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就这么办。”手下用力拍了拍手说道:“赶紧去看看雇佣兵到哪儿了。”

  那人走了之后,他拿出手机联系陈泽,脸上是一贯的谄媚笑容:“陈总,我是来向您报备的,厉总要动手了。”

  陈泽脸色一凌,立刻带着东西出门:“我知道了,记得实时告诉我进展。”

  他挂断电话,利落地关上车门出发,一路风驰电掣到了嘉奈。

  “陈总监,陆总在楼上等您。”前台微笑地上前去恭迎。

  陈泽象征性地勾了勾唇角牵起一抹弧度,嗓音却依旧冰凉:“带我上去吧。”

  “叩叩——”

  “进。”陆深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出来,像是多了一层磨砂的质感,层次分明。

  前台礼貌地将陈泽送出去,又自行带上了门。

  办公室内,陈泽在陆深对面正襟危坐,面色是从未有过的敬畏,仿佛对面是至高无上的佛祖。

  “陆总,最新消息,他们已经打算动手了。”陈泽声音严肃,神情紧张,与刚才的疏离模样大相径庭。

  陆深微微颔首,笑了笑说道:“和我想的一样沉不住气。”

  他五官立体,棱角分明,下颌线清晰,这会儿笑起来多了几分街头小混混的痞帅气质。

  明明没说什么,可陈泽就是莫名升起一股害怕,双手无意识地抓住了椅子。

  他和陆深的第一次见面实在是令他印象深刻,这辈子也忘不了。

  那样可怖的场景一直占据着他的脑海,以至于时不时就会再次想起。

  陆深瞧见陈泽额头冒出的冷汗,剑眉微挑,噙着浅笑起身,踱步走到他身边,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泽,没忘本吧?”陆深淡淡地问道。

  他语气平静,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可那眼神却看得人心里发慌。

  陈泽勉强地挤出声音说:“陆总,我没忘。”

  “那就好,我把人交给你了,务必安然无恙地带出来,明白?”陆深尾音微微上挑,危险又迷人。

  陈泽松了口气,认真地点头:“明白,陆总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把人完完整整地交给你。”

  陆深赞许地笑了笑,慵懒地撑着桌子靠在边上,下巴微扬:“出去准备吧。”

  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陆深心情大好,唇角的笑容不断扩大,目光雀跃。

  他将手机通讯录翻到最上面,熟稔地拨通第一个电话。

  第一次被挂了,他继续打;第二次依旧被挂了。

  陆深啧了一声,脸上却没有太多的不耐烦,只是无奈地轻笑:“这么臭的脾气,真是苦了时无月。”

  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在屏幕上敲打,片刻后发出了一条简短的讯息:“你欠我一次。”

  远在南国的厉云渊双眉紧紧皱在一起,不悦的情绪向四周发散。

  他深吸一口气,暴躁地点开那条新讯息,只扫了一眼就把手机甩到沙发上。

  “有病。”厉云渊轻声说道,转头联系了凤楚乐:“厉晨应该今晚就要动手了,记得救人。”

  凤楚乐回复得很迅速:“放心,我一定保证小月亮安安全全的。”

  与此同时,祁遇,时无月靠在椅子上揉了揉脖颈,她这几天加急把欠下的所有工作都做完了。

  累,累得想死。

  这是时无月脑袋里的唯一一个想法,她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发呆,办公室的门蓦地被人敲响。

  时无月惊讶地瞥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这会儿还有人没走?

  她直接走过去把门打开,只见明染挎着包站在外面,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家啊?”时无月挑了挑眉问道。

  明染大大方方地说:“等你啊,你最近下班都好晚,正好我今天要吃宵夜,就干脆找你一起咯。”

  时无月顺手关了办公室的灯,往门外走时犹豫地问:“就这么简单?”

  她还以为明染是有事找她,所以等到这么晚还没走。

  “那不然呢?”明染哑然失笑。

  “对了月姐,这个好像是你的快递。”明染从包里拿出一个小件物品递给时无月。

  她指着上面的收件信息说:“这上面的名字和电话都是你的。”

  时无月皱着眉扫了眼,的确是她的,可问题在于——她这几天根本就没买快递啊。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时无月整个人包裹在其中,让她心脏迅速下沉。

  她狐疑地拆开快递盒,看不见的烟雾立刻消散在空气中,下一秒,时无月直直地栽倒在地上。

  “月姐!”明染失声惊呼,还没走上前就被身后一个手刀给劈晕了。

  “带走。”蒙着黑纱的人低声呵斥,明染被敷衍地塞了个抹布就带上了车。

  时无月则是由几个人抬起来,换到了另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上。

  临走之前,一个黑衣人突然转头,毫无预兆地开枪打向监控的方向。

  顷刻间,玻璃碎裂,满地都是残渣余孽。

  枪是消音的,于是居民楼里有人好奇地打开窗子往外看,除了坏掉的监控什么也没看到,疑惑地和物业说了这件事。

  联系陈泽的手下此刻掌心里满是冷汗,他死死地盯着前面那辆面包车,同时飞快地在手机上打字。

  “定位器在他们车上,应该不会再换车了。”

  陈泽只回了个嗯,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就在手下一个眨眼的瞬间,两辆车猛地出现,跟在面包车的后面,速度一个比一个快。

  “这……这是陈老板的车吗?”旁边的人小声问他。

  手下言语之间充满了不确定:“应该、是吧。”

  凤楚乐旁边的车窗降了下来,手肘撑着玻璃,专注地看着前面的路,开车却是单手的。

  “车技不错啊。”她突然说道。

  耳畔呼啸的风声吹得猛烈,流畅的车影带过地面的一阵阵落叶,陈泽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将油门往下踩。

  凤楚乐抵了抵后槽牙,看着超过自己半截的车,目光晦暗。

  和她玩飙车?回家练练再说吧!

  她收回手,眸子中仿佛带上了杀气,原本甩开的距离立刻追平,她还超过了些。