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柊忽然听到季临舟的声音， 回头看看他站在后面，顿时就高兴了：“季先生你来了！你不是说你不来的吗？”
季临舟沉着脸：“看到我来你很意外吗？”
白柊点头：“是啊。”本来说不来的人突然来了，他当然很意外啊。
季临舟的脸色更难看了：“你很不高兴？”
Sam的双脚钉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了， 这气氛……怎么就突然修罗场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和小白就是在参观战舰内部啊，他们刚才说什么了吗？他们好像没有在背后议论季总吧？
Sam的脑子转得飞快， 脑门都急出了一层冷汗。
白柊见季临舟站在那没有上前，他忙解释：“我没有不高兴啊， 你能来我很高兴的！”他主动走过去拉季临舟的手。
季临舟将手抽出来。
白柊蹙眉抬眸， 小声叫他：“宝贝。”
季临舟垂目睨着他，白柊还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他在装吗？
“宝贝，你怎么了？”白柊轻轻拽住季临舟的衣角。
这段时间， 季临舟都习惯听这两个字了， 他觉得白柊每次叫他“宝贝”都甜蜜得不行，小东西每天都高兴得没心没肺的。
原来白柊是真的没心没肺，只有他一个人在掏心掏肺。
“你撞我的车， 执意要留在我身边， 是为了上这艘战舰，是不是？”季临舟盯住白柊问。
白柊拽住他衣摆的手指略紧了紧， 那件事都过去很久了，季先生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低下头没说话。
季临舟突然就笑了：“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伸手捏住白柊的下颚， 迫使他抬头， “看着我。”
白柊被他问得有点懵，这里不是皮皮虾号战舰吗？
是季先生的战舰。
Sam已经被吓得连呼吸都很小心翼翼了。
他正想着应该怎么悄无声息消失在现场， 却听老板突然叫了自己的名字：“Sam。”
Sam吓得一哆嗦：“季季季总。”
季临舟的目光依旧看着白柊：“启动它。”
Sam“啊”了声：“现、现在？”
主创人员都还没来呢， 现在就要启动吗？
不过因为是老板发话，Sam在愣了两秒后， 急急忙忙找到了那个主开关。
白柊不明白季先生为什么突然要紧急启动战舰，明明驾驶团队都还没登舰，他还没来得及问，Sam已经按下开关。
随着“砰”的一声，整个舰桥像被丢进了礼炮的海洋，头顶飘荡翻滚着一堆花花绿绿，喜庆得不行。
紧接着，欢快的音乐响起，舰桥被无数灯光包裹，灯光四处摇曳，就和白柊在视频上看到的派对现场一模一样。
他顿时呆住了，战舰引擎启动的按钮按下后怎么会是这样的？
他忙松了手过去查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结果发现除了那个主按钮外，其余很多按钮根本就按不下去，那些就是装饰品，至于其余少部分可以按下的按钮，白柊按下去的瞬间就发现，它下面是空的，没有连接任何线路电板。
这是一艘根本不可能被启动的战舰。
此时，整个舰桥的音乐欢快得不行，站在舰桥的三人谁都没有说话。
季临舟垂下的手徐徐握成了拳，白柊现在知道了这艘战舰只是个道具，他很失望吧？
他会哭吗？
白柊站在控制台前，脑子有点空白。
怎么可能？
这艘战舰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如果没有战舰，那么这个星球毁灭的时候，人们要怎么从这里逃出去呢？
全都是他想错了，联邦星际不是地球的延续，这里的人根本没有逃出去吗？
季先生呢？
季先生也会死在这里吗？
白柊突然转身朝季临舟冲过去，一把狠狠将人抱住。
季临舟没想到他会突然扑过来，他本来是想躲的，但又担心小东西一头撞到后面的金属墙壁上就糟了，于是他没动，也没打算伸手抱他，但白柊的力气很大，季临舟被迫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白柊将他抱得很紧：“宝贝，我会保护好你的。”
季临舟的情绪紧绷着，现在气氛这么严肃，白柊突然说什么保护他？
他抿住唇，尽量压着脾气：“保护？你现在心里想的不是离开我吗？”
白柊倏地抬眸：“我为什么要离开你？”
季临舟：“？”
虽然季先生现在还没有标/记他，但他已经是季先生的男朋友了，他不会离开季先生的。
白柊抱着季临舟的手臂又紧了些，他望着季临舟问：“宝贝，你不要我了吗？”季先生终于还是觉得他们之间差距太大，他想要找个门当户对的Omega了吗？
季临舟的眸子不自觉撑大，这小东西怎么还反咬一口？
明明是他想要抛下他逃走，在被当场抓包之后，他为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问出“你不要我了吗”的话？？
而且，他什么时候不要他了？
季临舟深吸了口气，不想跟他拐弯抹角：“你以为这艘战舰是真的？所以你想偷走我的战舰？”
白柊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但他很快否认：“我没想要偷，我就是想……想带故哥来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
如果故哥有办法能阻止这个星球毁灭就好了。
季临舟被白柊一句“美好的世界”给说懵了，比起白柊口中他来的那个地方，地球当然是美好的世界了。
所以他……他不是真的想要回去？
他说回家是因为想他的故哥了。
“你故哥……”季临舟顿了下，还是忍不住破了口，“他也在这里。”
白柊的眼波荡漾，故哥如果在这里，他的个人终端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知道季先生在骗他，但他没揭穿，这段时间他跟秋老师学习了很多，知道有时候关心他的人会说出“善意的谎言”，他知道季先生是在安慰他，想让他开心。
“他只是躲起来了。”季临舟又说。
白柊点点头，假装信了：“嗯。”秋老师说过，不要揭穿“善意的谎言”，是对尊重彼此的表现。
白柊没再说什么，季临舟也没接话，因为故哥的身份特殊，所以理应躲起来，小东西看来是信了。
外面开机仪式也差不多了，Sam此刻已经收到了凌烟的信息，让他带白柊先行离开，稍后主创团队和记者们都要过来了。
Sam看了看面前依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一时间默了默，他这时上去让老板离开，会不会死得很惨？
凌烟很快又发信息来：【小杨说听到仓库那边有音乐声？你不会不小心打开了开关吧？】
Sam：【季总让我开的】
凌烟干脆打电话过来：“礼炮都出来了？那一会拍照怎么办？”
Sam：“您还是想想我怎么办吧。”
凌烟：“你怎么了？”
Sam：“我在围观季总和小白吵架，我感觉到了我生命在流逝。”
凌烟：“……”
很快，Sam就听凌烟在那头说因为有些技术性的问题，推迟上舰合影的时间。
因为有音乐，季临舟没注意Sam在打电话。
白柊又执拗地问了句：“宝贝，你是不要我了吗？”他说着，还摸了摸后颈的胎记，“所以你才一直没有标/记我，这样你就可以随时不要我。”
季临舟：“…………”他在说什么鬼话？
他没睡他只是因为他未成年啊！！
白柊又说：“你都不抱我了。”
季临舟看了眼自己垂在两侧的双手，没抱他是因为他撞见了小东西要逃走的现场！他不可以生气吗？
他也是个有脾气的人！
季临舟咬牙将人扣住：“我们已经确认了关系，睡不睡都不影响我们在一起，我不会不要你，你听清楚了没有？”
白柊的脸贴到了季临舟胸前，季先生身上的味道好好闻，他深吸了两口，干脆将整张脸埋进他的怀里：“嗯，听清楚了。”
音乐很大声，加上Sam一直在一点点地挪远，他自然不知道那两人到底在说什么，但他发现季总原本铁青的脸色又慢慢变好，唇角居然浮了笑意。
这是……和好了？
不得不承认，这是Sam见过吵架吵得最莫名其妙，和好时间最快的情侣。
后来从战舰下来，经过腹舱时，季临舟不免环顾四周，突然想，这里宽敞，似乎的确可以装故哥那只大兔子。
不过他马上又愣住，他为什么要装那只大兔子？
他是被白柊PUA了吗？
他强烈感觉故哥是自己的情敌！
可是，等将来他和白柊真正在一起后，他也会帮白柊一起找故哥，到时候怎么也得有所往来吧？
金悦白露的客厅用来招待故哥都不够大。
季临舟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找个能招待那只兔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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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芮宁接到季临舟电话时，正巧在食堂遇到沈玄，两人刚坐下来。
因为都是季临舟的心腹，而且都姓沈，沈芮宁和沈玄总被误会是亲戚，两人起初还会解释，但每次来新人就继续被误会，久而久之，他俩就随缘了。
沈芮宁收线后，盯住沈玄看了两秒，才开口：“季总让我找个仓库装修。”
“装修什么？”沈玄吃得飞快，他这段时间忙着查那个老阿姨的事，每天都要复合无数姓汪的人，忙得他差点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沈芮宁皱眉说：“里面的所有家具他都让我按照七八米高的人的高度来参照……”她摸着下巴，“《末日战舰》今天刚开机，这是又要为哪个电影做准备吗？沈玄，你觉不觉得季总最近好像对影视这块特别重视，搁以前他怎么可能亲自去参加开机仪式？”
“可能吧。”沈玄没时间琢磨这些小事，他满脑子都是之前翻阅的各种姓汪的阿姨的资料。
申海找不到的话，他得往外省去找了，那可真是大海捞针啊！
而且沈玄强烈觉得，这位汪阿姨不在申海，依老爷子的性子不会放心把这样一个人放在季总眼皮子底下的。
沈芮宁还在为装修的事发愁：“你说是哪个编剧想出这种剧本来？七八米高的人类？就这种严重脱离现实的电影到时候会有人买账？我发现很多编辑根本不懂，比起脑洞，最重要的是剧情啊，好多人故事都讲不明白还天天突发奇想，美其名曰发散性思维……其实就是二逼。”
为了找到老阿姨正在尝试开启发散性思维的沈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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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舟打完电话回到车边，发现白柊呆呆坐在后座，看起来有些失神。
季临舟拉着车门的手停顿了下，突然发现回不了家了，他一定很难过吧？季临舟有些后悔了，明明可以用更委婉的方法告诉他这艘战舰只是个道具，他刚才不应该那么直白的。
这样对白柊太残忍了。
他只是想回家，即便季临舟舍不得，但对白柊来说，他并没有错。
季临舟正想着该怎么道歉，却见白柊扭头冲自己看来。
“季先生，你怎么不进来？”白柊俯身推开车门。
季临舟刚钻上后座，白柊的手就握了过来。
刚来这个星球时，觉得这里陌生又孤独的白柊一心只想回联邦帝国去，最重要的是他想赶在生日前回去改变自己的第二性征。
但后来认识了季先生，白柊过上了他十几年来都没感受过被尊重又平等的好日子，让他知道了不是身为Omega就不会幸福，是在联邦帝国的那些法律下，Omega才会过得不幸。他还是会想念故哥，但他已经不那么想回到联邦帝国生活了。
本来以为发现战舰是假的时，他会更难过一些，但白柊发现，其实那不是难过，是担心。
他在担心没有战舰当后盾的季先生，他要怎么救季先生离开这个即将毁灭的星球呢？
“怎么了？”季临舟揉了下白柊的脑袋，小东西就顺势倚到了他怀里。
前头的江川微微挺直脊背，犹豫着要不要下车抽根烟，却听白柊突然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白柊说：“江川哥说，如果两个相互喜欢的人可以死在一起，那也是一个喜剧。将来我要和你死在一起，这样我们就可以喜剧结尾。”
江川很快从后视镜看到了老板不悦看向自己的目光：“……”
他是这样说的吗？
不是啊！！
两分钟之前，小白突然问他：“江川哥，如果你有一个特别喜欢的人，你想救他，但是你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行，你会怎么办呢？”
江川还以为小白在跟他讨论电影剧情，毕竟今天赶着电影开机仪式，于是他就说：“简单啊，救不了一起死啊，有句古话‘生未同衾死同穴’，说的就是相爱的人死在一起也算一件幸事，很多电影都是这样的结局，也算是个喜剧了。”
江川要是知道小白是要对季总表白，他死也不说那些话啊！
而且，小白为什么要用“一起死”来表白？
“季总，我要不要……去抽根烟？”江川最后还是挣扎了下，也许不会被辞退呢？
季临舟收回目光，淡淡说了句“回集团”。
江川不可置信地愣了两秒，随即赶紧把车开出去。
季临舟轻揽着白柊，小东西要和他死在一起……他知道人类的平均寿命吗？
而且他比白柊大了十多岁。
“季先生，你不想和我一起死吗？”白柊抬眸问。
季临舟收住思绪，蹙眉道：“别死啊死的，不吉利，我们不兴说这个。”
白柊立马闭嘴，他不说了，但真的等到这个星球毁灭的那一刻，他一定会和季先生死在一起的。
他喜欢待在季先生身边，没有季先生他也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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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首都国际机场。
程砚存昨天是提前一天到的，为的就是今天早上可以来接机。
屏幕上，他关注的航班已经落地差不多半小时了，程砚存试图打电话问问人怎么还没出来，就听人群里有人叫他：“砚存！程砚存！”
他循声看去，见江絮阳挥手冲他跑来。
“嘿，絮阳！”
程砚存冲过去，两人兴奋地拥抱在一起。
江絮阳往他胸口锤了一拳：“你来首都，本来应该我接机的，怎么还倒过来了呢？”
程砚存笑：“下次，换你接机。”
“行行。”江絮阳打量着程砚存，“这几年你过得很滋润啊，瞧瞧，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
程砚存道：“你少揶揄我，江教授。”
江絮阳扬眉：“靠，这是怪我见面没叫程总咯？失敬失敬，程总。”
“和古董打交道的人不是都越来越严肃吗？你怎么这么反常？”程砚存顺手用公文包去拍江絮阳。
江絮阳利落地避开，抬脚想踹。
“你可悠着点！”程砚存把公文包抱在怀里，“我宝贝在里面呢。”
江絮阳立马想起程砚存要他帮忙的事来，他盯住公文包：“你还带机场来了？”
程砚存一脸认真：“当然啊，我这宝贝可是吃饭睡觉不离身。”
江絮阳：“……”服气。
程砚存是租车来的机场，两人去停车场的路上料到江絮阳这次出差的事，程砚存本来就是好奇问一嘴，没想到江絮阳直接炸了。
“快别提了，一个会议开了一个多月！”江絮阳越想越生气，“最近不是好多地方都发现了不少诡异的古董吗？主要就是好多在那个年代本不该出现的东西，大概就好比几百年前挖出的什么战国水晶杯之类的，懂吧？”
程砚存笑起来：“哎，你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不是你们内行人，我还真不知道最近发现了那么多古董的事。”但他很快补充，“水晶杯的事我知道，还有传言说是不是有人穿越到了过去呢。”
江絮阳本意不是要和程砚存八卦什么穿越不穿越的事，他叹息道：“反正国内这些年也发现不少‘有悖时代’的物件，但上头突然冒出来一个什么国际古物监察机构，硬是把全球各地发现的都给搜刮了去。娘的，我他妈都不知道这傻/逼监察机构是什么时候成立的！”
程砚存不懂他们那一行的机构：“人家要，你们就得给？”
“我们肯定不想给啊，但他们说是什么联合国的机构，奶奶的，这不是为了这事去开的会吗？你不知道，这几天通用语都说得我舌头打结了，还有一天下午大家情绪激动，全都母语吵架，那场面简直操蛋！”江絮阳还在愤愤不平。
不过看他的脸色程砚存也知道这次应该是大败而归。
“对了，你带来的是什么东西？”江絮阳终于转移了注意力。
程砚存得意地吹了声口哨：“原物带不过来，我切了一小块。”
江絮阳蹙眉：“多大啊，带不过来？”
“特别大。”
“那你拖运啊。”
“呵呵，机舱太小。”
江絮阳的眉宇拧得更深：“你在跟我开玩笑？”
程砚存笑起来：“那哪能啊，我都亲自跑来了，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的吗？”
两人坐进车内，江絮阳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公文箱。
里面的东西用布小心翼翼包着。
江絮阳打开，发现是一块金属，颜色很深，大约是有些腐蚀，几乎看不出它本来的色彩了，周围还有不少泥土沾着，应该是故意没清理干净的。
他带着手套仔仔细细看了一会。
程砚存已经将车开出去，嗤笑问：“怎么样，看出什么来没有，江教授？”
江絮阳“啧”了声：“你这不会是艘船吧？”
程砚存猛地一个刹车。
江絮阳抱着公文包直接撞到了副驾台上：“你会不会开车？”
“卧槽！”程砚存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
季临舟和白柊刚进电梯，两人的手机同时有信息呼入。
原来是程砚存给他们拉了个三人小群。
程砚存：【卧槽卧槽，舟，我总算知道你家地下埋了什么了！】
季临舟蹙眉。
白柊也紧张地盯住群里的消息，砚存哥都没去过舰桥，他那么聪明就已经猜到了吗？
程砚存：【他妈的，是一艘沉船！】
程砚存：【还真是沧海桑田，几百年前那艘船估计抛锚坏在那里，后面A市变成陆地，三百年前有人发现了它，把他改造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样子！】
季临舟：“……”
白柊：“……”
程砚存：【你俩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被我的聪明给震惊到了？】
季临舟退出了群聊，然后帮白柊一起退了。
他单独给程砚存发信息：【好好等你同学检测，不要胡说八道】
程砚存：【我怎么胡说八道了？我有理有据！】
季临舟还忙着要去开会，懒得理他。
秋天已经在等白柊了，两人一起进了休息室。
秋天得知白柊连主演们都没见到连连提他惋惜，不过白柊倒不觉得可惜，他还在想着那艘根本飞不起来的战舰。
他以前还以为季先生是联邦帝国所有人的先祖呢，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要当救世主。
虽然他可能当不成救世主了，但季先生却早就成了他的救世主，因为季先生他现在才可以过得这么幸福。
太想念季先生，白柊课间休息的时候认认真真给季临舟发了信息：【宝贝，我好想你】
五分钟后，休息室的内门被推开。
季临舟喘着粗气闯入：“小白！”
白柊“啊”了声，秋天也被惊到了。
季临舟大步走到白柊面前：“怎么了？”今天才刚得知自己根本回不了家了，季临舟实在担心白柊的心理状况。
白柊茫然问：“什么怎么了？”
季临舟：“你突然给我发信息。”
白柊脸有点红：“是你说想你的时候就给你发信息的，我在想你，所以就给你发信息了。”
季临舟：“……”
秋天默默往后退进了洗手间。
白柊想到了什么：“我打扰你了吗？”
“没有。”季临舟没时间等电梯，是一口气跑了五层楼梯上来的，他单手扶着桌沿，矮下身与白柊额头相抵，轻嗅着他身上的草莓味，季临舟剧烈跳动的心脏缓缓平复，“我只是……想见你。”
鼻息间满是兔薄荷的味道，白柊觉得腺体在发烫。
季先生的想念比他多，他只是想想，季先生却跑来见他了。
他情不自禁抱住了季临舟的腰：“宝贝，你为什么不睡我呢？”
季临舟：“！”
小东西满身草莓味已经把季临舟诱得不行，现在突然说这个合适吗？？
他的喉结滚动：“这事不急，等你过完生日再说。”
“为什么要过完生日？”
“……和未成年睡我得去坐/牢。”
“坐/牢是什么？我见不到你了吗？”
“……那倒不是，可以探/监。”
“哦，那你放心，你坐/牢的话我会去看你的。”
季临舟：“…………”
不知道怎么说，他的小男友正在鼓励他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