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实力比厉云渊还要更强吗?”时无月皱着眉问道。

  云松卿认真地思索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实在是因为他们对那个神秘人的了解太少,多数认识都来源于传言,没怎么亲眼见证过。

  云松卿抱着手臂,憋了许久才憋出一句:“我只能说他真的很厉害。”

  时无月唇角微微抽搐,似乎有些无语地说:“这个我知道。”

  不过……

  “他为什么要救你呢?”凤楚乐将时无月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时无月抬头看去,只见凤楚乐歪着头笑着看她:“你是不是在想这个问题。”

  时无月坦然点头承认:“我找不出他必须要帮我的理由。”

  “关于这个问题,或许我们可以给你一个答案。”云松卿单手撑着沙发开口说道。

  时无月迫切地抬眸望向他:“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凤楚乐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冰箱前拿了几瓶冰饮,她边走边说:“南国不管多大的势力,对于这个神秘人都很陌生,但所有人都知道——”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把易拉罐的拉环打开,汽水蒸发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这人非常乐于助人。”

  “乐于助人?”时无月重复了一遍这个成语,忍俊不禁:“南国居然还有乐于助人的高手?”

  她原以为在这种以贩卖军火为生的危险领域,所有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即便不利己也不会利他。

  还真没想过能力高超的强者会被冠上乐于助人这个称号。

  时无月拿过桌上的雪碧往嘴里灌了一口,继续问:“那你们对他的情况知道多少?不管是传言还是真实经历。”

  凤楚乐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性别男,年龄二十来岁,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爱好多管闲事。”

  她说完就没再接着往下说了,时无月等了好一会儿,不可置信地问:“没啦?”

  凤楚乐点点头:“差不多就这样吧,至于其他的……姓名不详,身份不详,住址不详,实力深不可测。”

  时无月有些头疼地按了按脑袋,这么多不详,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她靠着沙发长长地叹了口气,为自己接下来这段时间的安全感到格外焦虑。

  好在这时云松卿看出她的不安,给她吃了一剂定心丸:“不用太担心,他今天帮过你,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之后不会对你下手。”

  时无月挑挑眉:“能确定吗?”

  云松卿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抿着唇严谨地说:“到目前为止,没有人见过他主动对谁出手。”

  说到这里,时无月不禁想起刚才在出租车上的经历。

  今天的事情她内心的确是感谢神秘人的,毕竟按照她那种神智不清的昏迷状态,显然刚不过司机。

  那人出现的时机也恰到好处,让她完全没有受伤。

  可是这件事情回想一番却让人觉得很渗人。

  一个轻轻松松就可以撂倒成年男子的人,不知在黑暗中藏匿了多久,甚至没有人察觉到他的气息。

  要是他不对付时无月还好,如果他一旦和时无月有什么矛盾……后果不堪设想。

  “好啦无月,看你这表情丧的,我有一个朋友之前也被他救过,听我朋友说,他人还挺好的啊。”凤楚乐柔声安抚道。

  “你近距离接触过他,对于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应该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吧?”

  时无月抱着抱枕搭在自己大腿上:“话是这么说,我也知道他看起来不像穷凶恶极之人,但是……”

  她心里的忧虑怎么也没办法消除,仿佛从心里扎了根生长出来的参天大树。

  或许这就是看到强者时来自心底的畏惧吧,时无月心想。

  她和厉云渊认识了这么长时间,在某些时候碰上他,还是会偶尔发怵。

  想通这一点,时无月便放松了些:“我现在好点了。”

  “那就好,时间不早了,我和楚乐先回去,你早点休息。”云松卿瞥了眼墙上的时钟说道。

  时无月微微颔首,她今天累了一天,身心俱疲,确实需要补觉了。

  夜晚,时无月在睡梦中不安地辗转,眉心紧皱,红唇微张,有些急促地喘着气,双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子。

  她像是掉入一个梦魇之中,浑身仿佛被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给笼在里面,难受到喘不过气来。

  突然,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将她从这样的状态中解救出来。

  时无月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一串她从未见过的陌生号码。

  直觉告诉她这通电话很不简单,果然,她才刚接通,对面便传来一道声音:“时总。”

  那是时无月不曾听过的声音,她很确信这人自己并不认识,并且她还察觉到了危险。

  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收到了司机重伤的消息来兴师问罪的成员。

  “怎么,时总这么讨厌我吗?连一个字都不想说?”那人调侃似的问道。

  时无月‘嗯’了一声,面不改色地补刀:“原来你知道啊。”

  电话对面安静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那人究竟在想什么,半晌后才尬笑着开口:

  “没关系,时总讨厌我,我们就在电话里把事情说清楚好了,不耽误您宝贵的时间。”

  时无月打开免提,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意识彻底清醒过来:“说。”

  那人说道:“今天联系时总,是想问问关于昨晚的事情。”

  时无月了然道:“怎么,要为你们的成员打抱不平?”

  “什么成员?”男人下意识地反问。

  时无月瞬间迷茫了,这人难道不是昨晚那个司机的同伙?

  她咬着唇陷入沉思,唇瓣的痛感让她始终保持着理智:“没事,你继续。”

  男人似乎明白什么,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有些嘲讽的感觉。

  时无月不悦地说:“既然没有问问题的诚意,那就不要勉强了。”

  说完她摁下挂断键,然而手机却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按键失灵了似的。

  她更加着急地点了几下,对面突然说:“时总,知道挂不了就没必要继续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