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藤原宗秀瞬间抽出日轮刀,手腕行云流水般的轻轻一转,一刀便将那道凛然的剑气反弹到了一颗树上。

  紧接着,“轰隆”一声,一颗两人合抱粗的树木瞬间被反弹回来的攻击弄的轰然倒塌。

  藤原宗秀单手持刀,眼神锋锐的看了过去。

  随后,他就看到了面前站在十米开外的位置,正向他咧开嘴角,肤色惨白,身上带有黑色虎纹,显然已经变成了鬼的狯岳,以及正呈包围之势,分别以他为中心站在各处的其他上弦之鬼。

  其中有之前见过的上弦之壹黑死牟,和上弦之贰童磨,还有没见过的一个女性上弦之肆,看来应当就是那个吉原花街里的蕨姬,以及一只额头处长着一只瘤,头顶长着两只角,面容苍老,眸中没有任何字样,但气息却绝对不弱于身边的其他鬼的老者模样的鬼。

  “来的倒是很快,宇髄天元呢?”

  藤原宗秀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随后立即问起了宇髄天元的安危。

  领头一直淡漠的沉默不语的黑死牟眸光一闪,随即淡淡的说道:“你很快就能看见他了。”

  藤原宗秀没有被轻易的打发,他抬眼丝毫不惧的与对方对视:“如果看不到我完好的弟子,你们不会想知道我会做出什么的。”

  “你们知道,我有这个实力。”

  听起来稍显狂傲的话说出,黑死牟却仍然保持着死寂般的沉默。曾经的藤原宗秀就能在他的手中支撑到天亮,也没能被他带走。

  而时隔三年之后,对方又轻松的杀死了猗窝座,不用想这个人的实力也必然大涨,因此这句话还真不一定就是假话。

  即使无法从他们的包围中脱身,对方也很可能对他们造成一定的重创。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无惨大人才谨慎的不敢让鸣女将对方带进无限城。毕竟将一只全盛时期的狮子和自己人关在同一个笼子里还是太冒险了。

  虽然鬼舞辻无惨在藤原宗秀身上看到了继国缘一当年的影子。但在黑死牟这个哥哥看来,藤原宗秀并不像自己的弟弟继国缘一,最起码对方的天赋是绝对无法与天生就天赋异禀的缘一相提并论的。

  不过对方如今的实力,也的确值得忌惮。

  但是……

  黑死牟无动于衷的:“你的确有几分本事,但你身后的那群人却不一定。”

  虽然将原本就是作为诱饵的宇髄天元带给对方看一眼,不过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却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下来,况且对方也并不是没有其他可以威胁的软肋。

  说着,他的六只眼睛转动,径直看向了藤原宗秀身后的炼狱杏寿郎等人。

  真要打起来,面对他们这么多的上弦,藤原宗秀自己都可能自顾不暇,又怎么可能顾及得到其他人呢?

  藤原宗秀的脸色不可抑制的阴沉了下来,他知道面对对方这么多的人数,就是再巧舌如簧也没什么用。再者对方说的也对,他自己不说实力能不能敌的过这些上弦,对方却也不会杀他,毕竟无惨还在他的身上有所图谋。

  但是其他人可就没有这层保障了。

  “主公?”猫又对于这个情况不明所以,只是隐约知道自己效忠的首领似乎因为有重要的人落入了对面的那群东西手里,于是陷入了某种困境。

  炼狱杏寿郎立即举起手中的日轮刀,上前一步说道:“宗秀叔叔,你不用顾忌我们,身为鬼杀队的剑士就算在战斗中死亡也是死得其所。但是你绝对不能落在他们手里,赶快离开,我来撑住。”

  藤原宗秀当即伸手拦住了他,面带不赞同的冲他轻轻摇了摇头,随即抬头面向黑死牟答道:“你说的不错。”

  其余食人鬼顿时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认为对方今天必定是跑不掉了,却不知道为什么黑死牟还要继续和对方说一些废话。

  “瓮中之鳖呢,真可怜。”童磨摇着扇子,嘴上说着可怜,实际上眼中却没有一丝怜悯,惯常挂着笑容的嘴角就从来就没有下去过。

  但就在这时,藤原宗秀却话锋一转:“但是鬼舞辻无惨想要的是我吧?我就直说了,假如你们的不把天元带出来见我,今天你们连我的一滴血都别想带走,大不了玉石俱焚。”

  藤原宗秀勾起嘴角,从袖口中缓缓拿出了一张符纸,随即食指和中指夹着那张符纸,快速的凭空贴到了他右手边,十米开外的一颗树上,眨眼之间,树木便被大火完全包围。

  “你们想必也清楚的很,我并不是没死过,所以就算再死一次,死的彻底点其实也没什么。反正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死了,着急的也不会是我自己。”

  迎着正在燃烧的熊熊烈火,藤原宗秀面无表情,缓缓说出了令人脊背森寒的话语。

  狯岳咬着牙:“你这个疯子!”

  他从前怎么没有发现对方竟然是这样一个疯子?竟然用自己的性命威胁他们,活着难道不好吗?不!他不信!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这么不在乎自己的性命!还是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外人!

  狯岳立即看向领头的黑死牟:“黑死牟大人,他肯定是在说假话,怎么可能有人会愿意为了别人放弃自己的……”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黑死牟不耐的一个眼神震在了当场。

  “安静。”黑死牟说道,简短的两个字,却给狯岳一种假如不照做的话,就会死在对方手上的感觉。

  狯岳只好安静了下来,但转头一看藤原宗秀,却发现对方从头到尾竟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他!就这样完全无视了他!

  没有什么会比这更加令人咬牙切齿的了,自己一直记挂在心上的敌人,竟然一直都没有把自己放进过眼里!

  狯岳心中积蓄了无限的愤恨,却在这时,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视线向自己投来。

  他抬头一看,就发现那个恶心的黄头发傻瓜,正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冷冷的眼神看着他。

  他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他以为他是谁?狯岳心中冷笑,立即打定了主意,一会儿打起来的话,就先一步解决我妻善逸这个前任师弟!

  另一边,就连灶门炭治郎等人也全部都愕然的看着藤原宗秀,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做出如此疯狂之举。但同时又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壮烈之感,因为他们同样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为了他们一群人的安危做到这种地步。

  黑死牟有好一会儿都没有说出话来,其他上弦也都被藤原宗秀的举动震惊在了当场,但很快,似乎是终于商量出来结果。

  黑死牟缓缓开口:“我们可以让你见到他。”

  其他鬼可以不信藤原宗秀能够做到这种地步,但黑死牟却不能不信,因为他曾亲眼见到过为了帮助蝴蝶香奈惠拖延时间,而因此死去的藤原宗秀。

  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身影便从天上径直降落了下来。

  那是宇髄天元。

  “啊!”

  前一秒还被关在小黑屋里,后一秒就重重的摔落到了地上,宇髄天元先是忍不住因为疼痛叫了一声。

  但随后,他就发现自己方才眼角余光竟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反应过来后,他立即便转过了头去,随后就看到了站在一起的藤原宗秀,以及炼狱杏寿郎等人。

  “宇髄!你这些天没事吧!”炼狱杏寿郎当即远远的冲他喊了一声。

  “我没事!你们不用管我!老师!他们的目的就是你,你还是赶紧离……呜呜!”话还没有说完,一道绸带就凭空捂住了他的嘴。

  堕姬不满的:“废话真多。”

  这么让对方继续说下去,万一藤原宗秀真的跑了怎么办?

  “人你已经看到了。”黑死牟缓缓说道,随后几乎是同时的,所有上弦都摆出了即将战斗的姿态,然后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向藤原宗秀一行人迸射而去!

  作为人质的宇髄天元则被堕姬用绸带远远的绑到了一颗树上,防止他逃跑。

  战斗,一触即发!

  与此同时,我妻善逸也与已经成为了鬼的狯岳单独对峙到了一处。

  “就是因为你爷爷才会切腹的。”

  低着头,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之下的我妻善逸低沉的说道。

  狯岳满脸不屑:“那又怎么样?还不都是因为他自己蠢,还偏心藤原宗秀那个家伙!再说那个老不死的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凭什么怪我?”

  “可是爷爷因为你切腹了啊!就是因为你的那些不怀好意,刻意误导的话,爷爷才会误认为藤原师兄变成鬼而切腹的!他是对你有恩的师父!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还有没有心!”

  我妻善逸再也克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他死死瞪着狯岳,大声怒吼道。远远的竟然将灶门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的善逸。

  这些天我妻善逸虽然表现的一如往常,但桑岛慈悟郎切腹的事情,却仍然是他心头压着的一块巨石。

  对于我妻善逸来说,师父桑岛慈悟郎就是这世上最关心他的,唯一的一个可以称得上是亲人的人,所以对于狯岳的事,他也一直记挂在心里。

  明明曾经他们一起在桃山上的时候,一切都很美好,他想不明白狯岳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爷爷因为他的行为切腹,他却为什么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甚至还堕落的变成了鬼,还说出了这样恶毒的话!

  “假如爷爷知道你变成了鬼的话,说不准还会做出同样的傻事……”

  我妻善逸缓缓拔出日轮刀,一边平淡的说道:“所以,就麻烦你安静的去死吧!师兄。”

  “我会和爷爷说,你是去了别的地方讨生活的。”

  “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