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你看这花好漂亮啊。送给哥哥!”

  余星河抱着一簇开得灿烂的小雏菊像是献宝一样捧到余星泠面前。

  余星泠盯着面前这个笑得开心的孩子,内心的阴暗不断滋长着:凭什么他笑这么开心、凭什么这花开的这么扎眼。

  余星泠一把推倒余星河,看见余星河一瞬间变红的眼眶,他像是内心的某种欲望得到了满足一样。他变本加厉的将脚碾上那散落在地的花束,狠狠施力,让这灿烂和余星河的笑容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余星泠以为他这样的做法会让余星河躲得他远远的,谁知第二天起来,他就在客厅里见到了比昨日开得更漂亮的花束。

  余星泠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不用想就知道,余家有功夫做这种无聊事的只有余星河。

  余星河此刻还没起床,余星泠趁此时机把这些花都丢的远远的,顺带的连花瓶都砸完了。

  余星河起床后,本想告诉二哥他找到了更漂亮的花。

  小小的余星河还察觉不到这个家里微妙的气氛,也感受不到父亲哥哥对自己的不喜。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二哥昨天生气,一定是因为花朵不够漂亮、配不上二哥。那他去找更漂亮、更漂亮的花,二哥是不是就会开心了。

  他找了一整晚,终于找到了完美无瑕的花朵,娇俏的花蕊颤巍巍的摇曳着、洁白无瑕的花瓣在微风里瑟瑟发抖。

  他小心的把这花带回去,插在花瓶里放在客厅,希望二哥一起来就能看到。

  可等余星河来到客厅,却发现他的花不见了。

  余星河慌急了。以为是那个佣人收拾客厅给拿走了,他找了很久,余星泠就这么冷眼看着他找。

  到最后,余星河累的一屁股瘫倒,余星泠才居高临下地对余星河说出了真想,“那花当然是被我扔了。”

  余星泠知道余星河最喜欢那种花了,少年人的恶作剧心大发:他不喜欢看余星河高兴的样子,余星河盯着那花笑得开心的样子更令人讨厌。

  余星泠充满恶意,“我最讨厌花了,你不知道吧,我花粉过敏,一看见你那破雏菊就呼吸困难、发红疹、打喷嚏。可你竟然给我送花?”

  余星河果然吓坏了,连连保证自己再也不碰花了。还围着余星泠上蹿下跳的一脸担心,余星泠看着自己的幼弟,内心想到:蠢货,这种话也信,真是个傻子。

  此刻,余星河死死盯着余星泠。自那以后,余星河确保家里绝不会出现任何一点儿和花相关的东西。

  连他自己也是,去哪儿都避开,生怕身上沾上点花粉让二哥难受。

  可他现在看见了什么,他花粉过敏的二哥,竟然自己抱着一大束花。

  没有咳嗽、没有红疹、没有呼吸困难,看起来毫无异常。

  二哥,骗了他吗?

  在他那么小的时候,余星泠,就骗了他?

  余星河看着眼前人,不错过他的一丁点儿反应,“抱歉,我可能有点花粉过敏,不舒服。”

  花粉过敏?余星泠疑惑,这人花粉过敏还拼命抓着花?

  不过这人也和自己没关系,世界上奇怪的人那么多,余星泠也没多想,把余星河怀里的花抽出来,毫不走心地说了句抱歉。

  余星河清楚的看到余星泠上下摆弄着那束花,还当作扇风的道具一样上下晃动。

  余星河自嘲的笑了笑,照余星泠那个架势,要他真是花粉过敏,这会儿估计早就有反应了。

  没想到这种事他都能拿来戏耍自己,余星河当时实在是太小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余星泠究竟有什么看不顺眼自己的地方。

  不过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毕竟这人现在已经和自己没关系了。

  余星泠看余星河挣扎着起来要走,赶紧拦上去,“喂,医生还没到呢。”

  余星泠其实也不是多好心的人,只不过这个别墅区附近住的人都非富即贵。虽然余星泠不认识眼前人,但万一这是哪家心爱的小公子呢,到时候因为今晚的事情,让人真出了什么毛病,再来找他麻烦就不好了。

  但余星河态度强硬,“我说不用了!”

  余星泠突然被人吼,自己也一脸莫名其妙。这什么人啊,有病吧。好心给他叫了医生,不识好人心还这么凶。

  余?s?星泠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被人态度这么差的拒绝也不可能再把脸贴上去,当真再没管人坐上车走了。

  他看着远去的余星泠,突然好想见到陆珩。

  陆珩当初刚带他回家的时候,就给他的院子里种满了他最喜欢的雏菊。房子里视野最好的主卧也被陆珩让给他了,只要一打开窗户就能一眼望见。

  余星河情绪低落的走回去,被陆珩一把揪住了。

  陆珩看余星河表情不对,衣服上还蹭了灰,担心地蹲下来给余星河把裤子拍干净。

  “怎么了?”

  余星河看着蹲在他面前矮了半个身子的陆珩,突然伸手抱住了陆珩的脑袋。

  陆珩措不及防就被人控住了头,然后他听到余星河问他:“陆珩,我们把后面那片院子也种满花好不好啊。”

  陆珩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虽然陆珩不知道余星河为什么出去透了个气就不开心了,但在他点头后,余星河笑意肉眼可见的浮了上来。

  算了,管他呢。陆珩不去提余星河不开心的原因了,只要余星河开心就好。

  陆珩把余星河拉到沙发上,给余星河递过去一个信封,企图转移一下余星河的注意力。

  余星河接过来一看,白色的信封上印着鎏金的字体,信封口还没被拆开。

  余星河用询问的目光望向陆珩,陆珩示意余星河自己拆开。

  余星河打开后,拿出里面的信纸,最上面印着‘邀请函’三个大字。

  余星河跟着默默念出声来,“邀请函?”

  “嗯。”陆珩接上,“能邀请余先生和我一起去参加这场晚宴吗?”

  “晚宴?”余星河惊呼出声,“我吗?你要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