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恒光快速地瞄了一眼微博,小声问:“但你不是不让我打游戏吗……”

  “你傻吗?你就说已经有人找你带他玩了,这难道还能求证吗?随便扯一句就完了。”严歌续用看小傻子的眼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哦……”贺恒光委屈。

  严歌续胸腹一片都还有点隐隐作痛的,看着摆在小桌板上精致的饭菜提不起半点儿食欲,恹恹地窝在轮椅里。

  贺恒光早就不和严歌续客气了,真要等严歌续和他一块儿吃饭的话,他现在可能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都是他风卷残云地一顿吃。

  “吃饱了?”

  “嗯。”贺恒光点了点头,说:“还剩一点儿,续哥吃了嘛,不然还要倒掉多浪费。”

  严歌续这才拿了筷子勺子,在贺恒光剩下来的底里意思意思地吃上两口。

  严歌续哪会看不懂,虾仁蒸蛋给他剩了不少虾仁,上汤娃娃菜留下的也是最细嫩的芯儿,那人看着吃的快,从头到尾都把公筷私筷分的清楚,那些菜里怕是一点儿口水都没沾上,只有严歌续不爱吃的荤菜是当真给吃了个底朝天,一点儿不客气。

  但又细心至极。

  “要是最近状态还行的话,过两天去警局做个笔录吧,警局打了电话来问。我说你还有点头晕,再过两天。”严歌续慢条斯理地抿了几小口蛋羹就停了动作。

  贺恒光手脚麻利地把一格格的保温饭盒又往里放,应道:“没问题昂,我随时都可以。”

  说是两天,严歌续又给往后又拖了一段儿时日,医生说能出院回家休养了,他才顺便把贺恒光带去警局做笔录。

  说是笔录,贺恒光能说的内容也很少,把肘拐脱下来抱在怀里,回忆着叙述道:“因为我之前摔了一跤,把假肢摔坏了,所以就住到了我朋友家,对,就是报失踪的人,叫严歌续。”

  “那天晚上我们出去散步,吃完晚饭休息了会儿,大概是八点左右,在靠近小区的西北门的时候,我让我朋友帮我买个烤红薯,他就走开了一段时间,我就低着头在玩手机,然后就被人从后面狠狠给敲了一棍子,我就晕了。”

  “中间挺长一段儿是没意识的,等我再有意识就是在一个酒店,哦对对对,就是你们后来接警去的那个小小破破的酒店,名字我肯定是不知道的,中间也没换地方,就一直在那个酒店里。”

  “我是被那个壮一点的男的打晕了背过去的,他们把我在丢在房间里,就去打电话,后来就有女生过来了,就说他们找错人了,他们聊了点什么,就吵起来了,争执的内容大概是抓错了怎么办之类的互相埋怨。那个时候我半醒不醒的,就没有动,后来因为头很痛我就出声了,他们俩都在气头上,就往我腿这儿踹了一脚。”贺恒光指了指自己缺的那边腿。

  “谁踹的啊?这个我真想不起来了,太疼了当时,我因为这个又昏过去一段时间。”

  “再后面我就又醒了,这次醒过来的时候,他们俩在酒店里吃泡面,女生不在,我就喊他们过来,我说我都要尿□□了你俩想帮我收拾么,他们就骂骂咧咧地过来了,我就趁着他俩过来给他们干趴下了。”

  “啊,不不不不是,不是我想打他们,是因为我还以为他们抓我是要器官贩卖呢,那我虽然残了,也不能坐以待毙,就搁那儿等死吧,当然就要奋起反击,虽然他们俩应该也没受什么伤吧?”

  贺恒光能说出的内容是真的很少,因为他清醒的时段不多,加上这整个案情也并不复杂,那两个人也老实交代了整个过程的信息,于是警察很快结束了笔录。

  贺恒光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看着严歌续似乎还在和警察说些什么,支着半边的肘拐蹭到旁边听墙角。

  “那两个男生是怎么说的?本来要找的人是我吧?”

  “对,他们是说本来是想找你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严歌续闻言没忍住嘲讽地笑了笑,反问道:“怎么?我作为潜在受害者还得知道我为啥要受害吗?我怎么知道那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问说,你有没有什么时候,和谁结过仇,比如一些感情方面的纠纷啊,财务方面的纠纷啊,这样你之后也好提防一下。”对方还算耐心地解释。

  严歌续摇了摇头,他是真的想不出来会是谁,他虽然嘴上时常不饶人,但也不会落井下石,时常是都给人留退路的。

  “那行吧,我们会再进一步调查一下,看对方是因为什么动机所以想要抓你的。”

  “对了,那个女生是谁知道吗?她应该才是那两个人想抓我的理由吧?”

  “女生叫杜少余,现在由舅舅做监护人,父母都在监狱蹲着,算是个重点关注的青少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