碰了一下。

  祝野呆了。

  他却若无其事的和祝野对视:“生日快乐。”

  其实连嘴都没碰到,但是祝野当场就乐傻了。浑身血液都凝固住,就感觉什么东西快要冲破他的理智。

  “卧槽。”

  他将草莓拿下来,语言系统直接紊乱:“我艹我艹,你,我,你?你刚刚?”

  郁迟若无其事的端起蛋糕吃:“甜吗?”

  祝野狂点头,十六颗牙都笑出来了。

  “又没真亲到,这么高兴干什么。”

  郁迟挑了挑唇:“蠢死了。”

  祝野将笔一丢,二十四岁的人少男心起来了浑身发起三十七度六的烫。

  他将头埋进手臂之间,终于忘记扭头去看郁迟了。

  即使过了这么几年,再想起来,还是一样的心动。

  郁迟的物化生、地理还有数学都可以,公式虽然忘得差不多,但是一些原理还模模糊糊有点印象,可以推出一点答案来。

  只是他左耳耳鸣的太严重,一直在耳边嗡嗡发响,连带着头晕的副作用,很难专心下来。

  他往旁边看了一眼。

  祝野趴在桌子上,终于没一直盯着他,但是耳朵全红了,不知道脑子里又在脑补什么。

  他这才敢稍微松懈一点,抬手摁了摁左耳。

  但是很快,勉强汇聚一点精力,他又继续往下写。

  考试时间两个小时,但大家远远不需要这么久。

  一个小时后,所有人都无所事事的趴在桌子上等提前交卷的铃声。

  祝野趴在看郁迟写题,看着看着,眼睛一闭,已经睡着了。

  放眼看过去,整个考场,只有郁迟和身后的方随在坚持写着题目。

  有趴到桌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六个人做对比,摄像头自然而然也就锁定在两个人身上。

  窗户边光大,郁迟眉间微蹙着,坐的端正笔直,身后方随戴着眼镜,手下的笔速和他无差,在安静的考场里,两人沙沙的写字声下,竟然有种无声的默契。

  就连导演,也时不时往郁迟的方向多看两眼。

  在他的印象里,郁迟一直和祝野绑定在一起。

  花瓶,靠脸吃饭,没有什么存在感,低调,话不多,对节目组还算配合。

  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他竟然敢帮着苏丛音搜集于影出轨的证据用来离婚。

  总体而言,是一个内敛低调,但是很有主见的人。

  但是今天写题的时候,他坐在那里,又好像回到了一种熟悉的老地方,进入到了一个十分放松的状态,人坐在教室最边缘的一角,那一角,便发着光。

  他隐隐有种预感,这一站节目录制就像一个拐点,以后会让大家看到一个截然不同的郁迟。

  又过去了十五分钟。

  导演站起来,开始调制设备。

  按试卷的要求,在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四十分钟的时候,他需要播放英语听力题目。

  底下一片沉默。

  睡熟了的陆烟楚遇甚至还不太安稳的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导演:“……”

  他咳了两声,拿起旁边的三角板,DuangDuang两下拍在讲台上。

  六个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下考了?”

  “可以交卷了?”

  导演:“下面开始播放英语听力。”

  陆烟:“啊,那没事了,我再睡会儿。”

  【哈哈哈哈,嘴上说着再睡会儿,身体诚实的拿起了笔】

  【旁边方歌更惨,他刚才丢骰子,顺便把英语听力一起做了,现在拿着橡皮疯狂擦】

  郁迟扫一眼大题部分,能编就编,能推理就推理,会写的已经差不多了,不会写的再想也不一定记得。

  他活动一下手腕,翻页到后面的英语听力。

  前方,广播正不徐不疾的播放着试听部分,身后,有人很轻的敲了一下他的后背。

  郁迟往后放侧了侧脸。

  “请问你身上有纸吗?”

  方随摊开手,面前是一摊黑渍,手上的中性笔尖源源不断往下滴落黑色墨水,答题卡被他提前拿开,但是试题卷还是没能避开,一团模糊,连题目都看不清。

  方随看一眼讲台上的导演,轻声解释到:“刚才突然就爆墨了,不小心滴在了你衣服上,实在抱歉。”

  “没事。”

  郁迟从口袋里拿出小包湿巾递给他。

  方随下意识要帮他擦,郁迟摇了摇头:“先把你的擦一下。”

  方随点头,将纸盖住笔拿开放在地板上,忙不迭想将桌子擦干净。

  郁迟抽出一张纸,握住他的手腕,将湿巾放上去:“我的意思是,不要管桌子,把你的手擦一下。”

  他语气算不上温柔,但是语调冷冷的,说话咬字都很干净,听起来很舒服。

  方随看着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指,像玉器那样白。

  【攻略人物+1】

  【方随这个好感度狂升的眼神】

  【鱼宝好温柔,给他的是湿巾,而且第一反应是让他擦擦自己的手,不是桌子,也不是自己的衣服】

  【注意看,旁边有人睡不着了】

  【祝野本来睡得正香,郁迟转头和方随说话的瞬间,他瞌睡还没醒,眼睛先朝老婆看过来了】

  “还发什么呆?”

  只接触了很短的一瞬,郁迟就松开了手:“自己擦。”

  斜前方,两道强烈的视线射过来。

  方随抬头。

  楚遇歪着一点头,祝野也幽幽的看着他的手腕。

  方随如梦初醒,赶紧解释保命:“我、我是直男。”

  “没关系。”

  祝野看一眼郁迟,轻飘飘的:“我和郁迟已经要离婚了,我没资格说什么的。”

  【嗯?】

  【味儿有点不对】

  【野花变异了?】

  【想通了不追了?】

  方随刚松口气,下一秒,听见斜前方祝野将自己的试题卷放在他面前。

  方随:“?”

  “我不像你,这么难的题都会写,你的试题卷看不清,还是用我的吧。我笨,又不会说话,只会惹郁迟不高兴,还不如把机会让给你,也能让他开心——嗷!”

  祝野话还没说完,突然发出一声收着气的闷哼。

  他捂着自己的脚,被踩了也不生气,皱着脸朝郁迟笑。

  方随面前,郁迟忍无可忍的将自己的试题卷丢到祝野桌子上:“闭嘴,写你的题。”

  祝野心疼的看着自己新买的鞋,又看看面前有些冷淡的郁迟,十分感动:“你把试卷给我了,你自己写什么啊?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是……”

  下一秒,郁迟站起来。

  他拿着自己的试卷,临走前,随手将黑笔和铅笔丢给重新换了个位置的方随。

  听力部分还没正式开始,但是到了可以提前交卷的时间,他直接将答题卡递给导演。

  祝野:“……但是还没有考完。”

  导演:“……?”

  “不听听力了?”

  郁迟:“这道听力我之前做过。”

  他瞥一眼角落里将试卷放在面前细细欣赏的祝野,转身将身后被墨水弄脏的地方露出来:“方随笔坏了,我去换件衣服。”

  “哦,笔坏了?”

  导演摁停听力:“我们好像就准备了一支笔,需不需要我再拿一支给他?”

  方随抬起头:“不用了,郁迟的笔给我了。”

  “哦。”

  导演收下试卷,将手机拿给他:“那你去吧,记得半个小时之后来这里集合。”

  目送郁迟离开,他重新点开听力,纳闷的看一眼试卷,出门问工作人员。

  “这试卷是新题没错吧?”

  工作人员确认:“是啊,都是今年各个省份搜来的期中考试题。”

  【耶咦?那鱼宝怎么会写过?】

  【他不是已经毕业很久了吗?是需要帮谁来补习?】

  【我记得他好像有个同母异父的妹妹,不会是帮他妹妹吧?】

  【我记得之前好像有人爆料过,按年级来看,她现在应该还没到高中】

  【那他是给谁补习?】

  上午十点整,考试结束,大家集体交卷,要求在教室里等着批改完成绩之后决定分班的名单。

  方歌:“哎,那个英语听力第三题选的什么?A?C?”

  祝野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B。”

  楚遇和他对着干似的:“我选的是C。”

  周抑默默:“A。”

  虞娆:“能不能不要考完对答案?这成绩还会有改不成?一共就两个班,一个班四个人,看运气选呗。”

  方随一边用着从郁迟哪儿借来的湿巾擦干净刚才弄脏的桌子,一边认可说:“对答案的意义不大。”

  祝野转了转手里的笔,扭头抽出一张湿巾帮他一起擦。

  方随诚惶诚恐:“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没关系。”

  楚遇也走过来:“我们三个可以一起擦。”

  方随:“……啊。”

  祝野熟稔的将手搭在他肩膀上:“别紧张,我就是和你聊两句。”

  方随抖着手:“不、不紧张。”

  楚遇看一眼他的手,哼笑一声。

  祝野:“你成绩还可以吧?”

  方随:“只能是中等水平。”

  “有什么好谦虚的,我感觉你成绩还不错,比我聪明。”

  祝野顿了顿:“你说你是直男,喜欢女孩子?”

  方随:“昂。”

  祝野长吁一口气,松懈下来,拍他的肩膀:“女孩子好,喜欢女孩子就好。”

  楚遇呵笑:“郁迟一开始也只喜欢女孩子,和你应该很有共同话题,至少……”

  他余光上下扫描祝野:“比某人好。”

  祝野:“……”

  他皮笑肉不笑:“我和郁迟就没有共同话题了?”

  楚遇眉眼带着讥讽:“你和他能有什么?聊怎么捏造一个出轨对象,让男朋友吃醋?还是聊聊离婚后的财产分配事宜?你说是吧,方随。”

  方随措不及防:“哈?”

  祝野冷笑:“性别不是问题,就怕有的人连和入郁迟眼的机会都没有,是吧,方哥?”

  方随面露难色:“啊?”

  楚遇点开手机,打开日历,落在二十三天后:“忘了拿日历来,我夜观天象,二十三天之后就是个值得放鞭炮庆祝的大好日子。”

  祝野咬牙切齿:“楚、遇!你他妈又皮痒了是不是?想打一架是不是?”

  【二十三天是什么梗?】

  【节目组二十三天之后结束录制,郁迟和祝野冷静期过,可以办离婚了】

  【哈哈哈楚遇你小子是懂内涵的,我看好你】

  【一句话,身价千万的少爷为我破大防】

  楚遇:“现在记得我是谁了?我和郁迟表白了五次,是你每回来打断的吧?我加了他四次,是你故意装成郁迟,把自己的□□号亮出来让大家加的吧?要不是你,现在站在郁迟身边的是谁还不一定呢。我告诉你,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等着瞧吧,你完了,彻底完了。”

  【原来是新仇旧恨】

  【啧啧啧,都是报应啊】

  【野花当初追郁迟这么不择手段的吗?(字面意思,没有内涵,语文不好,骂我你对)】

  祝野咬牙切齿,刚想出口,余光瞥到有人开门。

  他一拍桌子,眼睛一瞬间就红了:“郁迟才不是我们两个争来争去的东西,你把他当什么啊!战利品吗?你有本事冲我来,别侮辱我对郁迟的感情!”

  完全没在状态的方随:“啊?”

  本能感觉不妙,回头多看了一眼,结果刚好和郁迟对上视线的楚遇:“?”

  【祝野这小子深得娘娘真传啊】

  【来这里真是屈才,他该去后宫施展自己的心计】

  【我说祝野这嘴怎么可能有老婆。原来是靠这一招釜底抽薪,借花献佛】

  末了,祝野还嫌戏不够,继续加码:“你别想趁着郁迟不在占他座位的便宜,我今天死守在这里,不挪窝,不会让你动他椅子一分一毫。”

  【占他椅子的……便宜?】

  【你自己听听这话可信吗?】

  【前面刚刚好,后面的戏有点多余了】

  郁·当事人·迟:“都看我干什么?”

  他就近坐在靠门的位置,冷漠:“我什么都没听到。”

  楚遇乐了,抱起自己座位上的试题卷和考试工具,凑到郁迟旁边去坐。

  临走之前不忘提醒祝野:“你最好死守在这里,不挪窝,不让任何人占郁迟椅子的便宜。”

  祝野:“……”

  他梗了梗,将视线投向旁边的方随。

  方随一紧张:“你、你放心,我也走,不占郁迟椅子的便宜。”

  祝野看着斜前方,方随在郁迟左边,楚遇在郁迟右边,两人一左一右,一来一回,哄着郁迟说话。

  他炸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那命定的漂亮老婆!:

  很久没说脏话了,今天忍不住,回家写三百字检讨。

  卧槽卧槽卧槽,我老婆穿校服的样子梦回我们高中时代。

  以前我蹲在教室后面,看他和别人聊天,现在我有资格坐在他旁边,光明正大明目张胆盯他,我出息了!这七年没有白干!

  如果有机会和好,请那时候的耶耶记得帮我把今天没有亲到的地方补亲一下,具体操作如下。

  他今天看了我三次,眼睛要亲三下。

  锁骨在我面前晃悠了四次,得加倍,八下吧。

  嘴巴亲烂,亲烂,亲烂!

  为什么要跟别人说话呜呜呜,那两小子看他的眼神就不简单。

  他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吗?呜呜呜,好怕其他人喜欢上他。

  怎么会有人老想抢别人老婆啊?我哭死。

  他们没有老婆的吗?啊?!

  (圣诞节快乐啊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