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临第一次觉得自己长得帅有用。
依照惯例，考完试之后的晚自习都会拿来对答案。
这次也不例外。
曾伟盛让各科课代表把答案写在黑板上。
空隙间还不忘说说这次考试的情况，
“这次考试学校都很重视，几乎没人敢作弊。你们最后一个考场的我就不说了。反正抄来抄去都那个样子。”
最后考场的差生 ，
“你写了多少？”
“不多不多，反正至少选择题蒙完了。”
“………”
曾伟盛拍拍桌子，示意安静。再次开口，
“还有就是这次考试的题目是县上出题，所以有难度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希望我们班的个别同□□气能好一点，不要把我们班平均分拉太低……”
这个个别同学其中就有祁临。
祁临是学校出了名的小混混兼差生。不仅学习不好，连运气也不好。
每次考试都只写选择题。关键是次次都只对一两个 。连选择题最多的英语，最高也就二十多分。
曾伟盛也是从来没见过运气能这么差的。
所以找他谈了好几次话，
“介于你这样的情况，我还是建议你多学学，学多了就不用靠运气了……”
祁临压根没在意。
原本读书也不是他本意。
在初中读完就没打算读高中。可硬被他老爸塞过来读。
都说望子成龙。
可祁临终究也不是读书那块料。
所以一进学校就到处惹事，一个星期能被叫几次家长。
最后他爹实在没办法就让他混着把高中三年读完，至少有个高中文凭也好。
……
曾伟盛把该说的说完，就让各科课代表上黑板写答案。
因为是理科班所以文字并不多。
抄抄选则题再写点大题过程一张试卷答案就差不多对完了。
对完一科下面就多一个人哭天喊地。
“真好，又可以吃到妈妈的竹笋炒肉了……”
“带我一个…”
季羡林看着他们一个个欲哭无泪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
“考试前不跟你说了吗，我这张纸条真能去霉运。我这次数学对了四个！牛不牛逼？！”
“真的假的？”
说着把课桌下的一张长方形的字条拿出来。
上面画着看不懂的符，中间则写了四个字—“逢考必过”。
徐倩倩嘴角抽了抽。
他真怀疑他这个智障男朋友有什么封建迷信。
上次考的时候还专门在班级群里发了一个链接。
点进去一看，是一个菩萨坐在云上发着黄色的金光，随着视频的播放，菩萨的手掌逐渐摊开，“逢考必过”四个大字缓缓冒出来……
季羡林还说的正起劲，
徐倩倩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
“闭嘴。你有精力搞这些还不如多刷刷题。准比你那迷信好不知道多少。。”
季羡林不敢反驳。
一脸委屈的坐好。。
佐程肆看着几人打闹。
又转头看看祁临。
刚好对上祁临的目光。
“你也看了那个视频吗？？？”佐程肆一脸认真的问。
祁临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就季羡林在班级群里发的那个“逢考必过”的那个视频。”
“没有。谁信那玩意？”
“可他刚刚说很灵。”
佐程肆还在想要不要也问他要一个。
“瞎几把扯。”
祁临看着他，“你也想要一个？”
佐程肆无比真诚的点点头。
祁临扯了下嘴角。
跟他相处的一个星期里。祁临发现佐程肆不光长的很好骗，实际是真他妈的很好骗。
只要什么东西别人用了很好用，他就要跟着买。
有时还会问问他要不要跟他一起拼个单？
结果买回来屁用没有。
现在又听季羡林在这乱扯。
估计心里已经打算找他要了。。
“他成绩跟我差多少？一个最后考场，一个倒数第二个考场。他那玩意要是管用不直接升天了？”
接着又敲敲佐程肆的脑门，
“还有你，别什么都信。瞎几把扯的你也信。”
“哦。”
佐程肆明显不服气。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
晚自习最后一节课答案全完对了。
某些同学也真的“完了”。
教室里哀嚎一片。
还有些甚至祈祷改试老师是个八百度近视眼，看错几个也好。
祁临看着前面第一排的学习委员，已经趴在桌上开始哭了。
肩膀一抖一抖的。
旁边也有人安慰，但似乎哭的更凶了。
祁临下意识看着佐程肆，怕他也没考好哭啥的。
但一转头就看见佐程肆削了一个苹果。
正在嘴里嚼着。
看着没多大变化。
“又饿了？”祁临看着他。
“嗯。饿了。你吃吗？”
佐程肆刚要把苹果递过去。
祁临摇摇头，没说话。
本想问问他考得怎么样。结果看不太出来他有什么变化。
依旧和往常一样，晚上会定时定点吃一点东西。
祁临看他吃的这么入迷也没问什么。
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
晚上回去祁临立马定了一束中等大的玫瑰花。
等成绩出了就去取。
是想作为安慰奖励的。
结果事实并是这样。
当他手里拿着成绩单，并在最顶上看见佐程肆名字时，他愣住了。
这家伙居然说真的！真给搞了个第一。
再往后看时，总分七百二十三。。几乎科科不是满分就是接近满分。
理综300，语文138，数学145，英语140。
还没缓过来，上课铃响的同时。曾伟盛也进来了。
这次是满面春风，脸上的笑容是遮都遮不住。
他先是敲敲桌子等班里彻底安静下来才开始自己的话语，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相信大家已经看到成绩了。我们班呢出了一个年级第一。这是令我非常高兴的。”
高兴的远不如此。
出成绩那会曾伟盛还是一副苦瓜脸。
脑子里想的是怎么跟上面领导交差。
但接到成绩单那一刻起，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佐程肆的成绩相比年级第二差了整整几十分。
连校长都来办公室打听年级第一是谁。
他教了这么多个级，头一次遇见年纪第一在自己班上的。还是一个星期前刚转来的新生。！
面对其他老师的祝贺他还是保持谦虚。
但踏进班里的那一刻掩饰不住了。
恨不得立马抱抱佐程肆。
说到激动处，他把佐程肆夸了好一番。就差夸上天了。
“就是因为佐程肆同学，我们班的平均分比其他班高了一两分。接下来，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让佐程肆同学上台好好讲两句。”
佐程肆并不是很情愿。
但气氛都到这了不上也得上。
于是他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两分钟……
下了台曾伟盛又夸了他好一会。
直到下了课才停嘴。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才慢慢走出去。就几步的距离，硬是被他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就是想说，
对，没错，年纪第一是我们班佐程肆。不仅长的好看，连成绩都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