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白,七年过去了,你知道相当于什么吗?”裘风拨开他的手,撑起身体靠在垫枕上。
刘真白细若游丝地说,“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裘风心里想什么他怎么会知道?
年青时还傻乎乎地学别人说情话:我的心就是你的心,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现在想想,真他妈讽刺。
裘风抱胸,说,“相当于,我不爱你了。咱们都三十岁了,别学别人玩幼稚的校园纯情恋爱故事了好吗?”
“我们都是男人,目前这个社会对同性恋的敌意有多大你看不见?”
不管他们,只要你能看见我有多爱你就好。
“真白,我当初就不该和你去美国结婚,我现在只觉得丢人。”裘风喘了口气。
你为什么就这么在意别人的眼光?
裘风吸了口气,颤声道,“离婚吧……结婚七年,咱也玩够了,就离婚吧。”
刘真白听到离婚,心脏狠狠揪了一下。
哪怕提前有了心理准备,但已经千疮百孔的心灵,却还是……不堪一击。
听裘风说这两个字,让刘真白的脑海瞬间模糊,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打湿了枕头。
十一年的感情,其实就这么一触即溃,开始那么恩爱,全都是假象,今日的真实,却无法接受,宁愿相信假象,也不愿意面对现实,这就是人。
裘风听见了细细的呜咽声,无声的叹了口气。
压下想要去拥抱他的想法,结婚这么多年,虽然爱情变淡了,可是要说没有感情那也是假的。
离婚这两个字也不是随便说说的,他裘风能提出来,那就证明目前的僵局的确无法改变,为了两人都好。
仅此而已,对他们两个,都好。
第二天早上,刘真白站在镜子前,看着这张被太阳晒得有点黑却又不失英俊的脸,黑眼圈很重,青色的眼袋鼓起,有点胀胀的,摸起来有些弹。
是个人一看就知道他哭过。
刘真白胡乱整理了一下,今天不去公司了。他只穿着一条内裤,光着脚走到那张真皮沙发旁边,和昨晚一样坐在地上,后颈抵靠在沙发边沿上,曲起膝盖,就这么懒散地躺着。
今儿一大早裘风就不在床上了,就算他知道裘风是去上班了,但心里还是不踏实。
离婚……如果他执意要离的话,那就离,可是还是放不下……
刘真白扇了自己一巴掌,妈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不也还没离嘛……
不行,他得转移一下注意力,抓起昨晚就被他扔在茶几上的手机,开机,点开联系人,“好兄弟”分栏,备注:渲崽子。
他用空出的一只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他17岁就戒烟了,因为裘风不喜欢烟味儿,现在也没什么兴致抽烟,就这么叼嘴里过过瘾。
他拨通了那个备注叫“渲崽子”的电话。
这个人和他家是世交,他俩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那个人叫孙渲,整一小白脸。
他的性格按裘风的话来说,不咋地,不挨人,还爱咬人。
而裘风就被他“咬”过。
可能是他俩从小玩到大的原因,刘真白不觉得他性格古怪。
刘真白看着拨话计时,43秒,44秒……
在第50秒的时候,电话才被接起。
话筒里传来成年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还有细碎的拼不起来的呻/吟,格外醒目地“啪啪啪”的声音让人一听就知道在干什么。
、第 2 章
“喂?啊……妈的,”孙渲喘了口气,“张宇老子告诉你,你把老子操的不爽了,换个位置,嘶,啊……”
孙渲顺了口气,重新对准话筒,话刚溢出嗓子眼刘真白就挂了,他骂了声,把手机扔床头角上,转头弯曲起身体迎上后面那个男人的嘴唇。
“操。”刘真白骂道。
刘真白也没想到这俩人体力这么好,大早上还在搞。
祝他早日肾透支。
张宇是高中时裘风的哥们儿,他对这人印象不太好,他追裘风的时候张宇格外阻拦,随时找他事儿,把给裘风的情书改个名儿随手扔给别的女生,让别人误会。
他当时也没想到张宇和孙渲搞一起了,这倒挺让他意外的。
过了会儿,刘真白估算他俩可能完事儿了,刚准备把电话打过去,思索了一下,还是没有打电话,发了个短信。
“裘总,这是今天的文件,让您签名。”一名穿着公司制服的女郎站在裘风办公桌前把文件放在桌上。
这女的身材蛮好,前凸后翘,大胸挺臀美腿,是男人都爱的类型。而美妙的身姿被紧致的工作服包裹,尤其让人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