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掠星纹丝不动地望着宿延,在宿延逐渐挑衅的注视里,他忽然笑了笑:“玩你也行。”
那瞬间,宿延觉得自己绝壁是在做梦,他眼中震撼而荒唐,语气试探:“你来真的?”
沈掠星无所谓地点点头,他起身,慵懒地走到床头柜边,拉开抽屉。
宿延直勾勾地看着沈掠星,喉结滚了下,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然后,他看到沈掠星从抽屉里拿出了——
——那块电话手表?
宿延的目光逐渐迷茫,直到沈掠星清了清嗓,看着那手表启唇:
“你的生日是11月30号,我的生日是8月11号,都有11诶,好有缘分,我们该不会是天生一对吧?”
读完这句,沈掠星抬起头,冲像是瞬间被雷劈中的宿延笑了下,宿延瞠目欲裂,羞耻感瞬间爆棚,脖子到脸红了个遍:“不准读!!”
沈掠星挑了挑眉,继续翻看宿延给他发的消息:“我的心掉在你那里了,帮我找回来好吗?顺便分一点你的爱给我好不好?”
这时宿延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羞耻来形容了,他耳朵像着了火,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三两步上前去抢夺沈掠星的手表。
沈掠星把手表藏在身后,自己迅速贴住墙,微微抬头欣赏着宿延满脸的凶神恶煞和着急。
宿延将人扣住,语气急促:“手表给我。”
沈掠星歪了歪头:“你玩不起。”
“谁知道你这么玩?!”宿延将沈掠星整个揽,进怀中,抬手去够他放在背后的手表,沈掠星笑起来,他紧紧攥着手表,嘴上继续挑衅:“宿延,你真挺好玩的。”
宿延眸中迸出羞耻的凶光,下一秒一把将沈掠星抱起来,径直将人按/在床上,沈掠星被fan了个身,手表被宿延一把夺走,刚准备爬起来抢,宿延就沉沉。压了下来。
“好玩儿是吧?”宿延声音微微沙哑,手绕guo沈掠星的腰,将他整个kou入.自己怀中:“继续玩儿,别停。”
沈掠星在感觉到什么时周身一顿,声音干巴巴的:“我不玩了,起开。”
“一人一次才公平。”宿延在沈掠星耳边沉声道,死死将人抱着,怎么都不松开。
沈掠星对危险拥有强烈而敏锐的预感,他微微侧过头,朝宿延看过去,目光迟疑、有点后悔刚刚那样逗他。
“好放开了吗?”沈掠星嗓子软了软,商量着说。
宿延眸色发黯,另一只手递上手表:“你现在可以继续读了。”
沈掠星咬了咬唇,这种情况下谁他妈还有兴致读那些消息,他稍微推了下宿延:“松开我,头疼。”
宿延应声抬手,护住沈掠星的头:“没碰到你头。”
“那你要怎样才能放开我?”沈掠星察觉到宿延的呼吸逐渐发.烫、渐渐深重,难免紧张起来。
宿延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抱住沈掠星,声音低哑:“再等等,乖点。”
沈掠星想凶他,但想到是自己把人气成这样的,又有点理亏,只好安静地被搂在怀里,等人慢慢冷静。
“以后还读吗?”二十分钟后,宿延稍稍松开沈掠星,恶声恶气问他。
沈掠星嘴角动了下,先迅速从宿延怀中溜走,再拉开两人的距离,依旧不愿意轻易妥协:“就是你玩不起。”
宿延差点被气笑了:“行,你就是天生爱读对吧?”
沈掠星鼓了鼓嘴,见宿延眼底的受伤不假,便跟他承诺:“你放心,我不会给别人看的,这些话只有我们俩知道。”
宿延却似乎没在听沈掠星说话了,他低头掏出手机摁了几下,又抬起头望向沈掠星:“没事,我爱听,刚又给你发了一条,继续读。”
下一秒,宿延把手表强行塞回沈掠星手里,沈掠星莫名看了他一眼,才低头打开消息列表,看到最新消息时满脸离谱地抬起头,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读。”宿延凶巴巴地命令。
“我才不读!”沈掠星瞪了他一眼,脸颊不自觉红了:“而且你真是放屁!”
宿延不动如山地质疑:“哦?难道不是吗?怎么证明?”
“谁要跟你证明这种破事。”沈掠星有些咬牙切齿。
“你破防了。”宿延冷静点出,他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满脸通红的沈掠星,妈的,突然有点爽。
“我要睡觉了。”沈掠星虎着脸硬邦邦地说,他转身想去开门送客,手腕却被身后的人猛地攥住,还未碰到门把手,整个人又被宿延死死扣住。
“没事,我满足你。”宿延的声音低低响起,话音刚落,他便重新护住沈掠星的头,而自己也低下头,不由分说封住沈掠星的嘴唇。
沈掠星抓不住的电话手表掉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屏幕上正循环滚动着宿延刚发的那句话:你说不排斥我亲你,所以刚刚抱你的时候,是不是在期待我对你做点什么?
沈掠星头皮骤麻,想退开,却被宿延用力扣着后脑,宿延jin贴自己的嘴唇,手下用力,将自己扣得更近,沈掠星想阻止,却在张口的瞬间被什么du住。
“唔——”沈掠星喉.间发出难以适应的抗拒声,宿延却强势地将人抵JIN角落,一直到双双面红耳赤、眸色和清白丝毫不沾边,才将人松开。
被松开的刹那沈掠星双腿一软,宿延眼疾手快将人捞住,眸中深黯、声音沙哑:“没事吧。”
沈掠星双手撑着墙,他不自觉咬了咬嘴唇,微微抬起头,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宿延。
宿延被看得有些心虚:“那我、走了?”
沈掠星的气还没喘匀,更不愿意这个时候张嘴出声,只是点点头,推开宿延扶着自己腰的手。
“那你早点睡,明天去买年货,我到时候来叫你。”
宿延不自在地嘱咐,说完他扭头朝门外走,走了一半又转头回来,弯下腰把落在地上的手表捡起来,再次走回沈掠星跟前,握住沈掠星的手腕,把手表给他戴好。
“我走了。”宿延郑重地放下沈掠星的手,这次终于真正离开。
沈掠星在墙角窝了好长一段时间,先是站着、再是蹲着,然后索性坐到了地上,紧抿着唇、连口水都不敢咽。
皮肤和肌肉似乎带着记忆,几分钟发生的事在愈发安静的房间里像恼人的噪音,在沈掠星脑海中逐渐立体清晰。
贴得很紧、有细微的水声、沈掠星觉得特别烫、有几个瞬间他好像快要融化、被侵略......
杂乱的片段在脑海中盘旋,直到手腕被带动着震动,手表又收到了消息。
沈掠星有些机械地点开,宿延甩过来几个文章链接。
《如何正确认识自己的同性恋身份》
《同性伴侣关系维持一辈子的奥秘》
《研究表明,同性之间才有真爱》
《你没有被掰弯,你本来就不直》
......
宿延不愧是宿延,几条消息瞬间让沈掠星恢复正常,一分钟前还斥满整个房间的暧昧和悸动在此刻消失得一干二净。
沈掠星直接给手表关了机,再一次发誓,自己不会再看这块手表的任何消息。
隔天一大早,沈家姐弟和宿月亭宿延四人便出发去买年货,沈掠星说头疼,一整天不是待在车里,就是躲在休息区。
一路上除了坐一辆车,和被当做唯一劳动力的宿延几乎打不上照面。
他做不到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和宿延正常相处,想到昨晚发生的事,依旧羞赧而难堪。
但宿延倒是一点没受影响,回去的时候他在后备箱放好东西过来,让沈掠星把单人座让给自己,说他要按摩。
保姆车只有中排两个单人座有按摩功能,祖姑母坐了一个,沈掠星怕和某人坐到一起,便也率先坐了单人座。
“我拿了一天包太累了,你这座位能按摩,我想按一下。”
宿延说得有理有据,今天他确实大包小包帮祖姑母和姐姐拿东西,沈掠星放下防备,善解人意地点点头,转身坐进后排的三人连座。
只是沈掠星刚坐下,宿延就热情地攀上副驾的椅背:“姐,你别坐副驾了,坐这里来,可以按摩,你不说肩膀酸么?”
说着宿延便站起来,二话不说往后排钻。
“小延还挺细心的。”祖姑母也朝沈微蓝招了下手:“让他们俩男孩坐后面,微蓝,你坐这儿来。”
“让让啊。”到了后排的宿延理所当然地让一脸无语的沈掠星往旁边坐一点,自己则大喇喇坐到了他身旁。
沈掠星已经紧贴车窗了,宿延却还是要往他那边挤,两个人只坐了一个半座位。
沈掠星震撼地看着脸皮非常厚的宿延,正在用脸骂人。
宿延却浑然不觉,看宿月亭和沈微蓝聊着天注意不到后排,便伸出手,揽住人的腰往自己身上带。
沈掠星转头瞪他,宿延靠在人耳边,声音很低,但语调莫名黏黏糊糊的:“不理人二十四小时了,接吻的时候你没爽到吗,怎么翻脸不认人?”
“闭嘴...”沈掠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已经顾不上生气,生只怕祖姑母和姐姐听到,更不敢动作太大地反抗,只小声道:“说话就说话,手别乱动行吗?”
“不行。”宿延斩钉截铁地拒绝,说着揽住人的力气又大了些,几乎把他当成一个大型玩偶那样靠着:“我真的累死了,给我靠一下,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