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坐在屋外的台阶上看丰雪送她的画,长这么大还没人把她放到画里面去过,展开了纸张四角,极为珍视地抚平了褶皱。
画上忽然罩了一片黑影。
“大夫来了吗?”
忽地从地上弹起来,嘴里应道:“杜先生!来了、来了…在里面…”
杜少审性子急,但待人并不严苛,瞟了一眼玲儿,面上的表情还是十分宽厚的:“紧张什么,又没骂你…雪少爷昨天睡得怎么样?”
视线扫到玲儿手里捧的画上,忽然凝住。
“许是心里有挂念,前半夜一直叹气,子时以后才慢慢睡着了…”
杜少审听着她说话,眼神却没办法从画上移开,玲儿见他如此,连忙把画捧上去,“这是雪少爷昨儿个赏的…”
看清楚了画上的山水和人物的轮廓,杜少审脸色一沉,笑也笑不出来,十分僵硬地把画推回去:“赏你你就拿着,给我干什么?难道我会和你个小丫头抢不成?”
玲儿讪讪地收了画,准备躬身退下。
然而杜少审在半路又把她叫住,“画上画的人,是你?”
“是…”
“雪少爷以前什么时候见过你?”
“是昨儿现画的…”
“哦。”杜少审吞了个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行,下去吧。”
转身掀起帘子,准备向丰雪“要账”。
丰雪刚刚看过大夫,等着厨房煎药。手里拿着一张人体比例图在描,看见杜少审进来,抓起一张写好了字的纸,递过去。
杜少审一喜,以为丰雪是心情好,送画作礼物,会人人有份。
然而薄薄一张莎草纸落在自己手里,只是一行简单的“我什么时候回家”。
“在这住不惯?”杜少审把纸捏在手里,皮笑肉不笑地绕着丰雪的书桌转了一转,给他准备的书房他不肯去,还和从前一样喜欢早起在床边就开始描摹。
最后停在丰雪一侧,腆着凑上去,看他提笔写字。
刚写了“不是”,笔和纸被一起压住,挑开了最上层,露出下层绘画的草稿来。
“这是在画谁?能送我吗?”
丰雪不假思索地摇头,没心情跟他讨论风花雪月,抽出另一张纸,准备继续写。
然而纸又被压住,笔也被抽了。
“给我画张画,丰雪。”不容商榷的语气。
丰雪恼了,推了他一把,这杜少审简直得寸进尺,他凭什么命令他?
杜少审把笔还给他,语气缓了缓,有点委屈似的解释:“你都给丫鬟画了,我也要一张都不行?”
丰雪把画纸团了,扔得远远的,杜少审不听他说话,那他也不给杜少审画画。少爷脾气上来了,把审时度势丢到了爪哇国。
杜少审因着怜爱尚存几分耐性,走过去捡起了纸团慢慢展开,重新摆到了丰雪面前。
圈住丰雪的椅背,像把人整个压进怀里。
“画。”他对丰雪重复道。
丰雪提起笔,在杜少审期待的目光中,落在纸上一把大叉。
画毁了。
杜少审双目赤红。
紧接着丰雪伸出手,干脆利落地两下,把纸也撕了。
意思很明白,“撕了也不给你”。
杜少审一掌拍在桌子上,揪着丰雪的领子把他提上桌面,压住了那一团碎纸。
玲儿端着药进来正撞见这个场面,吓得跌了药碗,转身跑出去。
丰雪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伸手朝门边抓了抓。
手腕被按住。
“没人救你,丰雪,你只有我。”
杜少审发疯了似的亲他,一边亲他,一边拉下他长裤。由着他的腿乱撞,一边是桌子,一边是杜少审的身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雪白的两条细腿磕得青青紫紫。
下身被握住的时候,久违的恐惧笼罩了丰雪的神经。
“不要!”声嘶力竭地吼出来了,满口都是血腥。
脸绷得惨白,浑身爬满了汗。
杜少审把他整个地含了下去,手指按在他的大腿内侧,发现他被桌子硌出的红印,缀在皮肤上,像开了花。
丰雪的后脑磕在桌沿上,表情有点空落落的呆滞。
“哥哥…我怕…”杜少审像丰因一样,要把他的魂都吸走了。背心和胸口都很冷,浑身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