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病案本>第256章 番外《重逢之后》(二)

  谢清呈有些忧虑。

  他趁着下午贺予出门去给他去China town买珍珠奶茶的时候,拿手机在网上查了一会儿东西,越查眉头皱得越深。

  “这种情况下,建议不要说穿……”

  “以平和的心态共同面对会比较好……”

  “可能是异地太久了,慢慢地都能调整回来的,不用着急,但要努力。”

  谢清呈看了半天那些网友的讨论,有的话他觉得根本就是鬼扯,毫无道理,但有的留言却比较中肯,值得参考。正看得入神,病房的门咔哒一声响了,贺予提着纸袋回来,笑着递给了他一杯芝士奶绿。

  “我让老板多加了珍珠。”

  谢清呈接过了,道了一声谢谢,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放到了枕下。

  贺予拉了一把椅子过来,椅背朝前,反坐在椅子上:“对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刚刚顺便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他说虽然你还有一个月才能回国,但从这周末开始,你就不用一直待在病房和医院里了,可以出去逛一逛,只要别离开纽约市就好。”

  他把手臂交叠在椅背上,眼里很有些期待,原本就非常好的皮肤似乎都在微微泛着柔光。

  “你想去哪儿呢?”

  谢清呈正需要这样的机会,而且他在医院闷久了,能出去是再好不过的。

  他说:“这样的话……周末我们先去迈克尔家,然后晚上再去找一家餐厅坐坐好吗?”

  迈克尔就是秦容悲的丈夫,谢清呈在美国这两年,没少蒙他的照顾,刚巧秦容悲的小女儿莎莎十几天前过了生日,那时候谢清呈还不能出院,只能通过视频祝福她,现在时间隔得还不远,他想给她补送一份礼物过去。

  贺予自然答应,很高兴地说:“那、我先查一查纽约市有什么礼品店。”

  黑客爱德华先生很快拉出了一张表,上面有最详细的礼品购物攻略,虚假刷分评分的全被排除了,一张纸上都是干货。

  “皇后区有一家古董店很不错,就是不知道小姑娘喜不喜欢旧物,我们可以先去看看,不过那天上午曼哈顿还有一个大型市集,开放时间是早上十点到下午……”

  谢清呈忽然说了句:“你查一查宾馆。”

  贺予一愣,抬头看着他。

  谢清呈很平和地道:“我在这里住的太闷了,既然周末可以出去,晚上就住迈克尔家附近的宾馆。”

  贺予低低地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居然脸红了。他打开网页开始搜索郊区的酒店,但秀长的手指才敲下几个字,他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望着谢清呈的眼睛,竟然说:“……还是算了。”

  “住、住那里离这儿太远了,我担心你,万一晚上,你身体有什么突发情况……”越说声音越轻。

  谢清呈见他拒绝自己,心中那种疑虑更深了些,但他也不好直白地讲什么,就道:“那周末再说吧。”

  “嗯……”青年的脸仍是微红的。

  事实上,在贺予和谢清呈之间,完全不会脸红的人是谢清呈。

  贺予这人虽然疯的时候很疯,不过他毕竟是个年轻人从小又很自闭,没什么真正的人际交往。他戴上面具时可以往来花丛言笑晏晏,但在真正喜爱的人面前,不疯的时候,他其实纯情得厉害。

  而且他与谢清呈两年没见,珍宝失而复得,难免有些情怯,情怯里又生出少年的青涩来。

  谢清呈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虽然贺予很可爱,不过那种怀疑始终在他心里打转,挥之不去。

  他想再确认一下。

  晚上,他洗过了澡,披着雪白的浴袍,从浴室里出来。贺予立刻来到他身后,从他手里接过柔软洁白的浴巾,展开,自后轻柔地擦拭着谢清呈的头发。

  谢清呈发间颈间,有一种很浅淡的药味,好像是草药浸没了骨髓,良药苦口,他喝多了药,或许连血都是冷涩的。

  旁人若是嗅及他的颈间香,大抵只会觉得这人好冷。

  但贺予却觉得很好闻。

  青年站在他身后,随着擦拭的动作,胸膛若离若即地触碰着谢清呈的后背。谢清呈一米八的个子,可是这些年清减了许多,披着浴袍,领口免不了松散空荡,后衣领也往下滑,贺予垂了眸,能见那玉色皮肤覆着的脊骨,露一截出来,衬一点颈后朱砂,往下延伸,没入阴影。

  贺予想忍,没有忍住,忽然将柔白的浴巾披在谢清呈肩头,手环住他的腰,自身后将他无声地拥住。

  “哥……”

  心脏搏动,青年的胸膛贴着谢清呈的蝴蝶骨。这一只似清霜凝成的蝶,大抵是再也不会飞出他布下的网了。

  “半途而废了?”谢清呈的声音依旧沉冷低缓,磁性深重,不过仔细听来,却是带着些笑意的,“你不替我擦头发了么?”

  贺予侧过脸,睫毛小扇子似的轻颤,他在谢清呈的颈侧轻轻吻了一下,小声道:“哥哥,你又嘲笑我。”

  谢清呈回过身来,两人靠在窗边,窗外的繁花在月色映照下,犹如暧醚的粉白云霞。

  云霞飘落淡粉花瓣,他盯着贺予的眼睛看了几秒钟,忽然侧过头,闭目吻上贺予的嘴唇。

  一瞬间,贺予耳中似有重鼓擂响,敲击着耳膜,心跳也骤然失速。

  世上竟有这样的爱欲,无论那个人吻你多少次,你都会如初吻时那样手足无措,血流加速,眼前虽然空白,心中却已填满。

  谢清呈这理工男很少主动去吻别人,他太冷淡了,对肢体接触没有什么太多渴望,爱意也罕见流于表面。所以他的吻技并不算太好。

  但他吻贺予的时候很强势,很有男人味,空气里进溅的是一种迷人的成熟男性荷尔蒙气息。他以一种占有和侵略的姿态在掠夺着贺予的呼吸,从浅至深,纠缠迷离。

  那种气质非常性感,霸道,若下一秒他把贺予推在床上要睡贺予,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亲着亲着,贺予发出轻声低哼,声音里充满着对眼前人的渴爱,他拥抱抚摸着怀里的男人,心里的热切被点燃了他纵情亲吻着谢清呈的嘴唇,贪享着这两年来只能在梦里尝到的滋味。

  真好闻……

  他爱极了他,心醉神迷间,他的手不由地牵绕上谢清呈浴袍的系带。

  屈指勾上。

  青年的指尖颤抖着,只要一用力,便能扯开熟男的浴袍,但或许是因为情绪太深重,颤抖着又没扯开。

  贺予像小兽似的确认自己的所有物似的,痴沉地吻着谢清呈,从他薄软的唇,到线条伶仃的下颏。

  炽热的吻一路缠绵,蔓延到他的颈侧,耳根,颤抖的喉结;又吻过鼻梁,眼睑,轻皱的眉间。

  而他的手指始终牵绕着那根浴袍绑带,指缠着帛带,一个人缠着另一个人。

  忽然,谢清呈的手垂落下来,那骨节秀匀的指,覆住了贺予的手背。

  他们额头相抵,呼吸低沉。

  谢清呈握着贺予的手,引导着他的指尖,将那浴袍的绑带轻轻扯落。

  这过程中,谢清呈一直近距离盯着贺予的眼睛。浴袍衣带散下,贺予浑身一颤,耳根迅速充血涨红,竟然低着头,不敢去看谢清呈的眼。

  谢清呈抬起另一只手,用力抚上贺予的后脑,生得很漂亮的手抚过贺予的墨发。过了一会儿,他将贺予往后一推,让他坐在窗边的躺椅上。

  青年的睫毛都在颤抖,而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嗓音低浑醇厚,他说:“把脸抬起来。”

  贺予:“……”

  “听话。”

  贺予似乎是做了些心理建设,才慢慢地抬头。

  四目相对,贺予的眼睛里倒影出了谢清呈的身影,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迷人的荷尔蒙,甚至会让他在一瞬间回想起谢清呈曾经在医科大当教授的时候,冷暗色的衬衫裹着匀称的身体,袖扣扣得很严实,西裤和皮鞋之间露出的那一截脚踝被黑色小腿袜得体地遮盖着,背身抬手写板书的时候,手腕桡骨突出,手背宽大,五指秀长,会显得很男人,很性感。

  那时候讲台下好多女学生都会看着教授的手走神,谢清呈后来好像注意到了,就刻意减少了写板书的次数,改用ppt,尽量都是在电脑上讲。

  他就严肃刻板到这个地步。

  而就是这样一个人,此刻浴袍松散,衣襟微乱,自上往下地注视着贺予。

  贺予喉结缓缓地上下滚了一滚。

  然后在他还未及反应的时候,谢清呈倾身下来,再一次吻住了贺予的嘴唇。

  这个姿势其实对谢清呈而言稍微做了些弊,贺予坐着,而他站着弯腰,就显得他比较高,也更占主导权了。

  他这一次的吻比之前更霸道,唇瓣重重碰上,几乎卷去了贺予全部的理智。

  小年轻立刻被叔叔勾得眼前光彩斑斓,头晕目眩。心跳加速到像喝了酒,断了片。

  等贺予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反客为主,起身把谢清呈推在墙上,一边激烈地接吻,一边粗重喘息着抚摸了。

  谢清呈的浴衣被他揉得凌乱不堪,贺予吻过谢清呈的嘴唇,又去啮咬谢清呈的颈,那细碎而炽热的吻,随着急促的呼吸,一路蔓延向下,落在谢清呈胸前的淡色上,兽性而渴切地吮咬住,用力吮吸。

  “呃!”

  谢清呈不由地发出一声闷哼,蹙起漆黑剑眉,仰起头后脑抵住冰冷的墙面,暴露出喉结分明的颈,线条干净流畅的下颌。

  “哥,我好想你……我这两年……都好想你……”贺予一边小兽似的吮咬着他的乳尖,给他带来肉体上的刺痛和刺激,一边又痴爱地呢喃,那种思念和委屈就像火一样烧进他的心里,把谢清呈的心也给灼得又热又痛。

  谢清呈声线低沉,嗓音沙哑,手指没入贺予的黑发,说:“我知道……”

  “很想你……”

  “我都知道……”

  心热了,眼眶似乎也跟着热了起来。

  谢清呈在被贺予啃咬到颈间胸口都是淡色痕迹时,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庞,那双桃花眼和从前并无二致。

  他低哑着说:“乖。”

  贺予像是被这一句“乖”给刺激到欲望了,他盯着谢清呈的眼,盯了好一会儿,忽然倾过去用力堵住了谢清呈的嘴唇、舌头伸进口腔激烈地翻弄纠缠。然后在谢清呈还没来得及回神时,他就在谢清呈面前半跪着矮下身来,呼吸沉重地拉扯下谢清呈的内裤。

  谢清呈:“你……!”

  贺予的眼瞳此刻黑如沉潭,他凝望着谢清呈,犹如诗人望着世上最美的词。

  那眼神是迷离的,是膜拜的,是深爱的,是痴然的。

  谢清呈想拉他起来:“你没必要这样做……”

  但是尾音成了一声低沉的闷哼。

  贺予已经吻上了他半勃起的茎身,浓密纤长的睫毛乖巧地抬起来,仰望着他:“哥,你别乱动。”

  他说着就伸出舌尖,尝试性地,在谢清呈漂亮的性器上轻触浅尝,而后整个吞吃进去,含在口腔内磨蹭哄弄着。

  “……嗯!”

  这刺激实在太大了,谢清呈终归是个男人,他皱着眉,仰着颈,压抑地喘息着。那双因为生得太好看会分散学生注意力所以都不怎么写板书的手,此刻反撑在冰凉的墙面上,因隐忍而微微痉挛颤抖。

  虽然这并不是贺予第一次给他口了,但今时心境不同往日,谢清呈是完全接受了和贺予在一起这件事了,他的感官因此备受刺激,皮肤也泛起淡色潮红。

  “贺予……贺予你……”

  男人的嗓音又哑又沉,破碎的声音从喉间漏出来,颤抖着。

  青年半跪在他面前,明明是一个臣服的姿势,却好像反而把谢清呈逼入了绝境。谢清呈的浴袍敞落,滑在肩肘,如同蛇蜕。

  他的肩脾骨突耸,随着贺予的吮吸律动而不断撞碰着墙面。

  贺予给人口的技巧不算太好,但极为热切,眼里和动作里全是对眼前人的渴望。谢清呈在这种无形的热度之下,渐渐地觉得自己连站也站不稳,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失控的,随时随地会崩解的感觉。

  “别……够了……够……呃!”

  沉哑的嗓音蓦地停顿住。

  谢清呈脱力般仰起头来,眼眸涣散,胸膛急剧起伏。

  贺予做了几个对男人而言刺激性极大的深喉。

  谢清呈根本没怎么受过这个,他有种被贺予控制在掌心的无助感。

  可那灭顶的爽感又让他脊柱颤栗,腹如过电,他忍不住抬起胳膊,遮住自己的眼睑,牙齿咬住了自己的唇,把那对他而言几乎算是失态和脆弱的呻喘锁在唇齿之间。

  声音锁的住,情感却锁不住。

  他的皮肤泛起生理性的潮红,他的欲望在贺予湿润温热的口中越来越硬热膨胀。

  心跳快如鼓点,谢清呈低低地喘了一声,另一只撑在身后墙上的手,连指节都泛白了。

  谁能想到谢教授的手会有这样的姿态呢?

  贺予心里涌起莫大的幸福感和征服感,他在口交的律动和吮吸中抬眼,看到谢清呈有些失控的表情。

  他的心顿时烫热得厉害。

  谢清呈失神的样子是最好看的,可是只有他能看到。这一张脸,这一双眸,这样迷离又隐忍的表情,强悍又脆弱的模样……

  只有他看得见。

  “贺予……贺予行了…你停下……你……停一停……啊!”

  他不听,他舔舐着谢清呈的男性欲望,愈发热烈地把爱欲都揉在其中。谢清呈看上去快崩溃了,他大概还从来没有被谁在病房里用嘴就套弄出来过。

  听着耳边低沉的喘,含着对方的炙热,闻着只属于谢清呈的气息,看着眼前这具男性气概十足却又被他完全掌握的身子,贺予觉得自己快受不了了。

  他把谢清呈抱到旁边的病床上,抬起男人的腿,近乎是饥渴地大幅吮吸着谢清呈勃起的阳物,湿润的口腔与同样濡湿的性器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处,模仿性交抽插时,甚至会带出令人脸红心跳的银丝,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谢清呈真的承受不住了,他抬起手肘,遮住自己额发散乱的额,盖住神情迷乱的眼,另一只手却不由自主地探下去,埋在贺予乌黑的发间。

  人性本不属于他。

  那是他为了治好自己的精神埃博拉疾病而牺牲掉的东西。

  但贺予把他遗失的温热都衔了回来,然后尽数填入他残破的躯体里。

  再这一刻要满出来,溢出来。

  在又是一个炙热的深喉过后,谢清呈喉咙里发出沙哑低沉的急喘和呻吟。

  其实他以前和李若秋做的时候哪怕是在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失控的声音,他总是冷静得不像个正常人,可是他的坚冰在贺予的唇舌之下就碎去了,化作了汩汩的温流。

  他微张着淡色的嘴唇,急促地释放出来,浓稠的精液有一部分喷在了贺予脸上,更令他难堪的,是还有一些直接射在了贺予口中。

  谢清呈蓦地倒在凌乱的雪白床单间,大口大口喘息着。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眉眼间仍有他天生的冷峻,但尾梢揉开的又是情色的红。

  “你……”他见被自己弄脏了脸庞的贺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喉结攒了攒,侧过身去床头抽了几张纸巾,替贺予擦拭脸上粘腻暧昧的浊液。

  可他没想到擦了一半,贺予便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在他的注视之下,喉结鲜明地上下攒动,显然是把口中的东西都咽了下去。

  这若是换作一个温软一些的男人,见此情景怕不是要面红耳赤着说,你、你快吐出来了。

  谢清呈虽也备受刺激,但他原是个侵略性很强的爷们,毋庸置疑的贺予这样的行为比起让他不安,更会让他心头滚烫,愈发怜惜。

  他眼眶微红地看着贺予,没有什么废话,半撑起身子握着贺予的手,就势将他拉过来,非常直接地吻上贺予的嘴唇。

  两人的嘴唇就像有磁力一样,炙热情色地“啪”地吸上粘稠湿润,如胶似漆,便再也分不开,心跳和呼吸也绵密地缠在一起。

  谢清呈与贺予的造爱方式野性,冲撞,充满着雄性的粗暴与肮脏,但又是如此沉稳与圣洁。

  贺予好像能从这个男人身上得到所有。

  无论是长辈的包容,还是恋人的情欲,无论是尊上者的矜冷,还是征服后的刺激。

  谢清呈都能给他。

  贺予的舌灵活的就像蛇一样,交缠着谢清呈,明明只是在接吻,空气中的热度与色情感却和做爱时一样浓烈。欲望深重时,贺予的手不由地潜下去,大力而情色地抚摸着谢清呈的腰背,臀腿……

  太热了。

  舌与舌缠着一直分不开,津液甚至顺着唇角淌下来,混乱,淫乱,但又那么情深。

  贺予摸着摸着,手就滑到了谢清呈紧实的臀部,指尖触及后方那个许久没有肉过的后穴。

  他的瞳色都深了。

  他想起了他们最后几次在曼德拉岛上的性爱。

  因为那时候有监控,谢清呈的身子又很虚弱,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于是他们最初只想着要作戏。

  可是情到浓时又怎么可能是一场戏能收尾的呢?

  他和谢清呈那时候都太想当然了。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竟以为能做到只蹭蹭不进去的。可蹭着蹭着,终究是擦枪走火失了控,他忘了自己当时究竟是存心还是无意的,那硕大浑圆的龟头就无意见破入了谢清呈穴口,味地滑进去,被那温热的肉壁激烈地抵抗又疯狂地吮吸。

  他便又哄谢清呈也欺骗自己,说他只在口子上插。

  然而哪儿有可能呢?

  他一开始只拿龟头和茎身前端快速而积累地抽插着穴口,但后来越插越失控,他最终一边喃喃着道歉,一面浑身淌着热汗,在男人的大叫中猛地插到了那淫穴的最深处。

  他往他的身体里钻,往他的心里钻,他咆哮低吼着几乎要把自己的囊袋都顶进去。他攥着他的肩膀在他身上驰骋猛撞,他听着谢清呈崩溃的哀叫,他爱极了怜极了,却-次比一次顶得更深更用力。

  他最后全部射在了谢清呈的甬道里,蜜穴里,射了他一肚子的精液,吸着他的奶尖,看着谢清呈在他身下因承受不住而小幅度地抽搐,好像被他操碎了,好像成了他的性奴。

  男性的阴暗本能让他简直想把谢清呈锁起来,让他的甬道里永远都含着淌着属于他的精液,甚至妄想让他为他生儿育女,被他不停地搞大肚子。

  他爱极了谢清呈的哀叫,战栗。

  爱极了他的破碎求饶。

  他爱极了那样肮脏不堪又圣洁至极的男人。

  爱的甚至可谓疯癫。

  后来他以为谢清呈死了。

  他的所有爱和疯狂便到此为止,尘封入葬。

  他吻过他的皮肤,从此不觉得雪可称洁白。他爱过人间绝色,从此无论男女,谁也不再看得上。

  “谢清呈……”

  此时此刻,那些他过去两年,除了在写故事时,几乎不愿再去回想的过往,都从他的记忆深处浮现出来。沙泥落下,他蓦地发现,其实他连当时谢清呈的一声喘一声叹,连当时被勾得迷了魂,阳物是如何被绞着吮着的刺激,都记得一清二楚。

  贺予的呼吸越来越重,眼神越来越暗。

  他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裤链下的性器硬得发痛,涨得厉害。

  他恨不得立刻就在这病床上,拉下裤链把凶狠的阴茎释出来,将他的谢医生肉死肉坏。

  他简直想立刻在这里奸淫这个圣洁到极致又淫乱到极致的男人。

  干他,操他,重新钻到他的深处,他的心底。

  让干涸变为湿润,春潮盈满洼地。

  他要搞他。

  要让他的谢医生在病房内被干到高潮,浊液喷溅在雪白的床单上,再被干得抽搐着射不出什么东西了,脸上都是

  一边又不由自主地挺动,哭着呻吟,一边求他不要内射,一记着腰迎合他炽热有力的插入,媚肉一阵一阵地绞他,小腿无力地垂在他的腰侧,被操的崩溃了却也不敢发出太响的动律。

  他想从他身上找回遗失了两年的温情与满足。

  找回他以为再也回不来的那些东西。

  “谢清呈……谢清呈……”

  他一遍又一遍地呢喃,他高高架起谢清呈的腿,吻那细腻的大腿内侧。

  眼神越来越乱。谢清呈也看出了他的意乱情迷,在缠绵交绕间,不作声地,抬手解开了贺予的一粒衣扣。

  衣扣一颗颗松开,心跳像擂在耳膜上一样响。

  衬衫敞开了,谢清呈的手指向下,勾住贺予牛仔裤的腰带。

  贺予今天穿的裤子版型很得体,不容易看出是否勃起只是一旦解开皮扣拉下拉链,那下面释放出来的凶兽,便会让人觉得分外狰狞。

  谢清呈注视着贺予的眼睛。他今天愿意亲自把贺予的欲望释放出来,于是手指一路往下移,搭在皮带扣上,扣带发出金属轻响。

  咔哒。

  只要裤链拉下,那滚烫的性器就能弹出来,湿粘而急切地进去,抽插,耸动……

  那是对他们而言都已经久违了的极乐。

  可没想到就在这时,贺予怔了一怔,像从一场幻梦中蓦地惊醒,忽然意识到什么,一下子坐起来。”

  不知为什么,都已箭在弦上了,他却并没有继续下去,而是忽然红着脸,手忙脚乱地,把谢清呈的浴袍仔细理好了

  “……不,不行。万一……”他咬了下嘴唇,好像找不到什么理由,话又停在唇间。

  房间内欲望的湿重气息已经很浓了,兽性的因子一点即,分明下一秒就该翻云覆雨,进行一场久别重逢的激烈性爱。

  这甚至是谢清呈主动引导的。

  可贺予居然临门一脚拒绝了。

  谢清呈深吸一口气,终于皱起了眉头:“……”

  他本身对欲望收控得当,贺予这样,他虽然不会有什么不满,但确实是太过反常了。

  “你……不舒服吗?”谢清呈斟酌着问。

  贺予低着头,嘴唇微微嘟着,有些情浓又有些隐忍的模样:“……我没有。”

  谢清呈扬了扬眉,但又不知该怎么问下去。

  他衣襟还敞着,颈侧锁骨胸口都是贺予方才激情难抑时留下的吻痕,病房内还有一种淡淡的腥,那是性欲释放过的味道。

  这就好比蜜里已经调了油,柴垛里已经擦出了火,原就应当疯狂结合欲生欲死,他与他共堕欲望的深渊,可谢清呈只咔地松了金属扣,甚至还没的手一搭在贺予的皮带扣解开,贺予就和喝醉了的人突然清醒似的,坐起来说不要了。

  这事儿实在离谱的过了头

  谢清呈几次欲言又止,但眼见着贺予的耳朵尖在他面前越涨越红,简直像是个被他欺负了的小男生似的,他就咳嗽声,道:“……没事,那算了。”

  贺予又嗯了一声,更不敢看他了。

  他的手还在胡乱地整理着谢清呈的浴袍衣襟,谢清呈抬起玉色的手,止住他的动作。

  “我自己来。”

  贺予脸涨得通红,就把手放开了,同时身子微微放松,像是缓了口气。

  谢清呈不动声色地往他牛仔裤前警了一眼。

  ……好像也看不太出来什么。这个版型的裤子就是为了防尴尬设计的。

  “你、你要喝点水吗?”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贺予突然磕磕巴巴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说什么?”

  贺予这辈子大概都没有这么羞赧和茫然过:“我、我要喝点水,你要吗?”

  “不用。”

  谢清呈沉默地看着他急于转移话题的样子。

  在这情色气息急剧降温的病房内,他的猜测差不多完全落了地。

  谢清呈的心不由地沉了沉。

  看来真的是这样没错了。

  这确实是太尴尬了。

  他的目光隐隐透着一股子复杂之意,思索片刻,仍然不知说什么才好。于是他便暂时当做无事发生,下颌扬起示意贺予去看自己桌上的芝士奶绿,心平气和道:“我还有你给我带的奶茶。”

  贺予就像一个生怕自己复吸上鸦片的瘾君子,好不容易从欲望的泥淖前悬崖勒马,这会儿就连太靠近谢清呈似乎都不愿意了,他咬了一下嘴唇,慌慌乱乱地说:“奶茶好,奶茶好,哥你多喝点。”

  说着逃也似的去了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冰水,咕嘟咕嘟全饮了下去。

  竟然还是同手同脚的。

  谢清呈:“……”

  青年喉结滚动,将自己饮了个透心凉,谢清呈看着看着,忍不住道:“贺予……你……是不是……”

  贺予被水呛到了,剧烈咳嗽了好一番,抬起头是杏眼里蒙着水汽,嘟哝道:“什么?”

  那两个字到嘴边,谢清呈对上贺予年轻的脸庞,又有些犹豫。

  真的要说吗……

  正巧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巡房医生来了。

  谢清呈便彻底打消了自己向贺予问话的念头。

  两人分别整顿好了衣衫,巡房医生进来之后,倒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问了谢清呈几句话,又记录了一些数值,然后便离开了这里。

  如此一来,病房内的情乱气氛彻底消散无踪,谢清呈轻咳一声,把贺予叫过来,揉了揉他的头发,多少还是宽慰了他:“今晚辛苦你了。”

  贺予想到了自己刚才“辛苦”伺候的具体画面,脸又不禁烧热起来,刚喝下去的水好像也用了。他简直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在病房粗暴肉干谢清呈的欲火,忍得艰难,便连应声的时候,嗓音都是嘶哑的。

  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只可惜谢清呈现在心有所忧,并未听出来他低浑声线里压抑的情欲,他道:“时候也不早了,要不今天就到这里,你先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贺予前几天都要缠着谢清呈,不到查房医生黑着脸赶人绝不离开,今天倒是如蒙大赦,还没等查房医生二次进门催促,他一听谢清呈这么说,便立刻和人家道了晚安,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病房。

  离去时背后已忍出一身热汗。

  他是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谢清呈呼吸就是他的迷情之药,只要谢清呈再给他一秒钟的吻,他可能今天就要失去控制,在这病房内铸下过错,和曾经在曼德拉岛一样得寸进尺,最后射了谢清呈一肚子精液,弄得人病上十天半个月。

  贺予自知不是柳下惠,也没什么能说到做到的毅力,谢清呈给他一点甜头,他肯定就纵欲无度,于是干脆逃也似的走了。

  待贺予走后,谢清呈平复了一下内心,靠在床背上,闭目捋了捋这几天贺予的表现。

  最后,他认为他的猜想已经彻底得到了证实。

  谢清呈叹了口气,从枕头下面拿出手机,只见搜索栏上赫然一行字——

  “男友阳痿怎么开解。”

  贺予肯定阳痿了,小伙子年轻不好意思说,但他已经知道了。

  其实作为医生,理论上的道理他都懂,他想贺予之所以会这样,一定是因为这两年一定过得很不好,受了很多苦,情绪差到了极致,所以受到了影响。

  这很正常。

  虽然他觉得贺予完全没有必要对他隐瞒什么,他并不介意这些问题,只要贺予还好好活着就好。但他也能理解,这个岁数的男孩子,在这方面毕竟还是很要脸的。

  贺予不说,谢清呈也一时不知该如何点破。

  他睡前又在网上看了看那些病友们的讨论,但看了半再没找到更多具有建设意义的意见,于是把页面关上天,。

  躺在床上的时候,谢清呈想,这样的情况对他们而言其实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他可以慢慢引导贺予,更何况,他也可以承担贺予以前的角色,他又不是做不好。

  在前妻心里被打上“格外枯燥”的谢清呈,如此自信地想着。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贺予不碰他是不是还有别的可能,只皱着眉头思考了很多解决阳痿的办法,其中包括他来做上位。

  他觉得自己其实条件也挺好的,贺予试过应该会感觉不错,这样也可以帮助他慢慢找回感觉。

  正思索着,微信聊天框忽然跳出来一个信息。

  小鬼:“哥,晚安,明天见。”

  又怕谢清呈多想似的,附加了一句:“你今晚真好看,我差一点就忍不住了,下次你不能再这么欺负我哦。”

  贺予要忍什么?自己的状况比在曼德拉的时候好太多了,这一点贺予也知道,完全没什么必要再忍的。

  谢清呈看着他发来的文字,心情有些复杂。

  这小鬼真当自己看不出来他阳痿吗。

  谢清呈叹了口气,又盯着贺予的头像瞧了好一会儿——这人总是喜欢掩藏的,比如其实贺予的微信从来也都没有换掉,海战之后,只是多注册了一个小号,他那时候和谢清呈讲自己的老账号再也不用了,无非只是心里难受才这么说。

  思量间,贺予发了一个照片给他,是晚安睡前照。

  谢清呈打开来看了看,笑着摇了摇头。

  真没什么,阳痿就阳痿,他是医生,什么病情没见也。

  反正还有自己。

  他也有经验,还有理论知识,靠他就好。

  谢清呈这样想着,回了贺予一个晚安,为了宽慰他,又附赠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放下手机的时候,他心想,要不这个周未约会的时候试试他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