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盼本身是个小透明。

  既不参与家族企业的事务,也不图老爷子那堆财产,许家没人看得起他,他也乐得自在。

  只是从小对这个优秀全能的大哥还是有几分敬仰的。

  吃完早饭,他小心翼翼背着他哥去厕所。

  撑起干瘦的身体,裤子往下一扒把人撂马桶上,这样的动作他已经很熟悉了,并不会太尴尬。

  他轻轻带上门,等着许湛出来。

  半个小时后,许湛还是没叫他。

  许盼敲敲门,“哥?哥?你好了吗?”

  里面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推门,见许湛一只手撑着洗手台,另一只手颤巍巍地提裤子,膝盖软的直不起来,无力地向前栽倒。

  “哥!”

  冲上去,接住,那个高大却格外瘦弱的男人。

  许盼搂着他哥凸起的肋条,长吁一口气,“还好没摔着,哥你要出来怎么不喊我呢?”

  略带埋怨的口吻,含着嗔怪的眼神,许湛被他瞪的心里一悸。

  许盼细细碎碎地数落他,热气喷在许湛的颈侧,他又冷又热,虚的厉害。

  “真是的……再摔坏了可怎么办?”许盼无意瞟了眼纸篓,发现没有垃圾,又问,“哥,你没上吗?是不是拉不出来?”

  他哥一直躺着,肠道蠕动缓慢,可能有些便秘了。

  许湛的拳头紧紧攥着,手背青筋暴起,汗如雨下。

  许盼拥着许湛,从柜子取出两支开塞露,“哥,你别不好意思,我给你上点药。”

  许湛突然强烈地反抗起来,他只有两只手能动,拼命地往外推许盼,还故意扫落了洗手台的瓶瓶罐罐,叮叮当当的破碎声在狭小的卫生间回响。

  兄弟俩撕扯着,许盼被许湛在锁骨上狠咬了一口,牙尖刺破皮肤,空气中都弥漫着血液的腥甜。

  他疼的“嗷”一声,俩人都摔倒在地上。

  许盼用纸擦了擦脖子上的血,看着他哥脱力的模样,他大口大口地喘气,满头大汗,四肢奇怪地摊着,想翻身都做不到,再也不复曾经淡漠从容的上位者气势。

  许盼不生气,反而心口又酸又涨,他是真同情他哥,怜悯他不幸的遭遇,也心疼他残废的身体。

  他哥死死拽着的,不仅是一件薄薄的裤子,还有他可怜又徒然的自尊。

  许盼咬咬牙,又爬起来朝他哥走去。

  这是他亲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伺候病人,不就是吃喝拉撒吗。他这样告诉自己。

  他红着脸,把许湛从地上拉起来攀住自己的身体,手往下,分开两瓣臀,拇指掰掉开塞露的封口,也找不准位置在哪,胡乱戳了几下,戳进一个口,把液体“咕叽咕叽”的挤进去。

  再用温热的手心一下一下揉许湛的小腹,替他增加便意,他感觉自己快被他哥勒死了,那两只手环着他的脖子,越收越紧,死死捏着自己领口的布料。

  “哥,忍一会儿,十分钟就行。”

  男人唇都咬出血了,额头淌着豆大的汗珠。

  慢慢地,许盼感觉肩头有点濡湿,那湿意一点点扩大,浸透他的衣服,热乎乎的,越淌越多,是泪。

  烫的人心肝儿都在颤。

  他听到一声喉结滚动的哽咽,酿着绵绵的哀,那是他哥自打受伤后发出的第一句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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