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新来的助理不对劲>第57章 

  太阳照常升起, 扫过山谷,最后坠入山峰后面。

  周而复始, 日复一日。

  这样的日子过去几天, 赢川基本上没出屋,就算出去了也只是拿着相机在附近拍两张花花草草,并没有走很远。

  这期间没人见过邵煜铭,真如那个男人所说, 不想见就不会出现。

  赢川感觉心情很舒畅, 慢慢又恢复了刚来时的轻松感, 他不再胡思乱想, 开始静下心来享受难得的宁静。

  这天午后, 赢川靠坐在窗前读书。

  两扇窗户完全敞开, 外面碧空如洗, 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忽远忽近的鸟鸣声, 听着像知更鸟在唱歌。

  他把一只胳膊搭在窗沿上, 看书的时候偶尔也看看窗外的动态。

  林正义总是在院子里来回的小跑,一会儿跟几个孩子玩闹, 一会儿又蹲在农夫身边学习木匠的活, 还总是来窗户前对着赢川傻笑。

  后来院子里清静了,农夫带四哥去后院做工, 神娜来屋子里关心赢川的伤势。

  “恢复的很好。”神娜指点着赢川愈合的皮肤, 露出一抹淡笑。

  赢川也笑了,跟着点头。

  神娜表示她要出去洗衣、摘菜, 做一些琐碎的家务活。

  赢川好奇地打听:“老伯做什么?”

  神娜笑道:“他留在家里做活, 他要给孩子们做秋千。”

  “我可以学吗?”

  “我想不适合你。”

  赢川从神娜的眼神中读到抱歉的意思, 便没再说什么。

  神娜前脚刚走, 林正义就兴冲冲的跑进来。

  他自豪的宣布:“小川, 爷爷要教我做秋千。”

  “好好学,四哥。”赢川不禁笑了,微垂下眼睑,自言自语道:“这么快就换徒弟了。”

  林正义笑嘻嘻:“爷爷说我有天分,干活麻利。”

  “你能听懂?”

  “不用听懂,他一直在竖拇指。”

  “.....”赢川别开脸,偷偷撇嘴,“好吧,是我笨了。”

  “小川,别灰心,”林正义用手按住赢川的肩膀,学着大哥的模样安慰人,“我知道你手疼,我没办法替你分担痛苦,可我能干活,我可以帮你干活。”

  赢川微微摇头:“不是这样的四哥,我不疼,已经好了。”说着,他撩开袖子,将受伤的位置露出来。

  林正义伸手摸了摸,眉头一皱:“咋这么多小疤痕嘞?”

  赢川无所谓道:“以前玩车留下的,根本不算什么。”

  “我得跟邵哥说一声,”林正义翻找屁股兜,很快把手机摸出来,一边嘀咕一边发短信,“邵哥特别担心你,害怕你不打针感染,每天问我好多次你的情况,你既然没事了,我就跟他说一声。”

  赢川略感意外,眼底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他把头压低,盯住林正义的手机屏幕,轻声问:“四哥,你们始终有联系?”

  “有啊,”林正义头也不抬地说,“在乡下能碰上邵哥,我真是太惊喜了。”

  “哦,”赢川不感兴趣似的,转过脸嘀咕一声,“他竟然没有离开。”

  “当然没有!”林正义忽然提高声调。

  赢川被他吓一跳,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睨着他。

  “小川,邵哥说了,你不走,他就不会走。”

  “他这样跟你说?”赢川的语气意味深长。

  林正义发完信息就把手机收起来,扭过脸郑重点头:“可不,他会保护你。”

  “用不着,”赢川不是很愉快,“他把我当什么了,真是莫名其妙。”

  说罢,赢川将手里的书籍‘啪’的一声合上,随手扔在旁边,两条腿伸缩着,利落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林正义见他套上防晒服,问他要去哪里。

  他说:“出去拍照,我最近爱上了摄影,搞不好以后改行做摄影师。”

  “不骑摩托了?”林正义瞪大眼珠子。

  赢川笑起来,戴上比头大两圈的草帽,背上沉重的相机,说:“暂时不了。”

  “啊?!”林正义惊叫,“从来没有想过,以后都不比赛了吗?”

  赢川凑上来,忍不住亲了亲林正义的额头,哄小孩似的揉了揉林正义的头发,“我开玩笑的,乖乖的跟在老伯身边,等我回来。”

  他刚要转身离开,林正义又扯住他的衣角。

  “小川,”林正义有点腼腆,“我想去游泳。”

  赢川蹙了一下眉头,往外头看一眼。

  林正义拽住他的衣摆晃两下:“可以吗?”

  赢川眼含担忧:“自己肯定不行。”

  “他们会带我玩,”林正义提起自己的小伙伴,眼睛出奇的亮,“爷爷说了,他的孙子知道哪里水深,哪里水浅。”

  “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的,”林正义指了指后院,“神娜会陪着我们一起玩。”

  “....四哥,神娜是女的。”

  “那又怎么了?”

  “没什么,你注意点,别忘了穿泳裤。”

  “放心吧,一切都准备好了!”

  林正义变戏法似的忽然抽出一条泳裤,当做胜利品拿在手里晃了晃。

  这时候,窗外传来神娜和孩子们的声音。

  赢川探头看,不由一怔。

  神娜和孩子们穿的非常少,可以说什么都没穿,手里拿着沐浴用的东西,正在催促林正义快一点。

  赢川差点忘了,这里离几内亚很近,当地习俗不一样,他们洗澡很多时候都是男女混洗,根本不存在谁占谁便宜。

  莫名其妙的,他想起邵煜铭,老流氓这次爽歪歪了,在这种地方不用顾忌太多,想必玩的很开心。

  下午日头没那么烈,一行人走出院子。

  赢川和神娜几人在岔路口分开,玩水的往山上走,而赢川决定下山看看。

  他背着行李包,手拿相机,顺着土路前行,一路走下来拍了不少照片。

  自然景色真的太美,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粗壮的针树叶缓缓摇摆,他恨不得能成为它们中的一员,永远留在这片纯洁的树林里。

  眨眼间,红日西沉,暮色苍茫。

  赢川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山脚下,看见一个告示牌。

  于是他止住步,坐在一平坦的红石头上,喝两口水,吃一张饼。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车轮压在土路上的“沙沙”声音。

  赢川循声望去,不远处迎面驶来一辆山地自行车,那自行车是紫色配黑色,酷酷的造型一下子就吸引了赢川的注意力,他禁不住多看几眼。

  那种亮紫色是赢川非常喜爱的颜色,让他想起自己的小紫,不免有些手痒痒。

  山地自行车在这种地方很少见,骑着它的人的装扮更少见,那人骑的很慢,不住地观看周围的风景,嘴里吹着口哨,看上去很悠闲。

  刹那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赢川收回目光,压了压草帽,继续啃饼。

  根据车轮发重的声音,赢川可以判断出那人加快了骑行的速度。

  很快,那辆山地自行车停在了红石头的旁边。

  车上下来一个男人,一身轻薄的冲锋衣,同样带着帽子,背着一个旅行包。

  他走到赢川跟前,低头瞧两眼,眼睛里突然放出了光彩,开口道:“见到我一点也不惊讶?”

  赢川慢悠悠地掀起眼皮,语气漫不经心:“你哪位。”

  “哈哈...真能装蒜。”

  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邵煜铭坐在了赢川旁边的草地上,两条长腿顺势屈起。

  赢川转头瞥一眼,说:“你住在山下?”

  “嗯,”邵煜铭拧开水瓶,咕咚喝两口,“海景房,要不要去看看?”

  赢川的声音低沉而单调:“没兴趣。”

  “我一猜你就这么说,”邵煜铭放下水瓶,伸手去拽赢川的胳膊,“让我看看,你好了没。”

  “你干嘛!”赢川讨厌他冒失的举动,使劲甩了一下胳膊。

  可惜没甩开,邵煜铭强硬性地撩开他的衣袖,像医生那样低头观察一番。

  “嗯,真别说,这里的草药对这种刮伤还蛮有效果的。”邵煜铭边说边点头,手指顺着那条疤痕往上移,落在了另一条并不显眼的疤痕上,出神地看很久。

  这些细小的疤痕,让邵煜铭想起赢川化身为小七时的样子。

  ”看够了没有。“赢川冷冷地问。

  邵煜铭一本正经地说:“没有。”

  “神经病,”赢川把胳膊收回来,一点点放下袖子,不满地咕哝,“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当然是在想你,”邵煜铭笑了笑,台词有点肉麻,但语气很自然真诚,“不然我来这里干什么,真的旅游吗?”

  赢川微怔,随即别开脸,悠悠地问:“你觉得这里不好,对吗?”

  “没有不好,”邵煜铭实话实说,“只是对于我来说,除了你以外,其他的一切还不值得我留恋。”

  没错,大老板见过更美的风景。

  赢川低眸,狠狠地咬了一口饼,心里头泛起失落的情绪,邵煜铭始终无法了解他内心寻求的真理,这与景色有多美并无多大关系。

  “怎么了?”邵煜铭歪头看他,“我这样说你不开心?”

  “我喜欢这里,”赢川瞭望着山谷,一抹安然浮现在眼底,“安静,空气好,人少,在广阔的空间里,可以一个人畅行无阻,漂浮在松林和岩石的海洋。”

  “你不用管我喜不喜欢,你喜欢就好。”邵煜铭把自己的水瓶递给他,“喝一口,有惊喜。”

  赢川往后躲,一副困惑奇怪的样子。

  邵煜铭哈哈笑:“放心,没毒。”然后示范地喝了一口。

  赢川犹豫了一下,禁不住好奇心,接过来尝一口。

  一股凉爽的液体从喉咙流过,赢川抿了下唇,瞪着邵煜铭说:“威士忌苏打水?”

  “对啊,”邵煜铭爽快点头,“多好,这种天气喝冰酒。”

  赢川确实觉得不错,但嘴上不承认:“你酒驾。”

  邵煜铭故意挑眉:“你报警吧。”

  “你真成酒鬼了。”

  “没喝醉就算不上酒鬼,微醺而已,这种感觉你也了解。”

  赢川冷哼,踢开脚边的石子,犹豫片刻,一只手按在背包的侧面,想了想说:“喂,你要不要吃饼。”

  “拿来吧。”邵煜铭伸出手。

  赢川把最后一张饼放在他手中。

  可能是真的饿了,或许是大饼真的好吃,邵煜铭两手抓着大口吃。

  吃东西就堵住了他的嘴,趁这工夫,赢川暗暗地打量他。

  来到这座岛屿有十几天,邵煜铭晒黑了点,日光映照出他的轮毂,侧颜更显瘦削,头发略长,帽子都遮不住,看上去比赢川更像旅行家。

  山谷宁静,不受干扰,他们也一样。

  赢川就这样有意无意地静静看着邵煜铭半晌,随后移开了视线。

  “其实,你真的不用跟来。”赢川打破沉寂,两只眼睛盯住自己的手,闲来无事地掰着手指头,使骨节发出响声。

  邵煜铭把嘴里的东西咽进去,喝一口酒,说:“不用担心公司的事,黄不了。”

  “你真不怕邵栗晖惹麻烦?”

  “这是个锻炼的机会,看他怎么把握,”邵煜铭边吃边说,神色颇为正经,“如果他犯错了,我不会管他,后果由他自己承担。”

  “若是真出了事,”赢川停顿一下,嘴角撇向一边,“可别赖在我头上。”

  “哈哈哈..”邵煜铭被他逗笑,“我可舍不得。”

  “你能不能别说这种欠揍的话。”赢川做出想吐的表情。

  邵煜铭有所收敛,轻咳两声道:“我一直很担心你,害怕打扰你这几天就没露面,想不到今天在山脚下能遇见你,老天真是眷顾我。”

  “竟说些没用的...”

  “那说点有用的,”邵煜铭又去拉赢川的手,“来到这里是不是心情很好,最近有没有失眠,或者做梦?”

  “没有。”赢川发自内心的舒一口长气。

  “太好了,”邵煜铭开心的张开双臂仰望天空,“我也开始喜欢这里了。”

  赢川微微扯唇,脸上的神情缓和了。

  这时,邵煜铭从地上站起来,两步走向自行车,拿起自己的背部,很快又折回来。

  他从包里翻出一些东西,用手轻轻碰赢川的胳膊。

  赢川懒洋洋地看过来,看见了一些照片和昆虫标本,有些不解地挑了下眉。

  “我这几天的成果,送给你留作纪念。”说完,邵煜铭把东西塞到赢川怀里。

  赢川拿起一个标本,放在眼前细细观察,露出诧异的神情。

  邵煜铭解释道:“这是甲壳虫武士,起源日本,在这里很难找到的。”

  “想不到你还有这种爱好。”赢川放下武士,又拿起另外一种昆虫观察。

  邵煜铭隐晦地笑了一下,用那百科全书无所不知的声音说:“除了赛摩,我还有很多爱好,喜欢飞禽和昆虫,我对植物倒是不了解,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科学家,专门研究昆虫行为,这世界上最神奇的就是昆虫,全世界目前已知种类有100多万种,占已知动物的种类百分之七十五左右,你说神不神奇。”

  赢川礼貌地听着,没有多余的表情,看完标本开始看照片。

  邵煜铭的激情被点燃,一口气说了好长时间:“这里的风景虽然不是最好的,不过我来这么多天还是有收获,发现不少罕见的昆虫和鸟类,这在咱们国家可能已经绝种了,哦对了!加拿大的一家动物行为研究所是我投资的,其中有好几位科学家都是华裔,你应该明白,有些科学家在国内很难有机会发展,我也算是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好的工作环境。”

  赢川将手里的标本和照片放进背包的夹层里。

  邵煜铭见状十分开心,嘴边的笑容不自觉的加深。

  “邵煜铭,你确实厉害,”赢川抬起眼眸说,“你有能力去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谢谢你的纪念品,我收下了。”

  他说话的样子很平淡,情绪毫无起伏,让人看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邵煜铭反而变得忐忑起来,有些不安地看着他:“赢川,我曾经对你有误解,你是不是也要承认,你对我也没那么了解。”

  赢川思忖一瞬,不否认:“是,我对你不了解。”

  “给我一次机会,”邵煜铭伸出手来,脸上的神情专注而坚定,“让你慢慢认识我,真正的我。”

  赢川扫一眼那只手,蹙眉道:“不懂你的意思,你大老远跑来这里,就是让我认识你?”

  邵煜铭道:“我是来向你坦白一些事情,我曾经小看过你,把你当作花瓶欣赏,我知道是我太自以为是,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你在跟我解释?”赢川把脸转向西边,面对着山峰。

  “不是解释,”邵煜铭的眼里充满难以言喻的爱意,“是来向你承认错误,错了就是错了,解释最多余。”

  赢川没反应,低头盯着腕上的手表,倾听时间滴答滴答的流逝。

  邵煜铭接着说:“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向你隐瞒任何事。”

  赢川依旧无动于衷,用一种平和的目光看着手表,仿佛在看一出舞台剧。

  “不管怎么样..”邵煜铭一阵凝重的停顿,接着,灵魂化为下面这句话:“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这话让赢川回了神,眼神稍微晃了一下。

  曾经的一些过往画面像跑马灯一样在脑海里循环放映,没有父母,没有外公,没有兄弟,只有他和邵煜铭。

  他第一次见到邵煜铭时的场景,以及他们最后一次分离时争吵的样子。

  好半晌,赢川才开口:“我现在想要的不是这些。”

  “那你想要什么?”邵煜铭贴近他的耳畔。

  他再次沉默下来,直勾勾盯着草丛里的花朵,心里有点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邵煜铭站起身,自上而下地打量他,低声说:“想让我离你远一点?”

  赢川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否认。

  于是邵煜铭真的走了,走时将那瓶冰酒留了下来,然后骑着自行车消失在土路尽头。

  等人走没了影,赢川才起身,他瞅一眼邵煜铭留下的水瓶,疑惑地蹙眉,心里纳闷,这附近有海景房吗?

  可能是好奇心驱使,他拎着水瓶和相机,顺着土路往下走,朝山坡下的房子望去。

  这时黄昏已过,夜幕马上来临,景色逐渐暗淡下来。

  赢川犹豫要不要往回走,很快就在心里做决定,再看看,再看两眼满足好奇心就回。

  然而他只看一眼便僵在原地,他看见了让他头皮发麻、心脏骤缩的一幕。

  刚才还十分炫酷的紫色的山地自行车,此时狼狈的倒在路边,而它的主人呈大字型倒在一旁的杂草丛里,闭着眼睛,似乎没了生息。

  “邵煜铭!”

  赢川几乎是飞过来,像一只大雁般落在邵煜铭身边。

  “醒醒!”赢川没想太多,使劲地拍打邵煜铭的脸颊,“你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

  “谁?”邵煜铭毫无预兆地睁开双眼,睁得大大的,充满警觉,而后认清眼前的人是谁,眼里的锐利慢慢消失。

  下一刻,邵煜铭觉得脸颊火燎燎的疼,再看看赢川微红的掌心,霎时间有些懵,“你怎么跟来了,跟来也就算了,还打人?”

  赢川急得脸通红:“你可真行啊!骑自行车也能出车祸,说你酒驾你还不服气,以后不准骑自行车了!”

  邵煜铭张着嘴愣几秒钟,左右看两眼,随后发出一阵爆笑,笑得捂住肚子颤抖。

  “摔傻了?”赢川上下瞟他。

  “我在睡觉,”邵煜铭大笑着说,声调很高,很放松,“我像野人一样在山上游荡一天,喝了两瓶酒,跟你分开后觉得有点困,看见这片草地很干净,而且没有太阳晒,就躺下来休息,我感觉刚睡着就被你打醒了。”

  “......”

  赢川感觉耳朵都在往外喷火,一脚踢在邵煜铭的小腿肚上。

  邵煜铭疼得‘斯哈’一声:“你刚才打我脸,现在又踢我,有你这么担心人的吗?”

  赢川一言不发,不知道是跟邵煜铭生气,还是跟自己赌气,转身就往山上走。

  邵煜铭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跟在赢川的身后,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喜悦:“川,再过两天是当地的划水节,我正在手工造船,你要不要一起?”

  赢川只顾往前走,一句话不说。

  邵煜铭跟着他走两步,随后停在原地,冲他的背影挥挥手,兴奋地加大音调:“就在山顶的木屋,没有别人,只有我,明天早上七点,我等你。”

  这里没有第三个人,所以邵煜铭的声音格外清晰响亮,甚至有回声。

  赢川加快步伐,很快就把邵煜铭甩没影,他不肯回头,心里琢磨着邵煜铭刚才的话,脑海里瞬间拼凑出打造木船的场景。

  他对自己说:“谁去谁小狗。”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