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混乱的情事直到深夜才结束,许盼已经累晕过去了,不知道昏昏沉沉睡了多久,又被一种不适应的温度热醒。

  “呜……热……别挤……”他闭着眼睛呓语,身上难受极了,屁股里火辣辣的,好像还有人一直往他身上贴,体温烫的厉害。

  许盼艰难地睁开眼,看见自己胸前有个翘着呆毛的脑袋,林书誉那张俊脸贴在上面,嘴唇刚好压着他的奶头,迷迷糊糊地含进去吮吻,他似乎就这么含了一夜,乳尖儿被洗的发亮红肿,鼓起来竟然像少女的胸脯。

  胸口酥痒,许盼浑身过电般发抖,又被身后的男人扣紧腰肢,许湛的手臂搭在他们两个人身上,脸颊埋进弟弟的颈窝,呼出来的热气烫的许盼直哆嗦。

  “!!!”

  他咬着牙克制自己没喊出声来,脑海回忆起昨天的淫乱,恨不得原地去世,被哥哥嫂嫂翻来覆去的折腾,还挤在人家夫夫中间睡觉,太惊悚了!

  许盼不知道怎么消化这些事,这已经超越了他接受的范围,他是怎么和嫂子暧昧不清,又是怎么被哥哥带上床的?他怎么能同时和一对恋人发生关系,他们是怎么想的?真的喜欢他吗?难道不觉得他这样做,破坏了他们的婚姻吗。

  许盼再一次于内心拷问自己,小小的心灵惴惴不安。

  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挪着身子想悄悄跑路,却听见许湛沙哑的声音,“去哪?”

  他哥的下体就顶在他臀缝中间,仿佛一柄利刃下一秒就要刺穿他,许盼害怕不已,瑟瑟道,“尿、尿尿。”

  “哦。”

  “我把你。”

  “啊?!!!”许盼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愣神的功夫忽然被许湛抱起来了,男人伤好了之后再也不复病恹恹的姿态,这几个月虽说还有些不灵便,但抱一个许盼还是绰绰有余。

  许湛亲亲他的耳垂,把人带到卫生间,掀开马桶盖,像给小孩子把尿那样两腿大敞的抱着,弹了一下颤巍巍的嫩茎,“乖一点,尿吧。”

  许盼脸红的快滴血了,他哪里尿的出来,扭动着挣扎,“哥……你放我下来,我不想尿,我不想上厕所、”

  许湛瞧着弟弟通红的耳根子,带着哭腔的求饶像一根羽毛,撩拨得他心里痒痒的,他压抑着自己的欲望,抬起膝盖顶顶他的会阴,果然伴随着羞耻的哭叫,一道细细的淡黄水柱打了出来,击在水面声音异常响亮。

  许湛还替他甩了甩粉嫩的小家伙,故意问,“哭什么。”

  许盼哭的隐忍,眼圈都红了,他怎么能当着他哥的面排泄呢,太丢人了,太难堪了,难堪到想死,他把自己的脸藏进臂弯,就像缩进了蜗牛壳,在自己的安全领域无论如何都不出来。

  许湛笑了笑,没有人比他更懂这种心情,耻辱、羞愤、崩溃、一如当初的自己。

  但他怎么会反感他、嫌弃他呢?

  他就是悬崖峭壁中一颗树,在风雨中摇摇欲坠时有人用细弱的胳膊撑起一把伞,待风消雨霁后,他将再次繁茂为那人呈现最好的风景。

  “啊,都十点了,阿湛你不去公司吗。”林书誉刚从被窝里爬出来,头发乱的像鸟窝。

  许湛说,“下午再去。”

  “给我拿个内裤。”

  许湛从抽屉里随便抽了一个丢给他,随口问,“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吧。”

  “又是随便。”

  气氛和谐的诡异,许盼怀疑自己和他们不是同处于一个空间,为什么这里明明多了一个人他俩还能那么自然?

  突然话题拐到了自己身上,林书誉一边擦眼镜一边问他,“盼盼,你想吃什么?”

  “……”

  “嗯?”

  他一点胃口都没有,这种场合换谁谁能吃得下饭,憋了半天吐出来一句,“随便。”

  许湛无言地走去厨房,他洗了点燕麦,和牛奶一起煮粥,不一会空气中就溢满了甜香味儿。

  许盼由衷地觉得他们俩才是一对,一个有钱一个有学问,性格也那么合拍,自己夹在他们中间,既多余又不搭配,他忍受不了奇怪氛围的煎熬,干巴巴地说,“我要回去了。”

  “回去哪。”许湛端着一碗鸡蛋液问他。

  “回、回学校。”

  “不是没有课么。”

  确实没有课,但他不回学校还能去哪?

  林书誉拉着他的胳膊,“盼盼,来。”

  “干什么?”

  他被林书誉拉着踏上台阶,刚到楼上就发现了一丝不一样。

  走廊两旁挂着灯带,上面缠绕着星星和绒毛球,两条金色的线绵延到尽头的那个房间。

  那里好像盛着彩色的梦。

  他光着脚踩上柔软的地毯,晌午的秋阳浇进房间,一张极宽的床,铺着淡灰色的羊毛毯,那是他曾经夸过的材质,床头摆着晶石香薰,散发着馥郁的木质香调,那是他曾经说过好闻的味道。

  衣帽间里分出来一大块位置,装满了与成熟的西服套装风格迥然不同的服饰、书房里放了他喜欢的书籍、电脑里安装了他爱玩的游戏、洗手间摆着的三个人的洗漱用品……

  所有的一切,都如此陌生,也无比熟悉。

  与他无关,又离不开他。

  ……

  许盼的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一种柔软的酸涩感从心底慢慢沁出来,流动到他肢体的每一寸,传递给全身每个细胞,眼睛没来由的,温润潮湿。

  转过头的刹那,两个身影倒映在他泛着水光的眸子里。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还想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