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小可怜离开以后>第51章 白攸逃出酒店靳赫铭头破血流不忘让人一定要找到他

  白攸裹紧浴袍,电梯的门刚一打开,他就推开将要迎上来的侍应生,匆匆狼狈地往外赶,就算他无处可去。

  靳赫铭说李粟的那些话,确实动摇了白攸对李粟的信任。李粟对他太好,太过毫无保留,太过真诚热情,这使他也怀疑过那些是不是真的,她是不是有所图谋。

  白攸想起山南律师事务所外墙上的那句话:不要为一己私欲,而让我们更加痛苦!!!

  难道她真的是在利用他?利用他和靳赫铭的事来为自己造势?为身后的那些人造势?

  白攸的脑袋里有昏昏沉沉的雷鸣,响得他无力去思考任何。如今他所能想的,唯有逃出去!逃离靳赫铭!

  他万万没有想到男人连那么卑劣的手段都使出来了,却还非要腆着脸说喜欢他、说爱他。

  这实在是令人作呕。

  他……他就是只想要一个附属品!一个玩具!一个真人充.气.娃娃!

  爱情这东西,本身就这么廉价吗?还是说从靳赫铭的嘴里说出来显得廉价呢?用爱意作为包裹,一桩桩、一件件,所作所为都使人毛骨悚然!他怎么好意死说爱、说喜欢的啊!

  白攸胸闷,抹着眼泪赤脚跑出酒店。

  侍应生奇怪地望着他,没过多久电梯门再一打开,就出现了不少面色同样急匆匆的黑衣人,走在最后的那位穿着浴袍的男人,步伐迟钝,用手掌捂着脸,渗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领,滴在了地上。

  “先生!先生您怎么了!”侍应生看他流了好多血,上前去扶靳赫铭,“先生,需要我们给您叫120急救吗?”

  靳赫铭对粘上来关心他的这些人感到厌烦,跌跌撞撞地骂了一声“滚!”

  他摇晃身子,脚步略感站不稳当了,同走在前面的黑衣人说:“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不能再让他跑了!”

  “找到他!”

  李粟通过J局给她的信息,锁定了靳赫铭所在的酒店。她打电话给机场、铁路局等,都确定靳赫铭没有离开T市,没有那么急着带白攸离开。

  这花了不少时间,所以现在她连夜往那家酒店赶时只能默默祈祷靳赫铭没有动白攸了。

  酒店离律所不算近,李粟中途遇到堵车,塞车在两道红路线处,心里急得要死。她听导航说她的位置离那家酒店已经还剩不到200米了!

  200米,怎么像2亿米一样长啊……

  她愤恨地拍起方向盘,还是说自己没用,说自己大意。她不该把靳赫铭当成一个普通的对手来对待的。他能那么肆无忌惮地伤害小攸三年,逃过一切罪责,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被送进监狱,这么轻易地被掰倒呢?

  是她的自大害了小攸。

  李粟咬唇,这还是她从业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焦与难安。

  如果她能把白攸救出来,看来要想对抗靳赫铭,就只能去找那位了。

  一直以来,她做的所有事都在支持AGG,支持AGG的主张、运动。这次四年期满,总理的新选举,她当然卯足了一股力,想要AGG中诞生政治发言人。

  法律、政治,要想改变这样的局面,只是抗议是没有用的,她们什么都要抓在手里。

  但这样,就要贸然去见她了吗?那个比她大22岁的可恶老巫婆。

  李粟还会有点儿不甘心。

  她的目光端视前方,蓦然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脸上红淌淌地带着伤,飞快地穿过路灯,惊慌失措地抓着浴袍在跑。

  小攸?

  是小攸!

  李粟眉心一动,拉下手刹推开了车门。

  白攸只管在跑,马路上响个不停的汽车喇叭声如同在催促他的步伐。快点、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朝后扭头看靳赫铭的人有没有追过来,手上的污血干了,晾在风里还有股肮脏的味道。

  “小攸!”

  白攸没注意李粟在喊他,向后去望的一瞬间,一下子就撞在了她的身上。

  李粟踉跄几步,扶住了漆黑的路灯杆子才不致于摔倒。她稳稳地拿住了白攸的手腕,在白攸失神之际就带着他往她的车子那里走。

  “姐姐?”

  白攸的目光躲躲闪闪,在看到李粟的一刹那,脑海里又炸得什么都没了。他最先做的只是把那沾着血的手向后挡,好似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李粟望着白攸仰起的一张脸上全是伤痕,脖子、锁骨都是情.爱的惨状,再往下,被浴袍遮住的部分大概也是如此。

  她心中怜悯,替白攸拉紧衣服,嘴里说得很快,“对不起,对不起小攸,都是我的失误,都是我!我的车就在那儿,我们先上车,我带你离开这里。”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攸,是我对不起你。”

  白攸被李粟的道歉声淹没,任由李粟拉着他上了车。他坐在后座,屁股陷在座椅上,心情久久才得以平静下来,回神时只有李粟递到他手里的一瓶水,摸上去凉凉的。

  靳赫铭才出酒店门就昏倒了,嘴里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找到白攸!”,但他的那些手下怎么会眼睁睁地看他死。

  在妥善料理好靳赫铭,送他去医院后,那些人才开始顺着靳赫铭的意思找白攸。

  而那时,白攸早就坐着李粟的车,深夜造访T市郊区一间不算起眼的小洋楼了。

  给他们开门的是一个在灯下显得眼睛很亮的少女,白攸听李粟问她:“朵朵,老师回来了吗?”

  “嗯?母亲回……是粟粟姐啊!”少女和李粟也很是热络,她告诉李粟,“母亲回来了,现在这个时间应该睡下了。粟粟姐知道的,我也不太敢上楼去看她啊。”

  李粟点头,带着白攸就要进去,她抱歉道:“朵朵,不论如何,请收留我们几天可以吗?”

  李粟的手按在白攸的肩上,“这个孩子遇到了一些麻烦,需要老师的帮忙。”

  余朵听李粟说到“帮忙”,觉得特别新鲜。她记得几年前李粟和母亲闹翻,可是红着眼眶,哭着说要出去自立门户的。

  看起来不太顺利啊。

  李粟也没有在看余朵同意与否,某种意义上来说,相比于余朵,她才是她的老师最亲近的人,只是她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

  白攸看着余朵与李粟两人的眼神,深知她夤夜带他造访到此,铁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难道靳赫铭说的那些,说李粟只是为了利用他扬名立万才愿意帮助他的是真的?那他还是希望自己尽量不要卷进什么不必要的事情里才好。

  他的心里还算是很感激李粟的,但即便是李粟,他也必须要找个机会离开了。过了今晚就走。

  “小朵,是谁?我听到了车声。”

  睡在二楼的余兰君已经醒了,正扯着嗓子叫余朵。

  余朵回应,嗫嚅着嘴唇,说是李粟来了。

  余兰君听到李粟的名字,久久没有回话,但才不久,去往二楼的扶梯转角的灯就亮起来了,继续是客厅的灯。

  李粟听到下楼的声音,凝神转身就看到了余兰君,讪讪地叫了一声“老师。”

  余兰君起先是愣在原地,而后趿拉着拖鞋,“哒哒哒”地往李粟这里来。她一把就抱住了李粟,亲她的脸、亲她的唇。

  白攸以为李粟带她来见的这个人也会是像符贝贝一样,像她在山南律师事务所的那些同事一样,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因为余兰君是个女A。

  李粟身材娇小,加之常年伏案,背还有些驼,被余兰君抱在怀里时就显得更小了。余兰君亲她的发顶,看到余朵耸肩,做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很有:那随母亲高兴好了。

  李粟觉得胸闷,伸手将余兰君推开,扣着白攸的手,脸色顿时就变了。

  她单刀直入,对余兰君开门见山,“我们需要您的帮助,就是这个孩子,他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凭我的能力没有办法解决。如果您愿意的话。”

  李粟客客气气的“您”就有点儿伤人了。尽管余兰君不动声色,但估计心里的滋味也不好受,毕竟她在伴侣死后,可是有和李粟好过一段时间。不能说是风花雪月,但至少她对李粟是真心的,就是李粟迈不过那个坎儿。

  余兰君并非李粟的老师,她死去的伴侣唐止柔,那个受人尊敬的女O才是李粟读政法大学时的老师。

  李粟成绩优异,读书期间时常受邀到这个家里来玩。她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余兰君。

  余兰君起初并不知道唐止柔有意在撮合她和李粟,直到唐止柔以自己病重为由,洗掉了她和余兰君的标记,转头就给李粟打了催.情针,骗余兰君过去,将她们关在了一起。

  那一晚,余兰君和李粟发生了关系。

  唐止柔说要余兰君这辈子都带着愧疚,在她死后对她念念不忘,更何况唐止柔挑中的李粟,长相、性格都和她差不多。

  余兰君窝火,不明白她们的事为什么要卷一个懵懵懂懂的孩子进来!在唐止柔死后,她陷入了两难,一方面她想要补偿李粟,另一方面她也确实对唐止柔念念不忘。

  李粟作为最大的受害者,对余兰君对自己的处处关心十分不舒服,她毕业后没有律所肯要她,山南律师事务所有一大半就是余兰君的功劳。

  她称呼余兰君“老师”,无非就是提醒余兰君自重,不要把稀奇古怪的爱意加在她的身上,她们之间横着一个唐止柔呢。

  余兰君叹气,就知道李粟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挥手让余朵去睡,带人坐在了沙发上,给两人泡了茶,坐定后还随手给李粟扒橙子。

  她是记得这个目光炯炯的孩子喜欢吃橙子的。

  李粟就是讨厌余兰君这副样子!她长话短说,把白攸的事简明扼要地同余兰君说了。

  余兰君抬头去看白攸,“你是想我救你出来,还是想我把他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