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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衍盯着祁万的神情，却没有从里面发现半分端倪，好吧，应该是没想起来。毕竟当时祁万那么难受，分化那么疼。
贺衍在开始的时候便觉得有时候祁万看他真的很像在撒娇，也不是说祁万做了什么动作，而是祁万的眼神，让被他看着的贺衍莫名觉得祁万在撒娇。
尽管，如果贺衍把这个想法说给祁万听，祁万大抵是要反驳一顿。
贺衍在刚开始的时候没有想通，当时在一些他和祁万是情侣的谣言中，甚至想过要不然和祁万试试。
可是，自从闻到祁万的信息素之后，贺衍便知道了为什么他会觉得祁万的眼神像撒娇，因为小时候确实有那么一个小朋友，他们两个隔着医院的门窗，在他把那个小朋友的手握在掌心的时候，那个小朋友便是那么看他的，像撒娇一样看着他。
原来那个小朋友叫祁万。
如今那个隔着门窗经常给他一个侧影的小朋友，现在变成了一米八的大帅哥，两个人的身影慢慢重合在一起，祁万在贺衍的视线中朝着花店走过去，很有目的性的朝着玫瑰过去，指了其中一束最娇艳生机勃勃的让老板包一下。
祁万拿了那束被店主包好的玫瑰，从花店里走出来，递给贺衍。
完全没有给贺衍一丁点旖旎的想象空间，把玫瑰往贺衍手里一塞，一个跨步坐上电瓶车，朝着车后座一指，说话的语气很酷：“上车”
贺衍看着祁万突然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种毫无浪漫可言的送花方式，还有这种铁直男的行为在alpha中是要被指责不懂怜惜omega的。
祁万坐在电瓶车上，双腿随意的向前伸直，回过头催促贺衍：“走哇，怎么不上车，兄弟。”
贺衍：兄（裂）弟（开）……
贺衍看到祁万要送他玫瑰的时候，多少带了一点其他心思，想到这里贺衍便恨恨的磨了磨牙，一边朝着祁万走一边看着祁万，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你可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惜alpha”
贺衍忿忿的坐上祁万的车后座，祁万坐在驾驶位愣了愣神，然后启动小电驴直奔餐厅去。完全没有往深处想，只当是贺衍的玩笑话。
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祁万便顺口谈了这周的信息素素材，贺衍在餐桌上基本就没怎么说话，一直盯着那朵玫瑰，祁万也瞧着那玫瑰几眼，感觉也不下饭啊。
当祁万提了信息素的时候，贺衍才从小玫瑰上移开视线，抬眼看了坐在对面的祁万一眼，也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立即接受，只留了句明天再说。
明天再说就明天再说，祁万只当是他答应了。
贺衍也只是抬眼看了祁万一眼，然后视线便又回到了小玫瑰上。
看着玫瑰真有那么下饭？祁万觉得都不如贺衍的那句“明天再说”下饭。
两个人各怀心思吃完了这顿，一直到晚上祁万例行送贺衍回家，祁万看着贺衍公交车上一路将小玫瑰护在人少的一侧，珍而重之的样子，没忍住在送贺衍下车的时候感慨了一句：“你是真的喜欢玫瑰啊。”
看着下了车的贺衍，祁万扬起手一句“回见”还没说出口，未关闭的车门清楚的传进来贺衍的声音。
车辆缓缓启动，贺衍就站在等待公交站牌那，身后是空无一人的公交站长椅。
贺衍微仰着头，视线一错不错的看着车上的祁万，回答了祁万的那句“你是真的喜欢玫瑰啊”的感慨。
贺衍的声音被车门外的风裹挟进祁万耳中。
“那要看是谁送的了”
公交车门在两个人面前缓缓关上，祁万却站在门边没有久久回神，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他就似乎一下子被噎住了。
贺衍刚刚那算是在撩他吗？
祁万呆愕的想着，手指无意识的攥紧了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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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万脑子里有一些乱，坐着公交车一路到家，从公交车上跳下来，走着熟悉的路线，但是脑海里早就神游天外，上次便是这样，他怀疑贺衍撩他，贺衍却倒打一耙，说祁万喜欢他。
祁万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走到门口的玫瑰花丛时，顺手就折了一朵拿在手里。踩着铺在草坪上的青泥石板，还没有推开门的时候祁万又在家门口看到了熟悉的黑色信封。
依旧是同样的位置，门口的地上赫然放着那个亘古不变的黑色信封。信封的红色封漆上被人用按下火漆印，依旧是一株绽放的罂/粟/烟花。
祁万弯着腰从地上捡起那封印着特殊花朵的信，拆开来。
一封带着花香的硬纸：“最近过的好吗？小孩儿。”
取出硬质卡片，祁万顺手翻看了信封里压着的不知名的干花花瓣。这一次是蝎尾状单歧聚伞花，花瓣上的颜色像是扎染。
祁万垂下视线看在纸张背面的一丝不苟的、犹如印刷一般、工整到呆板的字：“摘了唐菖蒲，希望福禄安康”
其实上一次江寻看到黑色信封时那嫌恶的表情，在祁万前几年陆陆续续收到黑信封的时候也曾不止露出过一次。因为对方真的很像一个变态，尤其是每次送信都要用无人机监控着看祁万拆信，似乎是不恶心一下祁万决不罢休。
但是信封里又全都是这一类祝福长寿安康的话，祁万倒是没有一次收到恐吓、诅咒之类的。
除去最开始的那几年，其实那个陌生人寄信的频率已经慢慢降低了，间隔最久的一次是整整十三个月。但是今年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开始频繁起来了。
那个陌生人，过的很不好吗？
祁万只是淡然的收下了信，一手拿着玫瑰，一手捏着信封进了屋子。关上门的那一刻，视线里再也没有低空无人机，祁万便敛起脸上的神色，将黑色信封直接扔进门口的垃圾桶，只拿了玫瑰，挑了花瓶放进去。
他其实隐隐知道那个同他寄信的人叫什么名字，祁万没有忍过最开始被骚扰的第一年，收到那人的信封七次之后，祁万想了很久，然后去了医院，百般询问最后让父母过来对着医院施压，医院最后才向祁万公布了当时与他同病房那人的信息。
abo性别是“-”。
他们是彼此认识的陌生人。
祁万之后很快便查到了那个人全部信息，在看到他的病例本时，祁万便收手了。那个人后来进了娱乐圈，祁万偶尔会去看一下他的消息，在很多次的巧合之后，祁万发现了只要那个人过的不好，他便会给祁万写信。
莫名奇妙，古怪异常。
多亏了肖嘉扬这个没心没肺的，顺利的把祁万从晦暗的情绪中拉出来。
+1：“d一下”
+1：“图片”
7w：“信息素手环？”
+1：“答对了！不是我说，这omega群可真是太靠谱了，这一天不到问题就给我解决了。”
+1：“我不是怀疑贝景明对我图谋不轨吗？”
祁万现在看着图谋不轨这个词，脑海中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贺衍。不过肖嘉扬那边打字很快，倒豆子一般继续说着。
+1：“群里的热心人告诉我，信息素手环能够检测周围的信息素浓度。信息素浓度高手环会亮，特别适合我这种闻不到信息素的。”
+1：“群里的热心人真的是太多了，呜呜呜，以后我得多混混群，省得被幻组那群人给气死。”
系统提示：+1撤回一条消息，并表示里面有错别字
+1：“群里的热心人真的是太多了，呜呜呜，以后我得多混混群。”
祁万中间不过是撩了下头发，刚好错过了肖嘉扬撤回的那一条消息，不过肖嘉扬这个撤回的系统提示设置的很搞笑，祁万只是看着笑了笑，真就当肖嘉扬撤回是因为有错别字。
另一边的肖嘉扬捧着手机，祈祷着说漏嘴的话千万别被祁万看到。
祁万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看肖嘉扬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要说，顺手就点开了那个被他设置屏蔽群消息的“甜o小分队（479人）”。
群里果然依旧是聊的热火朝天，有人提问就立马有人解答，祁万看了一会儿然后顺手就给群聊改了备注：雷锋小分队。
这时突然有人朝群聊里扔过来一个截图。
图片截图：幻组【灌水帖】
真老师放心飞：-那么多花可是单单选了玫瑰-
本来就热闹的群聊里这下子又闹腾起来，祁万看着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幻组？祁万正在思考这是哪里听来的词。
群里的大家好像都对这个截图十分了解，奔走在吃瓜第一线。
汤圆不吃馒头：“放图不放链接是吧？你这不是在耍流氓？”
芝士奶盖：“快来个链接，斯哈斯哈，我吃瓜等不到明天”
有点东西：“链接：幻组【灌水帖】
真老师放心飞：-那么多花可是单单选了玫瑰-”
肖嘉扬刚好打算来群里转一圈，谁知道一进群便看到了这个链接，当场被气到脑溢血的同时开始在群里发消息，想要把上面的消息刷上去，省得被祁万看到。
然而就在肖嘉扬发表情包刷屏的同时，祁万点进了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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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能处，真老师有东西他是真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