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吻轻而柔, 湿漉漉的贴在薛沧山的面颊上,像是一场春雨,润湿了薛沧山心中的旷野。

  他不由自主的摁紧了乔栖的后背, 将乔栖整个人都塞进了他的怀抱里。

  乔栖没有反抗。

  此刻, 乔栖的心像是柔软的云朵,任由薛沧山怎么磋磨触碰, 他都不会反抗,只会软软的倒在薛沧山的怀抱里, 落下两滴雨。

  他现在只要一想到上辈子薛沧山在荒山里放血的时候,就觉得鼻眼都酸酸的。

  如果他早知道这些, 他一定对薛沧山更好些。

  现在的薛沧山对之前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乔栖在吻他。

  他浑身的血肉都因此而发烫,发热, 他甚至一刻都等不了,提着乔栖的腰就把人抱起来, 直接往包厢外面拖。

  当时钱总喝醉了, 在台上唱贯口呢,瞧见薛沧山走的时候嚎了一嗓子“你们去哪儿啊”,薛沧山头都没回,匆匆抱着乔栖离开了。

  他们出了嘈杂的包厢, 外面是混乱的酒吧一楼卡座。

  台上的DJ在摇晃, 酒吧的彩灯在旋转,这个空间好像变成了一手劲酷有力的歌, 所有人都随着节奏摇摆, 他们走到角落里时,薛沧山将乔栖摁在墙上来亲。

  这附近没什么人, 就算是有,也都是醉醺醺的酒鬼,没人发现,在这个角落里,他们俩在抵死缠绵。

  这是他们之间第二次亲吻。

  好绵长的吻,细致又凶猛,乔栖招架不住,轻轻用手指抠挖他的手臂,呢喃着说:“别在这。”

  别在这里亲。

  酒吧里处处都是人,虽然不一定有人看见他们,但是乔栖还是觉得羞涩。

  薛沧山抱着他便往外走。

  他们出了酒吧后,直接上了外面的车。

  两人都喝了酒,要走也只能叫代驾,但是薛沧山也没打算走——他把防窥车窗拉起来,就和乔栖一起摔到了后车座上,摁住乔栖就开始亲。

  车厢是个封闭的空间,空调吹着凉风,外面的声音似乎都被隔绝掉,只有一点点喘息声蔓延。

  乔栖以前对薛沧山严防死守的时候,都冷不丁被薛沧山沾上一点便宜,现下他一松开防守,薛沧山就跟疯了一样攻城掠地。

  乔栖有点怕。

  他以前跟江文煜没有做到这一步过,所以显得青涩,其中又带了一丝畏惧。

  薛沧山也一样,他也没做过,但是他勤奋好学,自从把自己打上小三标签后,他学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都一一用到乔栖身上。

  他去扯下乔栖的腰带时,乔栖弓着腰躲了一瞬,又被薛沧山摁下。

  乔栖不想这么快的,他骨子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传统,觉得这种事儿就该放到结婚之后才能行,但是他一想到薛沧山当初为他死过一次,他又觉得,薛沧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舍不得拒绝薛沧山。

  薛沧山就像是弹簧,敌弱他就强,他这一边一软下来,薛沧山一下子硬起来了。

  “别怕。”薛沧山低声说:“我很厉害的。”

  乔栖本来只是有点抖,听见了这话,还跟着恼了一瞬:“你很厉害?你跟谁练的这么厉害?”

  薛沧山头都没抬的回道:“跟小视频上练的。”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眉眼间闪过几分得意,低头蹭着乔栖道:“你看着吧,我很厉害的。”

  那时的夜那么美。

  ——

  车子在路边摇摇晃晃停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是安稳下来,两个人一起挤在车后座里休息,呼吸相闻间,薛沧山低头看乔栖的脸。

  乔栖被他挤在胸膛与后座之间,整个人紧紧地贴在他怀里,一张白嫩的脸蛋上泛着淡淡的粉,贴靠在他怀抱中,正沉甸甸的睡着。

  他这样可爱,这样惹人怜。

  薛沧山的心底里涌起了几分疼惜,他贴着乔栖的脸,低声道:“以后我天天伺候你,好不好?”

  乔栖当时累的不行了,被他这一句话从梦中惊醒,一张粉色的脸迅速涨红,气急败坏的抬起手,捂着薛沧山的嘴,道:“你少胡说八代!”

  到底是谁在伺候谁!

  他们俩在后车座上黏黏糊糊腻了半个晚上,薛沧山才恋恋不舍的爬起来,两人开窗通风,然后薛沧山叫了代驾,双双回了钱总给他们俩住的别墅里。

  一连三天,他们两个人连门都没出去。

  等三天之后,乔栖的腿都软了,下床都下不去,他是发现了,他只要给薛沧山一点好脸色,薛沧山就像是个吃不饱的狼,每天都在磨着他,非要把他的骨头都一点点嚼碎了啃才行。

  乔栖对他那点柔情活生生被磨没了,一脚把他蹬床底下,才换来了一个安静的晚上。

  ——

  此时的K市救援还在收尾之中,他们俩留在别墅里无聊,薛沧山的腿也好了,乔栖不让他弄,他闲不住,就出去玩儿赛车,乔栖知道他喜欢玩儿赛车之后直接大力支持——说真话,玩儿赛车从比玩儿他好吧?玩儿赛车也就花一点钱,玩儿他他是真下不了床。

  薛沧山出去玩儿赛车,他一个人闲的没事,干脆开始在东津开展商业版图。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钱总和王总的重要性了,他们俩给了乔栖无限的经济支持,乔栖本来就聪明,现在一碰见贵人扶持,立马扶云直上。

  他的生意照样先从汽车配件开始做起,先开一个小公司,然后四处拉单子。

  钱总的好朋友们都是一群富二代,都爱玩儿汽车,乔栖这边圈子打的很顺利,因为薛沧山爱玩儿赛车,他还特意去接触了一些赛车。

  乔栖发觉,赛车其实比普通车更赚钱,只是以前没有门路,现在薛沧山去玩儿了,他就也跟着一起去看薛沧山比赛。

  薛沧山的比赛开在一个室内连接室外的的赛车场地上,场地很大,一楼可以比赛,二楼三楼能吃饭,外面还接了很大的室外赛车场地,比赛时候是从室内开跑,直接跑到室外去,然后在规定时间内,谁先回来谁就是第一,期间还有全程转播,十分热血。

  薛沧山还以为乔栖是为了他来的,激动地拿了个第一,然后从赛车场上下来,上看台上去找乔栖,准备和乔栖一起回比赛车手的房间,来一场血与肉的灵魂碰撞,结果乔栖一直在和主办方聊天,根本不管他。

  薛沧山不甘心的围着乔栖转了两圈,就看见乔栖给他比划了一个“下去”的手势。

  薛沧山想蹭上去,乔栖回过头,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不听话是不是?晚上还想上床睡觉吗?]

  薛沧山一下子怂了,摸了摸鼻子走了。

  乔栖这才回过头来,跟面前的主办方继续聊天——他想要将汽车配件供给的单子谈下来,如果能说动主办方,他就能签一个大合同了。

  主办方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只是笑呵呵的邀请乔栖去楼上吃饭,说要来坐下谈一谈。

  乔栖含笑答应。

  他不怕人家开条件,只怕人家拒绝,只要有的谈,他都愿意试试。

  主办方立马带着乔栖去了二楼,等乔栖到了二楼的时候,才发现二楼的包厢里已经坐了一个看上去五六十来岁的老先生。

  老先生看起来精神烁烁,一张脸棱角分明,虽然已上了年岁,但气势依旧强盛,站直了身形一点也不佝偻,比乔栖还要高上一个头来。

  主办方介绍,说这位老先生姓薛,对乔栖的汽车配件很感兴趣,有一笔生意想和乔栖来谈。

  乔栖立马来精神了,落座后先敬酒,然后跟这位薛老先生谈公司的事。

  薛老先生问了他几个问题,越问越满意,乔栖这个人十分优秀,浑身都透着三好学生、最佳儿子的劲儿,一眼望去出类拔萃,十分适合继承公司,要是他有这么个儿子,大半夜睡觉都能乐醒。

  薛老先生最后觉得问的差不多了,指着二楼包厢里面的实时转播电视机,点着上面的薛沧山的脸问:“这个人,是你的什么人?”

  乔栖含笑回答:“是我的男朋友。”

  薛老先生缓缓点头,问:“你觉得,你男朋友这个人怎么样?”

  乔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是人家问了,他肯定答,他道:“薛沧山是个很好的人,他很优秀,有朝一日一定能在赛场上做出成绩。”

  薛老先生带着几分得意的哼了一声,随后又不屑的说道:“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说话间,薛老先生放下手里的酒杯,带着几分即将揭晓谜底的自得,道:“既然都是男朋友了,他有没有和你提过他的父亲?”

  乔栖乖巧点头,道:“提过,他父亲早亡。”

  薛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