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言将车子停在“南坡镇”的牌匾下面,打开导航,输入临港村,地图显示还有4.2公里。
他看了一眼面前越来越小的道路,觉得自己可能走到一半车子就要放下走路。
于是先下车,拦下一位挑着担子的大叔,问路。
“临港村?”
邵言:“对,您知道怎么走吗?”
大叔往远处往了往:“临港村在南溪边上,走着不远,还是开车的话就有点麻烦,还要绕一大圈,路还小,不如走着去,从邻村抄近路。还方便些。”
他接着问道:“那走路的话,大概多久?”
大叔想了想:“不远,半个小时,有摩托车也行。更快。”
邵言:“嗯,确实不远啊。”
心里却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自己心血来潮想要来找单澈,结果现在要被这路程劝退,邵言可没走过这么远,关键是,自己还不知道怎么走。
一路问,估计走到半夜都找不到单澈。
邵言笑着和大叔道谢,大叔挑起担子,对他说道:“年轻人,要不叔给你找辆三轮?送你过去?”
邵言再次点开导航,开车话自己要重新绕出一大段,然后再按着导航走,要是放下车子走了,车子要停哪?
邵言满脸愁容,看看车,又抬头看看牌匾,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此时大叔突然喊住一名年轻人,“哎!海子!”
年轻人回头:“怎么了?叔?”
“你今天还要去南溪送货不?”
年轻人放下手里的东西:“送,一会搬完东西就去。”
大叔看向邵言:“小伙子,海子一会要去送货,让他捎你一段?”
他看着车子,问道:“那我的车子?”
大叔:“你进来的时候看见一停车场没?你把车停哪,有人守车的。”
邵言想了想,点头:“行,那我把车子停好过来找您。”
大叔笑着说道:“好,我就在前面那家店。到时候你来找我就行。”
邵言:“好。”
“海子,这个小伙子要去一趟临港村,你顺道送送。”
被唤为海子的年轻男子从屋子里推出一辆三轮摩托车,带着蓬子,后座摆着好几筐的蔬菜,海子清出一个空位:“来,兄弟。坐吧没事!”
邵言向大叔道谢,坐上“敞篷豪华三轮”,海子特意给他垫了一个坐垫。
“风可能有点大,兄弟忍忍,很快就到了啊。”
邵言:“没事。”
海子跨上驾驶位:“叔,我走了啊。”
大叔摆摆手:“好嘞,开慢点啊。”
车子一颠一颠的往前开,邵言刚开始觉得没事,并没有抓住扶手,好几次颠簸差点把他颠下座位,邵言被颠怕了,全程紧紧地抓着背后的栏杆。
海子笑着对邵言说道:“路上可颠了,兄弟抓紧了啊。”
邵言:“好。”
三轮摩托带个蓬,通风透气能带人。
就是路上挺颠人,此时又是一个坡,他抓紧把手,一边护着菜篮子,怕倒了。
海子看着他的穿着打扮,想起邵言开的车,自己在电视上看到过,有着一匹马标志的车子,可贵了,要卖还几个村子呢,于是好奇地问道:“兄弟,一看你就是有钱人,到临港村是来旅游的?”
车子终于驶上水泥路,邵言看着周围满是一片绿,不远处的山坡上满是一片红,应该是红梅,偶尔夹着一些他不认识的花。
单澈就是在这片土地上长大的,怪不得,这么招人喜欢。
他往外坐了一些,方便更好的看着这一片红红绿绿相间美景。
“来找人。”邵言回答。
“来找人啊?”海子笑了笑:“那你可要让你朋友好好带着你玩玩,这会咱们这一片花全开了,过几天可能就要下雪了,红梅印白雪,可美了。”
邵言笑了笑,算是回答,关键是这个朋友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来了。
刚想着这位“朋友”,“朋友”就来电话了。
单澈听着邵言那边的动静,像是摩托三轮的引擎声:“你在哪呢?”
“下乡,找朋友。”邵言回答。
“和刘裴然去农家乐了?”单澈问道。
邵言挑眉,决定顺着单澈的话答应:“没,自己呢,在去山里抓野鸡的路上。”
单澈听了眉头一皱:“抓什么野鸡?回农家乐钓鱼去,怎么又自己跑出来了?”
邵言有点委屈:“可是已经在路上了,回去就不好玩了。”
车子车速放慢了,他终于看到了“临港村”的牌子。
单澈在电话里都要气炸了:“这会太阳都下山了抓什么野鸡!不知道危险啊?还自己一个人,我看你是要被野鸡抓了!在哪呢?”
车子停了下来,邵言跳下车,先是给海子道谢,单澈复读机已经开启:“听见我说话没?想要进山玩等我回去,带你抓野猪也行。现在马上回去,听见没?”
海子开着三轮掉头走了,邵言站在村门口,得意的对单澈说道:“掉头不行了,我到了。”
单澈:“在哪呢?我让人去接你。”
邵言笑着说道:“我看看路标啊,写着临港村。”
他一愣,听见那边的邵言笑嘻嘻的声音,单澈知道自己又被耍了,气得说不出话来。
邵言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叔叔,我不知道怎么走了,你来接我呗?”
单澈无奈,只能被邵言牵着鼻子头,听到他的语气,放下手里的活,套上大衣就外走,手里还拎着一条围巾:“站在原地等我。”
邵言笑嘻嘻地回答:“好。”
挂了电话,他坐在村口的石墩上,吸了吸鼻子,哼着小曲儿,乐呵呵地等单澈。
单澈匆匆走到村口,就看见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坐在石墩上,擤着鼻涕,他心里是又气又心疼,还带着看见邵言的喜悦。
单澈看见邵言为了好看又只裹着薄薄的大衣,快步上前,用围巾裹住他。
邵言抬起头,看见单澈,从石墩上起身:“叔叔,我来找你抓野鸡了。”
单澈帮着把邵言把围巾理好:“抓什么野鸡,马上抓你回去。冷也不知道多穿点!”
邵言打了一个喷嚏,“围巾我给忘车上了。”见他要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连忙按住单澈:“你穿着!不冷!”
单澈执意要给邵言套上,他将手伸入单澈的大衣,抱住单澈,仰头吻上,冰凉的手撩开他衣服下摆,在单澈肚子上暖了暖。
“这样不冷了。”
单澈打了个激灵,无奈,把邵言的手抽出,塞进自己大衣兜里:“走吧。”
两人一路走到老宅,邵言一路说着自己是怎么来的,还说差点就掉头走人了。
单澈就在边上听着,只是笑笑。
“你们这可真奇怪,导航开车要5公里,走路两公里。幸好遇见来你们这里送货的。”
“路是之前新建的,为了吸引自驾游的,路就绕远了些,但是风景还是可以的。”
单澈低头看见邵言大衣上沾着几片菜叶子,伸手拍下,问道:“你搭什么车来的?”
邵言也看到了身上的菜叶子:“豪华敞篷蔬菜运输三轮车。车主是个笑起来很朴实的小伙子。一路和我聊过来的,特别热情。”
单澈:“后面那句可以不说的。”
邵言笑了笑,跟着单澈来到老宅,外围是一圈围墙,大门是一个半人高的小铁门,邻居养的鸡鸭鹅就在不远处圈着,叫声不停。
邵言看见院子来栽这几棵树,想起之前单澈说的话,于是晃了晃他:“哎叔叔,这不是你要送到我家后院栽的树吗?”
“这块地你好像也要写我名。”
单澈把邵言的脸从树转向自己:“你今天来不会是惦记我这一院子里东西吧?”
邵言摇摇头:“不,我只惦记院子的主人。”
单澈把人往怀里搂了搂,“行了,进屋吧。外面冷。”
邵言刚进屋,围巾一解,鼻子冻得通红,更衬得他皮肤的雪白。
邵言好奇地往屋里张望,单澈看着邵言。
邵言疑惑地看向单澈,笑着问道:“怎么了?”
话刚说完,单澈就按耐不住把人往墙上压。
邵言笑着把人往外推了推:“耍流氓啊你?”
单澈把手探入邵言的衣服:“城里的老婆来看我了,不流氓一下不行。”说完,低头就是深深一吻,随即往脖子上就是一啃。
邵言任由单澈亲着:“我今天来可是抓野鸡的。嘶,你轻点。”
单澈:“没事,老公明天给你抓野猪。”说完伸手去解邵言的皮扣。
邵言突然闻到一股糊味,连忙拍拍咬着自己耳垂的单澈:“叔叔,你是不是煮着东西呢?”
单澈突然反应过来,连忙往厨房跑。
锅里炖的肉糊了。
邵言理好衣服走进,看见黑成一团的肉:“叔叔,这是你给我准备的菜吗?”
单澈将肉铲起,已经看不清楚是肉还是姜了,样子和锅炉里烧着的木炭差不多。
他不语,默默地刷着锅。
邵言蹲下,打开边上熬着的汤,拿着勺子舀起一小勺,尝了尝。
单澈问道:“这个没糊吧?”
邵言:“没糊。好喝。”
单澈低头看火:“这可是土鸡,我一直舍不得吃的,今天刚炖,你就来了。”
邵言盖好盖子,“说明我今天来对了。”
单澈笑了笑没说话,转身打开冰箱,问邵言想吃什么。
邵言蹲在地上一勺一勺喝着汤,一路上颠簸过来的他已经饿得不行了,邵言吹凉汤勺里的汤,一边回答:“随便,有什么吃什么。”
单澈从冰箱翻出之前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送的各类蔬菜,跟报菜名一样,一一给邵言介绍着自己的冰箱:“冰箱有没吃完的腊肉,邻居送的茄子,豌豆尖,之前买的冷冻鸡翅。”
单澈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翻,他突然发现在冰箱角落里还有着一小袋泡菜,好像是吴婶一起随着青团送来的。
“还有.....”单澈将泡菜重新塞回角落,假装什么也没发现,继续说道:“没了。就这些。”
邵言抬起头,对着单澈说道:“煎个鸡翅。想吃了。”
单澈应了一声好,从冰箱里拿出冻好的鸡翅、半袋子豌豆尖,走向灶台。
“去把鸡翅解冻了。”单澈将鸡翅带着盆一起,丢给邵言:“别去屋外,水冷。去厕所里接热水。”
邵言抱着鸡翅进了厕所,接好水,端着盆放在地上,坐着矮板凳上,盯着鸡翅,时不时伸出手指戳一戳。
单澈去看了一眼电饭煲里的饭,自己出门前就已经在煮了,可现在锅里的米饭一点变化都没有,可电饭煲的指示灯还在亮着。
他叹了一口气,将内胆取出,晃了晃,米饭依然保持着大米的模样,连水都没有少几分。
邵言抬起头,看见单澈抱着一锅米发呆,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电饭煲坏了,换大锅蒸。”单澈将铁锅的盖子拿开,准备将米往里倒。
邵言看了一眼已经解冻加腌制完毕的鸡翅,伸手制止:“鸡翅好了。”
单澈看着他,明白了邵言的意思:“你想先煎鸡翅?”
他点点头。
“那饭怎么办?”单澈问道。
邵言指了指正在煲汤的小炉灶:“这个。”
“汤一会凉了。”单澈打开盖子看了一眼,汤熬得差不多了,已经可以上桌,想了想,还是先挪开,凉了一会再热热就行。
“没事,我可以现在把它解决了。”邵言仰着头,一脸期待地看着单澈。
“吃了一会怎么吃饭?”
邵言直勾勾盯着锅里的鸡:“没事,我吃菜就能饱。”
单澈看着邵言那个样子,心一软,便答应了下来:“这样也行,那我就不加米了。”说完,放在手里的米,带着手套将炉灶上的汤锅端起,放在饭桌上。
单澈没想到邵言会来,锅里水放得不多。
炖的时间刚好,鸡肉用筷子轻轻地一挑就能剥落,邵言用筷子挑下鸡胸肉,用小碗盛着,递给单澈。
他有些诧异地看着邵言,居然没有自己先尝一口?
“你不吃?”
邵言摇摇头,用筷子夹起一块,放在单澈嘴边:“鸡胸肉太柴了,我喜欢鸡腿。”
单澈咬下邵言递来的肉,自家放养的鸡肉质鲜嫩爽口,和超市卖的完全不是一种级别的。
他一边喝着汤,一边给单澈送鸡肉,炖汤用的鸡肉是比不上它熬出的汤美味的。
单澈弯腰扇火,邵言就坐在边上吃着饭前“开胃菜”,偶尔给他送汤送肉。
眼见锅见底,邵言含着最后一口汤,腮帮子鼓着,满嘴油光。
单澈趁着刚给鸡翅翻面等候的工夫,拉过坐在自己身边的邵言低头覆上他的双唇,用舌尖轻轻掠过口腔,试图品尝邵言嘴里剩余的美味。
“嗯。味道不错。”说完,单澈轻轻地咬了一下邵言的下唇,才重新回归岗位。
他拿出纸巾给单澈擦嘴:“给你留了一碗,别搞得我很小气一样。”
单澈翻着鸡翅,一面已经有点焦糊,他铲起看了看,还行,能吃。
“递个盘子。”单澈向邵言伸出手。
邵言起身,从架子上拿出一只盘子,递给单澈。
“先在边上放着,不急拿出去。”
老宅的厨房并不在主屋,而是在后院的一间小屋子里,乡下的屋子一般是这样的设计,很少会把厨房安置在家里,烧的柴火,烟雾大,呛人,安在屋外最合适。
之前厕所也是在屋外,连着小厨房一起,但是因为冬天实在太冷,单澈就在主屋外围砌起一间小房子,接着屋内,至少上厕所洗澡不用顶着风顶着雨。
邵言放下鸡翅,坐在边上,收拾干净自己吃剩的鸡骨头,然后继续盯着单澈的背影。
豌豆尖下锅,随意翻炒几下,丢进几节干辣椒,还好辣椒味不呛,不然邵言只能抱着鸡翅往外跑了。
两道菜解决完毕,对邵言来说是够了,但是对于单澈来说不是。
即使刚才四分之三的鸡肉全进了单澈的肚子,但真的只能算是“开胃菜”。
单澈刷着锅,对邵言说道:“宝,去冰箱把那腊肉拿出来,要想吃鸡蛋的话也拿出来。”
邵言照着单澈的吩咐翻冰箱,看着占据大半个冰箱的青团,好奇问道:“叔叔,你是打算开团子店吗?”
单澈走近:“那些是人送的。”说着系紧袋子,怕邵言拿来吃了,于是嘱咐:“你现在不能吃,一会吃撑了。”
他心想自己也不是饿死鬼投胎啊:“好,不吃。我看着像几天没吃饭吗?”
“像。”单澈一本正经地回答。
邵言无语,挪开袋子,想看看还有其他的食材没,却发现装着青团的袋子后面塞着一个小袋子。
他好奇地伸出手,想要看看是什么,手还没伸多远,就被单澈握住了。
单澈飞快地拿出自己想要的食材,一边将邵言的手拉回:“没什么了,快把冰箱门关好,不冷啊?”说完,顺势将冰箱关好,牵着他的手。
邵言觉得奇怪,是什么东西不想让自己知道?单澈这一制止更加激发了他的好奇心,伸手就要去开冰箱门。
刚摸到冰箱的凹糟,邵言就被用力一扯,一个翻身,被单澈压在冰箱上,接着就是一个深情的吻。
吻了许久,邵言觉得有点喘不过气了,单澈才松开他:“乖,在边上坐着。”
邵言双手抱着单澈的脖子,手指轻轻摩擦着他后脑勺的短发:“什么东西这么神秘?还不让看?”
单澈低头轻啄了一下邵言的嘴唇:“没什么。等等就能吃饭了。”
他应了一声好,乖乖坐下,安安静静玩着手机。
单澈时不时回头看看邵言,见他低着头专心致志看着手机,才放松警惕。
“叔叔。”
邵言拖着下巴,喊了一声。
“怎么了?”单澈将菜装盘,回头看了邵言一眼。
“会做鸡蛋羹吗?”邵言问道。
单澈:“会做,想吃?”
他点点头。
单澈蹲下,用火钳调整柴火:“去拿吧。打鸡蛋会吗?“
邵言起身,打开冰箱,反驳道:“这谁不会啊。”
单澈笑着说道:“别到时候鸡蛋羹变成蛋壳羹。”
邵言拿着碗,拿出鸡蛋放在碗里,回头看了一眼单澈,见他专注于烧火,于是邵言扒开袋子,找到塞在角落里的小袋子。
他打开袋子,发现里面的本体之后,笑了笑,没说话,将东西放回原位,关好门,开始打鸡蛋。
单澈从碗柜里拿出一只大瓷碗,将蛋液倒入:“你确定没有蛋壳?”
邵言:“嗯。确定。”因为掉进去的蛋壳已经被自己挑出来处理掉了。
单澈夸赞了一句:“我的宝真厉害,连鸡蛋都会打了”。
邵言听了哭笑不得:“我在你眼里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大少爷啊?你自己好好想想,衣服谁洗的,地板谁拖的。”
单澈盖好盖子,走向邵言:“你你你,不是夸你能干了吗?
快,把菜端进屋。”
他起身,端着菜进屋,桌子已经摆好了,邵言摆好椅子,从柜子里拿出碗筷,摆好。
单澈端着煮好的饭进来了:“坐着吃。我去看看鸡蛋羹。”
邵言拿起饭勺给单澈盛好饭,自己的碗却是空的。
他晚餐不怎么吃饭,单澈吃菜比较多,也因此晚上总是要加一顿夜宵。
和他住一块的时候就喊单澈,单澈值夜班就自己动手。
邵言将热暖器搬出来,开着,关好门窗,然后坐在椅子上等单澈。
看着一桌子的菜,他突然想起冰箱里的泡菜来,单澈往日并不会给邵言吃多,点到为止,过瘾就行,吃多了胃容易不舒服。
邵言叼着一个鸡翅,背着手走进厨房。
“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坐着吗?这个马上好了。”单澈蹲下,调整着底下的柴火:“饿了就先自己吃,不用等我。”
邵言也蹲下身子,手里拿着一个小碟子:“我等泡菜呢。”
单澈顿了顿,避开他的目光,缓缓开口:“没有泡菜。没人送,别想了。”
邵言笑嘻嘻地看着单澈:“没事,我刚刚在冰箱里看到了,帮你拿出来?”
单澈明白了,也知道邵言已经发现了,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没办法了:“就一碟,拿完给我看一眼。”
邵言起身打开冰箱,哼着小曲,得意地打开袋子。
单澈警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许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