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安,二位睡得如何?”

  一道女声兀自响起,语气不冷不淡得像机械。

  帕里斯通被这个声音惊醒,下意识地想要睁眼,可是这时眼皮仿佛有千斤重。身体也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乏力极了。

  他似乎正躺在一张床铺上,这不对劲。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念头,是因为在比杨德·尼特罗为小分队安排的住所里绝对没有身下这么柔软的被褥。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帕里斯通终于能够睁开沉重的眼皮,并且稍微活动他那软绵绵得奇怪的身体。

  除了有所动作的他自己,身旁好像也有人正在发出动静来。帕里斯通努力支撑着莫名其妙就没有了力气的身子,偏过头去扫了一眼。

  双人床上,除了他还有另外的一个人——并且面前之人不是旁人,恰好是金·富力士。

  不是其他人,偏偏是那个金·富力士。

  眼下的情形简直诡异得要命:他并不记得昨夜的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明白为什么醒来时却突然处于一个绝对陌生的地点。四面八方的白色墙壁看不到底——这是一个没有门窗的绝对密闭的房间。

  帕里斯通暗自尝试了一下——他居然无法使用念能力。

  微微侧身看去,一旁的金·富力士看起来好像跟他一样无力,应该也是被某种奇怪的东西抽走了力气,目前还没能恢复过来。

  帕里斯通下意识地笑了出来,嘴角以一个分外爽朗的弧度扬起:“这不是金......先生吗?”

  可是帕里斯通在心里可是半点也笑不出来的:偏偏是我唯一讨厌的人啊......真的是......非常不爽啊......

  “帕里斯?”好不容易坐起来的金·富力士显然也认出了他,轻轻晃了晃脑袋,可能是有些头疼,“这里是?”

  微眯着双眼,帕里斯通仍然笑着回答:“很可惜,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我和金先生的遭遇大概是一样的,在下也是一无所知。”

  也许是因为体内的力量重新活络到四肢各处,金·富力士不再和他说话,率先下床打探起四周。

  是因为不想和自己待在同一张双人床上也说不定,帕里斯通恶趣味地想。

  他特别喜欢看见别人被自己恶心到的样子,尤其是金·富力士被自己恶心到的样子。

  毕竟金·富力士是他这辈子第一个打算去认真讨厌的人。

  “姑且问你一句,你还记得你昨天晚上是在哪里、以及怎么睡着的吗?”不多时,金·富力士已经探路回来了,从他淡然自若的脸上看不出事态的严重性。

  还躺在床上的帕里斯通朝他慵懒地摇头,眉眼一直弯着,给人似笑非笑的感觉。

  “真是麻烦啊,被卷进莫名其妙的事件中了。”金·富力士微微皱眉,双手插兜,站在原地陷入深思。

  等了许久,金·富力士还是矗立在原地,帕里斯通颇为无聊地坐了起来:“金先生还真是冷静啊,看起来丝毫不慌乱呢。”

  “彼此彼此,帕里斯你不也很冷静吗。”金·富力士这才抬眸看他,语气没什么波动,只是简单地阐述着现状,“我现在无法使用念能力,这里的四壁很牢固,我们无法离开这里。”

  “哎,金先生总是给别人添麻烦,这次会不会是什么针对你的恶作剧,而我则是不幸被牵连进来的呢?”一边这么嘲笑着,帕里斯通也下床了。

  他的双脚刚着地,那道叫醒他们二人的机械女声又响起来:“二位午安,希望本次的休息还算愉快。”

  帕里斯通和金·富力士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可是环顾四周也没有看到音响之类的东西。

  “接下来就由我为二位阐述一下现状。”机械女声如鬼魅般传来,“二位的相性十分特殊,故此被时空管理局检测分局挑选为行动分析的实验对象,并且送到此处进行一项特殊的实验。”

  金·富力士抬头望向天花板,似乎认定了声音是从这里传出来的,面不改色地问道:“时空管理局检测分局是什么?”

  “非常抱歉,这是机密,无可奉告。”机械女声十分礼貌地回答了他。

  原来是能进行交流的,看起来并不是真正的机械,不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正身在何处,金·富力士这样思考着。

  帕里斯通极快地偷瞄了他一眼,莫名觉得愉悦。

  虽然他也摸不清状况,可是一想到金·富力士也许会惊慌失措、阵脚大乱,他就觉得很有趣。

  脸上的假笑逐渐多了几分真意。

  作者有话要说:

  自割腿肉ing

  子亥真好磕!哎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