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姜一柠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是自己的手腕又是那么真实的被他扣着,暄和的体温烧得她血液咕嘟咕嘟冒泡。

  “坐上来。”季尘再度开口顺势低瞥了一眼自己身下。

  他的腿比同等身高的人还要长一些,坐着时大腿弯的部分绷得很紧, 隐隐约约能看到他自腰腹向下的肌肉线条,紧实有力量承载她的重量不在话下。

  姜一柠怔怔地未有所动。

  季尘也只是看着她, 手掌的力道轻柔不带一丝强制, 似乎完全尊重她的意愿又似乎没给她选择的余地。他的眼神,总是不经意间拢着星星点点碎芒, 柔情暗蕴让人无法拒绝。

  被扣着的手蜷了蜷, 心底的防线也正一点点被击退。

  “没人看得见, 我的司机只负责开车。”

  他的话打碎了姜一柠最后一点矜持,她当然知道没人会看,要不然他们每次在这车上的......足够让她做不了人了。只是她的性格, 让她在主动展现亲密关系的时候, 需要别人给予她充分肯定和引导。

  况且,他们有一个月没见过面了。

  姜一柠抬臀刚离开座位, 手腕上的力道忽然加重将她一把拽起跌伏入一个结实宽厚的怀里。

  “什么时候我出差回来, 能得到你热烈的欢迎?”季尘掌心压着她的后脑勺, 闭着眼睛唇贴在她柔软的发丝上。

  一掌的拇指在她的手腕上摩挲着,扣着她的心脉。

  沉热的呼吸在耳鬓厮磨,把姜一柠的脸颊一寸寸烧红, “什么叫热、烈的欢迎?”

  生意场上季尘很多话都不用明说, 哪怕就是一个眼神也多的是人揣测他的心思。点到为止是他惯用的手段。可是就是在这儿,举轻若重的小情小爱里他愿意一遍又一遍耐心地解释自己的话。

  他的心思从不让姜一柠猜, 他知道她一遍遍确认只是为了填补自己的不安感。

  明知故问, 但他就是如此乐此不疲。

  季尘将她拉开一点距离,自己松散地靠在椅背上。

  “就比如跑向我, 比如主动坐到我怀里...”环着她柔软的腰肢手臂箍紧沉声道,“比如......”

  姜一柠屏息停止思考,心跳不停往上加速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半晌。

  季尘的唇角忽而弯起,故意眯起眼睛看她,“你的表情感觉好像...在期待什么?”

  “我没有。”姜一柠攥着他衣襟的手指稍稍用力。

  “没有吗?上次在红毯上某人调戏我的债,这次我是不是该讨回来?”

  “还有上次你生着病敷衍我的话。”

  姜一柠脑袋轰然炸开,想起来当时自己的胡话。

  ——你禽兽起来是什么样?

  ——不知道,你想试试吗?

  ——不要,我还生着病下次再试。

  下次再试...

  他记到现在吗?

  季尘捏上她腰间的软肉,声音喑哑道,“怎么?难不成都是缓兵之计吗?”

  姜一柠有些吃痛,伸手按住她腰间不安分的手掌以牙还牙用力捏下去,心里升起了一丝报复心,转而轻佻地对上男人地眼睛。

  “我只是要确认一下,你真的不喜欢男人吗?”

  “毕竟外面都传言季先生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对女人都不感兴趣。”

  “坐怀不乱?”季尘一字一句从牙缝里咬出来,目光沉沉,“这点姜老师应该能帮我辩解两句,毕竟上次也是在这辆车上你亲自验证过。”

  “......”

  那个鼓起来的小山包吗?

  姜一柠没看过这个东西,讲不好能为他证明什么,她低低地垂下了头倒是自己先害羞起来。

  见状,季尘愉悦地弯弯唇角,趁热打铁。

  “或者是你想今天再深入考察下?顺便还我清白。”

  “......”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姜一柠充分且必要地了解到自己在这方面真的不是季尘地对手。

  他的底线比自己想的还低些。

  于是乎放弃舌战,姜一柠心一沉改用吻堵住了他的嘴,以及他接下来不知道还会冒出来什么的惊人之语。

  别说,还挺管用的!只是她自己都有些沉浸其中。

  她接吻的技巧很烂,生涩又软绵绵的,偶尔使坏就只是轻咬上季尘的唇珠。她的攻势很快就退下阵来,等她刚想起身离开之时腰上的力道倏忽收紧,将她胸前的雪团密不透风地贴近男人的胸膛。

  唇齿再度交合,这份柔软他足足想了一个月。

  昼夜不息,只要想起她便难以忍受。

  季尘几乎吻得发狠。由浅及深地步步试探,轻挑、打圈、磨、咬他几乎本能地使用所有技巧,明目张胆地讨好她,让她愉悦。

  愉悦的声音刺激他的神经,让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发热产生变化。

  姜一柠双手攀扶在他的双肩上,下意识地用力抠紧,指甲嵌进他挺阔的西服面料里。

  “妆要花了。”

  季尘的唇瓣抽空离开:“随它去。”

  “可是...唔、唔、还要...吃饭。”一句话被吻得七零八碎。

  可还不够,姜一柠的贝齿被轻松地抵开。

  “放松。”

  季尘贴着她的唇。

  “怎么这么多次了还是这样生疏?”

  姜一柠喘着气还没缓过来又再度被吻上,甚至要连她的呼吸都夺走。

  两人的胸膛在剧烈中起伏绵延,情绪到达顶峰人就会不自主地失去理智。

  连衣裙是侧边拉链的,季尘像是提前考察过一样,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它的位置。

  静谧的车内,除了沉热的呼吸声,还发出了一声“吱——”的一声。

  一拉到底。

  布料和肌肤之间空出了一片缝隙,季尘没有着急探索,只是指腹在拉链的边缘地带摩挲着。

  一阵战栗。

  姜一柠原本想推开他的,可是下一秒蜷着的手指松了松转而扶上季尘的脖子。成年人何必明说,不拒绝便是任由他。

  柔软。

  剥开花苞型承托的面料,蕾丝的细带随之滑落,下半边的钢丝依托依旧兜着,让形状还是那种完美的形状。

  雨下个不停,重重地拍打着车窗。

  一下下落在姜一柠的心尖儿上。

  季尘的手掌有茧,先是小心试探温柔又急躁。

  姜一柠睁大了眼睛,嘴里不时发出破碎的呼吸声。

  转而掌心轻抵缓慢地移动着,触电般战栗的感觉让人浑身都想过了火一样灼热。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沙沙作响,车窗上有雨水花落,浸湿了一片。雨势渐大包容万物,自然界所有的声响似乎都被融进了雨声里。

  树叶的哗哗声。

  车过的唰唰声。

  海浪的潺潺声。

  以及人的呼吸声。

  软唇一路游走至她的耳垂,轻轻抿住用舌尖挑了挑转而贴近她耳畔沉声道,“这下能还我清白了吗?”

  姜一柠含着泪腿都软了,身体一下一下地发抖。心里憋着气可又没出息地还想继续,她咬着唇泛白,手掌松开指尖顺着他的肩膀滑落。

  季尘的喉结滚得厉害。

  喑哑的呼吸声滚热地扑在姜一柠的耳边。

  “你...在干什么?”季尘的声音有些沉热,姜一柠甚至都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声。

  姜一柠没有停手的意思,她好像是被人挑起了探索的想法,今晚格外的放纵。

  “我这不是要帮你作证吗?”

  “不亲自看...一下我怎么知道。”

  “你对别人也这样过?”季尘明显压低了声音。

  姜一柠抿唇,停止了探索,“没有,只对你这样过。”

  转而,她目光闪烁地看向季尘,“季先生也是首次被别人这样...吗?”

  “......”

  季尘没再说话了,亦或者说不出来话。

  那座高高的山峰,是无人踏足的秘境,此刻任由她攀登。

  她第一次用手登山,紧张又小心翼翼,摩挲探索比她摸琴还有小心一些。

  呼吸声渐乱,季尘的吻从她的耳垂处落下,随后仰起她的脸在她修长的脖颈上吻得急躁。凶猛而放肆,然后逐渐过分,一道道红色的吻痕妖冶地绽放。

  杂乱无章。

  他们都没有经验,但是此刻都抵不住身体的本能胡乱地缠在一块儿。

  玉手芊芊细如葱白。一双弹琴的手,惯会“轻拢慢捻抹复挑”,她琴弹得好,登山也是一样的道理。

  雨夜簌簌,战栗的乐谱被闷在口中,发不出半点沉吟。

  季尘控制得很好,但是架不住反复被那只软绵的手掌包裹摩擦。

  手臂绷得青筋暴起,终于受不了推开了她。

  两人都喘着气。

  “你是越来越大胆了。”

  “不是你要求的吗?帮你自证清白。”

  “......”

  姜一柠的目光忍不住往下偷看,下一秒整个人就被季尘抬起来换了个坐姿。两人坐在同一个座椅上,姜一柠背对着季尘坐在他身前。

  她的目光只能看见面前的挡板再也看不见其他。

  她听见身后的人重重地呼吸了两下。

  好几分钟他们都没说话,腰上抵着的钝器渐渐松弛下来。季尘这才双臂环箍着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往后揽,靠在他的身上。

  季尘帮她拉上了身侧的拉链。

  “你的手法看起来很老练。”

  “......”姜一柠语塞,“我只是拉了很多年的琴而已,比较会用手。”

  “......”

  姜一柠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也是第一次啊!

  她也只是以牙还牙而已,谁让他先伸手进去的!谁说接吻时只有男生可以摸啊?女生不行吗?

  两人都平心静气了一会儿。

  姜一柠看向窗外蜿蜒的山路:“还有多久到?”

  季尘半阖着眼睛:“大约五分钟。”

  “哦,那我补下口红。”

  说完,想起身回自己的位置,却不料被人按人又坐回了椅子上。她转头,面带疑惑地忘了眼身后的人。

  “就坐这儿,我还没冷静!”

  “......”

  打开粉饼里的镜子,姜一柠看了眼自己红肿的嘴唇,口红乱七八糟的糊在外面,她用粉饼盖了盖重新画上口红。目光往下,瞥到脖子上一小排粉红的吻痕,脸色蹭的就烧起来。

  “这这这......我待会怎么出去见人啊!”姜一柠指着自己脖子上的草莓。

  季尘散漫地靠在椅背上,闻声掀起眼皮淡淡扫了一眼,漫不经心道,“我觉得挺好的,谁不知道我们是夫妻?这算是正常生活。”

  “......”姜一柠合上镜子,转身气鼓鼓的,“要是这东西在你脖子上你还会这么说嘛?!”

  季尘垂眸看她,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整个人透着股痞气。

  “那你来啊。”

  “帮我也种颗草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