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书房里,余星河没和余星深浪费多少时间,因此这个视频也很短。

  陆珩一字一句的听完这个视频,余星河正想扭头调侃一下陆小珩。

  陆珩又突然伸手把视频进度条调回去,从头看了一遍。

  余星河只好陪着陆珩再看一遍,可陆珩实在是没完没了。

  第二遍看完了,又看第三遍。

  第三遍看完了,又看第四遍。

  视频的主人到底是余星河自己,这种东西看一遍就挺丢人了,陆珩还翻来覆去看个没完了。

  就在陆珩又想把进度条调回去时,余星河啪一下摁住了陆珩的手。

  “你干嘛呢!”

  陆珩呆呆的顺着余星河压着自己的手,将视线一点一点挪到余星河脸上。

  陆珩突然一把抱起余星河,兴奋的在原地转了几个圈。

  余星河被陆珩这一下吓到了,紧紧的用手搂着陆珩的脖子,生怕陆珩玩嗨了把自己扔出去。

  “陆珩!你干嘛!我已经21了,不是12岁。你突然玩什么飞高高啊!”

  陆珩在极度的兴奋下根本没听清余星河的话,要不是余星河的爪子已经掐上陆珩的肉了,陆珩还能再给余星河表演个骑大马。

  陆珩把余星河放地上,整个人眼睛亮晶晶的,余星河见到陆珩这模样,都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陆珩第一次看完那视频,整个人有些恍惚,还以为是自己脑子不清醒,这才放了第二遍。

  第二遍他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耳朵擦得亮亮的。

  他明确听到余星河说:他不要余家人了,他要余家人远离他的生活、他以后和余家人就是陌生人了。

  陆珩实在太高兴了,想再听一次。

  然后一个没忍住,就重播了三四五六次,直到把余星河都看毛。

  余星河一脸无奈,“我刚刚不都说了吗。”

  陆珩刚在楼下被余星河的吻整懵了,压根没听清余星河的话。

  余星河非常好心的给陆珩再次重复了一遍,他收起那些不正经的动作与笑意,在陆珩面前站直。

  余星河这郑重其事的样子搞得陆珩都有些紧张了,“陆珩,刚刚我可能说的不够明白,那我现在再说一次。”

  “从你把我救回家的那一刻,你就是我的家人了,你是我唯一能依靠的家人。无论发生什么、无论遭遇怎样的事情,你都甩不掉我了。我会牢牢的黏在你身边,直到生死将我们分离。”

  余星河这话说得太严重,让陆珩的心都颤了一下。

  这不是余星河第一次对陆珩表白心意了,可无论哪一次,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直白的击中陆珩的心。

  陆珩也是第一次没有逃离余星河的情感。

  “唯一的家人?”

  “对。”

  “永远也不离开?”

  “永远不离开。”

  “即使你将来后悔?”

  余星河直视着陆珩的眼睛,未曾有过一丝偏离。

  “陆珩,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做什么,我不会后悔的。”

  “那如果我是一个疯子呢?”

  余星河笑了,“那不正好?我也是个小疯子。”

  “不一样的。”陆珩低喃:“不一样的,如果你以后想跑、想离开我、不爱我了、不再看我了,我会把你抓起来、关起来、再也不给你自由、让你只能盯着我,即使你会怨恨我,我也不放你离开!”

  余星河捧住陆珩的脸,“就像那个地下室一样?就像你的母亲一样?”

  陆珩微震,他不可置信地望着余星河,“你、你怎么会知道?”

  余星河抱住陆珩,将陆珩的脑袋放在自己脆弱的脖颈处。

  这是一个全然接纳陆珩的姿势,也是一个让陆珩可以轻易掌控自己的姿势。

  “别害怕,我都知道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可以将你心里的阴暗都告诉我。但是我也想告诉你,你说自己不是个正常人、可我也不是什么正常人。我同样会牢牢抓着你、发生什么都不会放手的。如果你害怕了、想跑、想离开,那我也会对你做同样的事情。”

  陆珩的脑袋埋在余星河的脖子里,使劲吸着属于余星河的味道。

  他没有动弹,手臂抬起几次都没将人真正拥入怀中。

  陆珩的手无力垂在两侧,发出的声音有些沉闷。

  “我母亲是个疯子,真正的疯子。你知道这种疯子的血液都会遗传给下一代的,我从基因里就注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余星河的手轻拍着陆珩的后背,嘴里‘嘘——嘘——’着,像是在哄小孩儿一样。

  “你知道我母亲为了获得父亲的关注有多丧心病狂吗?你知道她为了让我从一众私生子里脱颖而出、成功继承父亲的公司,手上占了多少鲜血吗?你知道她一个大家闺秀为了成功和父亲联姻,使了些什么肮脏手段吗?”

  陆珩的拳头不知什么时候都攥紧了。

  “余星河,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我真的是一个疯子,你根本想象不出,我究竟能干出什么肮脏事来。趁我还能控制的住自己,今天这些话我可以当没听到。”

  陆珩嘴上说着要余星河放弃他,可实际上压根不敢挣脱余星河的怀抱。

  陆珩就这么闭着眼睛,等待着余星河对他的宣判。

  能放余星河自己走,已经是他受了多年教育仅存的良知了。陆珩明明可以轻松转身,可他却就这么把头埋在余星河的颈部一动不动。

  陆珩许久都没有等到余星河反应,他的一颗心也七上八下。

  可陆珩实在是接受不了这凌迟一般的折磨,一不做二不休睁开眼睛抬起头,就看到余星河一直侧着头看他。

  陆珩呆呆地问:“你不走吗?”

  “我以为我的回答已经够明显了。”

  余星河的姿势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陆珩只要抬手就能轻易把余星河桎梏在自己怀里。

  见陆珩一副榆木脑袋样儿,余星河只能把话说的明白些。

  “我还等着你抱我呢。”

  余星河将自己往陆珩怀里贴的更紧了些,“我不是说了吗,现在不光是你放不放开我的问题,你自己也别想从我身边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