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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是你吗？
梦魇中的一句别怕，真的可以让他记很多年。
江边的水波后浪推着前浪一阵阵哗啦啦的响着，祁万不知道祁华灿这句话背后的意义，但是祁华灿的眼神实在是太过明显。
“不是”，在江水的浪声中祁万这样说道。
“我不是你的救赎，祁华灿。我也就是一个普通人。”祁万看着江水，神色丝毫不变的说着。
“呵”，祁华灿轻笑了一声，不知道对于祁万的话是信了没有。
他不奢求有人能一直陪着他，只要有人能浅浅的爱他一下就好。萍水相逢的那种爱就足够。
“什么是死亡？”祁华灿看着面前的江水，平静的同一旁的祁万说着，丝毫不顾及后面一直臭脸的贺衍。
夏天里清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应该是已经开始慢慢升温的时候，可是祁华灿却丝毫感觉不到。
对于祁华灿的问题，祁万沉默不语，可是祁华灿却不认为祁万是不知道答案，当初的那段时间祁万就真的没有想过一了百了？
祁万会不会回答，祁华灿也没有想过强求。他淡定从容的说着自己没有发表的歌词：“凌晨三点的江水温度。”
“呼吸心跳停止，大动脉搏动消失，瞳孔散大固定，心电图呈等电线，宣布临床死亡。”
祁华灿谈不上有生机活力的语气散在空中，“可是祁万，你都不知道你对我意味着什么，就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慢慢拉着我推着我走向人间。”
听着祁华灿的话，祁万微微皱了皱眉。看来他说的否认的话祁华灿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其实我自己学过写歌，也学过画画，在那段失望的时光里，我尝试过很多东西，想要堕入深渊，也想要变成正常人。我画过很多的画，在我的画室里，每一幅画都没有脸。”
贺衍的眉心皱起，周围的空气中已经开始充斥起压迫性的沉香信息素。他很不高兴，可是祁华灿这个没有腺体感知不到信息素的人就是这么可恨。
什么都感知不到的祁华灿若无所觉的唱着自己的独角戏，像是在歌剧舞台上为自己讲述旁白。“我知道这不是爱，就是扭曲的病态的固执的，甚至是恶意的偏执。”
“但是我还是会想来见一见你，固执又卑劣。”
祁华灿说的话贺衍一个字都不相信。
没有任何想法？那为什么送了那么久的长寿花，偏偏要在最后一次送从家里摘来的白椿花。
说清楚？祁华灿这一次越是强调要和祁万说清楚，就越是说不清楚的时候。
不如直接闭嘴，把这些话都咽下去，让祁万永远都不知道。
贺衍很不喜欢听着别人在这里对着祁万抒情，他听着浑身难受，用信息素压迫祁华灿又感觉不到，可他又不能直接跑到祁华灿面前直接对祁华灿来一阵暴力输出。
贺衍在祁万身后，看着一直拉着祁万谈心，似乎就真的要这么无休止谈下去的祁华灿，越来越不耐烦，表情上也有些耐心耗尽的意思。
在祁华灿又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贺衍终是在一旁突然开口：“要走吗？祁万。再不走，今天上午可就又不用去了。”
今天他们本来准备去学校的，被祁华灿这么一搅和，马上就到中午的大课间时间了。照着祁华灿这个架势再聊下去，他们上午的课直接就不用想了，估计他们可以直接去赶下午的课。
谈话突然被打断的祁华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似乎是早就料到贺衍肯定会找个什么借口终止他和祁万的对话。
直到贺衍这么提醒，祁万才看了眼手腕上的手环，上面的确是显示着时间已经转到了九点多。现在赶过去的话，估计能在大课间结束之前坐到座位上。
除却现在的时间，祁万还清楚的看到手环屏幕上显示的贺衍情绪，手环根据贺衍身体内各项指标的变动转化出推测数值：烦躁占比80％，易怒概率为76％，健康监测手环建议您注意情绪控制。
贺衍生气了！
祁万几乎是没有再多考虑，直接开口止住了祁华灿接下来的话：“我要赶回学校了，咱们之后……”祁万朝着祁华灿看了一眼，他不知道要和祁华灿说些什么，下次见吗？还是别了。
“咱们之后江湖路远，有缘再见。”
祁华灿张了张嘴，最后没有再说什么，想挽留吗？好像也留不住。
祁华灿一个人站在江边，身后是不断涌起落下的江水，他就这样目送着贺衍带着祁万慢慢离开。
在他还没有察觉出来自己心里那一抹难受的情绪是什么来源的时候，祁华灿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几乎是在祁华灿接起电话的那一刻，一道清冷的男音传来：“还不回来吗？”
“怎么，这一次的演唱会又准备交缺席罚款？”
祁华灿的思绪被这样穆然打断，一瞬间就被那清冷的声音拉回现实，祁华灿低着头看了眼开在脚下的无名小花，同样故作清冷的答道：“演唱会……不会让你交罚款的，祁大影帝。”
——
“贺衍，你的信息素！”
贺衍和祁万两个人又回家一趟看了看七千。在看到七千已经又开始盯着祁万的沙发，想尽办法和姿势趴的更舒服时，祁万觉得自己这几天的担心都白担心了，这七千活蹦乱跳到这种程度，可比他活跃多了。
两个人从家里又一路走到公交站，慢慢的就要走到人群拥挤的地方去了。
祁万终于是没忍住，小声带着呵斥的说了句：“贺衍！”
贺衍走的这段路，信息素几乎不知不觉沾满了祁万，他不开心，而且表达的如此坦荡和理直气壮。
在祁华灿和祁万后面谈话时，贺衍便是这么肆无忌惮的散发着信息素，祁华灿根本就闻不到，但是贺衍就是想这么做。
祁华灿闻不到，贺衍没办法示威，但是这却是祁华灿和祁万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祁华灿感知不到贺衍的示威信息素，自然也不会知道后续的祁万在释放安抚信息素。
“好了。”祁万伸手拍了拍贺衍的肩膀，“你再这样释放信信息素释放下去，你就要被拉上通缉名单了。”
这不得给贺衍安上一个扰乱公共安全罪。
贺衍拽住了祁万的胳膊，阻止了祁万继续向前走的脚步，一双眼睛盯着祁万，褶皱颇深的双眼皮很容易让人处在神情又凶狠的矛盾神情中。
“祁万，我很需要你的。”贺衍盯着祁万说出这句话，他很喜欢祁万，很喜欢很喜欢，生怕祁万会有任何一点看轻他的喜欢。
而贺衍每一次这样对祁万说，都是想听到祁万的回应。他喜欢祁万，可能要比祁万喜欢他要多一点点，他想听到祁万说些什么，祁万不会说，那他就教祁万说给他听。“快说你同样需要我。”
“我需要你”，祁万从来都不吝啬这些表达，“贺衍，我是真的需要你。”
如果没有贺衍，祁万简直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办，是会再一次一个人在卧室里度过暗黑疼痛的一天吗？
贺衍揽过祁万的肩膀，两个人轻轻碰了下额头，虽然贺衍什么都没说，但是祁万从贺衍周身慢慢收敛的信息素中，已经可以感受到贺衍的情绪开始平静下去。
“这下能走了吧？”碰过额头之后的祁万，故意开口逗着贺衍。
像小朋友一样，伤心难过了要亲亲抱抱才能好，两个人只是碰了下额头，贺衍就好哄的像是瞬间充满电。
“能走了”，贺衍直接装作听不懂祁万话里的调笑，一本正经的回答着。
——
“你可算是回来了！”在祁万进教室的那一刻，肖嘉扬就灵敏的注意到返校的两个人。
肖嘉扬不知道祁万请假的原因，他就看着祁万这么一连几天突然消失，然后又突然出现。祁万没有主动说，肖嘉扬也就不主动去问，只是在他回来的时候表示热烈欢迎。
祁万和肖嘉扬伸手碰拳，就当作打招呼。
现在假老师基本不说话，幻组都快变成肖嘉扬这个真老师的一言堂了。
一直到祁万在座位上坐好，才突然想起唐格来，七千已经找到了，应该和大家都说一下，省得大家还在漫步目的不知情的乱找。
祁万在群里刚发消息说七千找到了，唐格就第一个蹦出来：“找到了？！”
“在哪找到的，我唐格找了那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你一找就找到了？”
唐格在群里嚷嚷着要去看看七千。
祁万坐在位置上，趁着课前仅剩的几分钟给唐格回着消息。
“被好心人给送回来的。”祁万说的很简洁，并不想在家族群的群聊中多提及祁华灿。
“那我要去看，刚好我和江寻现在就在附近转悠，本来就是在找七千的，现在刚好转去你家，也算是找到了。”
祁万略微想了一下金毛现在的样子：“金毛这些天受伤，腿上做了消炎处理，估计也很久没有梳毛了，你还是别带着江寻和你去受罪了。”
江寻再怎么说也是动物毛发过敏，哪怕症状不严重，那也是过敏。
“看你这话说的。江寻很喜欢七千的，再说了，我又不会把七千抱着往江寻怀里塞，只是带着他去看看。”
看着唐格发的这段文字，祁万脸上的表情都跟着古怪起来，唐格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能力真的是强到离谱了。
“你小时候抱着七千，然后突然去做别的事，把七千丢江寻怀里这种事你做的还少吗？”
唐格一时理亏，吵着闹着就要挂电话。
“拜拜拜拜，不和你说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无理取闹，明明都是江寻自己要抱的…”
蹬。唐格心虚的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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